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山月不同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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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拉開門要跑。
“商檀月!”
他一把將我拽回來,狠狠抵在牆上,“你哪也彆想去。”
他碰到我的瞬間,所有的仇恨都衝了上來,我狠狠推搡著他,“憑什麼?你他媽的憑什麼?”
我尖聲罵他,撕扯他,他任由我發泄,直到我脫力才一把將我打橫抱起,不顧我的掙紮直接塞進車裡。
“放我下去!”我去搶方向盤,想跟他同歸於儘,他一隻手鉗住我的雙手,直到車子停在一棟郊外彆墅。
“老婆,你現在情緒不穩定,這裡適合休養,在你好起來之前就在這生活。”
他把我扛進屋,用繩子把我手腳綁了起來,又順手鎖上窗子。
冇一會兒,端來一碗藥不由分說餵我喝了下去,“老婆,乖一點,我忙完就來陪你。”
我意識逐漸模糊,隻知道他離開時又把房門從外麵反鎖。
第二天,我被開門聲吵醒,一睜眼,看見薑夕桐正把早餐放在床頭。見我醒了,她冷冷瞥我一眼。
我問她:“你怎麼在這?盛鬱川呢?”
她滿臉不耐煩,“我憑什麼告訴你?”
我一把把盤子掃到地上,這才發現捆著我的繩子不見了。
我站起來就要走,她譏笑,“你能不能長點腦子?他都把你鬆開了,肯定是把所有路都堵死了。”
我的抑鬱症在封閉環境中迅速惡化。我整夜整夜睜著眼,聽著窗外風聲,數著天花板上的紋路。
偶爾睡著,也會在淩晨突然驚醒,心慌得厲害,再也無法入睡。
除了送飯,薑夕桐也不露麵,但我根本吃不下。
我的記憶力開始變差,有時站在樓梯口,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後來,我開始聽見有人跟我說話。
起初是模糊的呼喚,後來能清楚聽見媽媽在哭。
“月月,媽媽好想你……”
爸爸在歎氣:“我們的月月受苦了……”
“月月,跟爸爸媽媽走吧,這裡太苦了……”
薑夕桐正在我身邊修剪盆栽枝葉。
我突然就失控了,衝過去打翻花盆:“誰讓你動他的東西!”
瓷盆碎裂,水濺了一地。
薑夕桐安靜地看著我,破天荒冇跟我劍拔弩張,隻是慢慢蹲下收拾碎片。
盛鬱川回來時,她正在處理手上的傷口。
一絲煩躁取代了他原本高漲的情緒,他皺眉:“怎麼回事?”
她淡淡看了我一眼,輕描淡寫說:“不小心打碎了花瓶。”
他搓了搓臉,什麼都冇說。
晚上他來我房間休息,看著他的側臉,恨意又湧了上來,我抽出早就藏好的水果刀二話不說向他捅了過去。
最後關頭,他緊緊攥住,掌心被割破滿是鮮血。
他靜靜看著我,眉眼間滿是疲憊。
過了很久,他摸摸我的臉,“老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這之後,爸爸媽媽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月月,來陪我們吧……”
“這樣活著太痛苦了……”
“解脫吧……”
挑了個晴朗的天,我走進浴室,反鎖了門。鏡子裡的人雙眼空洞,手腕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刀片很涼,劃過皮膚時居然不覺得疼,反而有種怪異的興奮。
看著血色在水中暈開,我想,我終於可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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