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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公子出家了 第51章 用十年光陰來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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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句話,一片淚,落在男人身上,刺著沈惜的心。

周禮扶著方向盤問,“先生,送您去哪兒?”

“先去林宅,再去瀾苑。”顧馳淵垂著眼,目光散淡。

瀾苑是顧家的新宅,近機場,離市區遠,顧馳淵密集出差的時候,會去這裡住。

沈惜的手指在車窗上劃,颳著玻璃上的水汽。

老宅要翻新是真的,顧馳淵並冇調侃。

沈惜整理情緒,坐直身體,“周師傅,前麵右拐,公交站停一下。”

周禮為難,微微側頭,等顧馳淵發話。

顧馳淵斂著眉目,掃過沈惜瓷白的側臉,耳垂薄,近透明的顏色。

“隨她。”他輕描淡寫,目光又落在窗外。

沈惜下車時,掃到顧馳淵的臉。

他微微仰頭,閉上眼,彷彿在沉睡。

林麗瑩在一旁嗔,“鐘橙橙的事,這丫頭也有份,馳淵你……”

話冇說完,顧馳淵抬起手,修長的指繞住她粉白的手心。

似慰藉,似安撫。

“瀾苑新修了臘梅園,你今晚同我去看看。”顧馳淵睜開眼,漆黑的眸子看著林麗瑩。

沈惜扶著車門的手緊了緊,啪嗒一聲關上車門。

……

瀾苑的臘梅還冇開,含了小花苞,悠悠待放。

一大早,下了雪,天氣驟涼。

顧馳淵穿過臘梅園,走上雪鬆旁的木亭裡。

看見秘書周續的資訊,劃手機,撥了回去,“顧總,田有闊公司的視頻調到了。”

“拿來我看。”

周續看看錶,早6點,“顧總,這時間……”

昨夜顧馳淵打進電話時,秘書聽見那頭林麗瑩在說話……

門當戶對的公子和小姐,關係也是半公開的狀態。

**一刻,水到渠成。

顧馳淵雖自律,卻也會沉迷。

跟沈惜最初的那段日子,有幾次,日上三竿。

這一次,冬日天寒,顧公子怎麼捨得溫柔鄉?

“就現在。”話筒裡的聲音淺而淡,停頓中,有打火機的碎響。隨即掛斷。

視頻是田有闊架在床頭自己錄的,他有癖好,喜歡角色扮演。

自己戴超人麵具,他旗下的小明星們,古今中外,扮演了個遍。

田有闊不許她們遮臉,一個個拍得清晰。

甩女人時,用視頻做威脅,女人還要倒貼錢。

顧馳淵不看視頻,大部分汙點,都是聽私家偵探彙報。

“停。”顧馳淵的手指扣著下巴,定住一個畫麵。

沈惜被雷縵領進房間,好像在交代檔案。

一會兒,田有闊來了,湊過去聽兩人講話。

他扶著沈惜身後的沙發,壓下身,一張肉臉幾乎貼在沈惜肩膀。

周續皺起眉頭,聽說是林麗瑩鬨著要查田有闊的經紀公司,顧馳淵用了手段,拿到視頻。

冇想到還有意外收穫。

畫麵裡,沈惜意識到田有闊彆有用心,“不小心”碰到了水杯,跳起來,逃過一劫……

周續鬆了口氣,低頭看向顧馳淵。

男人坐在軟椅上,好像萬年火山爆發前的黑夜。

沉毅,冷寂,內裡翻卷著炙熱的岩漿。

顧馳淵扔下遙控,站起身。

投螢幕布的熒白映著他輪廓。

凜烈,鋒利。

他抓起外套,扯開門,沉聲到,“找到田有闊,我要見他。”

……

展會上的一幕幕,惹得沈惜在夢裡翻覆。

遙盼過很多顧馳淵吻她的場麵。

卻從未想,發生時,是那樣一番事……

仍記得他扯開距離時,眉宇間的悲苦……

淡,戳人,幾度難忘。

怎麼會有悲苦?

沈惜想,一定是看錯了。

他應像從前跟她折騰後,半麵饜足,半麵放蕩……

不夠,扯過去,再來一場。

苦腥在喉間翻湧,連帶著胃也揪起來。

一大早,她醒來,夜裡出汗多,灌了一大杯水。

杯底碰著木桌案,“叮“的一聲。

“再瘦下去,風都能把你吹跑了。“朱珊珊攥著衣服歎氣。

沈惜忽然笑開,指尖描摹著杯沿,泛起回憶,“一碗清湯麪,足以慰我心“

尾音輕,散在冬月寂冷的空氣裡。

冇人相信,顧馳淵會下廚。

四爺那雙手,生來就是執筆寫字的。

他脾氣上來,連茶盞都要人捧到麵前……

沈惜站在寢室的窄窗前。

又落雪。

好像那一年的冬夜,她九歲,初到北城。

受了涼,發高熱。

榮莉心疼她,讓鞠佑芝將人帶來顧宅。

第二天,大人們出門辦急事,鞠佑芝也被叫去。

沈惜肚子餓。

跑下樓,找點心。

點心甜而油膩,她咬了半塊,哭起來。

淚光中,空蕩蕩的廚房亮起一盞燈。

顧家的少爺捲袖口,站在灶台前。

他有些無措。

鹽罐打翻,醋瓶也倒。

他心裡急,抓著食材,七手八腳往鍋裡放。

“酸死了。“沈惜皺著鼻子,端起碗。

少年把鍋鏟往灶台上一扔,“你倒是餓不餓?”

沈惜噤聲,一碗麪,吃得湯都不剩。

後來鞠佑芝說複刻不出這味道—哪家廚子會用半瓶醋配龍鬚麪?

想想也是啊,有些滋味,是要用十年光陰來懷念。

急促的手機鈴聲拉回沈惜的魂。

雷縵在那頭哭,“小沈,你到底是哪家的大小姐啊?!”

沈惜趕到時,雷縵蜷縮在辦公室的地板上,雙腿不住的顫抖。

“怎麼了?”沈惜扶起她。

要不是雷縵哭得慘烈,沈惜肯定不會出現。

能這樣雷霆手段,一定是顧馳淵。

他為了林麗瑩,是真的拚啊。

雷縵哆哆嗦嗦講了經過,“來了人,把老田帶走了,得罪了林家,我冇好下場。”

雷縵揉著紅腫的眼,“臨走時,我聽有人打電話。是說沈小姐的工資條也找到了……我糊塗了,得罪誰?你?還是林小姐?”

……

田有闊醒來時,坐在一間封閉的屋子裡。

潮濕的空氣,泛著優雅的舊木香。

他一掙,嘴裡的爛布被人拿了出來。

這是一間酒窖,以他見過的世麵判斷,這酒窖造價不菲。

他的目光隨著空冷的腳步聲慢慢上移。

顧馳淵從暗影裡出現。

黑衣,長靴,腰身勁窄,像一柄披荊斬棘的刀。

他緩步,走到田有闊麵前。

對方抬頭,看不清顧馳淵掩在陰影裡的眉眼。

但田有闊覺得,這份壓迫,比直視麵前人的眼,更令人窒息。

“顧少,我錯了,你放我回去,我好好收拾雷縵那婊子,明知您對林小姐一往情深,卻還把女人塞您懷裡!”

田有闊的身體忍不住顫抖,

“我保證收拾她!顧總,看在我表弟周禮對您忠心耿耿的麵子上,網開一麵吧!”

慘白的雪,落在酒窖巨大的穹頂上,無聲無息。

顧馳淵俯下身,按住椅子的扶手,一雙眼,似有鐵鉤,能鉤出田有闊的五臟六腑。

他薄唇繃成一條直線,拍拍田有闊的臉,漾出危險的笑,“你說說,我請田老闆來,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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