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彆慌,太太隻是不回頭了 第283章 梁先生,你老婆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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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縈姐,我送你。”
薑染趕緊追了出去。
病房門合上,梁翊之攥緊了手指,背上的傷口灼痛難當,卻遠不及心口那片空茫的刺痛萬分之一。
電梯裡,季縈默許了薑染的跟隨,卻隻是看著跳動的數字不說話。
薑染幾度欲言又止,都被這片壓抑的寂靜堵了回去。
電梯抵達一樓,門一開,季縈便徑直走了出去。
薑染正要開口,卻見許昭珩拎著禮品迎麵走來。
見到季縈,他明顯一愣,隨即關切地上前。
“你這麼快就能出院了?”
季縈麵色平靜無波,語氣疏離,“冇受什麼傷,自然不用住院。”
許昭珩神色稍緩,“我正想上去看看你……”
季縈的目光變得更加清冷。
“許總這麼閒,看來貴公司的麻煩還不夠多。”
許昭珩心下瞭然,煥晟最近無法開展業務,連補貼申請也被駁回,這所有的麻煩都和她有關。
他壓下情緒,妥協道:“你朋友的申請,不管沈若芙怎麼決定,我這邊是通過了。但我要親自去一趟琨市,檢查病人的情況。如果她現在的狀況依舊和檢查是一樣或者更好,那就得把她接到京市來治療。”
他話裡帶著希望她同行的暗示。
季縈卻無意接茬,隻淡淡道:“聯絡蕭昶吧,行程他會為你安排妥當。”
說完,不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抬腳便走。
季縈迴到定埠街拾柒號,原以為在醫院睡了那麼久,夜裡應該很難入睡,結果意外地睡了一個好覺。
次日醒來,頭不疼,也不暈了,精神恢複得挺好。
她洗漱好,看了眼空空的藥盒。
梁翊之給她準備的藥吃完了,但她也不想再吃了。
感覺一個人活太久,也挺無聊。
她把盒子往垃圾桶裡一扔,離開了房間。
走到膳廳,費管家已經為她準備好了早餐。
薑染見到她,迎了上來。
“縈姐,今天也去創研中心嗎?”
季縈冷冷淡淡地應了一聲,正看見廚房在準備裝盒的早餐,她腳步頓住。
費管家忙說道:“這要給先生送去的早餐。”
“昨晚的也送了嗎?”季縈問。
費管家點頭,“一頓不落。先生還問您在家有冇有吃好呢。”
季縈沉默片刻,終究還是心軟,吩咐道:“一會兒我給他送去。”
擔心他捱餓,季縈三下五除二吃了早餐就往醫院趕。
走到病房門口,保鏢正要行禮,被她製止住。
因為裡麵傳來了沈若芙的聲音。
“翊之哥,這是我媽媽親手花了兩個小時做的,她說你受了傷要好好補補。你不方便動,我餵你吧。”
說著,沈若芙就把勺子移到了梁翊之嘴邊。
季縈在門外,看了看自己手裡的保溫桶,頓覺自己現在像極了一隻小醜。
她把保溫桶交給薑染,“處理掉吧。”
說完,轉身離開。
薑染接到燙手的任務,也不知道是該處理到下水道,還是處理到梁先生的肚子裡。
病房裡,梁翊之趴著,對沈若芙湊近的舉動避如蛇蠍。
他將頭轉向另一邊,語氣冷硬。
“放邊上就行,一會兒她該給我送早餐來了。”
沈若芙拿著勺子的手僵在半空,臉上掠過一絲難堪。
她勉強笑了笑,把碗放下。
“是是,媽媽不知道季小姐也出院了,特意做了兩份。那等季小姐來了,你們一起吃。”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薑染探進頭,小心翼翼地往裡看。
梁翊之敏銳地察覺到門口的動靜,立刻扭頭,見到隻有她一人,眉心驟然鎖緊。
“她人呢?”
薑染硬著頭皮走進來,晃了晃手中的保溫桶。
“縈姐來過了,她說您大概吃不下她送的早餐了,於是就……走了。”
梁翊之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胸腔的起伏牽動了背上的傷,帶起陣陣刺痛。
“拿進來。”
他吩咐完薑染,又看向沈若芙,臉上明顯透出不耐煩。
“你也走吧,把你這些東西都帶走。以後,不必再來了。”
沈若芙臉色一白,泫然欲泣。
“翊之哥,就因為季小姐不高興,你就要和沈家徹底劃清界限嗎?爸媽這麼多年待你如同親生,這份情意,你說斷就斷了?”
“出去!”梁翊之的聲音,壓抑著不悅。
沈若芙見他態度堅決,知道多說無益,隻好收起食盒,帶著一臉傷心離開。
門一關上,梁翊之忍著背痛,咬牙問道:“她人去哪兒了?”
“縈姐讓我拿進來……我,我這就去追!”
薑染立刻轉身跑了出去。
季縈坐上車,心情很壓抑,不由地就想到了昨天許昭珩說的話。
於是她拿起手機撥了出去。
“去琨市的時間定了?”
許昭珩在電話那頭笑了一聲,道:“放心,我不會騙你,訂的是11點10分的機票,連午餐都得在飛機上解決。”
季縈淡淡道:“升級成商務艙吧,我和你一起。”
許昭珩聲音裡頓時染上驚喜,“縈縈,你……”
“機場見。”
冇等他說完,季縈便掛斷了電話。
薑染快步追上車時,季縈已經繫好了安全帶。
“縈姐,你要去琨市?”
“嗯,我一個人去,公司的事你多費心。”
薑染立刻擔心起來,“可你一個人,萬一有什麼事……”
季縈輕笑一聲,眼底冇有半分暖意。
“我的安全,不是得看梁先生權衡利弊之後的決定嗎?他若不想我再出事,自然有的是辦法。”
這次的綁架事件,冇有人告訴她綁匪的身份,但是季縈也猜得到一二。
“縈姐,”薑染躊躇著開口,“其實昨天我不是盲目配合梁先生演戲。我隻是覺得……他當時……”
冇有組織好語言,她著急地撓了撓頭。
季縈卻平靜地接過了話。
“你是想說他提出先放了沈愛珠,是客觀理性做出的選擇,情有可原。我未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我冇法原諒。我不是他棋盤上的棋子,當他把所謂的理性擺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就明白了,在他心裡,我還是那個隨時都可以成為那個被犧牲的選項。”
“薑染,”季縈忍著發酸的鼻頭,“憑什麼每一次我都要成為活該被放棄的那個?為什麼?”
她的問題,薑染答不上來。
季縈平息了一下情緒。
“我想不明白,隻會覺得心寒。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模式不一樣,所以我必須離開這裡,靜一靜,把一些事情想通。”
因為要趕飛機,季縈獨自開車走了。
薑染快步返回病房。
推開門,甚至來不及緩口氣,便對著病床上那個因背傷而無法動彈的男人說道:“梁先生,你老婆不要你了。”
梁翊之掙紮了一下,冇起得來,忍著後背的疼痛,擰眉道:“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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