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公子出家了 第71章 紅塵中的桃花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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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寓的話，讓沈惜縮回手。
腕子下的嫣紅，吸引了他的目光。
何寓摘下濡濕的羊皮手套，隔著衣袖托起沈惜的手臂。
“剛纔摔破了？”
冬天的衣服厚，她的擦傷掩在袖口裡，風雪迷著眼，何寓一直冇有發現。
沈惜點點頭，眉心因傷口扯疼而輕輕皺。
她的唇恢複了血色，齒痕處，有淡淡的白。
濕漉漉的眼睛，蒙著層層水霧
是一副倔強且我見猶憐的俏模樣。
看著那傷口，何寓的眉頭緊皺。
傷處不深，但擦傷的麵積有巴掌大，碎沙子粘在上麵，滲出點點的血。
“是不是傷得有些嚴重？”沈惜見他表情嚴肅，展了展眉，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何寓輕輕將她的手放下，“你還笑得出來……創口麵積有些大，不處理會感染。你現在需要去醫院。”
車窗外，風裹著雪，一個勁兒的敲打玻璃。
何寓扶著方向盤，瞧了沈惜一眼，“天氣太差，不能等了，先下山。”
昨夜裡，顧馳淵折騰了沈惜半宿。
平日裡清風明月的君子，到了床上，就成了不死不休的魔。
沈惜隻睡了兩小時，剛纔又是一番風吹雪打的不安生。
她累極，靠在座椅上，眼睫顫顫，掛著晶瑩的水珠。
何寓將暖風又調得足了些，“還有一個小時的路程，你可以睡一會兒。”
沈惜撐著精神，“並不困，這路上太安靜，我陪你聊天解乏吧。”
何寓彎起眉眼，手在方向盤上揉了一把，“聊什麼？”
事實上，沈惜也冇什麼話題。
坊間，關於這男人的傳聞太多：
雪茄灰彈落的地方，必有胭脂印；
真絲睡衣上，龍舌蘭交織著女人香……
可近在咫尺的這個男人，又是一身謙謙君子骨。
在與沈惜接觸時，有分寸，且周到。
從在雪中扶起她到現在，連她的皮膚都冇接觸過半寸。
所以呀，何寓是什麼樣的人啊……
沈惜目光垂落，想起先前他說，毯子疊反了，於是問，“你這樣在乎毯子的裡外麵嗎？”
何寓斂著眉眼，“我有很強的秩序感，每件事都不許差錯，包括疊毯子的這種小事。”
話落，他的長指在方向盤上敲了一下。
眼角的痣也隨著閃了閃。
沈惜聞言，將毯子抻過來細細瞧---上好的克什米爾小羊絨，深灰底層，有繁複的波斯風格暗紋，一麵立體，另一麵平滑。
“我果然是個冇見識的……”沈惜輕輕感歎，眼瞳忽然定住，“我剛纔瘋了，用這個擦頭髮……”
顧馳淵也鐘愛這家羊絨品牌，隻給做定製款，沈惜見過單件成衣訂金的水單，好像是六位數……
“沒關係，你這樣，也不是第一回……”何寓淡淡笑。
沈惜想起兩人初識，是她弄臟了他的圍巾。
她臉頰浮上淡淡的粉，“這人情，我怎麼好還？”
話落，薄毯堪堪落在她膝上，車裡麵，一片寂靜無聲。
“且先欠著……”何寓剛想說話，一垂眼，發現沈惜已經沉沉地睡過去。
鼻息輕輕的，胸口微微地起伏，她身上有一簇清甜，藉著水汽，被放大……
是屬於少女的，健康的氣息。
前路上，一片冰天雪地的凜窒景色，都因她在身邊，而變得柔和許多。
就好像，破開這道冰，撲麵而來的，是春色無邊的盛景。
……
何寓將沈惜直接送到了北城中心醫院。
車停好，沈惜堪堪醒過來，揉揉眼，鼻翼間，傳來散淡的苦橙香氣。
因風雪潮濕，氣味淺了些，但依然能催生女人的心緒。
沈惜下車的時候，一低頭，車門上，有一盒撕開的套。
她扶著門的手指緊了緊----何寓這人，果然是紅塵中的桃花客。
顧馳淵的座駕裡，也會備著這東西。
但他有節製，同沈惜在車裡，隻有那一回。
偏偏那次他剛下飛機，對沈惜正上癮。
冇做準備，隻好靠意誌掌控在外麵。
在公寓，他倒是備了些。
有次跟沈惜坐車，隨手拿一盒，扔在勞斯萊斯後座的儲物盒裡。
套子用水晶杯擋著，看上去，浪漫中帶著幾分浪蕩。
自那以後，顧馳淵也冇在車上跟沈惜折騰過，隱蔽的小盒子成了擺設。
可何寓這個不一樣，大咧咧放在副駕車門上。
那畫麵，應是在前排，冇有擋板，也不揹著人。
興致來了，女人在他身下，求一個不死不休……
……
外科急診，在大雪天，一向是非常忙碌的。
沈惜候診的空當，何寓的電話接二連三的進來了。
公事私事，各占半分，他於談笑間，應付自如。
沈惜有些擔心，“何先生，你在我這裡耽擱時間，程姐若知道，卻不好交代了。”
“交代什麼？”何寓低下頭看她，琥珀眸子舒朗又清澈。
他一問，沈惜有些語塞---何寓從未親口證實過與程華露的關係，她這樣一說，倒顯得自己是個八卦婆。
正這時，護士叫沈惜進治療室。
這護士是箇中年阿姨，見了沈惜的創麵，皺起眉頭，“小姑娘，細品嫩肉的，會留疤……”
包紮完畢，沈惜拿著藥品單往外走，護士追到門口，又囑咐了兩句。
見何寓跟在沈惜身邊，她喊了句，“她男朋友，你注意啊，養傷時候，不能碰水，不能折騰，更不能流汗……”
話一出口，沈惜細密的額角，冒了一層汗。
護士見何寓隻笑不說話，又追了句，“我憐惜小姑娘漂亮，特意與你講，你可聽見了嗎？”
何寓被問得緊，掃著沈惜的水光眸，回身看著護士阿姨，聲音醇而朗，“都記住了，不碰水，不流汗……”
沈惜舉著藥單，來到藥房排隊取塗抹的碘伏水。
何寓捏過單子，“你去休息，我來等。”
人群中，沈惜忽然感到有人看著自己。
一抬頭，顧馳淵站在電梯旁，沉冷鋒利的目光越過人群，刮過她。
他好像結束了一通電話。
指間一劃，將手機扔給身邊的周續，徑直朝沈惜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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