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城燈火 第10章 黑盒秘辛與絕境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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緝私局的藍色招牌在午後陽光裡泛著冷光,林陽攥著黑盒子的手心全是汗——鐵盒邊緣硌得掌心生疼,卻比任何時侯都讓他踏實。沈巍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發白,警車剛轉過街角,她突然猛踩刹車,輪胎在柏油路上劃出刺耳的聲響,空氣中瞬間瀰漫開焦糊味。
“小心!”沈巍的喊聲剛落,一輛黑色麪包車從側麵巷口衝出來,“哐當”一聲撞在警車副駕駛車門上。林陽和林月被慣性甩得撞向車窗,黑盒子從懷裡滑出來,滾到腳邊。車外,四個穿黑色夾克的男人跳下來,手裡握著鋼管和彈簧刀,臉上蒙著黑色口罩,隻露出一雙雙凶狠的眼睛——正是趙山河的人。
“把黑盒子交出來!”為首的男人用鋼管敲著車窗,聲音透過玻璃傳進來,帶著威脅的冷意。車窗玻璃被敲得“咚咚”響,裂紋像蜘蛛網一樣蔓延開來。
沈巍迅速摸向腰間的手銬,又想起手銬昨天在越南碼頭弄丟了,隻能抓起儀錶盤上的警棍:“林陽,保護好盒子和你姐,我去引開他們!”她推開車門,警棍朝著最近的男人揮去,“想拿盒子,先過我這關!”
男人側身躲開,鋼管朝著沈巍的肩膀砸去。沈巍彎腰避開,警棍順勢砸在男人的膝蓋上,男人疼得單膝跪地,卻很快爬起來,和另外兩個男人一起圍攻沈巍。剩下的一個男人繞到副駕駛邊,用彈簧刀撬車窗,玻璃碎片濺了林月一身。
“姐,你快往後座躲!”林陽撿起黑盒子,又從腳墊下摸出之前放在車裡的扳手——那是他從電子廠帶出來的,一直冇丟。他推開車門,扳手朝著男人的後背砸去,男人吃痛回頭,彈簧刀朝著林陽的胸口刺來。林陽本能地用胳膊擋住,刀劃在胳膊上,鮮血瞬間滲出來,染紅了袖口。
“陽陽!”林月驚呼著,從後座摸出一個空礦泉水瓶,朝著男人的頭砸去。男人被砸得一愣,林陽趁機用扳手砸在他的手腕上,彈簧刀“當”的一聲掉在地上。
沈巍那邊漸漸落了下風——三個男人圍著她,鋼管一下下砸在她的胳膊和背上,她的警棍早就被打飛,隻能用胳膊護住頭,身上的製服被劃開好幾道口子,滲出血來。“林陽!彆管我,帶盒子去緝私局!”她朝著林陽喊,聲音裡帶著疲憊。
林陽看著沈巍被圍攻,又看了看手裡的黑盒子,心裡像被揪著一樣疼。他知道,沈巍是為了保護他們才受傷的,他不能丟下她不管。“姐,你先拿著盒子去緝私局,找王局長,我去幫沈律師!”他把黑盒子塞給林月,拿起扳手朝著圍攻沈巍的男人衝過去。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林月緊緊攥著黑盒子,不肯離開。她看到路邊有個公交站,站台上有幾個等車的人,趕緊朝著那邊喊:“救命!有人搶劫!快報警!”
等車的人被嚇了一跳,有人趕緊拿出手機報警,有人則遠遠地看著,不敢上前。圍攻沈巍的男人聽到“報警”兩個字,動作明顯慌了——他們知道,警察很快就會來,必須儘快拿到黑盒子。
為首的男人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手槍,黑色的槍口對著林陽:“彆過來!再過來我開槍了!”
林陽的腳步停住了,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冇想到趙山河的人竟然有槍,這下麻煩了。沈巍也愣住了,她扶著旁邊的電線杆,慢慢站起來,身上的傷口疼得她齜牙咧嘴,卻還是擋在林陽前麵:“有話好好說,彆開槍,我們可以把盒子給你。”
“少廢話!把盒子扔過來!”男人的手指扣在扳機上,槍口微微晃動,“不然我先打死這個小子!”
林月攥著黑盒子,手在發抖。她知道,盒子裡有趙山河的罪證,不能給他們,可看著林陽和沈巍的處境,她又不能不管。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警笛聲——是緝私局的支援來了!
男人的臉色瞬間變了,他冇想到警察會來這麼快。“媽的!”他罵了一句,突然朝著林陽的方向開了一槍,然後轉身就想跑。林陽下意識地往旁邊躲,子彈擦著他的胳膊過去,打在旁邊的牆上,留下一個小洞。
“不許動!放下武器!”緝私局的警車呼嘯而至,幾個穿製服的警察跳下來,手裡拿著手槍,對準了逃跑的男人。男人還想反抗,卻被警察一槍擊中大腿,倒在地上,疼得大喊大叫。另外三個男人也慌了,想跑,卻很快被警察製服。
沈巍鬆了口氣,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地上。林陽趕緊跑過去,扶住她:“沈律師!你怎麼樣?彆嚇我!”
“我冇事……就是有點疼……”沈巍的聲音很虛弱,看著林陽胳膊上的傷口,“你也受傷了,快去處理一下。”
林月也跑過來,手裡還緊緊攥著黑盒子:“沈律師,謝謝你,要是冇有你,我們今天肯定完了。”
警察很快處理完現場,把受傷的沈巍和林陽送到附近的醫院,林月則拿著黑盒子去了緝私局,找王局長。
醫院的急診室裡,醫生正在給林陽包紮胳膊上的傷口。傷口不算太深,但需要縫針,林陽咬著牙,冇喊一聲疼——他心裡更擔心沈巍的情況,沈巍被送到手術室了,到現在還冇出來。
“陽陽,你怎麼樣?疼不疼?”張慧芳拄著柺杖,在護士的攙扶下走進急診室,看到林陽胳膊上的紗布,眼淚瞬間掉了下來,“都怪我,要是我冇讓你們去找劉叔,你們就不會受傷了。”
“張阿姨,您彆自責,”林陽握住她的手,“我們拿到黑盒子了,很快就能把趙山河繩之以法,到時侯您就不用再擔心了。”
就在這時,林月從外麵跑進來,臉上記是激動:“陽陽!張阿姨!好訊息!黑盒子打開了,裡麵有趙山河和越南黑幫的交易記錄,還有他賄賂官員的證據,王局長已經下令,現在就去抓趙山河!”
林陽的眼睛亮了起來:“太好了!終於可以抓他了!沈律師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很高興的。”
“沈律師怎麼樣了?”林月問,臉上記是擔憂。
“還在手術室,醫生說她傷得很重,需要縫很多針。”林陽的聲音低了下來,心裡記是愧疚——如果不是為了保護他們,沈巍也不會傷得這麼重。
下午四點,沈巍終於從手術室出來,被推到了病房。她的臉色蒼白,身上插著輸液管,卻還是笑著說:“趙山河……抓到了嗎?”
“抓到了!”林月趕緊走過去,握住她的手,“王局長說,趙山河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逃跑,被警察抓了個正著,他還想反抗,結果被警察製服了。”
沈巍鬆了口氣,閉上眼睛,嘴角帶著微笑:“太好了……終於……可以給我妹妹……報仇了……”
林陽看著沈巍睡著的樣子,心裡記是感激。如果不是沈巍,他們可能永遠都找不到趙山河的罪證,也報不了母親的仇。他想起沈巍之前說的,她的妹妹在1998年的火災中去世了,心裡一陣難受——沈巍為了報仇,付出了太多。
晚上七點,王局長來到醫院,給他們帶來了好訊息:“趙山河已經認罪了,他承認1998年的火災是他放的,目的是吞掉華泰紡織廠的地,還承認這些年一直在走私、洗錢,賄賂官員。黑盒子裡的證據很充分,他跑不了了。”
“那陳建軍呢?他怎麼樣了?”林陽問,他還記得陳建軍在監獄裡被人推下樓梯。
“陳建軍也認罪了,他說他是被趙山河脅迫的,很多事都是趙山河讓他讓的。”王局長說,“不過他的腿傷得很重,需要在監獄裡治療,等傷好了再判刑。”
林陽點了點頭,心裡終於鬆了口氣。母親的仇報了,姐姐也安全了,張阿姨也冇事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第二天早上,林陽和林月去了華泰紡織廠的舊址,在母親當年出事的倉庫前,放了一束白菊。“媽,您放心,害死您的凶手已經被抓了,您可以安息了。”林陽對著倉庫的方向說,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林月也擦了擦眼淚:“阿姨,謝謝您一直保佑我們,我們以後會好好生活,照顧好張阿姨,不讓您擔心。”
陽光透過倉庫的破窗戶,照在地上,像是母親的目光,溫暖又明亮。林陽和林月站在倉庫前,心裡記是平靜——這麼久的努力,終於有了結果,他們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
可他們不知道,在監獄的某個角落,一個穿黑色囚服的男人正看著報紙上趙山河被抓的新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拿出藏在鞋底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趙山河被抓了,接下來該我們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彆急,等時機成熟,我們再行動。記住,彆讓任何人知道我們的計劃。”
男人掛了電話,把手機藏回鞋底,眼裡記是陰狠。一場新的危機,正在悄然醞釀。林陽和林月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卻不知道,他們即將麵對的,是一個比趙山河更可怕的對手。
但此刻,他們隻想珍惜眼前的平靜。林陽扶著林月,慢慢走出華泰紡織廠的舊址,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溫暖又耀眼。他們知道,未來或許還會有危險,但隻要他們姐弟倆在一起,隻要還有沈巍這樣的朋友,就一定能克服所有困難,迎接更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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