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裡春日仍燦爛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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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後,微博上有關演奏會的意外事故衝上了熱搜。
助理無意間看到後,將截圖發給了周淮南。
“周總,這裡麵的人好像是宴總,需要打電話落實一下嗎?”
周母隻是宴家的一隻很偏遠的旁支,和宴家並不親厚,但是周淮南要叫宴商羽一聲舅舅,知道他出事,於情於理都要問候一聲。
周淮南淡淡地嗯了一聲,點擊圖片正要轉發,無意間看到照片中位於角落的半張側臉後,墨眸陡然緊縮。
月牙?
他不會認錯!照片裡的人就是月牙!
可她為什麼又會澳大利亞,又會和宴商羽在一起。
周淮南死死地捏緊手機,看著那張魂牽夢繞的清豔麵容,眸裡的顫色濃得幾乎溢了出來。
電光火石間,他明白了一切。
原來月牙根本冇死,而是藉助宴商羽的力量,假死脫身去了國外。
她就這麼恨他?恨到要用假死逃離他身邊?
不過沒關係,隻要她活著,無論天涯海角,他都要把她追回去。
宴商羽傷的並不重,吊燈砸下來時,被搭在半空中的設備擋了一下,再落到他身上,已經卸了力道,不過還得留院觀察三天。
江歲晚跟在護士去藥房拿藥,再回來時,呼吸驟然停滯。
病房門口站著一道熟悉至極的身影,對方幽邃深冷的目光如同釘子般,將她寸寸釘在原地。
“週週淮南”
他怎麼找到這裡的?
江歲晚轉身欲逃,卻被一股大力扣住了腰身。
周淮南死死地抱著她,聲音裡帶著壓製不住的癲狂。
“你還想逃到哪裡去?”
江歲晚渾身一僵,接著眼底敷上冷意:“周淮南,放開我,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周淮南強硬地將她掰過身,目光貪戀地落在她臉上,聲線沙啞。
“月牙,戚白蘇陷害你的事,我查清楚了,我已經懲罰了她。”
江歲晚冷笑一聲:“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麼?”
周淮南被她難掩厭惡的目光刺得心中一痛,語氣微顫:“我知道錯了,月牙,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江歲晚曾經很想聽到這句話。
比如上一世,她被周淮南逼著向戚白蘇下跪時。
比如之前,她被硬灌了99杯烈酒時。
可現在,當他終於開始祈求她的原諒,她的心卻再也掀不起一絲波瀾。
“周淮南,我以為當你知道我是假死脫身時,你已明白了我的選擇。”她直視著周淮南,臉上已冇有絲毫情緒:“後悔也好,痛苦也罷,在你為了戚白蘇懲罰我時,我們之間已再無可能。”
周淮南呼吸一頓,語氣罕見地慌亂:“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故意的,我”
江歲晚打斷他,眼底劃過諷意:“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嗎?”
周淮南瞬間啞然,眸底閃過濃濃的意。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除了最後那次,他一直都清楚戚白蘇耍的那些小伎倆,小把戲。
隻是他篤定江歲晚不會離開他,所以他輕賤她,傷害她,懲罰她。
直到終於失去,他才幡然醒悟,可一切已經來不及。
正在這時,一道身影緩步而來。
對方沉冷的翠眸落到周淮南緊扣在江歲晚腰上的手臂,陡然寒涼。
“放開她。”
周淮南抬頭,對上宴商羽冰刺入骨的目光,手臂不由自主地鬆了力道。
江歲晚趁機用力扯開他的手臂,快速地躲到宴商羽身後。
宴商羽自然而然地攬住她的肩,擔心地打量著她。
而江歲晚則笑著對他搖了搖頭,眼底帶著淡淡的依戀。
周淮南看到這一幕,心臟如同被利箭穿過,痛至碎骨。
他狠狠閉了下眼,再睜開時,墨眸猩紅:“小舅舅,月牙是我的未婚妻。”
宴商羽看向他,表情平靜,連語氣都很淡:“那是之前。現在,她不是了。”
說完,他摟著江歲晚,轉身離開。
周淮南望著兩人相偕離開的背影,胸腔不由翻湧起灼人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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