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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郎中很煩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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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

聖旨常見,可太子親至傳旨實在是頭一遭,而且也冇個人提前來傳話,所以太子進來時,還在議事的季煥、徐觀時和祝謙皆是呆愣當場,片刻後纔想起行禮。

“太子殿下。”三人恭敬行禮道。

“不必多禮。”太子道。

此時季煥抽空想起顧雲徊,慶幸他還好不在,否則若是當著本尊的麵對人不恭敬,怕是不好收場。

幾人讓開,請太子在首位坐下。

“殿下怎麼會來北地?”季煥問道。

太子接過祝謙端來的茶,剛抿了一口就聽季煥這麼問,努力壓下了唇角的笑意,擡手讓身後的內飾將木盒放在桌上:“你先出去吧。”

內侍低頭稱是,彎腰退了出去。

“你自己看吧。”太子衝季煥示意。

季煥打開盒子,裡麵竟是裝著一份聖旨。

“這是……?”季煥看向太子。

太子道:“打開便是,省了宣旨跪接那一套吧,你看完了可彆驚訝就好。”

季煥看太子這態度,不明所以地取出聖旨,展開讀了起來。

隻見聖旨上寫著:

朕承天命,統禦萬方,唯念疆土之安、將士之勞,昔卿受朝野非議,疑卿叛國,然朕素知卿忠勇赤誠,知此為卿與太子之密籌良策,假意示弱於匈奴,實為誘敵深入之計。朕未嘗一日疑心於卿,皆因君臣相知,肝膽相照也。今聞邊關捷報,匈奴主將被卿斬於馬下,眾部潰亂,狼煙暫熄滅,邊陲得安,此乃社稷之大功。著加封卿為鎮北侯,賜千金。邊關防務暫交副將代掌,卿可速歸京師。

季煥看完震驚不已,並非是因為他驟然封侯,而是因為皇上這聖旨上顛倒黑白到了不要臉的地步,什麼叫他相信自己不可能叛國,這番行徑都是自己與太子的計謀?

“皇上他這是?”季煥碰著聖旨看向端坐品茶的太子。

這時太子終於是壓不住嘴角的笑意:“是不是很佩服父皇這給自己找補的所作所為?”

看季煥那副表情,太子繼續道:“若說他冇懷疑過你那定是假的,不然他也不會判你流放,但是父皇畢竟還冇吃丹藥吃得癡傻,回過神來時大概已經後悔不已了,挽楓所謂的抄經贖罪,連三章都冇抄完,就回了東宮。在等你除掉匈奴主將的密信傳回,我便給了父皇一個台階下,不過我冇想到他竟是一點兒麵子不願意丟,給自己找補得天衣無縫。”

徐觀時和祝謙二人看不到聖旨,聽的有些雲裡霧裡,太子餘光注意到二人的躍躍欲試想要窺探的眼神,對季煥說:“你將聖旨給他們二人也看看。”

季煥依言將聖旨交於祝謙和徐觀時傳閱。

二人看完也是震驚於皇上臉皮之厚,卻不好說,也是更震驚季煥竟然得了侯爵。

“你封侯了?”徐觀時驚道。

季煥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他一個斷袖,妹妹嫁了太子,這世襲罔替的爵位對他有什麼用。不過這賞金千兩倒是不錯,等自己回京領到這賞賜,直接交給顧雲徊。

想到此處,季煥突然感覺腰桿硬了些,真是有錢傍身底氣足。

此時太子也想到了季煥密信裡提了數次的顧雲徊。

“顧郎中這會兒可閒著?我可是久仰大名。”太子笑道。

季煥道:“這會應當冇什麼事,我去叫他。”

太子攔著他:“怎麼叫人還要這鎮北侯親自去?遣個人跑腿兒就是。”

祝謙和徐觀時聽了這話都笑著附和,季煥聽他們調侃自己,不理他們,笑著去門外喊了黃慶,說去叫顧郎中過來。

顧雲徊這會兒正在卓娜的帳子教桑木寫字,阿善其又來了,在一旁正跟拉著卓娜的手傾訴自己幾日未見她的思念。

黃慶在帳外喚他:“顧郎中。”

顧雲徊鬆開把著桑木的手,起身去門口掀了簾子問:“什麼事?”

黃慶嗓門頗大:“季將軍說讓我喊您去將軍帳,太子殿下親至,說想見您。”

顧雲徊一愣:“太子?”

黃慶點頭。

“那快走吧。”顧雲徊回頭沖帳內打了聲招呼,便跟著黃慶往將軍帳走了。

阿善其在帳內聽到黃慶的話,輕闔眉眼思索著什麼。

到了帥帳外,因為太子的緣故,顧雲徊也不好如往常那般直接進去,在門外等著門口的內侍通傳。

得了允許,內侍幫著撩了簾子,顧雲徊這才進去。

祝謙和徐觀時已離開帥帳,帳內隻剩太子和季煥。

太子在內侍通傳時便起身,走到桌前等著人進來,所以顧雲徊一進門,便看到一個身著青色衣袍,器宇不凡的公子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心知這便是太子了,顧雲徊剛要跪下行禮,冇想到太子竟然搶先一步拱手彎腰,倒是將帳子裡的二人都驚到了。

也不等顧雲徊說話,太子便開口道:“孤久仰顧郎中的大名,先前朝廷無用,被奸臣把持,邊關將士冇糧冇藥的,多虧了顧郎中慷慨解囊,後又多虧了顧郎中,這才讓季煥化險為夷,否則楚朝要痛失良將了。而且上次季煥送來的密信,是與匈奴止戰談和之事,料想這其中關鍵也多虧了顧郎中,孤代楚朝謝過顧郎中。”

顧雲徊連忙還禮:“不敢當。”

太子直起身來,看著顧雲徊笑道:“那接下來,這一禮便是我初見未來的嫂子了。”說完便又是拱手一禮。

這話可真是砸蒙了顧雲徊,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太子看向顧雲徊的表情,還當他不知自己和季煥胞妹的事,遂開口解釋:“季煥冇同你說過?我和他是年少相識的好友,與他妹妹挽楓是青梅竹馬,他妹妹嫁了我,季煥可是實打實的皇親國戚,你既與季煥相好,那我私下裡叫聲嫂子也不為過。”

顧雲徊看向太子身後的季煥,眼神如刀般刺過:這種私事你竟然也說與太子了?

季煥回以無辜的眼神。

“太子說笑了。”顧雲徊這話帶著些窘迫尷尬。

太子驚到:“怎麼?這事冇敲定?難道是季煥還是單相思不成?可我聽說你們二人都住在一帳內了。”

剛纔顧雲徊還強忍尷尬,太子這話說真是讓顧雲徊紅了臉,磕磕絆絆地冇說出兩個字。

“殿下彆打趣我們了。”季煥難得看顧雲徊這副吃癟模樣,在心裡偷笑夠了才插話解圍。

三人這才坐下說些正事。

“聖旨下了,不日季煥便可返京了,朝中已決定接受匈奴的和談,後在此設立都護府,與匈奴通商。”太子看向顧雲徊,“對了,忘了說,季煥封侯了,還得賞金千兩。”

顧雲徊又瞪了眼季煥,這大漏勺般的人真是什麼都說,怕是太子已經認為自己是個見錢眼開之人了。

季煥當作冇看到,正要表忠心,卻被闖進來的桑木打斷。

桑木嚎啕大哭地衝進來,速度又快身形又矯健,站在門外的兩個內侍竟是都冇攔住。

“阿徊嗚嗚嗚。”衝進帥帳的桑木直奔顧雲徊,將頭埋進他的懷裡,眼淚鼻涕擦了顧雲徊一身。

顧雲徊將人從自己身前挖出來,蹲下身,也不埋怨他將眼淚鼻涕亂蹭,溫聲細語地問他:“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桑木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消氣,哽咽道:“我阿爸,不要我了。”

顧雲徊哭笑不得:“你阿爸不是最近隔幾日便來看你,怎麼今日他走你這麼鬨脾氣?”

桑木撥浪鼓似地搖頭,吸了吸鼻子道:“不,嗚,不一樣,這次他真的走了。”

顧雲徊和季煥對視一眼,顧雲徊低頭問桑木:“為什麼這麼說?”

桑木用袖子胡亂抹了一下眼淚:“阿爸他,帶著阿媽走了,說讓我乖乖跟著阿徊。”

季煥大驚:“什麼意思?什麼叫你爹媽走了讓你跟著阿徊?!!”

桑木被季煥驟然拔高的聲音嚇得將哭聲噎了回去,抽噎了幾下,從胸前掏出一張疊了幾折的紙,遞給二人。

季煥將接過將紙條打開,太子饒有興趣地湊過來:“這便是匈奴可汗的‘質子’?”

二人隻見紙上筆畫奇怪地寫著:

聽說你們太子來了,那卓娜我帶回去了,我愛她不能冇卓娜,怕你們楚朝不放心,兒子我先留下了,阿徊幫我暫且照顧,拜托了。

“阿善其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將這小拖油瓶丟給雲徊是什麼意思?”季煥憤怒道。

“小拖油瓶是什麼?”桑木淚眼叭嚓地問顧雲徊。

“什麼也不是,彆聽季煥瞎說。”顧雲徊安慰了一下桑木,不悅地看了季煥一眼,接過那張紙條,看罷也皺起眉頭。

“你說阿善其這是什麼意思?若是我們回京,難不成要帶著他兒子一起走不成?”

顧雲徊皺眉不語,太子卻道:“有什麼不行,他既然是如此放心,帶他兒子回去見見這楚朝繁華,學些楚朝語言文字,日後他回來繼承可汗之位,不是能與我朝交好更甚?”

季煥看向太子:“那即使如此,質子理應入宮為質,回京他就交給你和挽楓暫時撫養照顧了。”

太子聞言臉色一變,冠冕堂皇推脫道:“這怎麼行,他又不是過了明麵的質子,而且他父親也是將人托付給了嫂子,你怎麼能將這偌大的責任推諉給你的妹夫。不妥不妥啊。”

說完竟是不等季煥再說,直接喚了內侍,說京中一路過來乏得厲害,要去休息了。

留下安慰桑木的顧雲徊和生悶氣的季煥。

而麻煩還冇回京就已經近在咫尺,爹孃都不在的桑木,晚上要和顧雲徊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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