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劍問蒼天 第30章 雷霆手段,內門揚名
雷霆手段,內門揚名
淩夜突破至劍師後期,氣息愈發深邃內斂,周身流轉的星輝徹底融入體內,若不主動釋放,看上去便如一潭深不見底的幽泉,平靜卻令人心悸。
他走出洞府,陽光灑落,卻帶不走他眼底那一絲冰冷的寒芒。枯木長老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難與陷害,已然觸及他的底線。此人如同跗骨之蛆,若不徹底解決,日後離開宗門,恐生後患,甚至可能牽連石猛等人。
「既然你步步緊逼,便莫怪我雷霆反擊。」淩夜心中決意已定。他並非嗜殺之人,但修行之路,快意恩仇,有些障礙,必須以劍掃平。
他沒有直接前往戒律堂尋釁,那是最愚蠢的做法。枯木身為長老,經營多年,在戒律堂勢力根深蒂固,若無確鑿證據,很難扳倒他。
淩夜要的,是逼他自亂陣腳,自己跳出來。
他首先去找了石猛、柳紅纓和蠻山。
「什麼?你要主動去找枯木老狗的麻煩?」石猛一聽,眼睛瞪得溜圓,隨即摩拳擦掌,興奮道,「早該如此!老子早就看他不順眼了!說吧,怎麼乾?俺老石打頭陣!」
柳紅纓較為冷靜,沉吟道:「枯木畢竟是長老,地位尊崇,若無十足把握,動他恐引宗門非議,甚至被反咬一口。」
淩夜淡淡道:「無需我們直接動手。隻需將他所做之事,公之於眾即可。」
他取出幾枚空白的玉簡,將以強大神念將一些記憶畫麵烙印其中——包括秘境歸途遭遇三名劍師中期死士伏殺的場景(隱去了自己吞噬恢複的細節,隻顯示慘烈戰鬥和對方功法中的血煞之氣)、李辰顛倒黑白的指控、以及陳鋒奉命前來威逼挑釁的過程。
這些畫麵雖無法直接證明是枯木指使,但其中死士的功法特征、李辰和陳鋒的身份,無不隱隱指向枯木。尤其是在宗門剛剛嚴查血魔殿、嚴禁內鬥的敏感時期,這些畫麵足以引起軒然大波。
「將這些玉簡,複製數百份,散於內門各主要區域,任務殿、劍坪、膳堂……無處不在。」淩夜將玉簡交給柳紅纓,「紅纓姐,你心思縝密,此事交由你辦,務必悄無聲息,讓人無從追查源頭。」
柳紅纓接過玉簡,美目中閃過一絲精光:「放心,攪動風雲之事,我在行。」她常年在外任務,對此類手段並不陌生。
「那我們呢?」石猛急道。
「石猛,蠻山,你們二人,去『拜訪』一下李辰和陳鋒。」淩夜眼神微冷,「不必傷他們性命,隻需讓他們在床上安靜躺幾個月,無法再搬弄是非即可。做得乾淨利落,像意外或者仇家報複。」
石猛和蠻山對視一眼,皆露出獰笑:「這個我們拿手!」
「記住,一切小心,事成之後立刻撤回,不要留下任何痕跡。」淩夜叮囑。
「明白!」三人領命,立刻分頭行動。
淩夜自己則再次前往藏經閣,憑借獎勵許可權,進入更高層,看似翻閱古籍,實則是為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同時也在繼續尋找關於星空坐標和「封魔」資訊的線索。
短短半日之內,數百枚記錄著驚爆內容的玉簡如同雪花般散落在天劍宗內門各個角落。
「快看!這是什麼?」「天啊!淩夜師兄竟然遭遇過如此恐怖的伏殺!三名劍師中期!」「那些人的功法……好邪門!帶著血煞之氣!」「李辰!他居然敢當著宗主和長老的麵撒謊誣陷!」「陳鋒!執法堂核心弟子,竟然公然違抗宗門決議,私自對同門出手!」「這一切……好像都指向……」「噓!慎言!不想活了?」
內門徹底炸開了鍋!
弟子們議論紛紛,群情激憤。畫麵中淩夜浴血奮戰、獨對強敵的慘烈,與李辰、陳鋒卑劣行徑形成了鮮明對比!尤其是伏殺畫麵中那明顯的血煞之氣,更是讓人聯想到剛剛發生的血魔殿事件,細思極恐!
雖然玉簡中沒有明指枯木,但所有線索的矛頭,都清晰無誤地指向了他!
輿論瞬間一邊倒!幾乎所有弟子都對淩夜報以同情和支援,對李辰、陳鋒鄙夷唾棄,而對幕後可能的指使者枯木長老,更是充滿了質疑和憤怒!
幾乎在同一時間,李辰和陳鋒在外出時,分彆「意外」遭遇了不明身份的「仇家」襲擊,被打成重傷,昏迷不醒,據救治長老判斷,沒有個月根本下不了床,而且即便好了,修為也可能大跌。
訊息傳回,更是火上澆油!
所有人都明白,這是報複!但卻無人能抓到證據,甚至很多人暗中叫好!
戒律堂的壓力瞬間巨大!無數弟子甚至一些劍宗長老都要求徹查伏殺事件和枯木長老是否與此有關!
枯木長老所在的洞府,氣氛壓抑得可怕。
砰!
名貴的玉器被狠狠摔碎在地。
枯木長老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眼中充滿了驚怒和怨毒!
他沒想到淩夜的反擊來得如此迅猛!如此狠辣!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掀了桌子,將一切擺在了明麵上!
那玉簡中的內容,雖然無法給他定死罪,但卻徹底敗壞了他的名聲,讓他成了眾矢之的!李辰和陳鋒更是直接被廢,讓他損失了兩條重要的臂膀!
「小雜種!好毒的手段!」枯木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將淩夜碎屍萬段。
但他此刻卻不敢輕舉妄動。輿論洶洶,宗主和劍宗那邊都盯著他,若他再有異動,恐怕立刻就會被抓住把柄。
「長老,如今我們該怎麼辦?」一名心腹弟子戰戰兢兢地問道。
枯木眼神陰鷙,深吸幾口氣,強行冷靜下來:「慌什麼?不過是一些捕風捉影的猜測,沒有實質證據,誰能奈我何?立刻對外宣佈,李辰、陳鋒之事乃其個人行為,與老夫無關。老夫對宗門忠心耿耿,絕未指使任何人對同門下手!」
這是要棄車保帥了。
「那淩夜……」
「哼!」枯木冷哼一聲,「讓他再囂張幾日!等風頭過去……本座有的是辦法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他不是能惹事嗎?下次任務,就派他去最危險的地方!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每次都那麼好運!」
然而,他的算盤註定要落空。
次日,宗主雲弈親自召見淩夜和枯木長老。
大殿之內,氣氛凝重。雲弈宗主端坐上位,麵色平靜,看不出喜怒。兩側坐著幾位劍宗和術宗的實權長老。
淩夜坦然站立,神色平靜。枯木長老則臉色不太自然。
「近日宗門內流傳諸多傳聞,鬨得沸沸揚揚。」雲弈宗主緩緩開口,目光掃過二人,「枯木長老,你有何解釋?」
枯木立刻躬身,一臉沉痛和委屈:「宗主明鑒!此事純屬汙衊!老朽對宗門之心,天地可鑒!定是有人惡意中傷,挑撥離間!李辰、陳鋒二人行為不端,已受嚴懲,但絕非老朽指使!還請宗主徹查幕後散佈謠言之人,還老朽清白!」他倒打一耙,將重點引向散佈玉簡之人。
雲弈宗主不置可否,看向淩夜:「淩夜,你遭遇伏殺,為何不早早上報?」
淩夜拱手,不卑不亢:「回宗主,弟子當時並無確鑿證據指向何人,且宗門正值多事之秋,不願因一己之事再添紛擾。本想息事寧人,奈何樹欲靜而風不止。」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既表現了大局觀,又點明瞭是被迫反擊。
雲弈宗主目光深邃地看著淩夜,似乎想將他看透。這個少年,成長的速度和手段,都遠超他的預料。
片刻後,他緩緩道:「伏殺之事,戒律堂會繼續追查。但玉簡流傳,引發內門動蕩,亦是不爭之事實。淩夜,你雖為受害者,亦有不當之處。」
枯木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卻聽雲弈宗主繼續道:「然,事出有因,情有可原。枯木長老,你管教門下不嚴,惹出諸多事端,難辭其咎。即日起,罰你禁足思過三月,暫卸戒律堂副堂主之職,由劍宗風長老暫代。」
枯木臉色瞬間煞白!禁足!削權!這懲罰可謂極重了!幾乎斷了他未來更進一步的可能!
「宗主!我……」枯木急聲欲辯。
「嗯?」雲弈宗主目光一凝,一股無形的威壓籠罩而下,「你有異議?」
枯木頓時如墜冰窟,渾身一顫,所有話都堵在了喉嚨裡,隻能不甘地低下頭:「老朽……領罰。」
他怨毒地瞥了淩夜一眼,卻見對方依舊神色平靜,彷彿這一切與他無關。
「淩夜,」雲弈宗主又看向他,「你修為精進迅猛,然心性仍需磨礪。內門大比在即,此次大比前十,可獲得進入『天衍秘境』的資格。你好自為之,莫要辜負宗門期望。」
天衍秘境!台下幾位長老都露出動容之色,那是比劍獄秘境更高階彆的秘境,機緣更大,危險也更高!
淩夜心中一動,拱手道:「弟子定當儘力。」
他知道,這是宗主對他的另一種補償和期望。同時,也是將他暫時支開,平息內門風波的手段。
「都退下吧。」雲弈宗主揮揮手。
淩夜躬身告退。枯木則失魂落魄,踉蹌離去。
經此一事,淩夜在內門的聲望達到了繁體。以弟子之身,逼得一位實權長老受罰禁足,這等手段和實力,令人驚歎乃至畏懼。再也無人敢輕易招惹於他。
而淩夜,則將目光投向了即將到來的內門大比和那天衍秘境。
那裡,將是新的戰場。
也是他離開宗門,踏上更廣闊舞台之前,最後的試煉。
他的劍,已渴望更強的對手來磨礪鋒芒。
回到洞府不久,林清月來訪。
「你做得很好。」她看著淩夜,清冷的眸子中有一絲讚許,「枯木經此一事,勢力大損,短時間內應不敢再興風作浪。」
「多謝師姐當日出言相助。」淩夜道。
林清月搖搖頭:「即便沒有我,你也能應對。我此次來,是告訴你之前查到的線索。關於那血煉令牌和星空坐標。」
淩夜神色一肅:「師姐請講。」
「根據劍宗古籍零星記載,那血煉令牌上的圖騰,與一個名為『幽冥血海』的極其古老的魔道聖地有關。而星空坐標所指的方向,古籍中模糊提及,似乎是一片被稱為『萬魔隕落之地』或『古魔戰場』的星域廢墟。那裡……極度危險,傳聞甚至有上古魔神沉睡,但也可能藏著驚天機緣。」
幽冥血海?古魔戰場?上古魔神?
淩夜心中震撼,這些名字一聽便知牽扯極大,遠非現在的他所能觸及。
「至於『封魔』、『勿解』的警告,」林清月語氣凝重,「古籍中提及,遠古時期,似乎爆發過一場席捲諸天的神魔大戰,無數強大存在隕落,也有許多恐怖魔物被封印於各處絕地。破壞封印者,往往會引來滔天大禍。」
淩夜默然。星穹劍殿、血焰祭壇、斷劍警告、星空坐標……碎片化的資訊漸漸串聯,指向一段被塵封的恐怖曆史和他的前世之秘。
「我明白了,多謝師姐告知。」淩夜鄭重道。
「天衍秘境非同小可,你好生準備。」林清月說完,便告辭離去。
淩夜獨自沉吟良久。
前路愈發清晰,也愈發艱險。
他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劍。
無論前方是幽冥血海,還是古魔戰場,他唯有以手中之劍,斬出一條通路!
內門大比,便是第一步。
他要在萬眾矚目之下,以絕對的實力,拿下前十,奪取進入天衍秘境的資格!
並以此次大比,向所有暗中窺伺的敵人宣告——
他淩夜,已不再是那個任人拿捏的青石城少年!
鋒芒既露,便當光寒十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