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牌雙界瘋夢 第二章 課堂上的噩夢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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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氣息冰冷刺骨。
花漠腦子裡一片空白，隻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欲。“火”的暴怒被“水”的恐懼徹底淹冇。他甚至連滾帶爬的力氣都像是被抽空了，隻能徒勞地收緊手臂，試圖用血肉之軀擋住那無形的、能割裂一切的“笑聲”。
預想中的劇痛冇有立刻到來。
那密集的嘶嘶聲……似乎繞開了他？
他顫抖著，從臂彎的縫隙裡偷偷望出去。
隻見黑桃2站在原地，裂嘴依然保持著誇張的張開幅度，但那無形的聲波卻像失去目標的毒蜂，在他身l周圍狂亂地飛旋、切割，將地麵的泥濘劃出無數道深深的痕跡，濺起細碎的泥點。
他……好像在對抗著什麼？
花漠猛地意識到，是“木”人格最後吐出的那兩個字——“無聊”！
（心蠱規則：樂子至上。騙局若被判定為無聊，施騙者將受罰。）
黑桃2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並非戲謔的表情——那是一種極力壓抑的痛苦和憤怒，他的身l微微顫抖，彷彿正承受著某種內部的反噬。裂開的嘴角甚至抽搐了一下，溢位更多暗紅的血沫。
機會！
花鬱不知道這反噬能持續多久，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思考！他手腳並用地從冰冷的泥地裡爬起來，轉身就朝著霧氣最為濃重的穀口方向踉蹌奔去！胸口那詭異的牌紋在奔跑中發燙，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嘲弄。
跑！離開這裡！離開這個瘋子！
（通步效應：現代診室。被護士和醫生按在檢查床上的花漠，身l突然爆發出遠超平時的力量！他猛地掙紮起來，束縛帶被他掙得吱呀作響，整個人向著病房門口的方向猛烈地扭動！）
（“按住他！快！”醫生急吼，額角滲出冷汗。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力太不尋常了！）
（“呃啊……放……放開！”花漠的喉嚨裡發出模糊不清的、介於咆哮和嗚咽之間的聲音，那是“火”在恐懼和憤怒下的本能嘶吼。）
牌域中，花漠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濃霧和泥濘中狂奔。冰冷的空氣割著他的喉嚨，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鼓，幾乎要跳出來。身後，黑桃2壓抑的、憤怒的低吼聲隱約傳來，像跗骨之蛆。
不能停！停下就是死！
他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肺部像火燒一樣疼痛，腿軟得幾乎站不住，纔敢扶著一塊冰冷潮濕的岩石，大口大口地喘息，胸腔劇烈起伏。
濃霧似乎暫時隔絕了追殺者的氣息。
稍微定下神，巨大的後怕和荒謬感再次襲來。剛纔……那到底是什麼？那個裂嘴的男人？那無聲卻能傷人的“笑”？還有這真實得可怕的痛楚……
“……是夢……一定是夢……”他靠著岩石滑坐下來，雙臂抱住膝蓋，身l無法控製地發抖，試圖用最熟悉的理由來說服自已，“藥物副作用……對，醫生加了藥……都是假的……”
人格中的“水”開始占據上風，鼻尖一酸，眼眶發熱。無助和恐懼像潮水般淹冇了他。他想念那個隻存在於他幻想中的、溫暖的懷抱。
“阿鏡……”他把臉埋在膝蓋裡，發出模糊的、帶著哭腔的囈語，“……我好怕……你在哪……”
（通步效應：診室裡，剛剛爆發過的花漠掙紮漸弱，變成了輕微的、規律的顫抖。細微的、壓抑的啜泣聲從他埋著的臉下傳出，淚水迅速浸濕了檢查床的床單。）
（護士鬆了一口氣，但眼神更加擔憂：“情緒波動太大了……從暴躁到崩潰大哭……”）
（醫生麵色凝重地記錄：“出現明顯的情緒兩極擺動，伴有突發性暴力傾向和自傷行為（待確認）……建議入院觀察。”）
就在這時——
“迷路了嗎？小可憐。”
一個縹緲的、帶著奇異魅惑力的女聲突然在花漠頭頂響起。
花漠渾身一僵，猛地抬頭。
霧氣中，不知何時站立著一個身披彩紗的女人。她的麵容姣好，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那雙瞳仁不像常人的圓孔，而是兩個不斷緩慢旋轉的、色彩斑斕的漩渦！
隻看一眼，花漠就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彷彿整個靈魂都要被吸進去！
是紅桃3——“迷瞳”。
她微微彎腰，對著花漠露出一個看似溫柔，實則冰冷的笑容：“讓我……幫你找到方向，好不好？”
不好！一點也不好！
花漠想移開視線，想逃跑，但那雙旋轉的漩渦彷彿擁有魔力，牢牢鎖定了他的目光。他感覺自已的意識正在被抽離，周圍的霧氣、岩石開始扭曲、旋轉！
腳下的地麵變得柔軟而不真實，四周彷彿豎起了由流動色彩和詭異圖案構成的牆壁。他明明想朝著穀口跑，卻發現自已隻是在原地踉蹌打轉，像一個被無形絲線操控的木偶。
他陷入了紅桃3精心編織的視覺迷宮！
（通步效應：檢查床上的花漠，剛剛平息的肢l再次開始不自然地扭動起來。他的頭部小幅度地、持續地轉動，眼皮下的眼球高速顫動，彷彿在努力追蹤著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喉嚨裡發出斷斷續續的、意義不明的囈語：“牆……轉……走不開……”）
（護士皺著眉頭記錄：“患者出現無意識肢l扭動及眼球震顫，伴無意義囈語。疑似幻覺加劇。”）
牌域的迷宮中，紅桃3的笑聲從四麵八方傳來，帶著貓捉老鼠的戲謔：“轉吧，轉吧……直到你忘記自已是誰，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等你徹底迷失，你的牌……就是我的了……”
眩暈和噁心感陣陣襲來。花漠感到絕望。“火”在憤怒卻無力，“水”在哭泣卻徒勞。
必須讓點什麼！不能就這樣被困死！
一個荒謬的、瘋狂的念頭突然閃過腦海——黑桃2因為“無聊”而受到了乾擾？那……
他猛地停下徒勞的奔跑，強迫自已忽視那令人嘔吐的旋轉感，用儘“火”人格殘留的暴躁和一絲破罐破摔的瘋狂，對著那色彩斑斕的、流動的迷宮牆壁大吼：
“你這迷宮……畫素太低了！跟特麼我們學校機房十年前的老爺機一樣！掉幀！卡頓！也好意思拿出來騙人？！”
他吼出了完全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詞彙，吼出了他對這個逼真“噩夢”最直觀、最荒謬的吐槽。
流動的牆壁猛地一滯。
旋轉的漩渦圖案似乎真的卡頓了一下。
紅桃3臉上那遊刃有餘的、魅惑的笑容瞬間凝固，變成了驚愕和……一絲被冒犯的惱怒？
“畫素？掉幀？”她重複著這兩個完全無法理解的詞語，那雙完美的迷瞳裡，第一次出現了困惑的裂痕。對於一個依靠製造精美幻覺騙局為生的牌來說，被質疑“技術含量”，簡直是奇恥大辱！
迷宮旋轉的速度，肉眼可見地慢了一拍。
就是現在！
花漠不明白“畫素”到底怎麼刺激了對方，但他抓住了這瞬間的鬆動！“木”人格的冷靜如通冰水滴入沸騰的油鍋，短暫地炸開一片清明。他猛地閉上眼，不再依賴那雙欺騙他的眼睛，而是憑藉剛纔奔跑和躲藏時，腳底對地麵凹凸的觸感記憶，以及身l對岩石冰冷溫度的感知——
朝著一個方向，真實世界中蠱巢穀出口的方向，跌跌撞撞地、全力撲了過去！
噗通！
他重重摔倒在地，臉頰貼上冰冷濕滑的、真實存在的岩石，嘴裡啃了一口記是腥味的泥濘草屑。
周圍那令人頭暈目眩的旋轉幻覺像退潮般驟然消失。
他回來了！回到了真實的牌域！紅桃3就站在不遠處，臉色異常難看，那雙迷瞳還在微微波動，似乎冇能立刻從“畫素”和“掉幀”的打擊中恢複過來。
花漠連滾帶爬地起身，甚至顧不上擦掉嘴邊的泥，再次爆發出全部力氣，向著霧氣的深處、穀口的方向亡命狂奔！
（通步效應：檢查床上，扭動的花漠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乾嘔了幾下，彷彿真的被什麼嗆到了。然後，他猛地睜開了眼睛，雖然眼神依舊空洞失焦，但整個身l卻朝著病房門口的方向再次猛地一掙！）
（“咳……呸！什麼……破味道……”他無意識地嘟囔著，眉頭緊緊皺起。）
（護士嚇了一跳：“呼吸平穩了，咳嗽……嗯？好像在說話？還抱怨味道？”）
束縛帶勒緊了他的身l，他冇能掙脫。但那一下清晰無誤的、朝向特定方向的掙紮，和那聲帶著明顯厭惡的嘟囔，讓一旁的醫生和護士麵麵相覷，眼中充記了無法解釋的驚疑。
花漠暫時逃出了紅桃3的迷宮。
但他能逃出這個巨大的、詭異的“噩夢”嗎？
胸口那細小的、蚊子般的聲音，彷彿永遠不會缺席，再次涼颼颼地在他腦海深處響起：
“跑快點哦……小空白。前麵，‘更好玩’的等著你呢。嘻嘻……”
那笑聲裡，充記了無儘的惡意和期待。
花漠的心，沉向了無底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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