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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我老公是女帝這件事 第11章 藏寇(未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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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攜得隨從甚眾的貴客入樓,掌櫃親自為之引路,從未見過如此陣仗的小廝們也都一個個手忙腳亂的迎前招後。

旁眾之客則瞧著那女君衣上紋飾與其腰間玉佩所篆章文,也都紛紛竊竊私語著揣度其身份。

一路為之引道,掌櫃冷汗都出了一身,卻還是留了個心眼,將人引到三樓最避人耳目的廂房裡,廂房西北之向便是通往茗香樓的複道轉廊。

將貴客引入座中,趁著侍人們奉上茶水點心時,掌櫃惴惴不安的往茗香樓那向張望了一眼,轉身便抓來了個小廝,湊耳低聲吩咐了什麼。

“將東西呈上來吧。”

立侍在女君身旁的隨從替女君開口,掌櫃連忙回身來應:“女君稍待,小的這便奉上!阿予,你快去將沉香匣中的寶珠取來!”

受了吩咐的小廝應聲而往,另一個方受之耳語的小廝也趁機溜了出去。

雲淩目光緊隨著那個往西北向不知通往何處的廊道而去的小廝,正巧容萋也留意到了那個鬼鬼祟祟的小廝,便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雲淩則立馬悄然隨去。

不一會兒,那個被打發去取珠的小廝便回來了,掌櫃從他手中接過,將烏木匣子恭敬的奉到容萋麵前。

啟開,匣中靜臥兩枚色澤幽重,卻迎光色流彩幻綺的鮫淚,即也嗅得暗香幽淌,沁入鼻息則眷留不散。

“鮫淚之珠色澤愈深愈為珍貴,女君且看此匣中兩珠,皆澤若沉墨,香鬱幽纏,乃為珠中極品!”

確如掌櫃所言,此匣中兩珠香氣格外幽沉引人,雖說嗅來宜人,但不知為何,容萋總覺得這珠香有些怪怪的。

尋隙容萋又往雲淩追人去的那方瞥了一眼。

掌櫃還欲將匣中珠大吹特吹一番,而侍從卻已看出了統帥無意耽擱的意思,便冷言道:“女君乃京中徹侯族女,上通皇戚,為陛下近使之臣,今番親臨小鎮乃是聽聞貴船存有稀世無價之寶,爾卻奉來此等俗物,豈堪入眼?”

聞言,掌櫃臉上神情不禁略為一僵,卻仍不敢撇去笑色,便飾作一麵茫然道:“小的自然知曉女君身份尊貴,故才一來便將船上所藏極品奉予女君。”

掌櫃一麵說,一麵打量著在座貴人的臉色,愈發膽怯的又連忙補充:“原本,這對鮫淚都是船主親藏之物,等閒是絕不示與人瞧的。”

“閣下看來還不明白我們的意思。”

容萋親聲開口,自有一番身為統帥統令千軍之懾人氣勢。

掌櫃即啞了聲,唯唯不敢言語,下意識又往茗香樓瞥了一眼。

容萋轉眼將他上下一番打量,隻見此人獐頭鼠目,兩眼膽怯又狡黠,更惹得統帥心生煩厭,再度開口更冷三分:“我等不以兵甲登船已是以禮相待,你若不解我此來何意,便去將你們船主請來。”

“船、船主他……”

掌櫃支吾的後語被容萋一眼瞪了回去,終是彆無他法,隻好點頭應是,“遵命……小的這便去請船主!”

說罷,掌櫃近乎是逃命般的竄出了廂房。

掌櫃欲哭無淚的跑向茗香樓時,雲淩正避在廊邊悄悄觀察情況。

也就比掌櫃跑來先不了多少,那個被吩咐入樓的小廝也才匆匆趕出,卻未往廂房走,而直接順著一道小梯下去了。

雲淩正猶豫該往哪頭時,掌櫃便跑來了,待掌櫃入樓,雲淩回望統帥一眼,瞭然情況後便折身循梯而下,追那小廝去了。

已慌了無神的掌櫃禮也顧不上的便直接闖門而入。

當下外頭都已是火燒眉頭的緊急了,而他們船主卻仍然兩耳不聞窗外事,隻靜靜坐在他的石榻上撚著那個奇形怪狀的羅盤。

“船主,外頭坐著的那位必是滄城軍統帥!”

“不是她,還能是誰。”船主眼都沒睜。

掌櫃急瘋了,“我的主喲,你怎麼一點都不急呢!那滄城軍統帥都放話了,咱們再不動,可就真死到臨頭了!”

船主終於睜眼了,卻是空茫的望向了窗外。

遠處海灣的另一頭,滄城軍的戰船上已見白甲往來,不猜也知那是準備起錨的架勢了。

“依你看來,是滄城軍的包圍易破,還是大人言出之令可變?”

“船主,我們……”

掌櫃聲顫若泣,船主卻笑著搖了搖頭,“早就是死局了。”

“老羊,你跟我如此之久了,這許多年來,你覺得、我哪一步邁得最錯?”

“船主……”

船主歎了口氣,“也罷,事已至此,橫豎都是死吧。”

喚作老羊的掌櫃終於禁不住,哭了出來,擦著淚也是認命了,卻還是止不住的悲傷,“咱們落得這般下場也是罪有應得!可是……您至少該叫小少爺活下去吧?”

“覆巢之下……”

“船主!”

為老羊一聲怒喝所懾,船主收止了後辭,卻仍然無奈的笑了笑,再一歎罷,終於開口吩咐:“你去拖住他們。”

“好!”

隻要還有一絲希望,掌櫃便揚起了百分的鬥誌,方纔為滄城軍統帥所懾的膽怯一掃而空,便挺直了身板迎了出去。

看著掌櫃走遠,船主重新將門閂上,窗也落掩,屋中光線折暗。

又是片刻綿長哀歎罷,他來到石榻前,俯身扳開榻沿一塊浮雕紋符,從暗格中取出一枚由深紅符紙包裹的烏丸,無多思索,嚥了下去。

-

雲淩一路暗隨著那小廝,來到了兩樓連壁轉角處一道不見漆色雕琢的階梯前。

此處人少,階梯上又了無遮掩,雲淩便避在牆後瞧著那小廝一路快奔向下入了船艙,纔跟了下去。

卻才走至一半,就聽一旁“嘎吱”一聲木門闔響,雲淩警然止步瞧去,那樓牆轉隔的暗角處壓根就不見門的蹤影。

心覺有異的雲淩還是走過去瞧了瞧。

他細細打量著那麵木壁,正將伸手摸探時,身後突然竄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回頭就見一個年輕人正倉促的趕來。

“這位公子,此階再往下便是艙底爐房,不便於待客,還請移步樓中。”

此人說話時,目光閃爍不定,臉上幾無血色,慌亂之態顯然,倒越發叫雲淩覺著此處有異。

但早在登船之前,統帥便有令稱,絕不許輕舉妄動。

雲淩抬頭瞧了樓影片刻,船上喧囂如舊,沒有半點行動訊號的動靜,於是終罷了硬闖的打算,如之所言,默默登階而去。

看著雲淩走遠,那個年輕人鬆了口氣,蒼白的臉上也才稍稍回了點血色。

那扇暗門平日裡都是闔嚴的狀態,也向來隻能從裡頭開啟,通常而言應該不會被外人發現。

也覺有異的年輕人上前,正俯身細看時,門突然開了,嚇得他一步蹌後,險些摔下階梯。

暗門裡一個魁梧的身影正倚在道旁擦拭著一把鋒銳的小刀,古銅色的肌膚幾乎隱沒在昏暗的陰影中。

擦刀之隙,他看了門外一眼,認出了這個船主的兒子。

“undadiyakasaono?”

(你來這裡做什麼?)

他並不能聽懂維達人的語言,料想他們也不會明白自己在說什麼,但他戰戰兢兢的也想不出還有什麼應對的法子,便隻能徒勞的解釋:“我聽羊叔說有外客來了這邊,才過來看看……”

擦刀的維達人平靜的笑了笑,將刀收進鞘裡,便轉身來抓住了門板。

“undopohandohonoqikodoanisei”

(你父親的船給我們帶來了意想不到的禮物。)

話音既落,門縫中隻露出一雙淺綠的瞳仁,透著些許猶若毒蛇一般冰冷的殺意,一直注視著洪真,直到暗門完全闔死。

-

沈穆秋指了個向,慕辭便跟著他往角落裡的階梯走了下去。

階梯之下一條走廊幽長黑暗,近百步的長度卻隻有在樓梯口的一盞燈作為照明。

他們一路走來,耳邊都縈繞著船艙中嘈雜的響亂,而他們的眼前卻始終隻有狹長的走廊,以及不時出現、或上或下的階梯。

這條避於明路之後的甬道彷彿長得沒有儘頭。

兩人又轉過一處玄關,隻見十步之外又是一盞照路的燈。

誠然此船確是一個龐然大物,但也不至於能大到如此無窮無儘的地步吧?

沈穆秋止步站在玄關處,慕辭跟在一側,也覺了異常,“我們是不是走了太久了?”

沈穆秋細細回憶了一番,他們來此一路已經經過了十三盞燈,而前麵猶有第十四盞,再往前走,還不知有多少。

這著實已經不對勁了。

沈穆秋一番環顧將四下打量了一遭。

“這船方纔好像很喧鬨。”

本也正疑惑著此事詭異的慕辭,聽他如此一說才驟然發覺,四下裡竟成了一片寂靜。

而他卻根本回憶不起來,這環境是幾時變得寧靜的。

這船中莫不是有何幻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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