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之物，是未涼的謊言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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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後，顧臨舟看著外麵的陽光笑了笑。

“彆怕顧苓，哥哥這就帶你回家。”

一到公安/局，眾人打量的目光紛紛投射過來。

這場直播全國人民都在看。

他們自然也知道了。

新委派的局長已經上任，顧臨舟卻恍若未聞。

他走到法醫室。

“我要把我妹妹帶走。”

法醫張了張嘴，反應過來後急忙開口，“好，好的，這邊簽個字就可以了。”

簽完字，他低聲詢問。

“我能不能，單獨和她待一會兒。”

法醫急忙點頭。

“好，多久都行，”他關上門的瞬間突然說，“死者生前，走得，挺平靜的。”

他抬了抬眼，心口震動。

是嗎？

他上前，看著這張和自己五分相似的臉。

記憶中那張明媚的、肆意的、永遠笑著的臉被此刻的灰敗和腐爛所替代。

“傻子”

他蹲下身，手輕輕碰了碰我的臉。

“疼嗎？很疼吧”

“小時候一個擦傷就嚎啕大哭的人，是怎麼捱過這五年的？”

“顧苓，你不覺得你太殘忍了嗎？留下我獨自一人麵對著愧疚和孤寂。”

說著說著，他沉默片刻，突然捂著臉。

細碎的哽咽從指縫中溢位，肩膀顫抖著，泣不成聲。

“對不起”

“是我冇用，還愚蠢地恨了你這麼多年。”

我站在一旁，眼淚洶湧而出。

沒關係。

我從來都不怪你，哥哥。

辦公大廳，眾人聽見那悲愴的哭泣聲，紛紛停下了手頭的工作。

沉默著。

紛紛紅了眼。

一個小姑娘能做到這種程度，他們敬佩。

顧臨舟將屍體帶走，送去了火化場。

推入火爐的時候，他呢喃一聲。

“我記得你說過，你最怕蟲子，哥哥知道你害怕蟲子吭，所以就把你火化了。”

“也不知道我做的對不對。”

我笑了笑，目光柔和。

對的。

將一切安頓好，他去朋友家，接上了念念。

“舅舅，我們要去哪裡？”念念上車皺眉，“這兩天，我很乖哦。”

顧臨舟看著她無言。

卻驟然紅了眼。

念念，和顧苓小時候一模一樣。

他嗓子乾澀，好半晌纔回答。

“我們，去看媽媽。”

念念手舞足蹈，“太好了！念念好想媽媽，這次捉迷藏，是念念贏了！”

到達墓園時。

念念看著麵前的墓碑小臉呆住。

她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隻知道上麵的照片，是媽媽。

“舅舅？媽媽呢？”

顧臨舟蹲下身。

“媽媽躺在裡麵。”

“為什麼躺著？不出來看看念念嗎？”

顧臨舟喉嚨像是泣了血，艱難說著。

“因為她給念念說過，她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對嗎？”

“對！”

他笑了笑，“嗯，就是通過這個盒子去的，媽媽在很遠的地方，但一直看著念念，想念你。”

念念思索/片刻，接受了這個說法。

“嗯呢！念念知道，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愛念唸的人！”

她轉過身，笑著。

“不對，現在念念還有舅舅，舅舅也是這個世界上最愛念唸的人！”

“也是媽媽最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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