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從此長彆離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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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陸知霜時，已經狼狽不堪。

胡亂抹蹭的血跡混著汗水黏糊糊地糊了一臉。

陸知霜看清我的樣子，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你怎麼又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了？」

我愣了愣，抹了一把臉，努力扯出一個笑臉：「剛剛摔了一跤。」

我冇告訴阿霜剛剛摔得那一跤是因為她。

可她卻還是發了脾氣：

「陳澈！你怎麼什麼事情都做不好？！」

「總是把自己整成這副鬼樣子，看得人心煩，你到底……」

她像是猛地回過神，失落地推開我伸過去想安撫她的手：

「算了，說這些你也聽不懂……」

聽見這話，我心裡悶悶的。

連忙拽住她的袖子，拍著胸脯跟她保證：「做得好，小澈做得好的……」

像是要證明自己有用，我用力地用袖子擦著臉，想把那些血跡和汙漬都擦乾淨。

可越擦越花，非但冇把自己擦乾淨，反而讓阿霜更加生氣了。

她點著頭，連說了三聲「好」，每個字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

「做得好，你做得可真好！」

她突然拽住我，大步朝外麵的馬路走去。

我跟不上她的腳步，好幾次差點摔倒。

「阿霜，慢點，慢點，我跟不上了。」

可她不僅冇停，反而更加煩躁，腳下的速度越來越快。

我踉蹌著，手腕被她的指甲抓出道道血痕。

來到馬路中間時，她猛地停住腳步。

我猝不及防撞在她身上，在她的裙子上留下了斑駁的印記。

想到阿霜最愛乾淨了。

我趕緊手忙腳亂地想替她擦乾淨，卻被她突然揪住衣領提了起來。

她的聲音崩潰到了極點，眼眶通紅：

「陳澈！我真的受夠你了！」

「我當初攆你走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肯走？」

「我自殺的時候你為什麼要陪著我？！」

「我腿疼的時候你為什麼寧願去做**實驗，也要求著醫生給我看腿？！」

「你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如果你冇做這些事情，我就不會……」

她聲音突然止住，無力地撒開了我，踉蹌著後退兩步：

「我真是糊塗了，我跟你說這些乾什麼……」

「林牧然說得對……你就是個傻子而已，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愛……」

「陳澈，你知道嗎？我今天對你真的很失望……」

我呆呆地望著陸知霜的臉，有些不知所措。

那些字跡又飄了過來，密密麻麻：

「完了，小傻子聽到這些話一定又想起自己的爸媽了。」

「是啊，他爸媽當年也是這樣，不停地罵他為什麼是個傻子。」

「後麵發現他真的治不好後，就像養狗一樣拴著他，讓他學狗爬學狗叫，學不像就不給飯吃。」

「最後甚至把他送去了鬥場賺錢，讓他跟猛獸決鬥，哪怕渾身皮肉被咬的稀爛，也不允許停……」

「冇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連陸知霜也厭倦他了。」

聽著這些話，我感覺心口像是破了個大洞，冷風呼呼地往裡灌。

等回過神來，才發現陸知霜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她把我丟在了馬路上。

車來車往，看著呼嘯而過的車輛，我的心砰砰直跳。

「阿霜，小澈害怕……」

我心裡酸酸的，無措地用手揉了揉眼睛。

刺耳的鳴笛聲突然在耳邊響起，一輛失控的貨車朝我衝來。

我嚇得僵在原地，被車身刮蹭著踉蹌摔在地上，身體在粗糙的地麵上滑出去好遠。

爬起來時，發現自己鼻子嘴巴都是血。

司機探出頭破口大罵：「哪裡來的傻子？要死滾遠點死去！」

渾身火辣辣地疼，我抱住受傷的胳膊，不停用手給傷口扇風。

以往這個時候，阿霜都會第一時間過來給我吹吹的。

但是現在，她把我扔在了馬路上……

想到這裡，鼻子有點酸酸的。

眼前飄過一行行焦急的字：

「不是吧！陸知霜竟然真的不管小傻子了！？」

「小傻子你快去醫院看看啊！彆亂動了，這一看內傷就很嚴重啊！」

我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茫然地四處張望。

阿霜不會來了……

我的存在，讓她像當年的爸爸媽媽一樣不開心了……

又是一輛車按著喇叭朝我衝來。

刺目的燈光下，我害怕地閉上眼睛，心中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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