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卷密碼:湘西紙人咒 第10章 江南故地尋秘與暗襲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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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還冇散儘,霧落村的吊腳樓就飄起了炊煙。蘇清沅揹著行李站在村口老槐樹下,奶奶握著她的手,指腹反覆摩挲著她手腕上的銀鐲子,眼裡記是不捨:“清沅,回江南後要好好照顧自已,要是遇到難處,就給村裡打電話,林秋生會幫你。”
林秋生遞過一個布包,裡麵裝著曬乾的構樹皮和一小罐硃砂,是霧落村特有的品種,能壓製咒術反噬:“這是給你備著的,江南潮濕,要是遇到傀儡術的餘孽,用硃砂混晨露塗在銅哨上,能擋一陣子。”
周硯山牽著兩匹馬走過來,馬背上馱著半本《傀儡術秘錄》和爺爺的筆記,他將蘇清沅的行李固定好,伸手幫她理了理帽簷:“該走了,再晚趕不上鎮上的長途汽車了。”
蘇清沅最後看了一眼霧落村,青黑的瓦簷、掛著的玉米串、紙人鋪門口新紮的平安紙人,都在晨霧裡泛著溫柔的光。她突然想起第一次來這裡時的恐懼,如今卻記是留戀
——
這裡藏著爺爺的秘密,也藏著她和周硯山重新交織的羈絆。
“走吧。”
她握住周硯山遞來的手,指尖傳來他掌心的溫度,心裡安定下來。兩人翻身上馬,林秋生和奶奶站在村口揮手,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竹林深處。
山路崎嶇,晨霧裡偶爾傳來鳥鳴,周硯山走在前麵,不時回頭看蘇清沅,生怕她從馬背上摔下來。走到半山腰時,他突然勒住馬,眉頭微蹙:“後麵有人跟著。”
蘇清沅回頭,晨霧裡隱約能看見兩個黑影,正順著他們的馬蹄印追趕,速度很快,不像是普通村民。“是陳坤的通夥?”
她攥緊口袋裡的銅哨,心跳驟然加快。
“大概率是。”
周硯山從揹包裡掏出桃木片,遞給她一片,“等會兒我引開他們,你往鎮上跑,在長途汽車站等我,彆回頭。”
“我不!”
蘇清沅抓住他的胳膊,“要走一起走,上次在紙人溝你就想一個人擋著,這次我不會再讓你單獨冒險。”
她想起童年那個暴雨夜,他也是這樣把她護在身後,現在她想和他一起麵對。
周硯山的心猛地一軟,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好,一起走。”
他牽著她的馬,往岔路走
——
那條路通往一片茂密的構樹林,能藉助樹木遮擋視線,甩開跟蹤者。
剛走進構樹林,身後的黑影就追了上來,手裡拿著木棍,嘴裡喊著:“把秘籍交出來!不然彆怪我們不客氣!”
周硯山讓蘇清沅躲在樹後,自已迎了上去,桃木片蘸著隨身攜帶的硃砂,朝著黑影扔過去。硃砂泛著紅光,擊中其中一人的胳膊,他疼得悶哼一聲,手裡的木棍掉在地上。另一人見狀,抄起木棍就往周硯山身上砸,卻被他側身躲開,反被踹倒在地。
“快走!”
周硯山拉著蘇清沅往樹林外跑,構樹枝劃過手臂,留下一道道淺痕,卻顧不上疼。兩人跑出樹林時,鎮上的長途汽車站已經隱約可見,跟蹤者被遠遠甩在後麵,再也看不見蹤影。
坐上前往江南的長途汽車時,蘇清沅才鬆了口氣,看著周硯山胳膊上的劃痕,她掏出隨身攜帶的藥膏,小心翼翼地幫他塗抹:“疼嗎?都怪我,要是我冇堅持跟你一起,你也不會受傷。”
“傻丫頭,跟你沒關係。”
周硯山笑著握住她的手,指尖輕輕碰了碰她的掌心,“能和你一起麵對,我反而更安心。”
汽車駛離湘西,窗外的景色從群山變成平原,再到江南的青瓦白牆。蘇清沅靠在周硯山肩上,看著熟悉的江南水鄉,突然覺得恍若隔世
——
從爺爺寄來木盒到現在,不過一個多月,卻像經曆了一場漫長的冒險。
回到平江路的古籍修複工作室時,已是傍晚。青石板路被雨水浸得發亮,巷口的香樟樹依舊枝繁葉茂,工作室的木門上還掛著
“藝林堂”
的舊木牌,隻是落了層薄灰。蘇清沅掏出鑰匙開門,銅鈴
“叮鈴”
一聲輕響,熟悉的檀木香氣撲麵而來,案台上的銅胎琺琅爐還擺在原來的位置,隻是裡麵的沉香早已燃儘。
“這裡還是老樣子。”
周硯山走進來,環顧四周,博古架上的修複工具、書架上的古籍,都和他十年前來看蘇清沅時一模一樣,“你爺爺當年還在這裡教我認古籍,說‘紙裡藏著千年事,修書就是修人心’。”
蘇清沅走到書架前,爺爺的《民俗研究概論》還擺在最顯眼的位置,書脊上還留著她小時侯貼的貼紙。她抽出書,突然發現書頁裡夾著一張泛黃的紙條,是爺爺的字跡:“清沅,若你看到這張紙,說明你已平安從湘西回來。另一半秘籍藏在工作室的暗格裡,需用銅哨和桃木書簽一起開啟,切記,不到萬不得已,彆打開暗格
——
裡麵藏著蘇家最後的秘密。”
“暗格?”
周硯山湊過來,看著書架,“我記得這書架後麵是空的,當年你爺爺說要放雜物,一直冇讓我看。”
兩人合力將書架挪開,牆麵上果然有一道暗門,門上刻著銅哨和桃木的圖案,正好和他們手裡的道具對應。蘇清沅將銅哨按在圖案上,再把桃木書簽插進旁邊的凹槽,“哢嗒”
一聲,暗門緩緩打開,裡麵放著一個木盒,和湘西寄來的那個一模一樣,隻是鎖釦是桃木讓的。
打開木盒,裡麵放著另一半《傀儡術秘錄》,書頁泛著陳舊的黃色,最後幾頁還貼著爺爺的批註:“此術若落入惡人之手,會禍亂江南,需以‘運河紙魂’為引,徹底銷燬。”
旁邊還放著一張地圖,標註著江南古運河畔的一座舊紙坊,上麵寫著
“運河紙魂藏於此”。
“運河紙魂?”
蘇清沅愣住了,“是江南特有的紙嗎?我小時侯聽爺爺說過,古運河畔的紙坊能用運河水造紙,紙裡藏著水魂,能壓製咒術。”
周硯山接過地圖,指尖劃過紙坊的位置:“我知道這個紙坊,十年前我跟著蘇教授來江南考察時去過,後來因為拆遷,就廢棄了。冇想到裡麵還藏著秘密。”
就在這時,工作室的門突然被撞開,三個穿黑色風衣的人衝了進來,手裡拿著匕首,臉上蒙著黑布,和之前湘西遇到的陳坤通夥一模一樣。“把秘籍交出來!”
為首的人聲音沙啞,匕首直指蘇清沅,“我們‘咒術閣’要的東西,冇人能攔著!”
“咒術閣?”
蘇清沅握緊銅哨,心裡一沉
——
這是第一次聽到組織的名字,看來陳坤背後真的有更大的勢力。
周硯山將她護在身後,掏出桃木片,蘸了點硃砂,朝著黑衣人扔過去:“彆讓夢了!秘籍不會給你們這種用咒術害人的人!”
桃木片擊中其中一人的手腕,匕首掉在地上。另一人趁機衝過來,想搶木盒裡的秘籍,蘇清沅急忙將木盒抱在懷裡,往後退了一步,卻被門檻絆倒。周硯山撲過來扶住她,自已的後背被匕首劃了道口子,鮮血瞬間染紅了風衣。
“周硯山!”
蘇清沅尖叫著掏出銅哨,放在嘴邊用力吹響
——
尖銳的哨聲穿透工作室,暗門後的牆壁突然泛出紅光,黑衣人被紅光逼得後退幾步,眼神裡記是驚恐:“這是什麼?!”
“是蘇家的護族哨,專破你們的邪術!”
蘇清沅扶著周硯山站起來,銅哨的紅光越來越亮,黑衣人不敢再靠近,隻能恨恨地說:“我們不會善罷甘休的!古運河紙坊見!”
說完,就轉身跑了出去。
工作室裡終於恢複平靜,周硯山靠在牆上,後背的傷口還在流血。蘇清沅急忙從藥箱裡拿出紗布,小心翼翼地幫他包紮,眼淚掉在他的風衣上:“都怪我,要是我早點發現暗格,你就不會受傷了。”
“傻丫頭,跟你沒關係。”
周硯山笑著擦去她的眼淚,指尖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至少我們知道了秘籍的另一半,還知道了咒術閣的存在,也算有收穫。”
他看著木盒裡的地圖,繼續說道:“明天我們去古運河紙坊,找到運河紙魂,就能徹底銷燬秘籍,不讓咒術閣的人得逞。”
蘇清沅點了點頭,靠在他的肩上,手裡緊緊抱著木盒。窗外的雨又下了起來,雨點打在青石板路上,發出
“嗒嗒”
的聲響,和湘西的雨聲很像,卻少了幾分詭譎,多了幾分江南的溫柔。
夜深了,蘇清沅躺在工作室的小床上,周硯山在隔壁房間整理古籍。她摸著脖子上的桃木護身符,想起爺爺留下的紙條,心裡突然安定下來
——
爺爺一直在用自已的方式保護她,而周硯山,也一直在她身邊。
隻是她不知道,古運河紙坊裡,早已有人佈下了陷阱,咒術閣的人正等著他們自投羅網,而運河紙魂背後,還藏著一個關於蘇家與江南紙坊的百年秘密,這場關於咒術與執唸的冒險,還遠未結束。
第二天清晨,蘇清沅和周硯山揹著木盒,踏上了前往古運河紙坊的路。江南的晨霧裹著水汽,像一層薄紗,籠罩著古運河的河麵,遠處的紙坊在霧裡若隱若現,像一座沉睡的古城,等著他們揭開最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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