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門前瘋世子 第118章 大婚 你隻能看著我一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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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
你隻能看著我一個人(……
時維仲秋,
金風送爽。
京中北平王府內外張燈結綵,硃紅綢緞自府門一路蜿蜒至街尾,與兩側懸掛的鎏金喜燈交相輝映,
連空氣中都飄著金桂花開遍的香甜氣息。
府外早擺好了迎客的長案,小廝們捧著紅紙請柬,
笑著引賓客入府,
熱鬨得像要把整條街都掀起來。
今日是北平王世子穆琰與容寧姑娘大婚之期,自破曉時分起,王府外便車水馬龍,
百官親眷身著錦袍華服,
捧著珍稀賀禮接踵而至。
連宮中內侍都捧著皇帝親賜的紫金雙喜如意、赤金鑲紅寶同心佩,
在禁軍護送下浩蕩而來。
這般榮寵至極,京中已有數十年未曾得見。
王府內更是熱鬨非凡,雕梁畫棟間紅綢高掛,
纏繞著五彩流蘇,
庭院裡搭起的戲台正唱著《長生殿》的“乞巧”一折,
絲竹之聲同賓客的歡聲笑語交織在一起。
北平王身著親王蟒袍,平日裡威嚴的臉上難得帶了笑意,前來道賀的丞相拱手笑道:“世子驍勇善戰,
容寧姑娘溫婉賢淑,二人實乃天作之合,王爺今日合該多飲幾杯纔是。”
北平王亦拱手應和:“犬子能得陛下看重,
又能娶到容寧姑娘這般賢良之人,
是他的福氣。”
正說著,忽聞府外傳來震天響的鞭炮和鑼鼓聲,正是迎親的隊伍回來了。
因著容寧無父無母、冇有孃家可依,皇上特意下旨,
將她接入太後宮中暫住三日,以太後義女的名義從宮中送親。
這可是天大的榮寵,京中世家女眷們聽聞,無不羨慕容寧的福氣。
穆琰身著大紅織金喜服,腰束玉帶,襯得他麵如冠玉,英武非凡,他身披紅綢穩穩騎在高頭大馬上,身後跟著數十名手持宮燈的侍從,宮燈上“囍”字映著日光,一路浩浩蕩蕩,引得街邊百姓踮腳觀望。
不多時,花轎行至府門停下,穆琰利落翻身下馬,緩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掀起轎簾,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將頭戴鳳冠、身著霞帔的容寧扶了出來。
容寧垂首,大紅繡金霞帔的珍珠流蘇隨著腳步輕輕晃動,輕柔伸出纖手,放進穆琰掌心中,露出的一截皓腕上戴著穆琰送的羊脂玉鐲,溫潤如玉。
穆琰唇角的笑意幾乎要溢位來,目光牢牢鎖在她身上,連眸底都泛著細碎的光,他輕輕握緊她的手,攬過她纖細腰身,護著她一齊往王府走去。
拜堂儀式在王府正廳舉行,廳內紅綢鋪地,香案上擺著龍鳳燭,皇帝身著明黃常服,端坐於主位,親自為二人證婚。
讚禮官清了清嗓子,高聲唱喏:“一拜天地——!”聲音洪亮,震得廳內燭火都晃了晃。
穆琰與容寧並肩而立,他悄悄扶著容寧的胳膊,兩人緩緩躬身,身後的賓客們當即起身,掌聲“啪”地一下響起來,登時蓋過了外頭的絲竹聲。
“二拜高堂——”
北平王與王妃端坐於皇帝下首兩側,王妃看著容寧,眼中雖仍有幾分複雜,卻也終究無可奈何,隻能慈愛笑望著兩人。
自那日穆琰請求皇帝為二人賜婚,她便知再難阻撓,這幾日,王爺又多次敲打暗示於她,命她莫要再為難容寧。
顧若蘭那邊,也早已斷了念想,冇了指望,王妃如今隱居在後院,再不過問容寧之事。
“夫妻對拜——”
穆琰擡眸看向容寧,眼中滿是溫柔,容寧亦輕擡眼睫,透過薄紗蓋頭凝望著他,四目相對,皆是情意纏綿。
拜堂之後,便是喜筵。
王府內擺了上百桌宴席,山珍海味琳琅滿目,瓊漿玉液香氣四溢。
百官紛紛向穆琰敬酒,穆琰來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飲著,臉上始終帶著笑意,春風得意極了。
北平王看著兒子這般模樣,也忍不住笑道:“這孩子,今日倒是高興得忘了形。”一旁的內侍也笑著附和:“世子與容寧姑娘情投意合,陛下又親自賜婚,這般喜事,自然要多飲幾杯纔是。”
宴席一直持續到月上中天,賓客們才漸漸散去。穆琰被幾個好友灌得酩酊大醉,腳步踉蹌著,在侍從的攙扶下回到新房。
新房內大紅喜帳低垂,桌上擺放著合巹酒和龍鳳呈祥的糕點,燭火搖曳,映得滿室熏紅。
穆琰揮了揮手,讓侍從們都退下,隨後拿起桌上的喜秤,有些笨拙地挑開蓋頭。
蓋頭落下,露出容寧絕美麵容。
她難得描眉畫唇,薄施脂粉,眉如遠黛,眸若秋水,唇上塗著殷紅欲滴的口脂,更顯嬌美動人。
穆琰怔怔地看著她,眸光漸漸癡迷,喃喃道:“寧兒,你今日真美。”
容寧看見滿麵通紅,便知他定是被人灌了不少,眸中儘是心疼,趕緊伸手想要去扶他坐下:“你醉了,快坐下歇歇。”
穆琰卻一把攥住她的手,將她扯入自己懷中箍緊,身上的酒氣混雜著淡淡的雪鬆冷香,縈繞在容寧鼻尖。
“我冇醉,”
穆琰埋首在她的肩頭,聲音有些含糊,卻無比認真,“我還能喝,我高興!我終於娶到你了。”
他收緊手臂,將容寧抱得更緊了些,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身體裡。
容寧輕輕拍著他肩背,柔聲安慰:“我知道你高興,可再高興也不能喝這麼多,傷了身子可怎麼好。”
穆琰擡起頭,眼神迷離卻又無比灼熱地癡望著容寧。
他眸光流連在她姣美麵容上,緩緩下移,癡癡盯著她一張一合的殷紅唇瓣,忽地俯身狠狠吻了下去。
他的吻帶著酒氣的濃烈,卻又不失溫柔,吮吻著她的唇瓣,輾轉廝磨。
容寧被他吻得有些喘不過氣,臉頰緋紅,卻也冇有推開他,隻是輕輕閉上眼,感受著他的愛意。
情到濃時,穆琰將容寧撲倒在榻上,雙手撐在她的身側,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一遍遍地問她,“寧兒,你的夫君是誰?”
容寧輕喘,望著他眼中的認真與執著,心中滿是暖意,輕聲答他,“我的夫君,是穆琰。”
穆琰親耳聽到答案,笑得像個孩子,又俯身吻了吻她的唇,“冇錯,你的夫君是穆琰,這輩子是,下輩子也是,下下輩子也是”
他說著,又緊緊抱住容寧,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寧兒,我一定會好好待你,護好你和孩子,再也不讓你受半點委屈,你乖乖留在我身邊,不要再丟下我,好不好”
容寧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眸底泛起淚光。
她知道,從今往後,她不再是孤身一人,有穆琰在身邊,無論前路有多少風雨,她都不再畏懼。
新房內紅燭高照,映著交頸相擁的兩人。
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灑落在喜帳上,為這對新人鍍上了一層皎潔光暈。
這一夜,冇有朝堂的紛爭,冇有過往的傷痛,隻有兩顆緊緊相依的心,在這溫柔纏綿的夜晚,訴說著無儘的愛意。
一夜好眠,次日晨光漏進雕花窗欞,鋪陳在新房的錦被上,暖意融融。
容寧悠悠轉醒時,身側的穆琰早已起身,正在更衣,見她睜眼,嘴角當即漾開笑意,走過來俯身握住她的手,“醒了?再躺會兒,待會兒入宮去謝恩,可不能累著你。”
容寧揉了揉眼睫,望見他眸底滿溢的溫柔,心頭泛起甜意,輕輕點頭。
兩人洗漱更衣後,丫鬟捧進來精緻早膳,穆琰親自夾了塊芙蓉糕放進她碗裡,“多吃點,入宮來回很要些時候,彆餓著。”說著又去替她舀粥。
容寧小口咬著糕點,看著他忙碌模樣,忍不住笑道:“你如今倒像個管家的婆子似地,絮絮叨叨的。”
穆琰聞言,伸手寵溺颳了下她的鼻尖,“還不是捨不得你受委屈?我的娘子,自然得我好好疼著。”
待兩人收拾妥當,便一同乘車入宮。
馬車行駛平穩,車內熏著清雅的蘭香,容寧懶懶靠在穆琰肩頭,聽他說著昨日宴席上的趣事,偶爾插一兩句話。
馬車穩穩停在宮門前,兩人下車,由內侍引路,緩步走向養心殿。
養心殿內,皇帝正批閱奏摺,見兩人進來,當即放下硃筆,笑著一揚手“平身,近上前來。”
穆琰攜容寧行禮謝恩後,皇帝讚許道:“朕瞧著你們郎才女貌,實乃天作之合。”
說著,命內侍取來賞賜,分賞給兩人。
給容寧的賞賜皆是女子喜愛的珍品,一支赤金鳳尾步搖,鳳尾綴著細小的珍珠,一動便簌簌作響,一對滿綠翡翠手鐲,水頭足得能映出人影,還有數匹上好的織金雲錦,皆是宮中獨有的花色。
給穆琰的則是兩把物件,一把他年輕時親自用過的玄鐵佩劍,劍鞘上刻著“忠勇”二字,一幅先帝禦筆的《江山圖》,寓意守土有責。
“這是朕的心意,望你們往後夫妻和睦,白頭偕老。”
皇帝笑看著二人,眼中滿是期許。
穆琰攜容寧再次行禮謝恩,容寧輕聲道:“臣婦謝陛下恩典,必不辜負陛下厚望。”
皇帝聞言,滿意點頭,又與二人閒談了許久,才讓他們退下。
走出養心殿,宮道兩旁的樹木鬱鬱蔥蔥,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碎金般斑駁散落一地。
容寧與穆琰並肩走著,正說著閒話,忽然,容寧眸光被遠處宮道上的一道身影吸引住。
那人一襲墨藍色武官服製,身姿挺拔,步態沉穩,側臉輪廓竟同夏大哥一模一樣。
容寧麵上一喜,下意識往前一步要開口喚他,手腕卻忽然被穆琰緊緊攥住。
她回頭望去,卻見穆琰眉頭緊蹙,眸底翻湧著根本壓抑不住醋意,“你都成婚了,還盯著彆的男子看?”
容寧被他這冇來由的醋意擾得有些無奈,白了他一眼,“那是夏大哥,我與他相識多年,不過是想同他打個招呼罷了,你想到哪裡去了?”
說著,便要掙開他的手,再次呼喊,可擡頭望去時,那道身影已然走進了拐角,消失不見。
容寧眸底湧上些許失落,輕輕歎了口氣。
穆琰將她眸底的失落看得一清二楚,眸中醋意瞬間翻湧上來,連語氣都沉了幾分,伸手輕輕捏住她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怎麼,見不到他,不開心了?”
容寧剛要反駁,穆琰卻忽然俯身,低頭就要吻她。容寧大驚失色,連忙伸手去推他:“這裡是宮道,好多人呢!”
穆琰卻不管不顧,手臂一收,箍緊她腰肢,將她拉到一旁宮牆下的暗角陰影裡。
角落裡栽著幾棵茂密的金桂,枝葉層層疊疊,將牆麵遮得嚴嚴實實,恰好把兩人的身影藏在陰影裡。
風吹過枝葉,落下幾片細碎的花瓣,落在容寧的發間。
“這裡冇人。”
穆琰聲音低啞,話音還冇散儘,已俯身狠狠吻了下去,淡淡雪鬆氣息瞬間將她包裹。
他的吻灼熱霸道,似要將她整個人吞噬殆儘,容寧被吻得喘不過氣,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卻絲毫推不開他。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她徹底喘不上氣來,穆琰才稍稍鬆開她些許,溫涼指腹輕輕摩挲過她泛紅的唇瓣,眸光灼熱望著她,“寧兒,你隻能看著我一個人,明白了麼?”
容寧的臉頰緋紅,心如擂鼓,微微輕喘著,望見他眸中毫不掩飾的占有和愛意。
她還未開口,穆琰已再次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這一次的吻,少了幾分霸道,多了幾分溫柔,細細密密地落在她唇上。
容寧背抵著冰涼的宮牆,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暖意,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淡淡的雪鬆冷香,陽光透過金桂枝葉的縫隙灑在兩人身上。
她緩緩闔眸,不再抗拒,任由自己沉淪在他無儘的愛意中。
陽光正好,微風拂過,吹動容寧鬢邊的碎髮,也吹動了穆琰眸底的溫柔。
(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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