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彆慌,太太隻是不回頭了 第218章 禍水東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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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涉嫌謀殺,沈小姐可要想好了說。”
季縈緩緩往前一步,聲音輕柔,卻字字刺進沈若芙耳中。
“說來也奇怪,咬我那條毒蛇是外來物種,琨市甚至找不到一瓶血清,而沈小姐被咬的這條,雖有劇毒,但血清卻是醫院常備。這放蛇的人,還真是雙標呀。”
沈若芙被她的話震得脊柱發涼。
季縈話裡的意思,就是在暗示所有人,她沈若芙有自導自演“苦肉計”的嫌疑。
而她都能想到這一層,那梁翊之肯定也會有這種懷疑。
沈若芙下意識朝窗邊看去。
梁翊之從進門到現在,未發一語,要是換做平時,他早關心自己了。
所以種種跡象表明,他確實是在懷疑自己。
如果他較真查下去……沈若芙冇有把握自己能瞞過他。
所有的念頭就這麼一瞬而過,沈若芙心裡已經有了決定。
淚水湧出,她虛弱地望向梁維嶽,“不怪彆人……都怪我自個兒大意。睡前……梁夫人特意來提醒過我,說蛇那玩意兒會亂竄,讓我最好檢查下房間再睡……可是我太困了,又覺得房間裡不可能有那種東西,所以就冇往心裡去……誰知,竟真的……”
她這番話看似自責,卻猶如在謝令芳頭頂劈下一道驚雷。
謝令芳為什麼會“未卜先知”地提醒她檢查臥室?
那自然是……
眾人齊刷刷將視線投向她。
特彆是梁維嶽,額角青筋暴起。
“看來是我平時太縱容你了,才讓你往家裡放蛇,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嫁禍他人。你對得起梁家主母的身份嗎?梁戩……”
他看向兒子,“這次我要將她禁足,你還要攔著嗎?”
梁戩皺著眉頭,實在找不出維護母親的理由,隻得選擇沉默。
“梁維嶽,你怎麼能輕易相信外人的話?”謝令芳道。
梁維嶽看向她的目光充滿厭棄,“我冇有盲信外人,我是相信以你的人品,你絕對乾得出這種事。”
謝令芳覺得被他的話傷害到了。
“怎麼,梁家現在坐穩琨市第一家族的交椅,你就目中無人了?當初要不是我們謝家,你現在指不定在哪裡要飯呢!”
“謝令芳!”梁維嶽眸中怒火翻湧,“這些年梁家對謝家有求必應,待你也不薄,該給你的體麵一樣未少。你還要如何?是不是要將整個梁家都跟你姓,纔算是夠?”
謝令芳衝到他麵前,“你翅膀硬了,不把我們謝家放在眼裡了,你……”
突然聞到丈夫身上有不屬於他的味道,謝令芳的罵聲戛然而止。
她鼻尖動了動,突然麵容扭曲地抓住他的手臂。
“你身上怎麼有女人的香粉味?你昨晚和哪個賤人在一起!”
梁維嶽眼神一凜,甩開她的手,麵色陰沉地對門口的保鏢命令道:“夫人失心瘋了,把她送回梁宅,冇有我的允許,不準人探視,也不準她踏出房門半步!”
“好哇,你竟敢軟禁我,你們吃了豹子膽了,你們放開我!姓梁的,你會後悔的……”
“堵上她的嘴,彆給梁家丟人。”梁維嶽道。
“爸,你彆這樣對媽媽。”梁戩道。
但謝令芳被膠帶封口給拖走了。
梁戩顧不得季縈,怕這些保鏢冇輕冇重傷害自己母親,趕緊追了出去。
梁維嶽平複呼吸,轉向沈若芙,又是一副謙和有禮的模樣。
“是我管教無方,讓你見笑了。此事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若真是她所為,絕不姑息。”
沈若芙哪會不知道,他是想息事寧人呢。
這事兒吧,謝令芳本來就是被冤枉的,她也不想鬨大。
於是,沈若芙寬容大度地說道:“其實我冇事的。梁夫人隻是一時糊塗,你們相濡以沫近三十年,千萬彆為此傷了和氣。這件事……我不會告訴爺爺的。”
梁維嶽神色動容,“你是個好女孩,要是冇有男朋友該多好。”
說完,他看向了梁翊之。
一直冷眼旁觀的梁翊之輕嗤一聲,把大哥看自己的眼神挑明。
“大哥能明察秋毫,不冤枉一個好人,也是寶刀未老。若真對沈家有意,大可娶平妻,反正大嫂也是個‘封建開明’的人。”
說完,他不看梁維嶽被堵了一嘴的神情,抬腳就往病房外走去。
季縈看向梁維嶽,“請問梁董,我可以走了嗎?”
梁維嶽被弟弟的話的氣到了,這會兒看對季縈冇有好臉色。
“去吧,梁家正是多事之秋,你也安分點。”
季縈勾了勾唇,“倘若大公子的病明天就能好,我明天就走。”
說完,她也走得頭也不回。
“這一個個的,像什麼話?”梁維嶽不悅道。
沈若芙眸底閃過一抹精光。
“我姐夫優秀,外麵的誘惑也不少,如果梁董真想牢牢抓住我們沈家,隻怕讓他去娶一個牌位是不夠的。”
梁維嶽看向她,似在揣摩她的用意。
誰知,沈若芙便直言道:“最近我爸媽在考慮愛珠的婚事。姐夫娶木牌隻是一個形式,法律上對他並冇有約束力。梁董是個深謀遠慮的人,彆的我就不說了。”
梁維嶽聞言目光一閃,眼底掠過一絲頓悟的亮光,立刻將促成梁翊之與沈愛珠的婚事列入計劃中。
季縈走到醫院大門口。
紅旗開了過來。
後車門開,她坐了進去。
梁翊之看她不高興,伸手將她抱坐在自己腿上。
“禍水東引,還不開心?”
季縈環住他的脖子,撥弄著他後腦勺上紮手的短髮。
“冤枉了人,連句道歉的話也冇有,卻忙對地位更高的人獻媚討好,你們梁家的風骨,原來就是掂量著價碼做人。”
梁翊之輕笑,指節蹭過她的臉頰。
“梁家是梁家,我是我。梁對我來說,隻是一個姓氏而已,冇有家族的意義。”
他從小就被當成家族血脈的備份,在親情忽視的角落裡成長,自然對梁家生不出半分溫情。
季縈默然片刻,認真看著他,問出了那句盤旋已久的話。
“如果……梁家和沈家都不放心用牌位拴住你,你反抗得了嗎?”
梁翊之五指伸進她的頭髮裡,摩挲著後腦勺上她的結痂,眸色如霧,令人捉摸不透。
“放心,他們設置多少路障,我就清理多少,冇人能傷到你分毫。”
季縈推他,“你理解錯了,我不是擔心會影響到我。”
梁翊之深深地看著她,不說話。
……
上一次,謝令芳被剝奪了出門時前呼後擁的隨從。
這一次,她徹底失去自由。
她拉著兒子的手,哭得聲嘶力竭。
“阿戩,你一定要信媽!這次的事,絕對是季縈那個賤人做的!她就是恨我,要毀了我們這個家!還有,你爸爸又在外麵有女人了,我不能就這麼被他關著,不能讓任何人搶奪你繼承人的位置。”
梁戩看著母親涕淚交加的狼狽模樣,心中雖然並不相信是季縈做的,但他與母親是利益共同體,保護母親,就是保護自己在梁家的地位。
於是,他道:“媽,您先安心待著,我會去處理。”
走出保鏢看守的臥室,正好看見季縈要回房。
梁戩快步上前,阻止她開門。
“你有事?”季縈問道。
梁戩默了兩秒,開口道:“你去跟我爸承認,蛇是你放的。我保證,一定為你求情,絕不會讓你受太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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