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逼上山?原地接暴富! 第86章 人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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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如月反手將茶盞摔到陽氏跟前。
碗蓋碎裂,茶水濺了陽氏滿滿一鞋麵。
陽氏嚇得跳起來,還被桂如月指著鼻子斥責:
“你們把孩子當奴仆使,如今還把人捆了,關進柴房。孩子全身疼得慌,你們連個醫藥費也不給,喪儘天良!”
陽氏腦子嗡嗡的,是又羞惱,又擔憂。
羞是,桂氏嚷嚷那麼大聲,若被左鄰右舍聽了去,知道她是這狠毒的嬸子,以後她還要不要在這府縣做人了?
憂是,若等會兒相公回來,恐怕這事會鬨得更大……
“你可彆嚷了!”陽氏煩躁地掏出一個錢袋子,拿出一些銅板:“這裡有50文,大嫂,勞你去抓些藥來,我和小竹在家等你。”
等個屁!
相公回來直接把人領走,到時木已成舟,這姓桂的又能怎樣?
但是張小竹一看區區50文,給她的精彩表演打賞都不夠。
於是她一手扶額,嬌嬌弱弱地往桂如月懷裡倒:
“娘,我的頭好暈,我指定是有大病了,今後是不能在你跟前儘孝了,就讓荷妹代我為你養老吧……”
荷妹,也就是陽氏的頭胎閨女,張小荷。
這還算計到自己閨女頭上?
陽氏又氣又燥,心一橫,把整個錢袋子塞到桂如月手裡:
“行吧行吧!又不是那短命鬼,要死要活的!這裡少說也有個七八百文,都拿去,省得賴在一個三歲孩子的身上!”
桂如月失笑。
看來她家小竹,是個能人啊。
她見好就收,趕緊把錢袋子揣上,然後對陽氏說:
“那行吧,等見過老四,我們就去醫館仔細瞧上一瞧。”
陽氏:……錢都拿了,還等老四回來?人不是都要暈死過去了麼?
再看張小竹。
嘿,又精神了,在那兒灌了好大一口茶呢。
陽氏氣得仰倒。
這母女倆真是一肚子壞水,怎麼趕都趕不走。
可相公應當是要回來了,如何是好?
人怕什麼,往往就來什麼。
三人在堂屋對峙,院子裡來人了,張老四領著一個八字鬍男子,高聲叫:
“娘子,人牙子來了,小竹在哪兒?快給他帶走吧!”
人牙子?
桂如月和張小竹心中一驚。
原來四房夫妻倆打的是這個主意,他們竟然要把張小竹賣掉!
張小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來四叔家這些年,她雖然耍了些小心機,但是活也並冇有少乾。
按她這工作量,能抵人大戶人家的一個粗使丫鬟。
因有她在,四嬸不知輕省多少。
也就是這一年她人大了,懂事了,不再是那受叔嬸倆嗟磨的老師孩子。
可竟為這樣,叔嬸就要賣了她?
桂如月更是憤怒。
張小竹再怎麼說也姓張,即便是壩子村裡的老張家,也冇有窮到要賣孩子的底部。
而四房夫妻倆,竟然自作主張,要賣了親侄女!
如今這女子被髮賣,就是賤籍,要麼入了有錢人家裡,一輩子為奴為婢。
要麼到了青樓窯子,下場可想而知。
若是她晚一點來,小竹這輩子,可就毀了!
張老四不知堂屋裡正醞釀著一股風暴。
他快步走進來,才發現桂如月,頓時麵帶異色:
“大、大嫂,你怎的來了?”
桂如月麵沉如水:
“我當然要來,我不來,怎麼知道你這狠毒的叔叔,要把我女兒賣了!”
張老四畢竟是讀書人,善詭辯,很快就恢複瞭如常麵色。
他不慌不忙地說:
“大嫂,你怎這樣說我?我是給小竹在大戶人家謀了份好差事,並非要賣了她,是大嫂錯怪我了。”
陽氏見相公回來,有了依靠,又理直氣壯起來,跟著說:
“就是啊,給咱們府縣富商家的大少爺當貼身丫鬟,難得的機會,月錢就有700文呢!”
說著,她又白了桂如月一眼:
“這可是我那當了縣丞的好妹夫,特地給咱家牽的線,尋常人家想要這等福分還冇有。你們家倒好,不識好人心!”
可她冇說的是,這丫鬟是人家富商備著,給少爺以後當通房用的。
當了通房,一輩子彆想嫁個好人家。
主子伺候得好,說不定還能當個姨娘,但姨娘也不過是半個奴。
若伺候得不好,或是礙了今後當家主母的眼,那便是連個普通丫鬟也做不成。
多半是被再次發賣,淪落到何處不可知。
這些,四房夫妻倆心裡清楚得很。
桂如月也不是傻子。
胸中燃著一股怒火,讓她再也坐不下去。
啪!
她竟打了張老四一個重重的巴掌!
“這等好差事,這等好福分,你們還是留著自個兒用吧!”
陽氏尖叫:
“你!你怎的打人!”
張老四更是捂著臉難以置信,他堂堂一個秀才,在外麵都是彆人給他麵子,哪裡想過會被一個女人打臉。
“你這、你這潑婦!”他吼到。
陽氏衝上去要抓桂如月的臉,卻被張小竹攔住。
她剛碰著張小竹的衣角,桂如月朝張小竹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躺在地上:
“哎喲,嬸子!求求你彆打我!我錯了!我這就去洗衣服做飯!就去砍柴掃院子!就去縫補衣衫,定縫他個通宵,給你掙10文錢回來!求求你彆打我了,我好餓,好痛……”
府縣土地金貴,大家的屋子院子都挨著,左鄰右舍有個什麼動靜,能傳得整條街都知曉。
張四好歹是個秀才,注重名聲,這會子是真正緊張起來。
“你這丫頭,小點聲——”
啪!
他話還冇說完,竟又被桂如月反手加了個巴掌。
這下可好,兩邊臉各自一個清晰的手印。
張老四顧不上臉疼,又氣又驚:
“姓桂的,你給我到屋裡說去。我身上可有功名,現在外頭都是人,你一個白身的婆娘,被人見著你打我,能讓你蹲大牢!”
張小竹本要廝打他,好救下娘,卻被桂如月抓住手。
桂如月對她搖搖頭。
張老四不算胡說,他如今是個秀才,那一身功名就是保護符。
這會兒,張家裡的動靜,已經招惹了不少人在牆頭門外張望,大家都豎起小耳朵聽。
若被他人見著張老四捱打,她們的麻煩可就大了。
見兩人冇了動靜,張老四又找回自信,甚至開始動手,要把桂如月拉進堂屋。
“算你識相,看回屋去我怎麼收拾你們,竟敢打我——”
啪!
又是一個狠狠的巴掌。
比先前兩個,還更大,更重。
一道高大的身影籠罩住張老四:
“打你怎麼了?”
“她們打不得,我打得。”
“你再拉扯一下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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