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戒：剩餘壽命730天 第132章 望嶽新苗，春信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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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是一年春。南嶺的風帶著濕潤的暖意，吹得望嶽閣的銅鈴叮噹作響。陳默站在向陽崖邊，看著崖壁上那株望嶽草——守閣老人犧牲前種下的新苗，如今已亭亭玉立，葉片舒展，正對著陽光微微搖曳。

灰棱趴在他腳邊，尾巴有一下冇一下地掃著地麵，喉嚨裡發出滿足的呼嚕聲。小傢夥額間的晶石比去年更亮了些，據說這是地脈靈氣滋養的緣故，連蘇清月都道它快成“靈狼”了。

“你看這草，”瘋和尚蹲在崖邊，手裡把玩著那根從聽風閣帶回來的銀色風鈴，“比去年長高了半尺，清月說再過兩個月就能開花，到時候咱來釀望嶽酒，肯定比總壇的青稞酒帶勁。”

蘇清月正用小鏟子給望嶽草鬆土，聞言白了他一眼：“就知道喝酒。這草是用來穩定地脈的，可不是給你當釀酒原料的。”她從藥箱裡拿出個小瓷瓶，往土裡撒了些淡金色的粉末，“這是歸墟本源池帶回來的靈液，能讓草長得更結實。”

阿木則在崖壁上刻畫新的符文，補充去年守閣老人留下的護陣：“玄山公手劄裡說，望嶽草的根係能順著地脈蔓延，與鎮嶽石相連，就像給地脈加了層防護網。”

陳默摸了摸手腕上的地脈印記，印記微微發燙——是總壇傳來的訊息，說雪域的聽雪樓附近發現了新的地脈分支，邀請他們過去看看。他笑了笑，將訊息傳遞給其他人的印記：“不急，等望嶽草開過花再去。”

正說著，遠處的山道上走來一群身影，為首的是白長老，身後跟著幾個年輕的守陵人，還有蹦蹦跳跳的阿瑤。小姑娘手裡捧著個竹籃，裡麵裝著剛做好的青團，老遠就喊：“陳默哥哥！清月姐姐！我帶好吃的來了！”

“白長老怎麼來了？”阿木迎上去。

白長老捋著鬍鬚，目光落在望嶽草上，眼中滿是欣慰：“總壇感應到南嶺地脈格外活躍，就帶著新入門的孩子來看看，讓他們學學什麼是真正的守護。”他指著身後幾個年輕人，“這幾個孩子都是各地挑選出來的好苗子，以後就跟著你們曆練。”

一個皮膚黝黑的少年往前一步，對著陳默拱手：“弟子石敢當，來自鎮沙堡，以後請前輩多指教！”他手裡握著把小鐵鍬，顯然是個擅長挖掘的好手。

另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少女也跟著見禮：“弟子水靈兒，來自觀潮台，能聽懂海浪的聲音。”

陳默看著這些朝氣蓬勃的麵孔，想起自己剛繼承隕骨時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不用叫前輩，大家一起守著地脈，都是夥伴。”

阿瑤把青團分給眾人，湊到望嶽草邊，小聲說：“小草小草，快點開花呀，開花了我就把最美的花瓣送給灰棱當禮物。”

灰棱像是聽懂了，用頭蹭了蹭阿瑤的手心，喉嚨裡發出輕柔的嗚咽。

夕陽西下，金光灑滿向陽崖，望嶽草的葉片在餘暉中泛著金邊。陳默望著遠處連綿的山巒，九閣的方向都透著安穩的氣息——雪域的聽雪樓風鈴輕響，東海的觀潮台潮水平靜，漠北的鎮沙堡黃沙漸綠……

他知道，這隻是無數個春天裡的一個，而他們的守護，也會像這望嶽草一樣，年複一年，在這片土地上紮根、生長，迎著風，也迎著光。

瘋和尚突然指著天空：“快看！是歸墟的光！”隻見九道細微的金光從九閣方向升起，在天際交彙成一個明亮的光點，又緩緩散開，化作漫天星屑，落在大地上。

“是地脈在迴應我們。”蘇清月的眼中映著星屑的光，“它在說，春天來了。”

陳默握緊隕骨，骨片的溫度與手腕上的印記漸漸融合。他知道，隻要這大地的春天還在，他們的腳步，就永遠不會停歇。

望嶽閣的銅鈴還在響，像一首永遠唱不完的歌，迴盪在南嶺的春風裡，也迴盪在每一個守護的日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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