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軟秘書，竟是總裁的失控偏愛 034
音樂沙龍
安娜強迫自己將昨晚醫院走廊裡發生的一切，連同那個男人毫不猶豫離去的背影，都打包扔進了腦海最深處的垃圾桶。
她花了比平時更長的時間化妝，鏡子裡的女人，麵容精緻，是智合資本最完美的總裁秘書。
她準時出現在了總裁辦公室。
“顧總，早。今天的行程安排如下，上午九點半，視訊會議；十點半，法務部會送來‘星淚島’專案的最終法律條款，需要您簽字；下午兩點……”
安娜語速平穩，吐字清晰。
可顧宸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的目光，從她進門的那一刻起，就死死地膠著在她身上。
她今天化了妝，精緻得像一個美麗的瓷娃娃，那份疏離，像一根根針，紮在他的心上。
他想念她素顏時的模樣，想念她不施粉黛時眼底不經意流露出的柔軟。
他真的好想她。
“安娜。”
他終於忍不住，沉聲打斷了她的彙報。
安娜停了下來，抬起頭，公式化地看著他：“顧總，還有什麼吩咐？”
顧宸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
“安娜，晚上……和我回鬆濤彆苑，好嗎？”
他甚至用上了商量的語氣。
安娜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冰冷的弧度。
回鬆濤彆苑？
是回去繼續當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床伴，還是回去欣賞他和夏冉上演情深意切的戲碼？
“抱歉，顧總。我晚上有事。”
說完，她將行程表輕輕放在辦公桌上，“如果您沒有其他吩咐，我先出去了。”
不等顧宸再開口，她便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
下午五點半，下班時間。
安娜利落地關掉電腦，拿起自己的包，準備離開。
“安娜！”顧宸大步流星地走到她工位前，攔住了她的去路，“你去哪？我送你。”
安娜像是沒聽到一樣，繞過他，徑直往電梯口走去。
“不麻煩顧總了。”
“安娜！”顧宸緊追不捨。
一個在前麵快步走，一個在後麵沉著臉追。
整個秘書處，不，是整個樓層的員工，都伸長了脖子，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前所未有的一幕。
高高在上、說一不二的顧總，竟然像個被女朋友甩了的毛頭小子一樣，在公司大庭廣眾之下，追著自己的秘書跑？
安娜隻想快點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她衝出智合大廈的旋轉門，傍晚的涼風吹在臉上，卻吹不散她心頭的煩悶。
就在這時，布加迪緩緩停在她麵前。
車窗降下，露出了秦墨那張噙著玩味笑意的俊臉。
“安小姐，去哪？我送你呀？”
安娜還沒來得及回答，身後，顧宸已經追了出來。
他看到了秦墨，看到了他車裡那束鮮豔的玫瑰，臉色瞬間黑沉得能滴出水來。
安娜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
她轉過頭，對著秦墨，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好。”
安娜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秦墨衝著門口臉色鐵青的顧宸，挑釁地揚了揚眉，隨即一腳油門，車子如一道銀色的閃電，彙入了車流。
“砰！”
一聲巨響。
顧宸通紅著眼睛，一拳狠狠砸在了旁邊堅硬的立柱上。
指骨與牆麵碰撞的劇痛，卻遠不及心臟被人生生撕開一道口子的萬分之一。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的車，也不知道該去哪裡。
鬼使神差地，他將車開到了那片破舊的弄堂前。
他沒有下車，隻是搖下車窗，點燃了一根又一根的煙。
煙霧繚繞中，那棟亮著昏黃燈光的筒子樓，像一個巨大的黑洞，嘲笑著他所有的失控和狼狽。
…………
布加迪平穩地行駛在馬路上。
車內安靜得隻剩下音樂聲。
“剛剛，謝謝秦公子。你把我放在前麵的地鐵口就好。”
秦墨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她故作堅強的側臉，讓他心裡一陣抽痛。
他沒有多問，隻是溫柔地說：“我知道一個地方，能讓你把心裡的垃圾都倒出來。”
他的體貼，讓安娜無法拒絕。
車子最終停在了一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私人會所前。
秦墨帶她走了進去，裡麵卻彆有洞天。
這是一個頂級的私人排練廳，隔音效果極好，音響裝置全是世界頂級。
而更讓安娜震驚的是，排練廳裡，竟然坐著幾個她隻在音樂會海報上見過的麵孔——魔都交響樂團的幾位首席演奏家。
他們沒有在排練固定的曲目，而是在進行一場即興的合奏。小提琴的悠揚，大提琴的深沉，鋼琴的靈動，交織在一起，形成一股自由而熱烈的藝術氛圍，瞬間將安娜包裹。
這纔是音樂本該有的樣子。
不是為了應酬，不是為了交易，而是純粹的、發自內心的熱愛。
秦墨不知從哪裡拿來一個琴盒，開啟，裡麵靜靜地躺著一把閃耀著暗紅色光澤的小提琴。
“這是我一個朋友收藏的意大利名琴，斯特拉迪瓦裡。試試看，”他將琴遞到安娜麵前，目光灼灼，“彆讓你的天賦，生鏽了。”
在音樂的引動下，在秦墨鼓勵的目光中，安娜閉上眼，將琴架在了肩上。
當琴弓落在琴絃上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壓抑、不甘、愛與恨，彷彿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從她的指尖傾瀉而出。
她沒有演奏任何一首完整的曲子。
她隻是在傾訴。
琴聲時而如泣如訴，哀鳴著這兩年的身不由己；時而又變得激昂尖銳，充滿了掙紮與抗爭。
首席大提琴手似乎聽懂了她的“語言”，用低沉的琴音與她展開了一場即興的“音樂對話”。
兩種樂器，兩種情緒，在空氣中碰撞，交纏，最終，安娜的琴聲掙脫了所有束縛，化作一道衝破雲霄的激昂旋律，充滿了蓬勃的、不屈的生命力。
一曲終了。
整個排練廳，一片寂靜。
秦墨拿出手機，對著周身都散發著奪目光彩演奏的安娜，拍下了一張照片。
然後，他開啟朋友圈，將照片發了上去。
附言：【這纔是真正的你，安娜。我願意傾儘所有，讓你永遠這樣笑著。】
“啪、啪、啪……”
首席大提琴手率先站起來，為她鼓掌。
掌聲雷動。
“秦墨！”那位頭發花白的大師激動地走過來，“這是你從哪裡挖來的寶貝？這天賦，這情感……太驚人了！是你的女朋友嗎？”
安娜的臉瞬間紅了，趕忙擺手：“不，不是的……”
“我和安娜小姐暫時還不是。”秦墨打斷了她，走到她身邊，目光裡是毫不掩飾的癡迷與心疼。
與此同時，在筒子樓下抽了半包煙的顧宸，煩躁地再次撥打安娜的電話，聽到的依舊是冰冷的“暫時無人接聽”。
他點開微信，習慣性地想看她的朋友圈，卻刷到了秦墨剛剛發出的那條動態。
照片裡，安娜站在聚光燈下，手裡拿著一把小提琴，臉上是燦爛到刺眼的笑容。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發自內心的、輕鬆而快樂的笑容。
她身邊的秦墨，正滿眼寵溺地看著她。
那句“我願意傾儘所有，讓你永遠這樣笑著”，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在了顧宸的眼球上。
妒火，瞬間焚心！
…………
排練廳裡，安娜在音樂和眾人的讚美中，暫時忘卻了所有的痛苦。
她和秦墨，和那幾位音樂家相談甚歡。
就在她準備離開時，被她調成靜音的手機，忽然在包裡劇烈地震動了一下。
她拿出來一看，螢幕上，一條來自顧宸的訊息赫然彈出。
“我在你家樓下。給你十分鐘，立刻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