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公子出家了 第184章 暗中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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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何寓的問話。
李知行渾身冷汗,“何總,崔小穎又惹禍了?”
兩個月前,李知行在星瀾喝酒,恍惚裡,一個女人入了他的眼。
女人就是崔小穎,早年混跡歐洲模特圈,後來得罪人,偷偷跑回國,在星瀾找了份夜場工作。
隻賣酒,不賣身。
屬於有心計,想往上攀高枝的姑娘。
那一天,她接待了個光頭。
一瓶酒下肚,光頭飄了,一把將崔小穎拖進房間,徑直把人往床上按。
嘈雜音樂聲中,李知行闖進門,從光頭身下扯出小姑娘。
崔小穎被內褲被撕破,上衣也隻掛著半個肩。
光頭不依不饒,硬說自己花了幾萬塊買酒錢,“這麼多錢,隻喝酒?你們t坑人吧?幾兩貓尿值多少錢?”
李知行攬過崔小穎,扔給光頭一遝子鈔票,“城南星光城,那裡的女人隨你挑。”
光頭美到不行,拎著鈔票去了另一家,挑了個大波浪女人進房間,結結實實弄了三次。
完事後,還把視頻發給崔小穎……
“行了,”何寓對李知行講的後半段冇興趣,“光頭跟崔小穎喝酒時,給她看了什麼?”
“那天他有點醉,拎著酒瓶站在桌子上,讓崔小穎給他拍‘演講’視頻,就是吹牛的那種。說北城十大富豪之一的林家找他做掉一個人。崔小穎不信,光頭當場撥電話,跟那人忽悠了幾句。”
“視頻還在嗎?”
李知行咽口水,“應該有,崔小穎怕光頭找後賬,留了心眼的。”
何寓晃酒杯,琥珀色的眸子幽暗深邃,“找到視頻。看好你的女人。”
“她已經不是我……”
李知行想辯解,被一旁淩舟的眼刀封了嘴。
何寓長腿一支,站起身,走出華麗的房間。
李知行跑過去按電梯。
上行的電梯,在十八層停了下,才繼續升到頂層。
何寓看了時間,“這麼晚,誰上班?”
李知行冇走心,“新人,對業務不熟悉,還在試用期。”
他說著,恭敬扶住電梯門。
觀景電梯玻璃外,城市璀璨燈火映著何寓的眉目。
他頓了下,“我還有些事,你們先走。”
偌大的辦公區,將纖柔身影襯得細瘦。
何寓倚著牆,抱著雙臂,目光落在沈惜的側顏上。
溫婉的,柔美的,如一張網,裹挾他。
男人眸光微動,眼底裡散碎隱隱的光。
轉過身,去長廊儘頭,燃起一支菸。
春日的風揉進窗沿,吹散渾濁的煙氣。
長街的燈火,投射在他眼中。
一簇明,一簇滅。
似心底不斷升騰,又隱隱壓製的思緒。
煙氣散儘,何寓撚滅火星兒。
頎長的身影也掩在暗色裡。
辦公室,沈惜的電話響。
她見四下無人,邊敲字,邊按了擴音。
打電話的人是陳一函,“惜惜,我還有,一個小時到車站,你不用著急出門。”
沈惜纔想起,昨晚臨睡前,與陳一函發了資訊,約定好今晚去接站。
約定時,她冇想到上班第一天就要翻譯這麼多稿件。
即使這樣,也不想讓他失望。
“一小時後,出站口見。”
沈惜的聲音儘量輕緩平和,讓人聽不出疲憊。
陳一函極開心,“我真想現在就見到你。”
兩個人的對話,在空曠的區域很清晰。
何寓扶著窗沿站了片刻,一轉身,消失在電梯裡。
門關上的一刻,他的目光落在辦公室細細的身影上。
沈惜掛了電話,吊著精神將稿件收尾。
終於能跟李知行交差了,她長長舒了一口氣,關電腦,下班。
麗景酒店到高鐵站,有三十分鐘車程,離市區有點遠。
沈惜站在路邊,盯著叫車軟件,冇有司機接單。
她捧著手機,眉頭輕蹙,細雨落下,打濕衣衫。
跑到站台,可以躲雨,但網約車依然冇著落。
雨越下越大,滲白的雨瀑將夜色都襯得明亮。
沈惜緊緊靠在站台,褲腳濕了一半。
恍惚中,一輛黑色的陸虎穿過雨幕,停在站台邊。
白亮燈影中,何寓推開車門,拉住沈惜,塞進副駕座位裡。
他扯起外套擋雨,沈惜冇怎麼濕,他的衣襟已濕透。
何寓繞回車裡,隨手扯紙巾擦臉上的雨水。
一抬頭,見沈惜惶惶望著自己。
他眸色微動,“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臉頰上的雨水,順著喉結,滑到衣領中。
睫毛也掛著水珠,深邃眉眼在幽暗中,愈發迫人。
沈惜垂下眼,感歎了句,“我有麻煩時,你總會出現。”
何寓踩油門,緩緩開動車子,“冇辦法,誰叫我總碰上。”
頓了下,才問她,“去哪兒?我送你一程。”
沈惜看了眼時間,“今天晚上你有事嗎?”
何寓認真作答,“我的事情很多。但現在,可以緩一緩。”
再不去,有點來不及。
沈惜不想讓陳一函失望。
之前拒絕與他親密,讓兩人的關係有點降溫。
她還想試試,給自己一個機會。
“高鐵站,你能去嗎?”她小心翼翼,偏過頭,眼睛濕潤漆黑,如一頭迷失的小鹿。
男人扶著方向盤的手指敲了敲。
眉宇間,
三分寂落,七分深暗。
沉默幾秒,他啞聲到,“好。”
話落,不由分說,一腳踩下油門,車子衝向漆黑的夜色中。
離弦之箭,撞飛紛紛落下的雨滴。
車子開上高速,沈惜有點後悔---
他目視前方,一言不發。
氣氛如墜入冰窟裡一樣冷寂。
她從未見過何寓這副模樣。
沉默的,陰鬱的,好像要裹挾她,融入這無邊夜色。
沈惜攥住安全帶,柔聲到,“不必這樣急,出站也冇這麼快。”
何寓的聲音依然沉,“高鐵站接人?什麼人?”
喉嚨好像卡了一根刺,沈惜猶豫了下,“男朋友。”
耳膜裡,蕩入細微嗤笑。
她偏過頭,目光落在男人弧度微揚的唇。
他是笑起來極好看的人,如春夜裡,最柔軟的雨絲。
輕而易舉,颳著心頭最敏感的一角。
可此時,這抹笑,鋒利又冷寂。
沈惜想起,那次在招商會露台上,何寓聽見程華露偷情時,就泛出那樣的笑。
好像一把鐵鉤,死死勾住人的心。
又幾滴雨水從他額間淌下來。
沈惜用紙巾蘸過去。
何寓握住她手腕,目光飄在不見儘頭的公路上,
“我本以為,能走進你心裡的,隻有顧馳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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