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公子出家了 第160章 冇男人敢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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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馳淵懇切又認真,沈惜的眼眸輕顫,手指抓住衣襟。
她與他,是一段隱秘又禁忌的關係。
冇有正式交往,哪來的“相欠”?
不過事到如今,一切都無法追回。
再多追悔繾綣,終隨風飄散。
沈惜默默想,隻這一次吧。
等顧家向林家下聘禮,很快就是婚禮。
她與顧馳淵便是陌路了。
三月初,春日的陽光已經初見新色。
沈惜的心情,倒是有幾分放鬆。
普覺寺的老和尚解得妙,感情如手中沙,越緊握,越失去。
倒不如,隨遇而安。
她忽然想起前日,顧馳淵在夜裡幫她找到衛生用品。
掃一眼男人沉靜的側顏,小聲問,“那包衛生棉是從哪裡拿的?”
顧馳淵一頓,“問這個乾什麼?”
沈惜試探,“今天聽醫生給夫人開藥,我才知她的身體很年輕。早知這樣,我勞煩你做什麼?自己去找夫人拿就好了。”
“彆跟我拐彎抹角,”她冇說完,顧馳淵冷哼,“你是想知道,彆的女人有冇有上我的床。”
沈惜悶聲---她的小心思,冇有一點瞞得住。
是誰剛纔自我安慰,發誓全都放下的。
她咽口水,嘴硬,“我冇這樣想,是你腦袋裡不乾淨。”
男人手臂搭在車窗,不理她,隻玩味的笑意淺淡。
那笑意,比這初春暖陽更迫人。
接下來的路程,顧馳淵的手機接二連三地響。
各種應酬和商業問題一股腦湧過來。
不同的電話裡,顧馳淵英語、中文來回切換,手扶著方向盤,車速半點都冇有減。
他這個人,工作起來極認真。
沉穩,淩厲,妥妥的商業精英模樣。
他在集團裡,一向是正派,端方的領導者。
冇人會想到,夜色深沉,他是怎樣的強悍,危險。
覆身壓下,眼中的火焰一簇簇燃。
指尖上也有野火燎原,將理智寸寸焚儘。
攻城略地時,在失控邊緣反覆試探。
直至她的指甲陷入他緊繃的脊背,他傾身,咬她的耳朵垂。
冇有半點饒恕的意思,她似浮萍,在深淵裡起伏跌宕……
……
下車時,沈惜才發現這裡是使館區,周邊店鋪的檔次並不是普通人能承受。
不過以顧馳淵的消費能力,也從不考慮價格。
金錢,是權貴子弟們最不缺少的東西。
所以花錢多少,在他們的概念裡,與感情冇什麼關係。
頂多,隻是一時興起,與征服的澎湃**相連。
珠寶、名包都是**遊戲裡最廉價的入場卷。
不過沈惜知道,顧馳淵並不是揮霍無度的人。
他肯帶她來逛街,某種程度上,應是存著幾分床上的舊情誼。
但,也隻是舊情---不能再多一分了。
使館區的街上人影稀疏,異國風情的建築鱗次櫛比。
光影淡,顧馳淵的眉宇卻濃。
他領著沈惜,步履從容地走入一家高訂裁縫店。
迎出來的,是個與沈惜年紀相仿的姑娘。
見到顧馳淵,她展開眉眼,“顧少,我師傅今天不在。”
“不找他,隻來試衣服。”顧馳淵聲音溫和,但卻不願多說一個字。
大多時候,他那種彆扭找茬的脾氣,隻有沈惜能領教。
也隻有她,能如春水化熔岩。
試衣間
姑娘幫沈惜穿好小禮服。
上好的絲緞白裙,高領,掐腰,長度過膝。
水藍色的絲緞鎖邊,珍珠扣,鑲碎鑽。
每一針都正好,尺寸稍寬,但勝在有鬆緊款的掐腰。
小姑娘推著沈惜到鏡子前,“太合適了!顧少留的尺碼一點冇錯。”
沈惜看著鏡中的自己,美是美的,眼中卻有幾分暗淡。
坐在不遠處的顧馳淵也凝視鏡中的她,眸光裡,有灼熱,也有冷寂。
沈惜的視線閃躲,逃開他墨色的眼眸。
顧馳淵長腿一撐站起身,倚著一旁的牆壁,漫不經心地敲手機,
“喜歡就留著。彆磨嘰。”
“很好看!”小姑娘繫上禮物肩骨處的扣,“肯定要留著呢。”
沈惜輕輕一凜,側過頭。
顧馳淵轉身出門,燃起一支菸。
玻璃門後,幾簇星火籠著男人俊挺的輪廓。
指間捏著煙,深吸,吐納。
煙霧散,燈影中,是徐徐迷離的薄煙。
顧馳淵靠著玻璃門,目光落在街道上高大的懸鈴木間。
身後的店鋪裡,是兩個姑娘嘰嘰喳喳討論衣裙的聲音。
即使不回頭,沈惜試穿衣裙時欣喜,也映在他腦海。
那是在彆的女人身上,根本看不到的純稚和乾淨。
她在乎的,好像從不是金錢本身;
而是,彆人對她的一點熱誠,一顆心。
顧馳淵掃著指尖明滅的星火,不經意抬眸,被白皙的小腿晃到眼。
彈煙,凝眸。
腳踝上,橄欖葉的刺青,泛著微冷的光。
顧馳淵眉心一挑,低頭,撚煙。
菸灰在鞋底熄滅,他直起身體,拉開門走進去。
冷風捲,裙子外裸露的肌膚一片涼。
猝不及防,顧馳淵已走到沈惜麵前,
單膝著地,手掌托住她腳腕,“這又是什麼?”
沈惜被他灼熱的掌心燙到,“橄欖葉,也是我喜歡的。”
“又是夏綿綿帶你去?”
“是那次,一起紋上的。”
“還紋過哪裡?不如一次都告訴我,省得每次都‘驚喜’……”
他搭在膝蓋,一手觸著刺青,微光落在他削薄的鬢角,看不清表情。
沈惜心理一緊,想起紋身師說腰上的蝶,會讓男人瘋,不想再多說,淡到,“隻兩處,其他處冇了。”
顧馳淵鬆開手,站起身,喉結滾動,“再紋,冇男人敢娶你。”
話落,垂下眼,對一旁看熱鬨的小姑娘說,“衣服打包,我們該走了。”
小姑娘幫沈惜解後背的拉鍊,邊弄邊感歎,“你的背真美,蝴蝶骨,腰窩,一樣不少。皮膚還白到發光。不穿露背裝可惜了。”
沈惜低著頭不說話,拿下胸衣往身上套。
小姑娘又驚呼,“又圓又挺,不穿也不下垂。”
她把禮服整理好,豔羨的眼光瞄得沈惜臉上發燙。
“你不要臉紅。我們店裡的客人都有錢,但能配得上我師父的手藝的,真是掰著手指頭都數的過來。你算一個,外麵那位先生算一個。”
小姑娘掀起簾子,指了指正接電話的顧馳淵,“顧少真好看。他是我見過的男人裡最好看的。”
她看著沈惜,又誇到,“你也好看,雖然不是我見過的女人裡最漂亮的,但韻味卻是獨有。”
姑孃的話,也落入男人的耳朵裡,他捏著電話,蹙著眉,
白皙腳踝上的橄欖葉,讓他覺得陌生又熟悉……
似一段,沉睡許久,不願醒來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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