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哥哥的事順手就做了 偶爾的聰明蛋
偶爾的聰明蛋
週二傍晚淅淅瀝瀝地下著雨，天色陰沉，不時打出幾聲悶雷。
淩故舟雙膝抵在書桌邊緣，身子往後靠，右手自然垂在一旁給小船玩，眼睛雖看著小船但無神，顯然正在放空中。
今天要找什麼理由找江帷呢？
點開聊天框，上一句還停留在他的“好”，他不知道江帷為什麼突然不回他了。
靜靜地看著小船，淩故舟突然開口：“你和你媽媽長得一模一樣，他怎麼沒認出來呢？”
小船停下玩弄手指，坐在地上歪腦袋看淩故舟，努力理解他的問題。
轟隆一聲雷震耳欲聾，天像是被劈開了，大雨嘩的往外泄出，水泥地上很快堆滿積水。
隔著門板，他聽到宿管叔叔在一個寢室一個寢室地敲門，通知今晚由於天氣原因不用上晚自習，樓道裡傳來一陣比一陣高的歡呼聲。
小船因為剛剛的雷聲跳到他身上，此刻正瑟瑟發抖著。淩故舟摸摸小船的腦袋，把它抱起走向櫃子，得在宿管叔叔來之前藏好。
開啟櫃門，裡麵有一個小狗窩，淩故舟開啟櫃內的酷斃燈，將小船放了進去。
小船清楚這個流程，安靜地看著櫃門合上，不發出一絲聲音。
應付完宿管叔叔後，便把小船放出來了，但隨著又一打雷聲，眼前突然變暗。
停電了。
秋末這個點的天已經黑的差不多了，隻剩微微昏黃的光亮能借著看清輪廓。
小船精準找到主人，一步三丈高躥進主人懷裡，嗚嗚咽咽尋求安全感。
各個寢室都有人趁著這段黑暗大呼小叫，鬼哭狼嚎，喊什麼的都有，不堪入耳，像是妖魔鬼怪現原形的狂歡，淩故舟不懂他們。這小小的木門板也根本隔不了音，他們在走廊裡跑來跑去，嘴裡不知道念著什麼。
煩躁。
外麵的雷聲不斷，所以淩故舟隻能抱著小船坐到桌前，開啟充電式台燈，看著一直往他懷裡鑽的小狗，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將這張照片發到朋友圈，配文“小狗害怕”，剛傳送成功，他又有點不滿意了。
刪掉，關台燈，重新拍，細看，滿意，替換照片，朋友圈傳送成功。
僅江帷可見。
淩故舟反扣手機，手有一下沒一下的順在小船身上，大約過了十分鐘，再拿起手機，果不其然看見了江帷的評論。
喜歡梅花的請舉手：哥哥抱抱。
lgz????回複????喜歡梅花的請舉手：好
心情轉好，門外一群進行著返祖行為的人也無法再影響到他，淩故舟重新開啟台燈，就這樣抱著小船刷題。
另一邊看完企劃案的江帷隨意翻看朋友圈，就看到淩故舟剛發的。
沒想到這人還會發朋友圈，文案還有裝可愛的嫌疑。不過依據淩故舟的性格，這大概率是寫實性文字。
江帷抱著這樣的心情點開了配圖，照片是在黑暗的環境拍的，結合外麵的天氣，他知道是靈海一中停電了。作為老牌學校，靈海一中的設施也非常老，遇到雷雨天氣就容易短路停電，所以秋冬的時候他幾乎沒在學校上過幾節晚自習。
但是借著一點窗外照入的微弱光亮，能看清是一隻小狗鑽在一個人懷裡，這應該就是小船了，小船的屁股側對著螢幕，臉撲在衛衣裡，但是又露出了一隻眼睛在外，圓溜溜地看著螢幕，好像在看主人在乾嘛。
江帷心都要化了，恨不得冒雨開車把小船接過來，連忙評論，等了約五分鐘纔得到回複，但隻有一個“好”字，這叫他怎麼順著接話聊聊小狗啊。
他一直很想養一隻小狗，可惜的是讀書時忙學業，為了趁早接手公司，他沒有一日懈怠。在無法排出陪伴小狗的時間後，江帷選擇了放棄這件事。不過這週末就可以摸到小船了，江帷暗暗安撫自己。
十點半的時候雷聲停，雨也漸小了，淩故舟右手拿筆，左手托著睡著的小船。
又過了十分鐘，來電了，眼前突然的明亮令他睜不開眼，小船被刺激地醒了過來，暈暈乎乎地舔了幾口主人的手就跑到狗盆附近吃飯了。
淩故舟甩甩左手，太久維持一個姿勢，已經麻了，右手還保持著寫字的姿勢，唰唰不停寫著大題。
寫完最後一個大題後他拿起手機，聊天界麵隻有淩清八點多發來的訊息，是她咖啡店關門的時間。
媽媽：看到老師在班群裡說學校停電了，沒事吧。
lgz：沒事????已經來電了
意料之外的淩清還沒睡，秒回了。
媽媽：好，在學校還缺點什麼嗎？
lgz：不缺
媽媽：好。
收好手機，淩故舟開始對答案。盯了一道錯題十分鐘，他還是想不明白江帷為什麼不回他了。
小船跑過來咬他的褲腳示意想喝水，他隻好收回思維去給小胖狗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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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暴雨的天藍的像水洗，萬裡無雲，沉悶的空氣也暢通起來，江帷喝下早上的第一口咖啡，動力滿滿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小秘書領著助理急急忙忙敲門進來，助理弓著背，肉眼可見的冷汗津津。
江帷雖然長的年輕俊美，但是他總是微笑平靜地看著所有人，沒人能猜中他的心思，便也都害怕在工作的時候單獨麵對這個繼承家產但是有真才實乾的老闆。
助理拿出手帕擦額前的汗，聲音哆嗦：“江總，我聯係不上鬱離先生。”
江帷把頭從檔案裡半擡起，眼神像把刀：“怎麼回事？”
在實話實說和說謊然後被拆穿之間，助理選擇了中和兩個選項。
“我……我昨天拿到那個聯係方式後，就把他放口袋裡想著完成手頭工作再去聯係人。”助理喘口氣繼續說，“但是昨天傍晚回去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那個紙巾就淋濕瞭然後糊一起了，什麼的資訊都沒了。”
事實是他昨晚把衣服丟進洗衣機的時候忘記拿了，等想起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一團紙屑粘在他衣服褲子的各個地方了。
江帷端起咖啡，吸了一口氣：“自己辭職去吧。”
“為什麼？江總，雖然我也有責任，但不全是我的錯，再給我一場機會可以嗎？求你了，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助理說著說著眼淚就要往外淌。
小秘書在一旁人性化地遞了張紙巾，但稱呼已經變了：“趙先生，請保持冷靜。”
江帷心裡翻了個白眼，懶得拆穿他，沒想到他還蹬鼻子上臉。
“首先，我沒記錯的話紙條我是上午上班的時候給你的，依照我給你的工作量，每天隻需要三個小時就可以完成，請問趙先生您下午在做些什麼呢？其次，那個紙巾的材質可不會在水中糊成一團，紙巾怎麼沒的你應該比我清楚。最後，誰都需要我這份工作，不差你。”江帷慢吞吞地往外吐詞，不容置喙。
沒等對麵說話，他又說：“也不是沒有機會，你能在今天拿到鬱離電話的話就可以繼續乾下去，畢竟是個錢多事少的崗位，誰都想要。”
趙助理臉漲得通紅，他上哪去要鬱家少爺的電話，咬咬牙回座位上收拾東西了。
小秘書很有眼力見地重新沏了杯咖啡，見老闆頭疼揉起了太陽xue，溫聲開口：“我這就去通知人事再招一個人。”
江帷：“招完你過個眼，彆招蠢貨。”
小秘書點點頭，詢問：“鬱離先生的事怎麼安排？”
桌上需要看的檔案一摞挨著一摞，江帷歎氣：“我來想辦法。”
好心情就這樣被毀了。
看了幾個檔案後，江帷還是沒忍住拿出手機點開私人微信，發朋友圈。
文案：討厭蠢蛋。
江慶國很快就回複了。
土地公公：誰惹你不開心了，告訴爸，爸去教訓他。
喜歡梅花的請舉手????回複????土地公公：你招的員工。
土地公公????回複????喜歡梅花的請舉手：開除他！
江慶國在識人這方麵確實沒什麼心眼，他人好心又軟。生意越做越大後曾經礦上的夥計就來找他，他和人家可能一句話都沒說過，一聽說一起挖過礦，就什麼都答應，這也導致這些人的兒子侄子分佈在公司的各個角落。
得虧這些人最大的心機也隻是塞人了，不然這金烏公司早易主了。
從江帷上任以來，就開除了不少當年這樣招進來的人，趙助理已經是第八個了，其他殘餘還有待發掘。他和那些人可沒有共同下礦的記憶，不需要留任何情麵。
知道這事的江慶國也支援他，在江老爹眼裡，妻子和兒子就是這世上最重要的，能讓他兒子討厭的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這條朋友圈的底下還有一夥朋友跟他一起罵，看來也是工作上遇到不少蠢材，江帷都樂滋滋地回複著。
令他沒想到的是居然收到了淩故舟的私信，這個時間他應該在上課吧。
lgz：你喜歡什麼蛋
這是什麼問題？江帷摸不清，但帶著玩笑地回。
喜歡梅花的請舉手：聰明蛋。
lgz：聰明蛋是什麼
喜歡梅花的請舉手：理科滿分，數學和英語一百四以上，語文一百三以上。
考慮到淩故舟高中年級第一的背景，江帷覺得自己給出了滿分答案。
lgz：我有時候是
喜歡梅花的請舉手：你要是上課不偷玩手機就能一直是了。
對麵再沒回複，想到淩故舟因為被抓包上課玩手機而尷尬得不敢回訊息，他就忍不住笑出聲來，江帷心情又轉好，可以繼續工作了。
淩故舟收起手機，認真聽課，他想一直當聰明蛋。但沒過多久，老師的講課聲便漸漸化為刷題的背景音。
今天太陽意外的曬人，窗外枯黃的樹葉曬了一上午，搖搖欲墜掛在樹枝上，經風一吹，又窸窸窣窣地掉落下來，樹下有花貓路過，咯吱咯吱，聲音脆的像薯片。
江帷會喜歡吃薯片嗎？
淩故舟的腦子裡閃過這個問題，筆尖漸漸停下。他想拿出手機問，可是江帷不喜歡他上課用手機，而且他今天已經找江帷聊過天了。
下課鈴響了，同學都成群地跑向食堂，像餓了三輩子。
等人全部走光，淩故舟才起身下樓，走到剛剛花貓踩過的地方，花貓被狂奔的人群嚇地四處逃竄，早已不見蹤影。
淩故舟一邊心中默唸“現在已經下課了”一邊拿出手機，錄了個自己腳踩過枯葉的視訊，錄完後看成品，不滿意地刪掉了。
還是小花貓可愛。
有人在樓上錄下了這一畫麵，視訊裡，天空湛藍，落在柏油路上的樹葉枯黃堆疊，穿著黑白校服的少年低頭，一步一步地踩枝葉，喀嚓喀嚓，有風吹過，又一堆葉子落下，其中一片像蝴蝶般慢悠悠落在少年的肩頭，被輕輕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