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軟秘書,竟是總裁的失控偏愛 042
她愛他,愛得要命
安娜回到自己的房間。
“哢噠”一聲,房門關上的瞬間,她全身的力氣被瞬間抽空。
她將自己的臉深深埋進膝蓋裡,肩膀開始無法抑製地微微聳動。
起初,隻是無聲的抽泣,她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的聲音,鹹澀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可那股壓抑在心底許久的委屈和心痛,如同決堤的洪水,再也無法抑製。
細碎的、破碎的哭聲,從她的指縫間溢了出來。
那句“沒有”是她此生撒的最大的謊,也是她保護自己不被徹底撕碎的唯一鎧甲。
她愛他,愛得要命。
可是她不能說。
一說出來,她就徹底敗了。
就等於將自己最後一點尊嚴,也親手奉上,任由他踐踏。
她怎麼能說有?
說她喜歡的人是顧宸嗎?那個把她當成玩物,用錢買來身體,卻將真心給了彆人的男人?
“沒有”,是她唯一的答案。
可這個答案,也像一把刀,狠狠地捅進了她自己的心裡。
她抱著自己,在這寂靜的房間裡,哭得像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孩子。
…………
顧宸帶著一身濃重的酒氣和血腥味,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安娜的房門前。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
或許是想質問她,又或許,隻是單純地,想見到她。
他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怒火和佔有慾再次上湧。
他抬起那隻還在淌血的、攥得死緊的拳頭,正要不管不顧地砸下去——
卻忽然聽到房間裡傳來一陣女人的哭泣聲。
那聲音很輕,很壓抑,像是被人用力捂住了嘴,隻能從指縫裡泄出一絲破碎的聲響。
顧宸的拳頭僵在半空。
這細微的、破碎的哭聲,讓他的心無比痛。
他想起剛才篝火旁,安娜那句冷漠的“沒有”,還有她端起椰汁時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原來,她也會哭。
原來,她也會痛。
顧宸緩緩放下手,他貼著門板站立。
他能聽到門板那側安娜的抽泣聲,每一聲都像鈍刀子在割他的心。
他意識到,自己就是讓她如此痛苦的根源。
顧宸聽著那細微的哭聲,整個人都在發抖。
他想推門進去,想抱住她,想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但是他不敢。
他怕推開這扇門,看到的是安娜更加絕望的表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裡的哭聲漸漸平息。
顧宸知道,安娜大概是哭累了。
他狼狽地收回手,第一次,像個敗兵一樣倉皇逃離。
回到自己的房間,顧宸直接進了浴室。
他開啟水龍頭,冰冷的水衝刷著他血肉模糊的拳頭,疼得他齜牙咧嘴。
可是比起心裡的疼,這點皮外傷根本不算什麼。
他想起安娜剛才的表現,想起她那句“沒有”,想起她哭泣的聲音。
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顧宸用力捶了一下牆壁,濺起的水花混合著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與此同時,夏冉正站在隔壁的房間裡,看著窗外的沙灘,她的眼中滿是憤怒和不甘。
剛才顧宸當著所有人的麵說最難忘的是“最後一個”,那個最後一個,是安娜。
那個該死的秘書。
她從國外回來,就是為了重新得到顧宸的愛。
可是現在,她發現自己麵對的不是一個空心的男人,而是一個心裡裝著彆人的男人。
“安娜……”夏冉咬牙切齒地念出這個名字。
她絕對不會放棄的。
顧宸是她的,誰也彆想搶走。
…………
海島的第二日,陽光依舊明媚,卻帶上了幾分黏膩的濕熱。
午餐過後,顧宸、秦墨及景觀設計團隊一行乘坐豪華遊艇,前往星淚島的另一座子島考察地貌和海岸線,為專案做最後的實地評估。
女人們則被留在了酒店頂層的海景會議室,負責整理上午收集到的資料,並開始草擬初步的發展計劃。
偌大的會議室裡,冷氣開得很足,氣氛卻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夏冉拿著一堆資料,故意坐在安娜旁邊,嘴裡嘀咕著:“哎呀,今天天氣有些不正常,也不知道阿宸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張萌立刻接話:“夏總監,您彆著急,顧總肯定很快就回來了。”
“是啊,我昨晚去阿宸的房間,我們聊到很晚,他說這次專案結束後,我們就……”
安娜手中的筆停頓了一下,但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夏冉眼尖地捕捉到這個細節,繼續說:“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快回國,但是阿宸說他想要個穩定的生活了。”
張萌又開始附和:“夏小姐是顧總的白月光,顧總等了您兩年,全公司的人都知道。”
安娜忽然站起身,收拾著桌上的資料:“我先出去走走,透透氣。”
林曼熙立刻說:“安娜,我陪你。”
“不用。”安娜禮貌地拒絕,“我想一個人靜靜。”
蘇小米也擔心地說:“那我們一起…”
“真的不用。”安娜對著兩個好友淡淡一笑,“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她就離開了會議室。
夏冉看著安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弧度。
安娜走出酒店,海風帶著鹹濕的氣息撲麵而來。
她沿著小徑慢慢走著,想要遠離那些讓她窒息的話語。
剛才夏冉的每一句話都像針一樣紮在她心上。
她走得越來越遠,不知不覺就到了後山的小徑上。
與此同時,酒店的大堂經理神色匆匆地來到會議室門口,正巧看到準備出來的夏冉。
“夏小姐,氣象部門剛剛發布緊急預警,一場罕見的熱帶風暴正在迅速靠近,預計半小時後就會登陸本島。酒店已經啟動應急預案,請您立刻通知所有成員,待在酒店內,千萬不要外出!”
夏冉聞言,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對經理說:“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我會立刻通知大家的。”
大堂經理離開後,夏冉沒有對會議室裡的任何人提起這件事,更沒有想過去通知已經獨自走遠的安娜。
安娜,是你自己要出去的,可怪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