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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公子出家了 第122章 姻緣簽靈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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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沈惜的話,何寓淡淡到,“不吃飯了,跟我去趟寺裡。”

他說著,修長的手自在且隨意的輕釦方向盤。

沈惜好奇,“去寺裡做什麼?”

“快過年了,去求個平安簽。順便辦點事兒。”

沈惜回憶到,“我小時候跟母親去過,路不好走,彎彎繞繞很多台階。”

“現在不會了,”何寓看了沈惜一眼,“我給山門前捐了路,香油錢也供奉著。保證你平平安安上去。”

兩人到達時,西山的雪已經快停了,滿山鬆柏掛起銀裝,風一起,格外肅殺。

山門前有素衣僧侶在掃雪,遠遠望去,像一副清心寡慾的水墨畫。

何寓在路邊撿了根鬆枝,順手掰了多餘的枝條,一步步拂開台階上的雪。

無邊的風雪下,何寓的眉目顯得格外俊逸,他不是顧馳淵那樣的濃顏係,卻與這冬日清冷灰穆的山色極襯。

沈惜站在台階下,隔著雪幕看向何寓。

破開商場上淩厲狠辣的殼,這惶惶冬日下冷逸的破碎感,纔是他的元神。

“可還走得習慣?”何寓握著鬆枝,看向小心翼翼邁步的沈惜。

“可以的,”沈惜指指鬆枝掃把,“天然工具很不錯,。”

“野外生存,工具隨手就來。”何寓垂著淡眸,眼底幾許落寞。

“你?野外生存?”沈惜驚訝到。

何寓自嘲,“小時候總想離家出走,想著躲進山裡就什麼煩惱都冇了,所以有段時間一直研究野外生存的知識,有一天我父親又拿鞭子抽我,我就真的跑進山裡躲起來。”

“啪嗒”,兩指粗的樹枝在他手中折斷,輕一揚手,斷枝墜入山澗裡。

想起十二歲那天生日,何仲槐喝醉了酒,對著何寓一頓暴打,方曼卿在門口望了一眼,冷著眼對何仲槐說,“彆打傷他的臉,晚上我還要帶著他出席晚宴。”

想到這些,何寓放眼望遠山,眉眼間的淡影疏離又悠遠。

沈惜周身被一種異樣的情緒籠罩,“你父母怎麼這樣狠心?”

她雪潤的臉,眼圈嫣嫣的紅,白色的衣角捲起來,有幾分隱隱的悲憫之意。

何寓彈了彈衣袖上的殘雪,“怪我年少,不懂得要聽他們的話。”

話語間,他泛出一片悲涼,“很慘是嗎?”

沈惜上前一步勸慰到,“世間的事,有得必有失,並冇有完美的人生。你若感到苦,就想想那些受了苦,卻依然逃不出貧窮和疾病的人。”

說話間,兩人已來到掃雪的小和尚麵前。

那人見到何寓,低眉行佛禮,“何施主。”

何寓邁上台階,“我今天來,拜佛上香,不用驚動住持了。”

看起來寺廟裡的僧侶對何寓很熟悉,可見他平日裡的香火錢供得不是小數目。

上流社會的人信佛信命的比比皆是。

擁有太多的,患得患失。一時想不開,就去叩佛門。

尤其是不如意的時候,看佛法裡找前世今生,勸自己所得所失,皆是累世的善念或貪慾。

顧家在廟裡也有供奉,主要是榮莉在打點。

顧致遠這身份,不方便接觸。

顧馳淵經商,香火錢也不少給。

沈惜跟著他們去過幾次,通常顧家供香禮佛的這天,寺院裡是不會接待其他香客的。

沈惜跟著何寓到主殿,她彎下腰在香爐裡執了三炷香。

正要磕頭時,一旁有個小和尚看著沈惜,“何施主,上個月何夫人專門來殿裡給您求姻緣,已靈驗了嗎?”

沈惜正跪在蒲團上,抬起頭,何寓眼中有一簇火苗,掩在縷縷青煙中,一瞬間,又熄滅。

何寓垂下頭,聲音淺淡,“有緣人,還冇來。”

沈惜行完禮,回過頭,此時的他,讓她心裡升起幾許難言的情緒。

她彷彿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在嫋嫋佛光下,沉靜又悠遠。

從佛殿出來,何寓領著沈惜走到寺廟的後院。

清幽的禪房外,一名七十多歲的老和尚正在清掃積雪,許是因為年紀太大,他馱著背,步履有些蹣跚。

見到何寓,老人佈滿皺紋的臉展了展,說了一句隻有沈惜才能聽懂的家鄉話。

“聽口音他是橘鎮人?”沈惜抬眸,吃驚地望著何寓。

橘鎮的地方話,口音極重,普通外鄉人很難聽懂。

沈惜自小跟在鞠佑芝身邊,對於這種方言並不陌生。

何寓看著沈惜,點點頭,“他是橘鎮人,據廟裡的人說,他冇有父母兄弟也冇有妻子兒女,未上過學,所以不識字。三十年前來到永安寺出家。當時的住持看他可憐,收留他。但他隻會方言,冇辦法正常交流,隻把寺廟裡打掃清洗的工作給他。平時,也冇什麼人跟他說話。”

沈惜有些疑惑,“開這麼遠的路叫我來這裡,是為做什麼?”

何寓眸色凝了凝,從手機裡翻出一張照片。

照片是一張發黃的相紙,被何寓翻拍存在手機裡。

斑駁的畫麵上,兩個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孩站在海邊,夕陽下,兩張可愛的小臉並不太清晰。

何寓指著其中一個女孩,對沈惜說,“這位老人家,知道她的名字,也知道她在橘鎮的家在哪裡,可惜我聽不懂,他又不會寫字。所以請你來,幫我問問他。”

沈惜其實想問何寓,照片上的女孩是何寓的什麼人?

他已經擁有著不可一世的財富和權力,為什麼要執著於舊人?

但當她抬起眸,望見何寓英俊麵龐上浮起一絲純稚的寄望,便又將問題收了回去。

何寓的神情,就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沈惜收拾著情緒,捧著何寓的手機湊像老人,用家鄉話說,“爺爺,您知道這個女孩的名字嗎?她的家在橘鎮的哪裡?”

老人揉了下渾濁的眼,乾癟的指甲劃著螢幕,說出了幾句話。

何寓目光專注地看著沈惜,“爺爺說了什麼?”

“他隻知道女孩小名叫囡囡,家裡開過小賣店,他們一家人吃住都在店裡,地址是興隆街那一片,但他不記得門牌號了。”

何寓問,“她大名呢?或者家裡人姓什麼?”

“不知道大名,他去小賣店買過東西,聽她父母叫小姑娘囡囡。三十年多年前,橘鎮發生過大地震,很多房子店鋪都塌了,人也死了很多,就再也冇什麼印象了。”

沈惜說完,就見何寓眼裡的光迅速暗淡下去。

須臾間,他眼裡好像有淚光,曲著膝蓋,彎下腰,用力的抓住老人的肩膀,“爺爺,您再想想,她的大名是什麼啊?”

何寓身形高大,雙腿也長。

可他麵對老人的姿態,就像個街頭找不到媽媽的幼童,失落、難過,又隨時期望著一轉身就重回母親的懷抱……

可是最終,老人隻是朝沈惜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能記得的片段,也隻有這麼多了。

走出廟門的時候,何寓低著頭,雙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

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此時有幾縷耷拉在額間。

他的眉宇間有說不出的寂寥,神色裡還存著一絲狼狽。

他邁下兩步台階,泛出倉惶的笑,轉身看著沈惜,“謝謝你,特意為我跑一趟。能得到這些訊息,我也挺開心的。”

即使在情緒低落時,何寓依然冇忘記照顧她的情緒。

沈惜的心像被錐子狠狠戳了又戳,她還是忍不住追上兩步,低聲問,“何寓,那個人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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