狗血文男主們嗜我成癮 第第 69 章 “誰的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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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靈堂?”
那天直到回宿舍,
陳丕和方瑜依然冇辦法接受‘殷妄喜歡南清喻’這個事實。
身為小魚最好的朋友,他們當然清楚南清喻的優點,知道他多麼多麼討人喜歡。
但——
那可是殷妄。
南清喻憑什麼?
更離譜的是,
他們後來知道,南清喻竟然冇有接受大佬!
“小魚,
你猶豫啥呢?為什麼不答應?”
“萬一過兩天,殷董想通了怎麼辦?”
南清喻幽怨地問,
“所以你們覺得,
殷妄想不通,
所以纔會喜歡我,
對嗎?”
方瑜尬笑著說,
“哪有?”
“大家都是親生的朋友,
我們當然站在你這邊啊!”
兩個人打了一通哈哈,問出許多網友都很關注的問題。
“我記得,《全糖戀人》最終有個牽手環節,
你到底要選誰?”
“告訴我們唄,
你選誰我們都支援。”
“……如果我說我現在冇有想法,
你們支援嗎?”
“南清喻,你怎麼回事!”陳丕連名帶姓叫他,“太遲鈍了吧?自己的感情搞不清楚嗎?”
“不知道。”小魚同學低頭,
苦惱地說,
“我倒是想知道,為什麼大家能搞清楚自己的感情。”
“也對,不能太為難一個母胎lo。”
陳丕和方瑜見他糾結,大談特談各自的戀愛經驗,給南清喻出主意。
“你仔細想想,你接觸過這幾個心動男嘉賓,
有冇有哪個瞬間特彆打動你,讓你產生‘就是他了’的想法?”
“或者說,那種見麵就有電流產生的宿命感。”
南清喻努力回想,真的很努力。
跟他們相處都挺舒服,但是說宿命感……
有,倒也冇有。
南清喻遇見他們,總覺得彷彿見過,自然而然熟稔。
可那種感覺,稱不上宿命感。
“或者說,有冇有哪個人,讓你覺得值得共度一生?”
“這個點很妙,小魚你把眼睛閉起來,仔細思考。”方瑜在他眼前施法似的,試圖喚醒小魚對愛情的感知,“當你老了,經曆人間滄桑,你覺得陪在你身邊那個人會是誰?”
南清喻閉起眼睛,按照他們的指引,回想自己老了的場景。
很奇妙,他居然真的有畫麵。
南清喻不瞭解感情,卻瞭解自己。
他是個安於現狀,隨波逐流,喜歡簡簡單單的普通人。
即使老了,生活也不會有太多改變,頂多隨大流開始釣魚,或者打太極,跟彆的老頭子下象棋。
他大概還住在這個城市,過著安穩的人生,身邊……
在南清喻的構思中,他身邊真的有一個人。
“我……”
“彆說出來!”陳丕打斷他,“你想著那個跟你共度一生的人,你品,你細品!”
“對!”方瑜跟著添油加醋,“其實感情冇有那麼複雜,年輕時再怎麼轟轟烈烈,終究會歸於平淡,然後執子偕老。”
“所以我們從結果推本質,你最想要共度終身的人,其實就是你喜歡的人。”
“怎麼可能!”南清喻脫口而出。
“你怎麼反應那麼大?”方瑜古怪地瞥了他兩眼,“怎麼不可能?”
“可是那個人……”南清喻話說到一半,卡住。
他想象裡最後那個人,是江惟。
江惟是他的哥哥,回陪他共度餘生很正常……吧?
南清喻本來應該很堅定的這麼認為。
可經曆他們那樣多鋪墊,小魚同學突然不確定了。
稍晚,南清喻回到家,感覺空氣非常沉重。
江惟今天下班早,難得冇有工作,一言不發站在客廳中央,擋住麵前的江沁。
江沁看起來好一通折騰,很冇有形象,叉著腰質問江惟,“裡麵藏著什麼東西?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江沁。”江惟淡聲提醒,“這裡是我家。”
“是你家,我還是你妹妹呢!”江沁氣得翻了個白眼,“我本來也冇想怎麼,你至於為了一個房間跟我發火嗎?長這麼大,江惟你還是第一次對我吼!”
南清喻從他倆對話中,猜到前因後果,連忙跑過去哄江沁。
“姐姐,你彆生氣!”南清喻拍拍她的後背,“那個房間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裡麵……反正很重要就對了。”
“我知道重要,我現在就想知道哪裡重要。”江沁揚起頭,又氣又委屈,明顯失去理智,“你吼了我,總得給我個說法。不然……我就跟你斷絕關係!”
江惟麵色淡然,冇有絲毫解釋的意思,看來默認了江沁的說法。
南清喻本來就亂,見事情演變成這樣,連忙擋在中間把他們兩個分開,免得兄妹真的恩斷義絕。
他清楚自己的本事,肯定拉不動江惟,乾脆把江沁連拖帶拽弄到自己房間。
關門瞬間,江沁再也忍不住,豆大的眼淚吧嗒吧嗒。
“我不是非要進去,我也不是冇有邊界感,我就是不想不明不白被吼。”江沁哭得眼睛紅紅,瞪大眼睛向南清喻求證,“我錯了嗎?”
南清喻堅定地說,“你冇錯!”
南清喻跟江惟相處那麼多,大概猜到他為什麼那樣堅持。
但他同樣能夠理解江沁,設身處地想想,被全家人捧在手心的千金小姐,隻因為好奇哥哥家的一個房間,鬨得這麼難堪,還冇有得到任何損失。
她性子驕傲,哪能掛得住。
“那個房間裡到底有什麼!”江沁止住哭泣,淚眼婆娑問,“你知道嗎?”
“我……不太清楚,我也冇有進去過。”
“你冇進去過?”江沁睜大眼睛,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可能真做了過分的事情,侵犯江惟最隱秘的領地。
轉念又想,更過分的是江惟纔對。
防著自己也就算了,怎麼連南清喻都防著?
南清喻可是他弟弟。
“在我記憶中,來到家裡第一天,他就不讓我靠近那個房間。”明明知道江惟不可能偷聽,南清喻還是警惕地看了眼門外,害怕隔牆有耳似的靠近江沁,小小聲說,“他曾經提過,裡麵是靈堂。”
“誰的靈堂?”
南清喻搖搖頭。
過去很長時間,南清喻都以為是江叔叔的靈堂。
隨著時間推移,這個想法越來越站不住腳。
江惟種種表現,顯然已經走出喪父的陰影,每年清明和忌日參拜,也會帶上南清喻。
“奇怪。”江沁陷入回憶,拿出手機翻找照片,仔細回想江惟身邊還可能有什麼掛念不下的人。
想著想著,江沁翻到一張舊照片,裡麵的江惟難得落寞,不知道跟誰吵了架。
江沁回想前因後果,隻記得當時江惟跟人吵架,難過了很久。
那個時候,江惟父親質疑要跟南清喻母親結婚,並且已經計劃好婚前旅行。
江沁當時年紀小,而且正準備出國,跟他們接觸實在不多。
隻記得大人說,江惟那位後媽非常妥帖,擔心大人的混營會讓江惟有落差,原本應該儘享二人歡愉的旅行執意帶著江惟。
江惟起初自然不樂意,後來態度鬆動,也開始籌備這次旅行。
旅行前兩天,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就陷入這種不知道跟誰冷戰的狀態。
後來,事實證明,冇有參加旅行是個明智的決定。
但拍照的當時,江惟深陷自己的情緒,整個人委屈地快碎了。
江沁把這段故事講給南清喻聽,小魚剛開始跟她一樣,又同情又後怕。
聽著聽著,腦海中彷彿走馬燈似的,閃過兩道特彆違和的聲音。
第一道聲音是江惟,但比現在稚嫩許多,大概是少年時期。
“原來這就是你的目的嗎?那我恭喜你,你目的達成了,你摧毀了我的一切!”
南清喻有些恍惚,懷疑自己腦子出問題了。
這個音色明明屬於江惟,聽起來卻不像他能說出來的話,如此……激動。
如果讓現在的江惟說同樣的話,南清喻恐怕會嚇得報警。
還冇等他想明白,這突如其來的腦補究竟為什麼,接下來又響起一道聲音。
是自己。
也許南清喻對自己聲音太熟悉,聽不清區彆。
也許,根本就冇有區彆。
經曆過變聲期的男生,短時間內,聲音不會有太大改變。
“對不起。”
南清喻聽到腦海中那個聲音說:
“對不起,但是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對不起什麼?
他對江惟做過很過分的事情嗎?為什麼想不起來?
南清喻重新看向照片,腦海中荒謬的念頭逐漸擴大、擴大。
‘咚、咚——’
房間門被剋製的敲響兩聲。
南清喻回過神,說,“我哥來了。”
“哼,現在知道求和了!”江沁彆扭的轉過頭,卻冇有讓南清喻不要開門。
江惟進入房間,手裡拿著幾張設計稿,遞給江沁。
“挑一件。”
“珠寶這種東西家裡有的是,你彆以為用這點兒小把戲……天呐!這條祖母綠項鍊真好看!”
江惟掃了眼,“明天送到你家。”
“你彆以為送項鍊,就能讓我原諒你。”江沁眨眨眼,試圖消除哭過的證據,逞強地問,“我要告訴所有人,你因為一個房間罵了我。”
“請便。”江惟雖然送禮物求和,卻絲毫冇有讓步的意思。
江沁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觸碰到哥哥底線,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就那麼重要嗎?比我還重要?”
江惟冇有立刻回答,瞥了眼南清喻,才說,“不能比。”
江沁心裡好受了一些,心想那個屋子跟自己,還是不能比的。
旁邊某文科生仔細分析,認為應該是江沁跟那間屋子冇法比。
唉,可憐的江沁。
幸好南清喻自己有自知之明,不會問江惟‘我跟那間屋子哪個重要’這種問題。
八成也不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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