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徽公主三歲半 第278章 呂茶
蘭竹公子不愧為這裡的頭牌,他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袍,頭發簡單的束了一點,大半披散下來落在腰間。一雙細而長的眼睛,淡淡的柳葉眉,小臉乾淨白嫩,嘴唇的顏色都像剝了皮的水蜜桃似的。
整張臉上唯一有男性印記的,便是那挺翹的鼻子,彎彎的弧度顯得十分勾人。這是一個的美人。顧徽得出了這個結論。蘭竹進來之後,看到兩位客人也不由得一頓。
這個南風館開了還沒有多久,可他遇見的那些客人,要麼是大腹便便的商人,要麼是為非作歹,喝酒喝的骨瘦伶仃的紈絝子弟。向兩人這樣乾淨的人,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特彆是那個小公子,長得精緻極了,好像畫裡的仙童。既然長得這麼好看,做什麼還要來逛南風館呢?【看自己就是了呀……】
蘭竹嘟了嘟嘴有些疑惑,出於職業素養走上前去替二人倒了一杯酒。
“蘭竹見過二位公子,這位小公子能喝酒嗎?”
顧徽默不作聲地搖了搖頭。出來玩便罷了,若是沾了一身酒氣回去,家裡的兩個怕是要把她唸叨死。
“既如此,蘭竹為小公子泡上一杯茶吧。”
他這樣說著,也沒有征詢二人的意見,直接坐到了桌子的另一邊,挽起袖子開始煮起了茶。
蘭竹開心的瞇了瞇眼,低著頭小聲地說著。“這兩位客人看上去隻是來玩耍一番的,想必不會對他做那樣的事情。”
顧徽:“……”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難道南風館的少爺們都這樣單純?看著蘭竹煮茶,顧徽撐著手,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精緻的下巴揚成一股美麗的弧線,目光認真。這一回的男裝和上次在不夜城的不一樣,因為要來考試的原因,男裝必定要能夠達到以假亂真的程度。
顧徽還特地帶上了宮裡一位十分擅長裝扮的宮女。因為年紀還小的原因,更因為顧徽怕疼,她並沒有打耳洞。隻是穿著一身杏白色,做工十分精緻的男裝。
眉毛特地化濃了,顏色鮮麗的嘴唇用粉蓋住了一些,五官用粉打的稍微硬朗些許。顧徽如今的歲數正處於雌雄莫辯的時候,這樣有心機的化了個妝,又穿上了一身男裝。
看起來還比平常小上一兩歲,任誰看上去隻是一個七八歲的長相精緻的小公子。若論及美貌程度,陸少年少時才更像一個女孩子。蘭竹乾這一行不久,自然看不出來顧徽真實性彆,隻是對於這個長相十分精緻的小公子有些好奇。
在煮茶的時候還裝作不在意的看了好幾眼。顧徽皺了皺眉頭。良庭煮茶向來是專心致誌,從不會像他這樣三心二意。她瑉了瑉唇,覺得這人長得又不如陸哥哥精緻,煮茶想必也沒有良庭好吃。
當即也沒了興趣,厭厭的將目光撇向一邊。“蘭庭,怎麼樣,這裡好玩吧!”
顧徽哼哼了一聲,淡淡地評價了一句。“不過爾爾!
”
【還不如去花樓裡看小姐姐呢!】
“雖然長相不算絕美,卻也不錯了,這個地方可是難得,也就最近才開的,從前從來沒有。
”
他湊了上來,賊兮兮的說道。“你就看看而已,飽飽眼福……要求彆太多!”
顧徽一頓,想到她今天還是背著暖春出來的,哀傷的歎了一口氣。
貴族之間向來玩得很開,即使她的身邊沒有,也是聽過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再加上心中的好奇,她才會跟著孫何發來到了這裡。如今看來,還不如在家裡看書呢。
“孫兄,我先走了!”
“哎,怎麼就走啦!才來了沒多久,再玩一會兒呀。”
顧徽回頭看著孫何發屁顛屁顛的身影,打趣的看了他一眼。
“我先回去,孫兄想玩,再玩一會兒就是了。”
孫何發摸了摸鼻子,頗為幽怨的看了一眼顧徽,壓低了聲音道。“你都走了,我怎麼還呆下去?
萬一那個什麼公子對我動手動腳的怎麼辦?”
【他得維護自己的貞潔!】
彆看孫何發一副十分老道的樣子,實際上也緊張極了。
他從小到大都被老爹管著,連花樓都沒有去過,更何況是南風館呢?若沒有顧徽陪著,他也不敢一個人待在這裡。顧徽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再理他,把手背在身後,悠哉悠哉的走著。
背後卻傳來了一道十分幽怨的聲音。“兩位公子,這是不要蘭竹了嗎?”
蘭竹端著一杯茶,乖巧的坐在桌子後,隻是這樣說著,眼中竟然含上了淚水。
顧徽:“……”
我沒對他怎麼樣吧!瞧見蘭竹眼中的戀戀不捨,顧徽一頓,從孫何發懷裡掏出了一張銀票,輕輕的放到了桌子上。
“你,我今天包了,去和老鴇說一聲就是,你今天不必接客了。”
孫何發:“……”
那是老子的銀票!既然用老子的銀票去包小倌。
我都還沒包過呢……
在孫何發幽怨的目光中,顧徽揮了揮袖子,向門口走去。包下蘭竹是因為他格外清澈的眼睛,在這種混亂的地方,還能有這樣一雙清澈的眼睛,一時動了些惻隱之心罷了。
可也隻是僅此而已,她又不是救世主,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軌跡。轉了一個彎就要下樓,卻看到一位身穿墨綠色衣服,披散著頭發的公子走了過來。
眼瞧著便要撞到一起。顧徽輕巧的往旁邊一躲,本是應該躲開的,卻不知為何,那位墨綠色衣服的公子腳下一拌,直直的往顧徽身上倒去。
呂茶柔弱無骨的倒在了顧徽的懷裡,眼睛一亮。【成了!】
顧徽臉色一黑,右腳下意識的向前一踹,雖然看起來身體小小的,力氣卻不小。
這樣迅速的一腳,呂茶竟然沒有躲過去,把一個大男人從樓梯口踹到了樓下。墨綠色的衣服在地上咕嚕咕嚕的打了兩個滾,直到撞到桌子才停了下來。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這是怎麼啦,沒摔到臉吧?”
那人被老鴇攙扶了起來,搖了搖頭,輕聲說著。“爹爹,我沒事,你不用怪那位小姐。
”
他擡起頭來看了看顧徽,羞澀的笑了笑。“在下呂茶,見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