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出沒 第2232章 封閉空間
黑暗像黏稠的墨汁,將這個空間徹底灌滿。沒有門窗,隻有冰冷的石壁從四麵八方擠壓過來,帶著潮濕的黴味和塵土的氣息。我伸出手,指尖觸到的是粗糙而冰涼的岩石,一直向上延伸,消失在頭頂的濃黑裡。空氣凝滯不動,每一次呼吸都帶著一股陳腐的鐵鏽味,吸入肺中,像細小的針在紮。
遠處似乎有水滴聲,“滴答……滴答……”,在死寂中被無限放大,敲打在神經上。我摸索著牆壁緩緩移動,腳下的地麵凹凸不平,偶爾踢到碎石,發出“哐當”一聲輕響,旋即被黑暗吞噬。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依然是冰冷的石壁,沒有任何出口的跡象。恐懼像藤蔓一樣纏繞上來,勒得胸口發緊。我靠在牆上滑坐下來,抱住膝蓋。黑暗中,彷彿有無數雙眼睛在窺視,又彷彿隻有我一個人,被整個世界遺忘在這個冰冷的、密不透風的囚籠裡。時間失去了意義,隻有那永恒的滴答聲,在丈量著絕望的長度。我試著呼喊,聲音撞在石壁上,彈回來,變成沉悶的回響,很快又歸於死寂。這裡什麼都沒有,除了黑暗、寒冷,和一顆逐漸沉下去的心。那微弱的、幾乎不存在的希望,像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我隻能蜷縮著,聽著自己越來越響的心跳,和那永無止境的滴答聲。小林來到封閉空間時,後頸的汗毛先豎了起來。門在身後“哢嗒”合上,像牙齒咬住了退路,最後一縷天光也被吞了進去。不是全然的黑,是沉在水底的灰,空氣裡浮著鐵鏽和黴味,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甜腥氣,粘在鼻腔裡,嗆得他咳了兩聲。
他試探著往前邁腳,鞋底碾過細碎的沙礫,發出“沙沙”輕響,在這死寂裡被無限放大。伸手摸去,指尖觸到牆壁——不是光滑的混凝土,是粗糲的磚石,縫隙裡嵌著乾枯的苔蘚,涼津津地蹭過指腹,像某種蟄伏的生物在緩慢爬行。
走了約莫七八步,腳下突然一空,他踉蹌著扶住牆才站穩。低頭細看,地麵不知何時變成了斜坡,斜斜向下延伸,深不見底。他嚥了口唾沫,喉結滾動的聲音在胸腔裡震出迴音,這才驚覺空間比想象中要大,像口倒扣的巨鐘,將他困在鐘擺的中心。
“有人嗎?”他試著喊了一聲,聲音撞在遠處的黑暗裡,碎成幾片落回來,悶悶的,聽不出方向。他攥緊了拳頭,指甲掐進掌心,試圖用痛感驅散那股從脊椎爬上來的寒意。
突然,斜坡下方傳來極輕的響動——“嘀嗒”。
不是水滴聲。那聲音更鈍,更慢,像是有什麼東西拖著沉重的鎖鏈,一步,又一步,正從黑暗深處往上爬。黑暗像化不開的墨汁,將一切吞噬。我站在原地,連自己的手都看不見,隻有心臟在胸腔裡擂鼓般跳動,聲音在這片死寂中被無限放大。空氣潮濕而冰冷,帶著土腥和黴味,像某種巨獸的呼吸。
腳下是凹凸不平的地麵,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墜入未知的深淵。遠處似乎有水滴聲,“嘀嗒,嘀嗒”,緩慢而規律,卻更添詭異。我伸出手,指尖觸到冰冷堅硬的牆壁,粗糙的表麵帶著歲月的裂痕。
這裡彷彿是大地的脈搏深處,遠離陽光與生機。黑暗中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窺視,又或許隻是風聲穿過縫隙的嗚咽。我屏住呼吸,試圖分辨方向,卻隻感到被無邊無際的虛無包裹,彷彿隨時會被這濃稠的黑暗徹底融化。
突然,一絲極微弱的光亮在前方閃爍,像風中殘燭。我踉蹌著朝它走去,光亮卻忽明忽暗,彷彿在嘲弄我的徒勞。那光芒越來越近,隱約能看到前方是一道狹窄的裂縫,而裂縫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