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收留三個絕色犯婦後 第175章 外生枝…
眾人隨著她的指引來到巨石前。
隻見早已凍結凝固的血字,在冰冷的石麵上顯得肅殺而猙獰。
“這……這是什麼字?”
祝豐年隻看了一眼,眉頭就擰成了疙瘩,“字形古怪,似曾相識,卻又……殘缺不全?”
在場的凡是識字的,包括孫長海在內,也都露出了困惑不解的神情。
那字跡骨架蒼勁,筆畫間帶著一股淩厲的殺伐之氣,顯然是男子手筆。
但許多字的筆畫被刻意簡化、跳躍,如同鬼畫符一般。
“這正是此案最大的疑點之一。”
方白衣修長的手指在那冰冷刺目的血字上方虛空劃過,聲音帶著一絲罕見的凝重。
“凶手殺人留名,囂張至極。
但這留下的名號文字,卻如此詭譎。我嘗試辨認,根據其字形骨架,推測其意應為:‘殺人者,黑風山,清風寨,紅鳳凰’。”
她頓了頓,看向祝祝豐年:“祝總旗以為如何?”
祝豐年仔細端詳著那些扭曲的“符號”,遲疑道:“方捕頭推斷有理!雖筆畫簡省怪異,但字形結構確實隱隱指向這幾個字。隻是……”
他話鋒一轉,帶著濃濃的不解,“凶手既敢留名,為何又要寫得如此晦澀?豈不是多此一舉?”
孫長海也摸著短須,一臉匪夷所思:“正是此理!留下名號無非是示威或栽贓,寫成這樣,誰能一眼認出?
莫非有什麼深意?”
祝豐年猜測:“會不會是……這人懶得出奇?寫字都不願寫全乎?”
方白衣緩緩搖頭,眸光清冷:“懶到專門創造一種書寫方式?這未免太過離奇。
此點,我亦百思不解。”
眼看討論陷入僵局,祝豐年神色一整,肅然道:“方捕頭,字跡之謎暫且押後。
當務之急是揪出真凶!
十餘名衙役連同班頭被殺,此事已震動州府,甚至直達天聽!
上峰嚴令,十日之內,務必破案緝兇!
壓力如山啊!”
方白衣神色不變,冷聲道:“在下明白。
但僅憑這塊石頭上的字,就斷定是黑風山所為,太過武斷。
至少,現場留下的蹄印方向,並未指向黑風山。
嫁禍之舉,可能性極大。”
孫長海沉聲道:“方捕頭說得在理。查案之事,你是權威。
接下來如何行事,你隻管吩咐,我衛所兒郎定當全力配合!”
祝豐年也立刻表態:“我錦衣衛亦聽全力配合方捕頭!”
方白衣微微頷首,目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這三陽鎮,近來風波不斷。
前有王班頭蹊蹺橫死,案子尚未理清頭緒,如今曹班頭又遭毒手……多事之秋啊。”
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決斷道:“據衙門卷宗,曹班頭遇害前最後停留之地,是東河沿!
那裡,必有線索!走!”
話音落下,她已利落地翻身上馬。
祝豐年、孫長海等人不敢怠慢,紛紛上鞍。
十餘騎揚起漫天雪塵,如同離弦之箭,朝著東河沿的方向疾馳而去。
寒風捲起他們的衣袂,肅殺之氣彌漫山野。
……
數裡路程,在疾馳的馬蹄下轉瞬即過。
十幾匹高頭大馬裹挾著風雷之勢闖入東河沿這個平靜的小村落。
沉重的蹄聲如同擂鼓,瞬間驚動了整個村子。
家家戶戶的門扉吱呀作響,一張張或驚恐、或好奇、或麻木的麵孔從門後、窗邊探出。
緊張地打量著這群氣勢洶洶、身份顯赫的不速之客。
趙村正聞聲早已快步迎出,當他看清來人時,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心頭如同壓上了一塊巨石。
竟然全是官爺。
“此地村正何在?!”
孫長海勒住戰馬,聲若洪鐘。
威勢十足的掃視著一眾村民。
趙村正強自鎮定,連忙分開人群上前。
他深深一揖,聲音帶著微顫:“各位官爺明鑒,小老兒姓趙,正是這東河沿的村正。
不知軍爺駕臨,有何吩咐?”
方白衣端坐馬上,居高臨下,清冷的目光如同實質般落在趙村正身上。
她簡潔地說明瞭來意——追查曹班頭一行被殺一案,並介紹了祝豐年與孫長海的身份。
聽到“錦衣衛總旗”、“衛所百戶”這些名頭,趙村正隻覺得腿肚子都有些發軟。
他額頭瞬間滲出冷汗,連連作揖:“原來是祝大人、孫大人、方捕頭駕到,小老兒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方白衣切入正題:“趙村正,曹班頭及其手下,遇害前曾在你村中逗留,可有此事?”
“是,是有的!”
趙村正不敢隱瞞,“曹班頭一行,是為剿……剿匪而來,在村中住了兩日。
不過……”
他頓了頓,小心翼翼地補充,“兩日前,他們便已離開敝村了。”
方白衣緊盯著趙村正的眼睛,緩緩道:“很不幸,曹班頭一行,在離村不遠處的山道旁,已儘數遇害,十餘口人,無一倖免。”
“什……什麼?!”
趙村正如遭雷擊,眼珠子瞪得溜圓。他嘴巴張著,卻半晌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臉上血色儘褪,隻剩下死灰般的驚駭和難以置信。
這反應不似作偽,是徹徹底底的震驚與恐懼。
方白衣繼續追問:“那麼,在你村中或附近,最近兩日,可曾出現過一支約莫五十人左右的騎兵隊伍?
他們裝備精良,主要使用雁翎刀,其首領……擅使一杆長槍,且膂力驚人!”
“雁翎刀……長槍……力氣極大……長槍……力氣極大……”
趙村正喃喃重複著這幾個詞,腦子裡“嗡”的一聲,瞬間閃過周琦帶領的護鄉團。
尤其是周琦,槍法又好,力氣又大。
像!太像了!
不過,這個念頭隨即就被他壓了下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周統領他們是護鄉團,是保護鄉親的,怎麼可能去殺官?
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他們沒這個膽子,也沒這個必要!
一定是黑風山的土匪!
想到這裡,趙村正定了定神,臉上努力擠出幾分憤慨和篤定:“回……回方捕頭的話!您說的這夥人,小老兒還真知道!定是那黑風山的土匪無疑!”
他提高了聲音,彷彿在說服自己,也說服在場的官差:“最近這段時日,黑風山的土匪猖獗得很,屢次下山劫掠!
光是我們三陽鎮,就遭了兩次毒手!要說敢殺害朝廷命官的凶徒,除了這些無法無天的山匪,還能有誰?”
他頓了頓,觀察著方白衣的臉色,又補充道:“而且曹班頭他們來此,本就是為剿匪而來。這……這定是路上與大隊悍匪遭遇了!
唉,匪徒勢眾,官爺們寡不敵眾,這才……這才慘遭毒手啊!”
方白衣的眉頭卻越皺越緊。
趙村正的表情和語氣,乍看之下情真意切,邏輯也似乎通順。
但作為經驗豐富的捕頭,她敏銳地捕捉到了對方剛才那一瞬間的遲疑和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
她敏銳的感覺到眼前的老者似乎有所隱瞞。
就在這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帶著幾分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意味,從旁邊看熱鬨的人群裡突兀響起:
“哎,趙村正,您咋把這事兒給忘了?前兩天,咱們的護鄉團,不也打咱村口路過,好幾十號人騎著馬,那陣仗,嘖嘖……”
說話的是個蹲在牆根曬太陽的老漢,一邊吧嗒著旱煙袋,一邊隨口說道。
“護鄉團?!”
方白衣的目光如同兩道冰錐,瞬間釘在了那個老漢身上,隨即又猛地轉向趙村正!
趙村正渾身一僵,一顆心猛地沉到了穀底!
他恨不得立刻衝過去捂住那老漢的嘴!
一旁的衛所百戶孫長海清了清嗓子:“方捕頭,三陽鎮護鄉團,本官知道。”
他語氣帶著幾分武人的隨意,“前些日子,這附近幾個村子聯名遞了個條子,說是匪患鬨得凶,要自發組織個民團,守望相助,保境安民。
大概……也就成立十來天吧?當時文書是遞到我衛所報備過的。”
他略作回憶,似乎並不太在意:“這年頭不太平,百姓能自保也是好事,隻要不滋擾地方、不生事端,便準了。
畢竟……也算是一份助力嘛。”
孫長海的語氣輕描淡寫,彷彿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銳利。
“趙村正,你們的那個護鄉團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