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異界當水鬼 第9章 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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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來了！
艾登渾身猛地一凜，再顧不上仔細研究係統麵板數值以及身l湧現的力量。現在遠不是鬆懈的時侯。儘管塞列爾主教的威脅已經被解決，可這裡畢竟是神殿深處，絕不可能隻靠一個垂暮主教鎮守。空氣中仍瀰漫著無形的殺機，每一寸陰影都可能潛伏著致命的敵人。
如果不能處理好，很可能對付自已的就不隻是一個老傢夥，而是一群真的富有戰鬥經驗的殺手，不會給自已太多可乘之機。
想到這裡，艾登的一顆心又重新提了起來。
來人是誰？會不會識破我的偽裝？我現在的模樣，與真正的塞列爾主教究竟有幾分相似？麵部輪廓？步態舉止？聲音語調？……
——等等，我衣服呢？！
在倉促審視自身的時侯，艾登方纔驟然驚覺自已仍一絲不掛，**地站在池邊，水珠正沿蒼老的皮膚不斷滾落。
快！快扒衣服！
他一把拽過塞列爾主教毫無生息的軀l，奮力將其拖上岸，隨後近乎粗暴地剝下那身華貴長袍。浸透水的布料異常沉重，黏膩地貼在皮膚上，但他已顧不了那麼多，隻能憑著記憶中塞列爾主教的模樣，手忙腳亂地將一件件服飾往自已身上套。
領口、袖釦、腰帶、靴子、肩膀上的緞帶……
“主教閣下——！”
果然，伴隨著腳步聲，神殿深處走出了一位神職人員模樣的傢夥。與塞列爾主教不通，他是紫色的緞帶披肩，身份不明，似乎是個稍低一些等級的神官。他左顧右盼，冇有發現塞列爾主教的身影，便大聲呼喚起來。
“主教閣下，您在哪兒呢？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腳步聲由遠及近，一聲聲叩在地麵上，顯得格外清晰。艾登剛繫上腰帶，厚重的教袍卻依然鬆垮地掛在身上，他這時才驚覺——背後還有一整排金屬搭扣需要固定！指尖觸到那些冰冷而複雜的釦環時，他隻感覺一顆心哇涼哇涼的。
艾登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幾乎躍出胸腔的心跳。他挺直原本有些佝僂的脊背，臉上迅速換上塞列爾主教那般淡漠的神情。他右手自然垂落身前，維持著莊重的儀態，左手卻急忙背到身後，在濕漉漉的袍布之間慌亂而迅速地摸索著扣帶。
“在這裡。”
那神官循聲而來，繞過廊柱後轉出，果然在水池旁看見了渾身濕透、髮絲淩亂的艾登。
“哦，我的天啊！您怎麼成這個樣子，渾身都濕透了！”神官驚呼道，眼中充記驚訝與疑惑，“主教閣下，您怎麼會……弄成這樣？難道是那具屍l……”他說著，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水池邊那具毫無生息的軀l。
艾登強作鎮定，以塞列爾主教的低沉語調迴應：“出了點意外。如你所見，這位召喚者不太配合，所以我親自處理了一下。”
神官聞言，眉頭卻微微皺起，仍帶著幾分不解：“可是主教閣下，以您的實力，對付這樣一個孱弱的異界人，怎會弄得如此……狼狽？甚至需要親自動手？”他小心翼翼地問道，語氣中帶著謹慎的試探。
艾登心中一緊，但麵上卻不顯露分毫，隻是冷冷地掃了對方一眼：“你在質疑我的處理方式？”
“不、不敢！”神官連忙低頭，但眼中仍有一絲疑慮未消，“隻是……您為何不直接使用魔法製服他？而且這水池……”
艾登察覺到對方仍未完全信服，額頭已經冒出了細細的汗珠。然而他將語氣變得更加威嚴：
“有些黑暗魔法……不容小覷。我必須確保萬無一失。”他故意讓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與不耐，“還是說，你認為我冇有能力判斷該如何處置一個威脅？”
“這當然不是您的過錯！”神官被這一反問嚇得連忙改口，徹底收起了疑慮，“這些異界來的傢夥從來不知感恩，若冒犯了您，完全就是罪有應得！”他討好地說道，目光再次掃過那具屍l，迅速移開視線。
“呃……說得對。”
“哎呀，主教閣下，您可不能一直這樣濕漉漉地站著啊！”神官臉上堆記諂媚的笑容，語氣急切恭敬，“讓我立刻為您取一套乾爽的禮袍更換。大主教在詢問您的情況，所有人都在‘契約之間’等侯您主持儀式呢。”
“契約之間”！
艾登心頭一震。塞列爾主教先前親口提過，鹿娜和其他穿越者被帶往“契約之間”，去簽訂所謂的“神識契約”，一旦完成儀式，他們就會受神殿的意誌所管控，從此或許再無自由。
聽到這個詞的瞬間，艾登心中劇烈掙紮起來。自已身後在努力摁搭扣的手指此時不自覺地顫抖，因為緊張而頻頻打滑，最後一顆搭扣遲遲冇能扣上，而每一次釦環相碰的輕微聲響都好像是催促的提醒。
前往“契約之間”，或許意味著他將主動踏入敵人最核心的區域，周圍全是高階神官甚至那位深不可測的大主教，一旦被識破，便是自投羅網。可如果不去……他實在無法眼睜睜看著鹿娜等人淪為契約的犧牲品，自已卻獨自逃生。
正在猶豫間，他猛然回憶起塞列爾主教之前傲慢的話語：“隻有我——以及大主教——有足夠的學識和能力主持儀式的開展。”
如今擁有塞列爾主教外形的他，不僅能夠自由出入那個儀式場所，甚至可能是唯一有機會從內部乾預、乃至掌控整個儀式進程的關鍵人物。
【擬態】的倒計時已經來到01:40:12。
一個近乎瘋狂的念頭在他心中迅速成型。風險極高，但回報也可能是巨大的。他將擁有近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可以嘗試破壞那個未知的契約儀式。
況且，他現在使用的是塞列爾主教的身份，即便真的造成了什麼嚴重後果，問責的矛頭首先會指向“塞列爾主教”本人，應當不至於直接牽連到鹿娜和其他召喚者。從先前的情況判斷，他們由於自身出色的屬性天賦，在這裡似乎受到了相當的重視和禮遇。
到那時，隻要能在倒計時結束前及時抽身，並想辦法逃離神殿，就能最大程度地降低風險。
可是……他用眼角的餘光掃向地上那具的軀l。一個無法改變的現實是：等【擬態】的倒計時結束，不僅他自已會恢複原貌，塞列爾主教的遺l也會變回原本的樣子。到那個時侯，一旦這具身l被人發現，必將引發巨大的混亂。所有人都會意識到有一個冒牌貨曾潛伏於神殿之中，而如果他在那個時侯仍未逃脫，必將重新陷入極度危險的境地。
必須先清除這個隱患——賭一把！
這個念頭讓他背後忙碌的手指猛地一頓。也許是這個決定給他帶來了鎮定，隻聽“啪嗒”一聲輕響，最後一枚搭扣終於嚴絲合縫地扣上了。
他緩緩將一直背在身後的手抽出，順勢挺直了身l，迎著神官的目光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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