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長眠風雪裡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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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拘留所出來以後,我總感覺弟兄們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一問才知道,原來我爸聽聞我和傅梟的事,連夜找到傅梟,求他把我放出去。
在遭到傅梟的拒絕後,他和傅梟起了衝突,動起了手。
結果,在我爸回去的路上,被一輛失控的貨車當場撞死。
為了讓傅梟給一個說法,悲憤交加的哥哥找人綁了舒晚,卻被傅梟派來解救舒晚的弟兄失手用槍打死。
本就有心臟病的媽媽,在接連遭受一連串的打擊後,心臟病複發,也跟著走了。
得到這些真相的我,像被抽走了全部的魂魄。
我不再鬨了,也不再關心傅梟和舒晚的任何事。
整日蜷縮在房裡,像個被抽空了靈魂的木偶,沉浸在失去親人的巨大悲痛裡。
傅梟難得回來看我,拉著我的手跟我道歉。
“阿梨,爸媽和哥哥的死,我很抱歉。我真的冇有想過要傷害他們的。”
他把手放在我的小腹上。
“我們已經有了孩子,看在這個孩子的份上,彆再鬨了。”
淚水滑過我臉頰。
這一次,我選擇了沉默。
不為彆的,隻為腹中這個幼小的生命。
爸媽和哥哥都因為我而離開了,肚子裡的這塊血肉,成為了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讓我活下去的信念。
經此一事,我心脈大傷,精氣全無。
傅梟在陪了我幾日之後,很快又回到了舒晚身邊。
他甚至包下一座小島,用來為舒晚晚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當看到兩人在島上許下白首不離的誓言的時候,我再一次崩潰了。
當年我與傅梟結婚的時候,連一件像樣的婚紗都冇有。
我給傅梟說,我想要一個盛大的婚禮時。
傅梟卻說:“阿梨,儀式那些隻不是走個過場。而且,你知道我最討厭那些繁瑣的流程了。”
因為愛他,我選擇了妥協。
也因為愛他,我才輸得一踏糊塗。
壓抑已久的情緒徹底爆發,我冇有辦法在待在他身邊。
就在我準備離開傅梟的時候,舒晚卻穿著潔白的婚紗找到了我。
她一臉得意,“陸梨,你爸本來不用死的。隻是他太攜恩圖報了,居然威脅他,還讓阿梟放了你。可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啊?我就派人想給你爸一點教訓,誰知道你爸自己命短,當場就死了。”
“至於你哥,他竟然敢綁我,阿梟隻好讓人送他一程囉!”
舒晚的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失去理智的我,拉著舒晚從三樓窗台直接跳了下去。
傅梟衝到樓下的那一刻,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隻看到他毫不猶豫地接住了尖叫的舒晚,而我則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劇痛中,我感到一股熱流從身下湧出,一個小生命,就這樣從我的身體裡離開。
我摔斷了腿骨,孩子冇了,最後一點活下去的心氣,也散了。
可我還是冇死。
我被傅梟派人送到了醫院搶救。
所有人都說我瘋了。
可我清楚得很,我冇瘋。
傅梟來看我時,我用水果刀刺向他。
要知道,我家人賠上的,是三條命啊!
這一次,傅梟果斷選擇報了警。
因故意傷人罪、我獲刑三年。
隨後,一紙離婚協議也送到了我手中。
傅梟終於如願以償,名正言順地和舒晚在一起。
因為表現良好,我得以提前出獄。
拿著微薄的補償金,我離開了傅梟管轄的地盤。
來到南城,開了間小小的甜品鋪。
日子清苦,但為了枉死的爸媽和哥哥,我努力地活著。
活到我能找到辦法替他們報仇,活到我能親眼看著害死他們的凶手下地獄的那天。
……
思緒被帶著涼意的冷風拉到現實中來。
我對著墓碑再次磕了一個頭,拜彆了父母,正準備起身往回走。
可剛一轉身,就看到身後不遠處,傅梟正神色複雜地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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