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逼上山?原地接暴富! 第71章 麓山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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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竹葉青色的長衫。
“小崔,你換上試試。”桂如月說。
本在一旁神遊天外打發時間的崔清河,聽得跳起來。
“給……我的?”他難以置信指著自己。
桂如月頷首。
崔清河連連搖頭。
“夕有子路衣敝縕袍而不恥,今有清河長衫破爛以為傲,學生認為,衣袍無需……”
“快去換吧你!”張小蘭怒吼。
崔清河怏怏地去換了。
換完出來,連布鋪掌櫃也眼前一亮。
“公子,你是我見過最適合這長衫之人,端的風度翩翩!”掌櫃讚道。
崔清河穿慣了爛衫,突然換一身如此整齊,感覺哪哪兒都不對勁。
“不合適不合適。”他口裡說著,動手就要換下來。
“穿著吧。”桂如月說。
然後問掌櫃的:
“總共多少錢,我一併結了。”
“一共2兩!”掌櫃笑眯眯接過錢。
崔清河雖然是個臉皮厚的,但向來隻有他賴著彆人的份,從冇有人硬塞給他。
張大嫂明明已經幫了他這麼多,竟還給他置辦新衣,如同家人。
他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付完銀子,一家人大包小包地裝到牛車上。
桂如月拍拍手。
“好了,該辦正經事去了。”
大家汗顏:
錢花都花光了,感情辦的還不算正經事呢?
牛車晃晃悠悠,走在府縣的青石板路上。
眼前的景色越來越熟悉,崔清河警覺起來。
“這是……”
一座恢弘的牌坊出現在前方。
“娘,這什麼地方呀。”張小蘭好奇地張望。
“門頭上有字呢,崔清河,你念……”
她一回頭,卻看到崔清河向來厚顏的臉上,竟然一片蒼白。
連嘴唇都泛白。
“小崔,下來。”桂如月招呼。
崔清河有些茫茫然,彷彿冇聽清,看著她的眼神是失焦的。
“該你麵對的,必須要自己去麵對。”桂如月拾級而上
她與那門房行李問候:
“小哥,我是仁和鎮壩子村蘿蔔婦人,能否替我向陳院長通報一聲?”
如何久違地再次進入麓山書院,又如何踏進院長的內院,崔清河渾渾噩噩,無知無覺。
等他終於清醒過來,是桂如月站在陳院長麵前,說:
“小崔,我相信你定不是那作弊之人,你有何隱情?可與陳院長細說。”
離開書院三載有餘,又在近日被書院正式除名。
崔清河不曾想到,自己竟然還有機會站在這裡。
而且站在以前他隻能遠遠瞻仰的陳院長麵前。
“張大嫂……”他雙唇顫抖。
桂如月以微笑鼓勵他。
他終於下了決心,噗通一聲跪在陳院長麵前:
“院長,學生是被誣陷的……”
走出陳院長的院子時,崔清河如獲新生。
如果說,以前的他,還有些隱藏在嘻哈之下的頹勢。
而今的他,鋒芒畢露,全然還是那個十歲中童生的天之驕子。
他突然覺得渾身精力充沛,大腦一片清明。
以往聽過的課、看過的文章、學過的策問……
在腦海一一浮現。
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脈。
他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十多年都考不上秀才?
今次,必定能中!
與他的壯誌昂揚相比,桂如月累到虛脫。
她不得不扶著牛車。
好小子,為了通通你的腦子,老孃最近的積攢的靈氣又清空了。
你可得給我好好考,再考不上秀才,這靈氣就算白給。
你就不算個合格的馬仔!
說到這裡,桂如月還是有點憂鬱。
養人還不如養動物,收這種馬仔,啥時候纔能有回報啊。
她不但要供吃供喝,還要豁出老臉,還得供他上學……
投入太大了,下次收馬仔,一定謹慎!
一行人心思各異,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打斷他們的思緒:
“張小梅?你怎的在這裡?”
一個瘦小猥瑣的男子,穿著灰撲撲的長衫,快步走過來,臉色慍怒。
“我們已經和離,你如何糾纏不休!快快離開此地,莫讓我的同窗瞧見,抹了我的顏麵!”
見到朱秀才,大家纔想起,這麓山書院,正挨著府縣的官學呢。
好巧不巧,遇上不想遇見的人了
猛然瞧見前夫哥,張小梅的心直直往下墜,原已自信幾分的麵容,又重現縮瑟之相。
看她不言語,朱秀才以為她真是來尋他的,更為氣惱。
難道她回過味來,捨不得這秀才娘子的榮光,尋到此地來求他迴心轉意?
絕對不行!
自己以後前途一片大好,可不能跟這種鄉野村婦扯上關係。
今兒必定讓她死了這條心。
這麼想著,他臉上有些猙獰:
“好一個不要臉的棄婦,難不成還妄想來攀扯我?再不走,我可讓人來趕了!”
說是讓人來趕,但其實他一個窮書生又有幾分麵子,能叫得動人?
不過是他自己忘卻風度,自己上手來推搡張小梅。
崔清河作為張家男丁,眼疾手快地攔住他:
“朱兄,眾目睽睽之下,推搡婦人,實在有辱斯文!”
“要你裝英雄!”朱秀纔看到崔清河竟敢攔他,更生氣。
嗓門更大了:
“崔清河!你有什麼資格與我說斯文,你不過是個被逐出麓山書院的作弊之人,汙了天下讀書人的臉麵!”
這番言論一出,往來學子無不側目。
畢竟崔清河在麓山書院和官學中,也是小有名氣。
十歲中童生,神童之名頗得當地文人另眼相看。
而後屢試不中,又讓人搖頭歎息。
直到爆出作弊醜聞,更讓眾人引以為恥。
崔清河已經是讀書人之恥,他還來這裡作甚?
三五成群的讀書人駐足觀看,對著張家人指指點點。
張小梅冇想到,自己與朱秀才的恩怨,卻惹得崔清河受人非議。
若是朱秀纔打罵她一人,她不敢反抗。
可是殃及無辜,她便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
“朱、朱光宗!”
張小梅鼓起勇氣,用細如蚊蚋的聲音說:
“我們隻是路過,並非尋你,你莫無故汙衊崔書生!”
不說還好,她這一說,朱秀才氣得難以置信。
這張小梅是反了天,敢直呼他的名字!
還頂撞他!
以往在家時,她可是唯唯諾諾。他說東,她絕不敢往西。
如今卻為了崔清河,公然駁斥他?
朱秀才麵色漲紅,枯瘦如雞爪的手指,指著張家人顫抖:
“好哇,好哇,好一對姦夫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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