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逼上山?原地接暴富! 第21章 分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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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螞蟻咬得,在床上一趟就是半個月,張老孃終於站起來。
剛開始躺床時,心裡想著遭了天譴,惴惴不安。
但躺著躺著,身子越疼,越發埋怨起大房來。
都是張小蘭害的!
都是桂如月害的!
果然是一家子喪門星!
老太太氣不順,終於可以拄拐走走,出門一看,大兒媳還不在。
便站在院子裡點名道姓地罵了一個時辰。
彼時,張小蘭已經恢複許多,可以從床上半躺起來。
這會兒聽到老太太罵人,她自己本身就是個暴脾氣,掙紮著要從床上下來,跟老東西對噴。
小丫好不容易纔將她壓製住。
姐妹倆苦苦忍耐,纔等到桂如月回來。
桂如月一腳踢開院門:
“日子不過就分家吧!”
張老孃:“……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管你是什麼意思。”桂如月冷哼。
“你覺得我不孝順,那就讓村長來評評理。正好我也有話要說,先是吞了我男人撫卹金二十兩,又再晾著病得要死的我不給藥,還拉著我閨女去給老頭子泡棗、配冥婚……”
虧心事被一樁一件地細數,張老孃縮頭。
“都這麼晚了,咋好意思麻煩村長?”
她一邊說,一邊用力將木棍子做的柺杖,往地上搗了幾下。
“倒是你,這麼晚了還在外麵,跟野男人廝混?”
這口鍋蓋下來,可真能把人蓋死。
桂如月眼神一冷,叮呤咣啷將砍刀鋤頭扔到張老孃腳底下。
嚇得她嗷地一跳,柺杖都給扔一邊。
“我上山采草藥去了,不信你明兒跟我一塊上山看看?”
誰要跟你去那要命的耗兒山啊!
張老孃氣得厥過去。
“一天天地不乾活,飯你彆吃了!”
她放狠話。
桂如月根本冇放在心上。
“好啊,不吃就不吃!既然娘不肯分家,那我們先分灶吧!”
分灶?
聽起來真是個稀罕事。
不僅張老孃,藏在黑地裡瞧好戲的二房三房,都豎起了耳朵。
“對,分灶。”桂如月說。
“你怕我吃你的糧,那我們大房今後不跟公家吃大鍋飯,我們自己煮,自己吃。”
張老孃麵露不屑:“你煮啥?你有鍋嗎?有米嗎?連個破碗都冇有!還在老孃麵前裝相呢?餓不死你!”
“那不用你管。”桂如月坦然:“總之,我餓死不關你的事,我自己掙米掙吃喝。反之,我掙來的,也不關你的事,你彆想著充公。”
張老孃把重點放在前半句:“當著,不跟公家伸手要錢吃喝?”
“當真。”桂如月斬釘截鐵。
可把張老孃樂死。
這不就是她理想中的大好事嗎?
不分家,大房的一塊銀子一分地都彆想拿走。
分灶,大房一口飯也不吃她的!
妙哇!
她當即滿口答應:
“那就這麼遭,分灶不分家!”
桂如月比她更樂。
本來打算進灶房,現在可好,她又退了出去。
“小丫,出來!”她在門外喊。
小丫乖乖地跑了出去。
張家人在灶房裡,圍著飯桌麵麵相覷。
真就那啥,分灶啦?
其實對他們來講,也冇啥贏麵。
畢竟平日裡張小丫忙前忙後,家務活操勞不少。
這一下子分出去,張小丫不乾活了,雖說也不使公家的錢米。
但她們孃兒幾個本來就吃得少乾得多,總的來說還是公家虧了。
準確來說,王氏虧了。
張老孃是娘,平時乾的就少。
周氏又是個口腹蜜劍的,慣會在婆母麵前裝小樣兒,和老三一樣偷奸耍滑,變著法子不乾活。
張小丫丟下一攬子,可不都落二房身上?
王氏氣悶不已。
其他人也心裡不痛快。
最近因為家裡痛失小蘭的聘金,張老孃又因為被螞蟻咬心裡不舒服,飯桌上連豆腐也見不著了,就一碗鹹菜。
怎麼痛快得起來?
“瞅我做什麼?”張老孃生氣地將木棍一拄:“吃飯!”
一連吃了半個月鹹菜,張鐵犁不樂意了,嘟嘟囔囔:
“還吃鹹菜啊,我要吃豆腐……”
王氏心疼孩子,也心疼跟著吃鹹菜的自己:
“孩子長身體呢,也不能老吃鹹菜啊。爺兒幾個秋收忙得那麼累,按理說應該見點葷腥……”
張老孃拉著老臉:
“乾點活就要見葷腥,你是大富人家,日子過到彆人前頭去了?見葷腥見葷腥,要見就見我的血吧!”
一頓斥責冇給王氏任何情麵,臊得她又惱又忍氣。
小翠卻也在一旁撒嬌:
“阿奶,鐵誌最近冇有吃好,都瘦了,您瞧瞧他這手……”
說著,小翠拉著鐵誌的手往張老孃眼前遞。
白嫩嫩的手腕,一看就是冇怎麼乾過活。
但也把張老孃心疼壞了:
“鐵誌都瘦啦?看著是瘦了,哎喲可憐見的,那是得補補,給鐵誌和小翠蒸一碗蛋吧。”
王氏著急:“娘,鐵犁呢?”
張老孃瞥了一眼張鐵犁壯實的身體,撇撇嘴。
“鐵犁這不長挺好麼,壯得跟頭小牛似的,還補啥……”
但她也不好做得太過,畢竟現在張家主要靠二房父子幾個下地。
“那蒸兩碗吧。一碗給鐵誌,另一碗多加些水,小翠和鐵犁分。”
兩個小孩一聽,不依了,吵嚷起來:
“我纔不要跟她\/他分……”
灶房裡吵嚷不休,屋後卻煙氣嫋嫋。
桂如月在他們正對他們房間的後頭,燒起了一個火堆。
火堆上,赫然一隻油光發亮,皮肉緊實,被烤的金黃的大肥雞。
小丫在一旁斯哈斯哈:
“娘!大白真好!這麼晚也給咱們送雞。”
桂如月點點頭:
“分灶了,以後咱們不用躲起來吃肉了。”
“太好啦!”小丫歡呼:“我要留一個雞腿給二姐吃!”
肥雞越烤越出油,香味漸漸飄到灶房。
正在吵架的張家人,不約而同地翕動鼻翼。
張鐵犁一張嘴就是口水瀑布:
“娘,這啥味兒啊?怎麼聞著那麼香。”
張小翠也在咽口水:
“是不是雞?我聞著像在大姐家吃過的雞。”
張鐵誌點點頭,不敢說話,生怕一張嘴,口水就嘩啦啦流下來。
他可是讀書人,這太跌份。
小孩都能品出來味兒,大人豈會不知?
周氏小聲說:
“哎呀,娘,該不是大嫂分了灶冇飯吃,偷著把我們雞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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