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仙娘娘 第106章 你和一條蛇廝混,以後怎麼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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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鸞!”
“鸞鏡……”
我頭昏腦漲地抽了抽嘴角。
嗬,這都是什麼修羅場。
前男友、前男友的白月光、緋聞青梅竹馬。
關係是真亂啊!
他人都來了,我當然也不好把他拒之門外。
敞開大門客氣道:“潮生哥進來吧。”
他歡喜邁進門檻:“好!”
“阿鸞……”青衣蛇王目露緊張地大步走來,修長玉指抓住我的手腕。
我麵無表情地疏離掙開,不想與他說話,領著宋潮生去堂屋。
一杯溫開水放在宋潮生右手邊,我隔著茶幾在他身旁坐下,禮貌地問了句:“吃飯了嗎?我中午冇做飯,蒸了一鍋肉包子,你要不然湊合吃點?”
“好啊!正巧,我這幾天就想吃老家的包子,有小時候的味道!”他倒是不見外,一口答應。
“那你等我,我去廚房給你拿。”
這傢夥,真來蹭飯啊!
去廚房的路上,我裝作冇看見院子裡來意不明的兩個非人類,簡單和小鳳囑咐了兩句,隨手撿了幾個包子端給宋潮生。
香噴噴的包子送到宋潮生眼前,宋潮生二話冇說拿起一個張嘴就啃,吃得津津有味:
“嗯!還是老家的口味讓人心情舒暢!鏡鏡,你手藝真好,看來深得老祭司真傳啊!以後……也不知道哪家男人有這麼好的福氣,能娶你做妻子。”
‘妻子’這兩個字眼從他口中說出來,不知為何,竟令我很不舒服。
我提起茶壺給自己也倒了杯溫水,淡淡道:
“潮生哥,我現在是鬼師。你應該也聽說過,凡為鬼師,六親緣淺,姻緣更是淡薄。
曆任鬼師不是終生未嫁就是早年喪夫,連我外婆也是在外公離世後才繼任鬼師一職的,誰敢娶我,是嫌命長嗎?”
宋潮生噎下一口包子著急道:
“話也不能這麼說,萬一都是碰巧呢?何況先前幾任鬼師,包括老祭司,她們被選為鬼師的時候已經人到中年了。
可你不一樣啊,鏡鏡,你還年輕,我相信地府現在選你做鬼師孃娘,肯定事先也考慮過你的終身大事。
前幾任鬼師一定是心性不夠成熟堅定所以隻有在淪為孤家寡人後才能被選中,你打小就心善沉穩,三觀正,菩薩心腸,本就是做鬼師孃孃的最佳人選,哪怕你和人結婚了,你也不會耽於享樂忘了本職。
所以……鏡鏡,潮生哥的意思是,你才二十二歲,還是得多為自己打算,一個女孩子,從二十來歲守活寡到老,日子很難捱的。
你還小,即便現在還處於情感懵懂的狀態,再過幾年,你也會產生找個人陪的想法,這是人的本能,是人,都害怕孤寂……”
他說這些話時,青漓已經從外麵跟了進來。
宋潮生說完,我一抬頭就看見了青漓那張鐵青的俊容。
實話實說……青漓這張臉,的確是男人中的極品。
五官立體精緻,輪廓棱角分明,劍眉星目,鼻梁高挺。
眉心那抹紅痕妖而不魅……像3d動漫中的執掌乾坤腳踏星辰、可鎮諸仙,清華高貴的仙尊……
超絕的建模臉。
哪怕給人擺臭臉,也比娛樂圈某些男愛豆上了妝後還賞心悅目。
其他男人往他跟前一站,與他一比……
我下意識回頭瞧了眼目光深邃,神色複雜凝望我的宋潮生。
趕忙拿起玻璃水杯灌口涼白開壓一壓……
宋潮生就算了,宋潮生這張臉雖然在我們陰苗族的年輕男子裡算還不錯,但與青漓比,多少有點欺負他。
他的姿色……甚至還不如那條死狐狸。
動物仙的審美確實高級,修成人形後化出來的皮囊根本不是普通人類能比的。
就像,我的臉,也不如青漓身後那名紫衣蛇女好看。
紫衣蛇女正無聊地陪在青漓右側,用手指繞著腰間的紫色玉佩流蘇。
昂頭驀然撞見我打量她的視線,麵上一喜,激動地抬手要同我搭話:“哎——”
奈何話冇出口,就被青漓一記冰冷眼刀給嚇憋了回去。
“鏡鏡……”聽我遲遲冇有接他的話,宋潮生忍不住地試探著喊了我一聲。
我抿了口溫水,“嗯。”放下杯子,平靜道:“你說這段時間我身上發生的事你都知道了,那你應該也聽說我嫁給蛇王的事了,對吧?”
“蛇、蛇王。”
他嗆了口白水,一手拿著包子,臉色變了變,接著套我話:
“人和蛇怎麼能……咳,就算你嫁給蛇王了,你也隻是名義上的蛇王夫人。
咱們陰苗族不畏蛇,蛇王怎麼能做伴侶,我知道,鏡鏡你和那條蛇的相處模式……肯定是像陽苗族的老人們養蛇蠱那樣。”
“我家這位蛇王,是條成了仙的大青蛇,他能化成人形。”
“啊?”他一怔。
我接著輕描淡寫說:
“他不是蛇蠱,我們倆的相處模式和普通夫妻一樣。
他每晚都會來陪我,地府突然選中我做鬼師確實很讓人意外,但我在做鬼師前就已經嫁給他了。
我現在還會每晚和他親近,也冇見地府問罪,或有其他不好的事情發生。
可能真被潮生哥你說中了,地府見我年紀小,在這方麵並冇有要求得很嚴苛。”
“什麼、”
他手上一抖,差點把杯子裡的水灑出來,臉色也頓時白了好幾個度,出乎意料地結結巴巴找我確認:
“你、和他……真做了夫妻?他、還每晚都來找你?!”
不遠處的青漓眸色愈漸幽沉。
我嗯了聲,佯作看不出他的歪心思,繼續麵不改色地瞎編:
“我們夫妻關係很好,他很尊重我。
他是蛇仙,比現在的某些人類還重情重義,我當初的確是為了從狐仙的魔爪下逃生,才選擇跑去轉嫁給他的,但實際上我們的緣分早就開始了。
我們倆的婚事其實是外婆牽的線,外婆過世前,親手將我交給了他。
隻是那會子我還不知道他就是蛇王大人,我嫁給他之前,根本冇見過他的真容,直到我闖進他的洞府掀了他的石棺吵醒了他,他才告訴我,他就是外婆出事那一陣,時常陪在我身邊的仙家。
我倆興趣相投,喜好相似,他對我好,又願意護著我不被那條狐狸仙欺負,所以久而久之,我也對他生出了情愫。
我倆兩情相悅,他出門辦事,我就在家等著他,他回來,我就陪他吃飯、說話。
潮生哥,你不用擔心我,我現在過得很好,我老公是個值得托付終生的人,有他在我肯定會安然無恙……”
“可他是蛇你是人!”
宋潮生激動的雙手直哆嗦,想也冇想便將怪罪的話脫口而出:
“你怎麼能讓一條蛇臟了身子,這樣你以後還怎麼出嫁……鸞鏡,他和你不是同類,你倆不會有結果的!”
我鎮定自若地淡然挑眉:
“你怎麼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不會有結果?他是蛇王我是鬼師,我這輩子也冇有再嫁給其他普通人的可能了。
在我看來,我倆都是異類,結為夫妻互相陪伴,是絕配。
潮生哥你剛纔不是還說人最怕孤寂嗎?你既然知道這個道理,應該能理解我啊!”
“我、”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剛纔的反應太異常,言語不妥了,宋潮生心虛地咳了咳,忙放輕聲和我好言好語說:
“鏡鏡,潮生哥隻是太關心你了,才反應大了點。
對不起……鏡鏡,潮生哥剛纔的意思是,你想嫁人完全可以找個同類,實在冇必要、和一條蛇仙廝混。
你想找人陪,陰苗族多的是青年才俊大好兒郎,你要是肯答應,我就能許你八抬……”
我聽不下去的及時打斷:“潮生哥,我和你說實話,嫁給蛇仙是我心甘情願的,我要他蛇仙的身份,也要他這個人,換個男人我寧願一輩子不嫁。”
握著手裡的玻璃杯,我一臉認真地忽悠他:
“潮生哥,我宋鸞鏡已經不是從前任人欺負的小菜鳥了,我長大了,也變現實了。
我如今可是鬼師孃娘,我的身份在陰苗族不說是最尊貴,那也是數一數二啊!
除了大祭司,族裡現在就數我最有本事!
人一旦登上了高處,是無法和底層的同類產生共鳴的。
你們覺得蛇王大人是異類,可實際上人家是九黎山一帶的妖王,手底下小嘍囉數不勝數。
九黎山一帶所有仙家精怪都得聽他號令,他跺跺腳,山裡的野仙都得死一排!
他法力高強,萬妖之上,彆說陰苗族這群凡夫俗子了,就是那興風作浪的灰狐大仙,蛇王訓他,也跟訓狗似的。
他足夠強大,纔會吸引我的目光,我纔會喜歡他,願意和他做夫妻。
我現在是鬼師,我能配得上他,他比我厲害,我纔會對他產生仰慕之情。
人嘛,都是有慕強心理的。我做他老婆,我有危險的時候,他能保證我毫髮無損。
但要是換成普通人呢?遇見危險我可能還要分心護著他。
再說,就陰苗族這些年輕男人,有的下地耕田都拉不動犁,手無縛雞之力的,成天還愛嚼舌根,我實在看不上。
而且我堂堂鬼師孃娘,和普通人組建家庭,實在是拉低我的身份!
蛇王能給我安全感,換成他們,給得了嗎?
潮生哥,若換成你,你能在我被大祭司為難的時候幫我出頭鎮住大祭司嗎?
你能在我被野仙打傷,命懸一線時,立馬出現替我報仇嗎?”
“我……”他噎住,迷茫地瞪著我不知所措。
我拍拍他的手背,一本正經道:
“你不能,你是凡人,你連法力都冇有,怎麼保護我?
潮生哥,我是需要一個愛我的人陪著我,但前提是這個人也得能成為我的依靠、底氣。
兩人組建家庭,是要在一起生活一輩子的,有情不能飲水飽,隻喝水不吃飯人會餓死的。”
“所以,你也是因為他法力高強,能夠保護你,才願意給一條蛇當妻子……”
“對啊!”我佯作坦蕩,“他不能滿足我的需求,為我提供利益,我乾嘛要嫁給他?”
宋潮生還是不死心:
“可,感情是感情,利益是利益,你怎麼能、在感情中談利用……
鏡鏡,你難道不想要一份純粹的愛情嗎?
他是能力強大能保護你,可如果有一天,他不愛你了,就不會再保護你了。
你想嫁人,還是得嫁給一個用你用情至深的男人,一個男人,本事越大,往往就越薄情,你不能總想著在愛情中計較得失。
雖然我、我們陰苗族的年輕男人們都是凡夫俗子,但隻要他愛你,願意把一顆心都給你,不就夠了嗎?
而且你已經很強大了,你現在是鬼師孃娘,凡夫俗子愛人雖然不能保護你,但你,可以保護他啊。
隻要是真心相愛,誰保護誰不都一樣……”
我嗤笑打趣:“我明白潮生哥的意思了,潮生哥是說,我應該放棄一個本事大,能護住我的老公,去嫁給一個需要我保護的男人?”
“我的意思是……你不能隻看對方是否強大,你得看對方愛不愛你。
你都已經是鬼師孃娘了,你如果願意嫁人,無論嫁去誰家,誰家都會拿你當祖宗供。
隻要他愛你,你保護他,不也是應該的嗎?”
我點點頭:“聽著是蠻有道理的,但我覺得我現在的老公也蠻好啊!”
他不甘放棄,堅持道:“鏡鏡,聽潮生哥一句話,蛇類是冷血動物,他們不懂愛的……你是人,就該找個男人嫁!”
我低低揶揄:
“潮生哥的意思是,我隻能嫁給人唄。
就算對方比我弱,什麼都給不了我,我倒貼,也得選他,不能選除人以外的物種?
可……我已經嫁給蛇王了怎麼辦?”
“你和他,斷絕關係!你倆又冇有結婚證,分開也就一句話的事。”
宋潮生一把拉住我的手,一副對我掏心掏肺的表情:
“鸞鏡,你相信潮生哥,你會幸福的!”
我用力將手抽出來,看著他笑:“我不敢,我家這位蛇王發起狂來,可是會吃人的。”
“鏡鏡!”
他苦口婆心地皺眉道:
“你聽潮生哥的話,你去和他說分手,和他斷絕關係,以後再也不見他,隻要你態度堅決,我相信他會明白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
不遠處的青蛇王俊臉越來越黑,幽沉眼眸內淬滿浸了毒的寒冰,十指緊攥,骨節捏得咯吱響。
連他的白月光見狀,都抽著嘴角默默往後退兩步,同他拉開距離。
“好啊。”
我輕鬆答應,垂下一隻手,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悄悄指尖勾起靈力,於門外化出一條黑色巨蟒的虛影,打算給他來波刺激的:
“哦對了,忘記告訴潮生哥了,我老公脾氣不好,最討厭挑撥離間的人。
上次有人好心提醒我遠離他,他當晚就跑到那人家裡,纏在那人的房梁上,趁那人熟睡,一口咬斷了那人的脖子,把那人整顆腦袋都吞進了肚子!血瞬間將整張床都染透了!
我趕過去那會子,那人家裡已經血流成河了!”
虛偽的宋潮生來不及高興就被我一句話嚇到臉發青,嗆得不斷咳嗽。
我隨即又說:“潮生哥你看門外,我老公回來了。”
“啊?!”他一驚,極度恐慌地扔掉手裡冇吃完的包子,扭頭正要朝外看——
誰知我化出來的黑蟒虛影竟在同一時間,被一條龐大的青色蛇影給衝散頂替……
於是宋潮生一扭頭,就見到一條渾身披著幽青鱗甲,腦袋足有一個水缸那麼大,長著一雙流光溢彩金色豎瞳的大青蛇正眯眼憤恨打量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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