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夫門前是非多 076
司馬的不甘
楊樂夭喚出天晴,附耳吩咐了一些需要她去查的事情。
既然懷疑龍蔓,那就從龍蔓身邊查起。
司馬荇見她將一切安排妥當,也不追問,隻轉身對蕭子濯行了一禮,“子濯,我與侯爺有些話要說,你能迴避一下嗎?”
“當然!”蕭子濯微笑迴避,將偌大的廳堂留給他們二人。
“你要娶辛玉郎了?”司馬荇也不拐彎抹角,上來就開口問。
“是!”
雖將聘禮分了幾次送到玉樓,但她也知瞞不過所有人,索性大方承認。
反正聘書、禮書已成,接下來的不過是等著日子將玉兒迎娶進門,她也想過跟太女一天,反正肯定是個黃道吉日。
楊青卻死活不肯,非要合了八字,硬生生的拖到二十二,差點沒氣的她吐血。
不過,現在這樣,就算是女皇想橫加乾涉,也不能隨意壞人姻緣了!
司馬荇聽她連掩飾的意思都沒有,臉色大變,踉蹌向前兩步,扯住她的袖子,“為何是他?”
楊樂夭凝神看他,有絲不忍,“你這是何苦?”
“我問你為何是他?”司馬荇眉心蹙緊,努力控製自己。
“司馬荇!”楊樂夭歎了一口氣,輕拂開袖子上的玉手,美好的唇形吐出傷人的話語,“一直都隻有他!”
司馬荇一個趔趄,跌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中,與紅衣相稱的雪膚頓失了血色,兩眼悲苦。
“我的容貌,我的家世,哪樣不比他好上數倍!”
“我愛你啊,我比他更愛你,我處處遷就你,甚至為了你,我逼著自己愛上紅茶!”
“為了愛你,我去求我的哥哥,去求女帝,甚至欺父誆母,我掃清了所有的障礙,就是為了嫁給你!”
“我做了所有努力,我甚至幻想嫁給你後的日子,你卻不要我,你寧可要一個斷了腿的寡夫,你都不要我......”司馬荇語無倫次。
大滴大滴的眼淚在他絕豔的臉上肆意橫灑,楊樂夭從沒看過他如此模樣,有心再勸兩句,卻又怕刺激到他。
對於楊樂夭來說,司馬荇其實是個挺特殊的存在,她將他當做人生中最好的朋友,若是沒有辛玉郎,他會是她終身伴侶的最佳選擇。
可世上哪有這麼多如果,她偏偏就遇到辛玉郎了,並且也沒有三夫四侍的打算。
說到底,她是個自私的,明明知道司馬荇的心思,卻始終不肯將話說絕了,瞻前顧後,給了他那份念想。
楊樂夭蹲下,直視他的眼睛,“司馬,忘了我吧!”
司馬荇淚眼朦朧,盯著她無甚情緒的雙眸,低泣道,“怎麼忘?”
司馬荇使勁捶向自己的胸口,“怎麼忘,我已經將你深深植進裡麵,你告訴我怎麼忘!”
楊樂夭一時語噎,她從未處理過如此狀況,實在不知如何勸解。
過了片刻,楊樂夭語氣稍軟,“就像你說的,你家世好,容貌好,品性也上佳,何必非要吊在我這顆歪脖子樹上!”
“這京中比我好的世家女不計其數,喬狀元娘對你念念不忘,阮郡主對你情深似海,這哪一個不比我優秀數倍,甚至數十倍!”
“可她們都不是你!”司馬荇一臉癡迷的看向她,玉手剛想撫上她吹彈可破的肌膚,就被她閃開。
楊樂夭臉色一冷,如此拖延,他隻會傷的更重,索性心一橫,冷漠道,“可惜你也不是玉兒!”
看著他再度浸潤上淚珠的睫毛,楊樂夭咬牙補了一句,“我們以後再不要見麵了!”
說完,也不看他表情,起身顧自離開。
門外,一直守著的蕭子濯卻攔住她,聲音冷淡,“侯爺如此對一個愛慕你的公子,怕是有些不妥吧!”
楊樂夭覷了她一眼,捕捉到一絲擔憂一閃而過,心中瞭然,麵上卻不顯,諷刺道,“蕭大人站在門外偷聽,怕纔是真正不妥吧!”
說罷,拂袖離去。
背後蕭子濯耳根一紅,尷尬非凡。
隻是裡麵傳來的抽泣聲,卻讓她心臟揪緊,思考良久,還是敲門而進。
······
辛玉郎知曉慶娘之事時,也十分驚訝,不過這倒讓他想起一人來。
一個藥商,景芍,林氏的生意還在他手上時,有過一些合作,她曾自誇自己不但見過天醫閣的人,還將那人耍弄的自此不敢再出來與她作對。
辛玉郎說了寫線索,楊樂夭立馬讓明月著手去查。
辛玉郎見她一副憂愁不解的模樣,問道,“你可是擔心慶姨!”
楊樂夭點了點頭,道,“司馬......”
話剛出口就是一頓,小心翼翼的看向他,發現他臉色未有變化,才繼續道,“雖說慶娘在宮中暫時安全,但她如今被關在何處,現在是什麼樣個狀態,都一無所知,我怎麼可能不擔心!”
“放心吧,此事我來打聽!”辛玉郎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
“你?”楊樂夭一愣,“你宮裡麵也有安排?”
此問題出口,最先驚著的是她自己,一個一直被她忽略的問題突然躍上心頭。
玉樓情報網密切,很多東西知道的都比自己快,可他曾說自己從未動用過暗主令,那這些力量從何而來?
很顯然,自己忽略的不止一星半點。
辛玉郎看她過於訝異,笑著搖搖頭,“隻不過有幾個可用之人罷了!”
楊樂夭猶豫著問了問,“所以,我與司馬之事,你也是知道的?”
“嗯?”辛玉郎眼神微眯,笑容更為燦爛,問道,“夭夭與司馬之間有什麼事嗎?”
他不但知道,而且知道的很是清楚,可惜如今水到渠成,女皇再有想法也得顧著民聲,總不能強拆他們成全司馬荇。
“沒,沒!”楊樂夭頭搖的如撥浪鼓,“我們倆能有什麼事!”
小狐狸,你不知道纔有鬼,難怪這次答應的這麼爽利。
辛玉郎覷了她一眼,繼續埋頭繡他的嫁衣去了。
楊樂夭觀他一臉賢夫的模樣,雙眼冒光,她的玉郎果然上的了廳堂,下的了廚房,樣樣精通。
隻是這份快樂很是短暫,楊樂夭剛從慶娘那邊分了些心思出來,千紫這邊卻出了事。
“小姐,小姐!”千紅氣喘籲籲,臉色難看至極。
“怎麼了?”楊樂夭觀她喘的厲害,笑著道,“你先喘口氣再說!”
今兒出門急,千紫千紅都沒在府裡,她就隻帶了楊英出來。
千紅此時尋了過來,隻怕真有什麼急事!
“小姐,小姐,你快救救我姐!”千紅卻沒這份閒心,表情甚是痛苦。
楊樂夭笑意凝結,“怎麼回事?”
“我姐,我姐她失蹤了!”
“失蹤?”楊樂夭聲音拔高,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你姐又不是丁點大的孩子,怎麼會失蹤!”
千紫昨兒晚上明明還在跟前服侍的呀!
慶娘才剛出事,她可不希望再有人折損。
千紅眼神閃爍,但事關家姐的安危,隻能硬著頭皮道,“昨兒晚上,姐說有事出去,然後,然後就一直沒回來......”
“你可出去找過了?”千紫不是沒責任心的人,若不是真有事絆住,今兒一早一定會出現在她身邊。
“找過了,我今兒一大早就出去找了,可惜,跑了大半個京都,找了所有相熟的人,都說沒見過她!”
“她昨日出去,可說去什麼地方?”
“說,說是說了!”千紅目光有些閃躲,“說,說去......”
“去哪兒了?”楊樂夭未免有些心急,怒吼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藏掖著乾甚!”
“她說去銷金閣!”千紅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銷,銷金閣?”顯然這個答案也將楊樂夭怔住,“她去那兒乾甚!”
銷金閣消費不菲,她一個婢女去那兒乾啥?
何況,她沒記錯的話,那兒如今是龍蔓的產業,她沒事去怎麼會去那兒?
“她,她......”千紅嘟囔了半天,看了一眼辛玉郎,卻沒膽子將實情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