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位禦獸師 第253章 分而化之
麵前這株蒼青龍木至少有著七階巔峰的實力，加上它本身就是靈隙之主，在這個靈隙中發揮出的力量足以匹敵八階超凡。
能夠讓八階超凡陷入痛苦的東西，蘇牧自認為沒那個本事去解決。
不過聽身邊老者的口氣，這個遺跡似乎與這蒼青龍木頗有淵源。
蘇牧身邊的老者虛影輕歎道：“青帝並非天生地養的靈植，它最初隻是禦獸宗山門前的一株蒼青龍木。因其木質堅韌，內含生機，又對獸類有天然的親和，便被禦獸宗先賢點化，賦予靈性，成為了宗門的守山之木。”
“無數年來，它沐浴在禦獸宗鼎盛的香火與道韻之中，見證了禦獸宗的輝煌，實力也逐漸成長到了八階。”
“它的實力雖然不算太強，但它的枝葉為幼獸遮風擋雨，其氣息助靈獸開悟啟智，久而久之，它與整個禦獸宗的命運緊密相連。”
“然而，盛極必衰，一場席捲天地的浩劫降臨，禦獸宗最終未能倖免，在輝煌的戰火與悲壯的犧牲中覆滅，山門傾頹，輝煌不在，青帝也隻有殘根剩下。”
“憑借著與地脈相連的深厚根基和宗門最後氣運的庇護，青帝的殘根在廢墟中頑強地存活了下來，歲月的變遷中，它逐漸複蘇，最終吸收了這個小世界的世界種子，雖然不複巔峰，但也勉強摸到了八階的門檻。”
“自那之後它便成了這片靈隙世界無聲的守護者，繼承著禦獸宗的遺誌，維係著山脈中萬千生靈的平衡，注視著這片土地上的生生不息。它將禦獸宗“共生”的理念，化作了滋養萬物的自然法則。”
蘇牧聽的不由咂舌，八階的蒼青龍木居然被評價為實力不算太強，那曾經的禦獸宗到底得有多強。
“所以它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蒼髯老者沉聲道：“大約一年前，在山脈極深處，一處連線著地底幽暗之力的古老裂隙發生了不正常的波動，出於守護者的本能，它的根係前去探查並加固封印。”
“但那裂隙中卻藏著孽煞之力。”
讀完了萬獸圖錄的蘇牧對於孽煞之力也有所瞭解，他沉吟道：“孽煞是混合了無數負麵情緒、墮落意誌以及針對生命本源的惡性詛咒所形成的特殊汙染物，它無形無質，極難察覺，卻對生靈，尤其是蒼青龍木這樣的草木生靈有著極強的侵蝕性。”
“難怪會對蒼青龍木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老者繼續道：
“一開始這孽煞潛伏的很深，沒有與青帝的力量正麵衝突，而是如同水滴滲入海綿，悄無聲息地散入了青野山脈中。”
“青帝察覺到了侵蝕著山脈的孽煞，將它們儘數吸收並封印在了自己的體內。”
“它不斷扭曲青帝的感知，放大山脈中本就存在的弱肉強食等負麵情緒，將其轉化為狂躁的養料。”
“它試圖侵蝕青帝的生命本源，將其純淨的青色靈能汙染成血色，它那暴虐的意誌更是不停地衝擊青帝古老而平和的靈智，試圖將其拖入瘋狂與毀滅的深淵。”
“等到青帝徹底意識到不對勁時，孽煞已然深入核心，與它的部分本源糾纏在一起。”
“它試圖調動靈隙的力量進行淨化，但它越是催動力量，那孽煞侵蝕得越快，如同火上澆油。”
蘇牧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萬獸源契》中關於淨化的孽煞法門，關於萬千物種能量結構、尤其是對“木”、“生命”、“黑暗”、“詛咒”等屬性的詳儘剖析，在他腦海中如同精密齒輪般飛速運轉，不斷進行組合推演。
半晌後蘇牧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疲憊道：“我能力有限，暫時隻能想到兩種辦法。”
虛幻老者微微挑眉道：“兩種？說說看。”
蘇牧道：“其一，治本之法，引天雷，以正法，滌蕩孽煞。”
至陽至剛的雷霆，乃天地間一切汙穢邪祟之剋星。
若能以無上秘法，引動煌煌天威，化作純陽誅邪神雷，灌入青帝體內，或可如沸湯沃雪，將那孽煞之氣滌蕩一空。
但蘇牧也知道這個方法很難行得通。
這個大型靈隙靈隙，雖自成天地，但其“天”之高，“道”之顯，遠不及真正的世界。
所能引動之天雷，就如溪流之於江海，其威雖正，其力卻寡。
青帝是這一方靈隙之主，這個世界的天雷哪怕真的被引動出來，對於青帝來說，隻怕是杯水車薪，非但不能竟全功，反可能因雷霆激蕩，引得孽煞愈發狂躁，加速侵蝕青帝本源。
那虛幻老者也搖頭道：“此法，看似堂皇正道，實則力有未逮，險似火中取栗。”
蘇牧微微頷首，隨後神色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虛幻老者：“其二，便是治標，如同刮骨療毒，引煞出體，分而化之。”
“雖然不能一次解決孽煞的問題，卻可以聚沙成塔，積水成淵，一點點解決它的問題。”
“這個方法的根本在於需要找到一個可以存放引出的孽煞的地方，並且可以將孽煞一點點的給磨滅掉。”
“前輩，第二層的試煉我本來應該通不過，是你強行修改了規則吧，為的是讓我來到這第三層，是看中了我同為靈隙之主的位格？”
蘇牧的話音剛落，第二層那道清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一卷書簡在蘇牧的身邊憑空浮現，幻化成一個青年模樣。
它輕哼道：“你小子倒是不笨，這老家夥仗著自己許可權高，不僅修改了規則，還強行呼叫了我的本源之力，一夢千秋，那可是我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年纔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氣死我了。”
通讀完《萬獸圖錄》的蘇牧自然是已經知道了這兩位的身份。
明心鏡，歲月簡。
此刻蘇牧儼然已經想清楚了其中關鍵。
“世間萬物之力都有極限，唯有日月星辰，這三者的力量幾乎與天地同壽，堪稱無窮無儘。”
“前輩是想讓我以靈隙封印引出的孽煞，而後以星辰之力將其磨滅殆儘。”
明心鏡所化的老者捋了捋胡須，頷首道：“大善，不過孽煞終究是至邪之物，到底要不要做，如何做，我等絕不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