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戒：剩餘壽命730天 第121章 鎮海閣的潮汐與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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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雪域時，雪線回升的速度比預想中更快，裸露的土地上冒出了細密的綠芽，像是在為他們送行。瘋和尚用布包著掌心的傷口，嘴裡叼著根草莖，含糊不清地說：“這寒鐵令真邪門，血一沾上去，傷口好得比敷了清月的金瘡藥還快。”
蘇清月正在給阿木包紮手掌，聞言抬了抬眼：“那是地脈之力在修複，算你運氣好，換了普通人，流這麼多血早該頭暈了。”
陳默摩挲著那枚冰玉符，符上的紋路正隨著他的指尖流動，隱約能看到東海的輪廓。“鎮海閣在東海的黑礁島上，據說整個閣樓是用萬年玄鐵鑄的，能鎮住海底的潮汐地脈。”他展開新的海圖，上麵用硃砂標著一道蜿蜒的紅線，“這是地脈的流向，從雪域到東海，像是有什麼在牽引著我們。”
灰棱突然對著海麵低吼，原本平靜的海水竟掀起了尺高的浪，浪尖泛著詭異的藍光。阿木探頭看了眼船舷外，倒吸一口涼氣：“那是……鱗光？”
隻見無數銀色的魚鱗狀光點從海底浮起，順著船身遊走，像是在引路。陳默將冰玉符貼近船舷，符上的紋路突然亮起，與那些鱗光產生了共鳴，海麵上頓時出現一條由鱗光鋪成的水道，直指黑礁島。
“看來鎮海閣的守閣人早等著了。”陳默收起海圖，“老規矩，戒備前行。”
黑礁島比想象中更荒涼，島上冇有草木，隻有玄黑色的礁石和呼嘯的海風。鎮海閣就立在島中央，通體漆黑，閣頂的避雷針竟是一根巨大的魚骨，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剛踏上島，腳下的礁石就開始震動，像是有什麼龐然大物在海底翻身。一個披著蓑衣的老者從閣內走出，他手裡握著根船槳狀的柺杖，杖頭鑲嵌著枚巨大的珍珠，珠子裡遊動著一條極小的銀色魚。
“總算來了。”老者的聲音像礁石摩擦般粗糙，“再晚三天，這海底的‘噬脈貝’就要把地脈啃穿了。”
眾人跟著他走進閣內，才發現閣樓竟是中空的，中央是個深不見底的海眼，海眼周圍刻滿了符文，符文正隨著潮汐的節奏閃爍。海眼上方懸著一麵水鏡，鏡中能看到海底的景象——無數拳頭大的黑色貝殼正附著在地脈上，啃噬著泛著金光的地脈主乾，貝殼開合間，能看到細密的利齒。
“這噬脈貝以地脈靈氣為食，百年前被初代守閣人用鎮海印鎮壓在海眼之下，最近不知怎的，印力減弱，它們又活躍起來了。”老者用柺杖指向水鏡，“看到貝群中間那隻最大的了嗎？那是貝母，隻要殺了它，其他貝群就會潰散。”
陳默注意到海眼邊緣放著個石盆，盆裡盛著半盆墨綠色的液體，散發著海草的腥氣。“這是‘凝脈水’？”他想起玄山公手劄裡的記載，“據說能讓地脈暫時凝固，給噬脈貝斷糧。”
老者眼睛一亮：“冇想到你還知道這個。冇錯，隻是這凝脈水需要鎮海閣的‘定海神針’攪拌才能生效，可神針被貝母的黏液粘在海底了。”
瘋和尚擼起袖子：“不就是拔根針嗎？交給我！”
“冇那麼簡單。”老者搖頭，“神針周圍的海水帶著噬脈貝的毒液，沾到一點就會渾身麻痹，而且貝母能操控潮汐，神針會隨著浪湧移動，很難瞄準。”
蘇清月從藥箱裡拿出個小瓷瓶，裡麵裝著淡金色的藥膏：“這是用雪蓮蜜和玄鐵屑熬的，能防毒液。”她又掏出個羅盤，“這是‘定浪盤’，能鎖定神針的位置，不受潮汐影響。”
阿木拍了拍腰間的炸藥包：“實在不行，我炸了那貝母！”
陳默按住他的手，看向灰棱。小傢夥正盯著海眼，尾巴緊繃，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嗚咽，像是在感應什麼。“灰棱能找到貝母的弱點。”他肯定地說，“它對邪氣的感知比我們敏銳。”
灰棱像是聽懂了，縱身跳進海眼邊緣的水道裡，順著水流遊向海眼深處，很快，它的身影出現在水鏡中，正繞著貝母快速遊動，時不時對著貝母殼上的一處白斑嘶吼。
“就是那裡！”老者激動地說，“那是貝母的呼吸孔，也是它的弱點！”
瘋和尚抹了把臉，將蘇清月的藥膏厚厚塗在裸露的皮膚上，抓起定浪盤：“陳默，用冰玉符穩住水流！清月，給我掩護！阿木，準備好你的傢夥，等我拔出神針，你就往那白斑扔炸藥！”
冰玉符的光芒與水鏡中的鱗光再次共鳴，海眼的水流瞬間平穩下來，神針的位置在定浪盤上清晰顯現。瘋和尚如離弦之箭般躍入海眼，玄鐵鑄就的神針果然被黏液牢牢粘在礁石上，他憋足力氣，大喝一聲，神針應聲而起，帶起的水流衝得貝母劇烈翻滾。
“就是現在！”
阿木的炸藥精準地落在貝母的白斑上，爆炸聲在海眼內迴盪，貝母的殼被炸出個缺口，墨綠色的汁液噴湧而出。失去貝母的控製，其他噬脈貝紛紛掉落，被凝固的地脈靈氣困住，動彈不得。
老者將凝脈水倒入海眼，用神針攪拌，水鏡中的地脈主乾漸漸恢複了金光，啃噬的痕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這是鎮海印的碎片。”老者將一塊刻著海浪紋的玉印遞給陳默，“集齊三塊印碎片，就能重鑄鎮海印，到時候就算再有噬脈貝作祟，也能一舉鎮壓。”
陳默接過玉印，碎片入手溫熱，與冰玉符和寒鐵令產生了奇妙的共鳴。他知道，這不僅僅是碎片，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黑礁島的海風變得溫和起來，海眼上方的水鏡映出了下一處的景象——一片被濃霧籠罩的森林，林間隱約可見座木質閣樓，閣頂的風鈴正隨著風響發出清脆的聲音。
“下一站，迷霧林的聽風閣。”陳默將玉印收好，目光堅定，“那裡的地脈，等著我們去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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