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軟宿主又被BOSS盯上了 第96章 視訊會議
第二天早上八點五十分，蘇晚的臥室門緊閉。書桌被臨時改造成了簡易的“作戰指揮中心”。膝上型電腦開啟著，連線著一個謝辭不知用什麼方法“優化”過的外接麥克風，確保收音清晰無雜音。
蘇晚緊張地坐在一旁，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感覺自己比即將參加電話會議的主角還要緊張。
謝辭則顯得平靜得多。他甚至還利用等待的時間，快速瀏覽了一遍“前瞻資本”和另外兩家公司的最新財報及公開技術動態，彷彿這隻是例行公事前的熱身。他的姿態鬆弛，眼神專注，看不出絲毫麵對未知商業談判應有的情緒波動。
八點五十八分，謝辭示意蘇晚可以接入會議連結了。蘇晚深吸一口氣，用微微顫抖的手指操作電腦，進入了郵件裡提供的視訊會議房間。
為了不暴露謝辭的存在（畢竟一個來曆不明、氣質特殊的男性出現在女大學生臥室裡解釋起來太麻煩），他們隻開啟了語音模式。
九點整，準時。線路那頭傳來了聲音，一個聽起來三十多歲、語速偏快、帶著職業性熱情的男聲。
“您好，蘇女士？我是前瞻資本的趙啟明。非常感謝您抽出時間。”對方顯然預設了郵件傳送方是“蘇女士”，大概是看到了蘇晚的回複郵箱地址。
蘇晚看了一眼謝辭，用眼神詢問。謝辭微微頷首，示意她可以按照事先商量好的來。
“趙經理您好，我是蘇晚。”蘇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自若，“關於技術細節，將由我們的技術長與您溝通。”她按照謝辭的要求，給他安了一個“cto”的頭銜。
“好的好的，非常榮幸！”趙啟明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期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審慎。顯然，那封郵件和附帶的技術摘要已經引起了足夠的重視。
短暫的沉默後，謝辭開口了，他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過去，低沉、平穩，帶著一種奇異的、令人不由自主集中注意力的質感。
“趙經理，關於白皮書中的感測延遲與能耗資料，是否有疑問？”
沒有寒暄，沒有客套，直接切入最核心的技術壁壘。這種開門見山的方式，讓電話那頭的趙啟明明顯頓了一下。
“呃……是的，先生。恕我直言，貴方提供的資料……實在令人難以置信。尤其是3毫秒以內的延遲和70%的能耗降低，這幾乎顛覆了目前行業的所有認知。我們內部技術團隊初步評估認為，以現有材料學和晶片算力，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趙啟明的語氣變得謹慎而專業，帶著投資人的審慎懷疑。
“基於矽基晶片和傳統架構，確實存在瓶頸。”謝辭的語氣沒有任何變化，彷彿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我們的技術路線，繞過了這些限製。核心在於生物電場感應演算法的重構，以及一種新型低功耗分散式計算架構。”
他並沒有透露任何關於能量運用的秘密，而是用對方能夠理解的、偏向於演算法和架構的術語進行解釋。但他的解釋極其精煉，每一句都直指關鍵，邏輯鏈條清晰得可怕。
趙啟明那邊沉默了片刻，隻能聽到輕微的呼吸聲，顯然是在快速消化和理解，或者正在與身邊的團隊成員無聲交流。
“您提到的‘生物電場感應演算法的重構’，能否再具體一些？比如，是如何解決訊號衰減和個體差異乾擾的？這是我們目前看到同類技術最大的痛點。”
“通過多維度場強疊加分析和自適應濾波模型。具體演算法涉及核心智慧財產權，不便詳述。但可以提供模擬資料，證明其在千人級樣本下的穩定性和準確性超過99.7%。”謝辭的回答滴水不漏，既展示了實力，又保護了核心。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變成了一場高強度的技術質詢。趙啟明及其團隊顯然有備而來，問題一個接一個，從感測器材料特性到資料安全協議，從量產可行性到潛在的應用場景拓展。
謝辭的回答始終從容不迫。他不僅一一化解了對方的疑問，甚至在某些問題上，指出了對方基於現有技術認知所產生的思維誤區，並提出更優的解決思路。他的話語裡沒有任何炫耀的成分，隻有一種基於絕對認知高度上的平靜闡述。
蘇晚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又忍不住心生敬佩。她雖然不懂那些深奧的技術細節，但她能感受到謝辭話語中那種碾壓級的自信和掌控力。這根本不是談判，更像是一場單方麵的技術科普和降維打擊。
電話那頭的趙啟明，語氣也從最初的審慎、懷疑，逐漸變成了震驚、興奮，甚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
“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趙啟明喃喃道，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發緊，“先生，您的技術理念……完全超出了我們的預期。這不僅僅是改良，這是革命！”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恢複專業：“那麼，關於合作方式，不知貴方有什麼初步構想？是尋求風險投資，還是技術授權，或者有其他合作模式？”
“成立新公司，進行產品研發和市場化。”謝辭言簡意賅，“我們需要資金、部分生產資源，以及符合規範的商業運營支援。”
“明白！完全理解！”趙啟明立刻回應，語氣熱切，“前瞻資本對具有顛覆性潛力的早期專案非常感興趣！我們非常希望能有機會深入參與！不知是否可以安排一次麵對麵的會議，進一步探討細節？我們可以儘快飛赴您所在的城市！”
“可以。”謝辭答應得很乾脆，“具體時間，後續郵件確認。”
“太好了！非常感謝！”趙啟明的聲音充滿了抑製不住的興奮。
通話在趙啟明一連串的感謝和期待後續聯係的話語中結束。
蘇晚幾乎是癱軟在椅子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像是自己剛打完一場硬仗。她看向謝辭，他依舊平靜地坐在那裡，彷彿剛才那場足以讓任何初創團隊緊張的頂尖風投質詢，隻是喝了一杯水那麼簡單。
“成……成功了？”她還有些不敢相信。
“初步接觸，符合預期。”謝辭關掉會議軟體，語氣平淡，“他們識彆了價值。”
就在這時，蘇晚的郵箱又接連彈出了兩條新郵件提醒。
發件人分彆是“康健科技”和“創界科技”。
康健科技的回複相對保守，表示對技術“深感興趣”，但希望提供更多“可驗證的實驗資料”，並詢問技術團隊背景。
而“創界科技”的回複則直接得多，其ceo親自回複，郵件措辭激動，稱技術“具有劃時代意義”，迫切希望建立聯係，並直接附上了自己的私人電話號碼，表示“隨時可以溝通”。
三封郵件，三種不同的態度，清晰地展現了不同企業的風格和魄力。
“看來，選擇‘前瞻資本’和‘創界科技’作為優先接觸物件是正確的。”蘇晚看著郵件，分析道。康健科技作為老牌企業，顯然更為謹慎（或者說保守）。
謝辭點了點頭，對這些反饋並不意外。他迅速回複了“創界科技”ceo的郵件，約定了第二天下午的電話溝通。
做完這一切，他纔看向依舊處於興奮與恍惚交織狀態的蘇晚。
“第一步，順利。”他陳述道。
蘇晚看著他，忽然笑了，一種與有榮焉的驕傲感油然而生。儘管知道這力量源於何處，但親眼見證它在這個世界掀起波瀾，還是讓她心潮澎湃。
“嗯！順利！”她用力點頭。
然而，這份因商業上的初步成功帶來的喜悅，並沒有持續太久。當天晚上，蘇晚和父母一起吃晚飯時，本地新聞再次報道了那些“突發性精神障礙”患者的情況。
報道稱，患者人數沒有增加，但病情依舊不穩定，專家會診後認為“病因極其複雜，不排除未知因素影響”，措辭比之前更加凝重。
母親看著新聞，忍不住又唸叨起來：“唉，真是造孽……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晚晚，你最近可千萬要小心，我看新聞說，好像有幾個患者就是大學生……”
父親也皺緊了眉頭，放下筷子：“這事兒是有點邪門。晚晚，要不這幾天讓你媽接送你上下學？”
蘇晚心裡一緊，連忙擺手：“不用不用！爸，媽，真的沒事！我們學校安全得很，而且我都是和同學一起走的。”她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自然，“可能就是壓力太大了，巧合而已。”
她低下頭，扒拉著碗裡的米飯，美味的菜肴此刻卻有些難以下嚥。新聞裡的陰影，像一根無形的刺，紮在她心頭。謝辭的保證固然有力，但現實世界官方機構的介入和依舊無解的病情，讓她無法完全安心。
她偷偷看了一眼放在旁邊的手機，螢幕上是謝辭剛剛發來的、關於明天與“創界科技”溝通的要點提綱。
一邊是可能改變未來的科技藍圖和商業機遇，一邊是潛伏在現實世界之下的、來自異次元的詭異威脅。
她的生活，從未像此刻這樣，被切割成如此分明而又糾纏不清的兩個部分。希望的曙光與未知的陰影並存，而她，正站在光與暗的交界線上。
夜晚的窗外，燈火通明，卻照不亮她心底深處那片因副本而生的、幽暗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