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位禦獸師 第239章 張弛有度
雁南歸看著蘇牧鬱悶的樣子忍不住輕笑道：：“不過我的老師對你倒是讚賞有加，說你年少有為，天縱英才，英傑身邊總是充滿了風暴，這與你無關。”
雁南歸的老師，自然就是那位鎮守暗淵的八階幻術師，江澈。
蘇牧眼睛頓時一亮：“對對對，江澈前輩說的太對了，你老師還說了什麼。”
“咳咳，”雁南歸輕咳了兩聲，“我老師還說，如果我想活的久一點，就離你遠一點。”
蘇牧：........
他的名聲已經沒有了。
雁南歸最終還是和蘇牧分開了，但真正原因並不是雁南歸真的怕被蘇牧所影響，而是怕這件事太危險會把蘇牧也拖下水。
兩人雖然約定了下次再見，但誰也不知道下次是什麼時候。
而蘇牧原路返回，找到已經休息了好一會的皇甫帆之後，兩人繼續了自己的修練。
七八月份是【暗淵】比較活躍的時候，溢位的淵霧和淵獸往往是清理了一部分又源源不斷的補充了上來。
蘇牧和皇甫帆在戰線邊緣一待就是三週，翻了兩次車。
第一次是蘇牧和皇甫帆稍微有些深入戰線，皇甫帆直接被一隻六階巔峰的暗淵巨像給一巴掌錘爆了。
蘇牧雖然可以稍作抵抗，但麵對六階巔峰的魔物，蘇牧也沒有死磕的想法，就乾脆收回了禦獸自主啟動了符籙返回了海印市。
第二次兩人雖然是吃一塹長一智，沒有過於深入戰線，但是這次【暗淵】陡然變的活躍起來，大量的淵獸出現，僅僅瞬間就將兩人給圍住了。
這次甚至兩人都沒有被動啟動符籙，符籙直接就被激發了，帶著兩人迅速返回。
後來蘇牧才知道當淵霧濃鬱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暗淵之力會影響符籙的傳送，因此符籙有一個後門，當檢測到周圍的淵霧達到一定閾值後就會直接觸發。
兩張符籙，直接就是六十萬扔了進去。
蘇牧和皇甫帆三週獲取的功勳算成夏幣也不過才二三十萬的樣子，可以說是血虧。
但賬也不是這麼算的，在和淵獸的生死激鬥中，兩人的實力都在快速增長著。
皇甫帆已然穩定在了三階初期，武靈圖可以進行深入的挖掘開發。
而蘇牧這邊冥淵統帥跨過了那半步門檻，和赤炎虎君一樣邁入了四階。
幻羽烏鵲雖然實力上還差一點，但高強度的使用魔法使得幻羽烏鵲的魔力反而變的凝實了不少，對於風雷冰三種屬性的魔法也有了更深的理解。
而與形形色色的淵獸交手，讓蘇牧對【暗淵】的理解也不再是當初那個僅憑官方資料和初次接觸的模糊概念。
每一次戰鬥，每一次感知，都像一塊拚圖，逐漸在他腦海中勾勒出這個巨型靈隙更為清晰、也更為恐怖的輪廓。
淵獸的種類很多，從最外圍的“影爪獸”、“吞熊獸”，到更深處出現的“腐化觸手”、“低語魔”，直至遭遇過的“暗淵巨像”和少數能施展暗影法術的精英單位，其形態、能力、智慧程度呈現明顯的梯度變化。
這讓蘇牧意識到，【暗淵】內部並非均勻的混沌，而是存在著類似“生態位”的劃分，其能量濃度和侵蝕法則的強度，由外向內是遞增的。
而除了已知的能量侵蝕、環境改造和精神汙染，蘇牧還察覺到了更細微的規則扭曲。
例如在某些區域，時間的流速會變得不穩定，時快時慢，一些地方的空間結構也更為脆弱，偶爾會出現些許的空間褶皺。
淵獸的再生和能量獲取方式違背常理，也讓他明白，【暗淵】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巨型靈隙，它更是一個攜帶並擴散著異世界規則的“汙染源”。
對淵獸瞭解的越多，蘇牧就越能感受到契約淵獸的困難。
禦獸契約的核心是“靈魂共鳴”與“意誌統合”。
而【暗淵】的能量特性是“侵蝕意誌”、“泯滅個體”。
那麼，雁南歸是如何與冥淵狼達成穩定契約的？
他是如何確保自己的靈魂不被冥淵狼身上那同源的力量侵蝕？冥淵狼的“自我意識”是如何在如此接近【暗淵】本源的情況下，保持獨立和清晰的？
這違背了目前蘇牧對禦獸的基本認知。
不過超凡體係就是這樣在不斷開拓和不斷發展中進步的。
海印市的臨海大道上，鹹濕的海風拂麵，帶來了遠洋的氣息，也吹散了連日來積壓在身的疲憊與血腥氣。
蘇牧和皇甫帆並肩走在返回住所的路上，身後是逐漸遠去、依舊籠罩在淡淡陰霾中的城市輪廓。
他們剛剛交接完最後一個清理任務，正式結束了這個暑假在【暗淵】影響區域的高強度曆練。
“呼——總算能喘口氣了，”皇甫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全身骨骼發出一連串劈啪的脆響，臉上帶著解脫的笑容，“這幾周感覺骨頭縫裡都滲著那股子淵霧的陰冷味兒，現在曬著太陽，簡直像重生了一樣。”
蘇牧點了點頭，感受著陽光灑在身上的溫暖，連日緊繃的神經也稍稍放鬆下來。
“牧哥，”皇甫帆思考道，“還有兩周的時間就要軍訓了，我們要不要回去提前準備準備？”
在八月十號左右，夏國各地的超凡大學新生就要準備軍訓了。
軍訓的目的是為了幫助新生快速瞭解和巨型靈隙戰鬥的殘酷，為他們以後的超凡之路做好鋪墊。
蘇牧頷首道：“確實，提前回去先休息休息也好，這三週的壓力也挺大的，怎麼樣，你的精神快到極限了吧？”
皇甫帆撓了撓頭道：“還能撐一陣子，不過確實有些疲倦了。”
如果不是因為皇甫帆的靈魂被蘇牧從【天鬼林】帶回來的魂力滋養過，堅韌了許多，就這三週的高強度戰鬥早就將皇甫帆的精神壓垮了。
真不知道那些鎮守暗淵的超凡是如何堅持下來的。
這幾周【暗淵】的活動雖然頻繁，但是在眾多超凡的協力清理下，逸散出來的淵霧和淵獸基本上都被控製在了安全範圍。
隻要能夠安穩度過這兩個月，接下來的大半年就不會有太大問題。
離開之前蘇牧還想著和雁南歸再見一麵，但是沒想到發訊息過去並沒有人回複，蘇牧估計雁南歸又在淵霧中的某個位置修煉了，訊息都不一定能收的到。
返回了鬆城之後，蘇牧和皇甫帆各自開始了真正的假期生活。
蘇牧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自己的靈隙【星辰海】中。
他沒有進行高強度的修煉，而是真正地休息。
他陪著赤炎虎君在星辰湖畔漫步，吞吐著精純的星辰能量，鞏固著天驅態的感悟；
他與冥淵統帥靜坐在水晶林深處，感受著冥土領域與靈隙空間的微妙共鳴，梳理著幽冥之力；
他欣賞著幻羽烏鵲在流光溢彩的星軌間嬉戲，看它將風、雷、冰三係元素玩出各種絢麗的花樣；
秘銀雛龍最喜歡纏著他，用冰涼柔軟的鱗片蹭著他的手，啃食著“星淚”結晶，體型肉眼可見地大了一圈。
有時他也會和父母一起去特色餐館大快朵頤，會去超凡者集市閒逛，看看有沒有新奇的玩意兒，甚至單純地坐在星辰湖邊，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麵，發一會呆。
這兩周，是心靈和身體的雙重沉澱。
將將緊繃的狀態調整回鬆弛，如同弓弦，張弛有度，才能射得更遠。
八月九號，傍晚。
蘇牧站在自家陽台，望著天際最後一抹晚霞，皇甫帆剛剛跟他通過電話，語氣中充滿了躍躍欲試的興奮。
“牧哥，明天可就八月十號了，聽說這次軍訓規模空前，魔都大學可能會和魔都的其他幾所大學進行聯合訓演，想想就帶勁！”
蘇牧笑了笑，他能想象出皇甫帆摩拳擦掌的樣子。
就是不知道皇甫帆期待的是和更強的超凡交手，還是期待大學中充滿活力的女孩。
不過對於蘇牧而言，重要的是和老師慕容廆的賭約。
禦獸係的名單他已經拿到了，但具體能夠吸引幾個禦獸師跟著他走新的禦獸之路，就要看他明天的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