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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我在異世界當女仆的日子 第110章 什麼破花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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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又下起大雪,莎蘭坐在房內書桌椅上,手上新買的艾爾法鋼筆一筆未動,隻是呆呆的注視窗外。

在她後方,房門縫隙透露幾隻眼睛擔憂的看著也她。

“小姐怎麼了?”

“不知道啊,小姐已經發呆一整天了。”

“是思春了?是哪家少爺呀?”

“彆亂說,小姐清得很……不過,好像聽說小姐很關注一個叫安德魯·李的人。”

“哦,我知道他,隔三差五丟工作,還私建了一所孤兒院。”

“可我聽說他是前貴族,和你說的有些衝突。”

“哎呀~現在就流行貴族小姐和落魄少爺,感覺不是很甜蜜嗎?”

兩個女仆趴在門外越聊越起勁,一不小心沒控製住聲音,讓發呆的莎蘭聽見了。於是她躡手躡腳蹲在門口偷聽女仆們的對話,希望多瞭解安德魯一些。

聽得越多莎蘭越驚訝,記得當初見安德魯時,他還是風度翩翩的大少爺,後來被除了貴族籍,她讓家中仆人打探過他的訊息。

那時,安德魯在一位貴族手底下做事,後來的訊息都是他對工作不滿憤慨離職換了更有前途的新工作。

為什麼從女仆這聽到的訊息和她從仆人那聽到的完全不同?!

“我聽說,他有一個前妻,後來因為家族原因離了。”

“還有這種事?”

“當然,我一個關係很遠的親戚就是貴族,她告訴我的,而且我最近還聽說安德魯和她的前妻又好上了。”

“什麼?!”莎蘭嚇得脫口而出。

“呀!小、小姐?”

兩位女仆直到現在才發現莎蘭與她們隻剩一道牆的距離。她們有些害怕,她們剛才的行為可是非常無禮的。

“安德魯先生的前妻!他們真的重新好上了?”莎蘭乾眨著大眼睛,可憐地望著兩位女仆。

“小姐,您彆激動,這都是街坊傳聞。”

“就是呀小姐,很可能是彆人閒著無聊,開玩笑呢。”

兩位女仆相互使眼色,一副:“怎麼辦?”,“你看我乾嘛?快安慰小姐”的模樣。

輕咬下唇,莎蘭很快做出了決定,“他、他住在哪裡?我是說現在。”

“應該……應該是在艾爾法街裡麵……吧?”一位女仆將目光轉向另一位女仆,她知道安德魯的大致住處,但不敢把話說絕對,擔心莎蘭小姐獨自去找安德魯。

“我覺得應該和他的前妻住在一起,畢竟兩個人有關係,對吧?”收到眼神示意的女仆隨意扯了句,這種時候就不應該讓莎蘭外出。

“住一起?哪、哪我要去哪裡找他?”莎蘭麵露慌張,完全沒想過住一起的可能性。

因為,莎蘭並不瞭解安德魯。她所瞭解到的,幾乎都是家仆們篩選粉飾後的訊息。

這是杜蘭家族對她的一種保護,至於這種保護是好是壞?杜蘭家族的族長覺得,這是好的。

“小姐,您不要著急,雖然不知道安德魯住在哪裡,但我們可以從他的熟人哪打聽訊息呀~”女仆眼珠子一轉,出了個主意。

既能保證莎蘭的安全,限製她與外人的接觸,也能幫到自家小姐。無論誰入贅,杜蘭家族都不在意。

杜蘭家族隻有一個女嗣,杜蘭家族族長心已決定將爵位傳給杜蘭,未來再傳給外孫,與贅婿毫無關係。

杜蘭家族要的隻是莎蘭能夠幸福,彆無他求。

“可是,安德魯先生似乎沒有朋友。”

莎蘭可憐兮兮的模樣讓女仆心中一痛,兩人絞儘腦汁回想著有關安德魯的訊息。忽然,其中一位女仆想起了不久前的一件大事。

“小姐,還記得之前報紙上的學校嗎?安德魯孤兒院就有不少孩子在那裡學習。”

“是公主殿下建的那所嗎?”莎蘭眨著眼睛,最近上過報紙的學校在她看過的報紙中隻有這所。

“嗯嗯,就是那裡。”女仆點頭,露出了嚮往的神色。

“聽說那裡教很多東西,還能賺錢,福利也不錯。”

“不像魔法學院,也不像常規的貧民學校。”

“可是,我和二公主並不相熟呀……”莎蘭失落的低著腦袋,以她的身份想見公主還是有一定困難的,除非實在好運碰上了。

這下連女仆們也無能為力了,她們隻是仆人,有能力見公主還會在這裡嗎?

忽然,莎蘭似乎想起了什麼,滿臉興奮地說道:“快,拿專門的信紙來,等等幫我送去郵員工會!”

女仆相看一眼,又不解的看著莎蘭。像她們這樣好奇心強的女仆很容易丟掉工作的,這種時候應該去做事,而不是等雇主給她們解釋。

“是艾拉太……艾拉小姐!”不過莎蘭並不在意這些,反而興奮地解釋著,“我要舉辦一次茶會,約艾拉小姐還有其他貴族太太,她們一定能幫我。”

“是!”

兩位女仆眼睛一亮,覺得可行,立刻應聲退下為莎蘭做準備。

?

米多魔法學院院長室內,恩嗣頗為享受的靠在椅子上,手中搖晃裝了葡萄汁的高腳杯,還用魔法道具放著曖昧的音樂。

燈光是暖色的,窗外掛著一輪黃月,天空都是粉紅與橙黃的。

除了場景不合適,簡直就是理想中的浪漫約會地。

可有茶知道,現在還是下午,透過窗戶看到的都是假象。不,與其說是假象,不如說是其他地方的景象。恩嗣利用她的神權將其他地方的美景放入了窗戶中。

至於有茶為什麼會在這?還不是恩嗣把他抓來代工?將辦公椅連同各種檔案交給有茶,她倒是自己在享受。

“小雨兒呀,好好乾,這可都是,通過的檔案要蓋章,沒通過的放一邊就行。”恩嗣非常自然地指使道。

“好的。”有茶應聲,開啟抽屜一看,印章真不少,文字印章、圖案印章,還有指紋印章……

“用圓形的文字印章。”恩嗣說。

有茶點了一下,沒立刻動手拿,反倒是一個特殊的印章吸引著他的注意力。那是一個小巧的三角印章,看起來平平無奇,卻散發著一股非常特殊的氣息。

該怎麼描述這股氣息呢?大致就是,“其中蘊含無上神力,得印章者得天下”這種感覺。

“你在看那個小印章嗎?”恩嗣馬上注意到有茶的視線,隨後露出壞笑。

“那是我的私人印章,被印上去就是我的東西咯~

“想試試嗎?可以印在小雨兒圓圓的、嫩嫩的~那裡。

“嘻嘻~洗不掉的。”

“大可不必。”有茶聽後立刻收回視線,他可不想被一個性情古怪的女神當玩具。

隨後,拿出圓印章,取一份通過的檔案隨意一蓋,鮮紅的印記落在了檔案上,用恩嗣語寫得“院長認證”幾個詞彙。

有茶:米多,這是什麼材質的?印一下顏色這麼深。

米多:恩嗣在材料裡加了火元素材料,內部出色材料受火元素影響出色就多了些。

有茶:用完就換新的嗎?

米多:是也不是,一般人隻能換新的,但可以用空間魔法填充出色材料。

有茶:內部紋路像血管一樣可以控製出色量,雖然有更方便的製作方法,但不得不說,設計這個印章的人有點東西。

米多:過獎,也沒那麼厲害,試手的玩意。

有茶:姆?!

仔細瞧,這些文字也有門道,由大量恩嗣語詞彙構成,以詞彙構築了微型魔法陣,即使對有茶而言仿製的難度也不小。

不過,有茶已在剛剛記住構式,等回去就可以自己設計一個,材料可以用植物,以他的刀工還是非常容易做到的。給自己做一個,再給米多做一個,但刻的內容還要好好想想。

“小雨兒。”恩嗣突然叫了有茶一聲。

“在。”

“你過來一下,我有個東西要給你。”恩嗣招了招手,掛著興奮的笑容,看起來並不是要做惡作劇的模樣。

“好的,院長。”一時不知道怎麼回應,有茶便答應下來。

一位女神要給他東西,大概率是很重要的東西,他不好拒絕。

將桌上的檔案稍作整理,有茶微微站起,兩手將辦公椅往後推,再站直身體離開位置走到恩嗣身邊。

“叫我恩嗣,彆再稱呼院長了。”恩嗣沒好氣地瞪著有茶,“難道你平時也是女神女神的稱呼米多姐姐?”

“理因稱您為院長。”有茶可不習慣直呼恩嗣。

“我們現在可不是上下級關係,作為朋友,你竟然連這點要求也不能滿足我嗎?”恩嗣半眯著眼睛,對有茶的態度非常不滿。

有茶不知道怎麼回應了,彆看恩嗣是女神,實際有茶大多時候是將她當女兒看的,而不是朋友。

“嗚哇~”恩嗣發出了嫌棄的聲音,隨後壞笑著,開始裝模作樣,“小雨兒太弱了,根本不能滿足我呀,怎麼辦?要欲求不滿啦~”

有茶:什麼虎狼之詞?

米多:這個蠢丫頭!

有茶:米多,怎麼辦?我真的要叫嗎?

米多:問我做什麼?你愛叫就叫。

有茶:米多,我怎麼感覺你在吃醋?

米多:傻雨兒,本女神怎麼可能吃醋?我是氣恩嗣這丫頭!

有茶:嗯?有問題,米多你是讀她內心了?

米多:對。

“呀~生氣了,生氣了。”好像是感應到米多的怒火,恩嗣的態度正經了一些。

“院長……”有茶剛想出聲詢問,立刻被打斷了。

“院長是誰?”恩嗣裝傻道。

“恩嗣院長。”有茶冷淡的回答。

“我不聽我不聽!”恩嗣甩著雙馬尾像撥浪鼓似的。

這下有茶明白了,若不叫對方的名,她就不打算理會自己。

“恩嗣。”最後,有茶妥協了。

“要叫恩嗣小寶貝~”恩嗣拖著長音,一臉壞笑地看著有茶。不,準確來說,她應該是透著有茶的眼睛看著米多。

米多:這個蠢丫頭!氣死我了!

有茶:米多,小寶貝這種稱呼不會是你的黑曆史吧?

米多:啊?不、不可能。

有茶:太好猜了吧……

“恩嗣院長,該適可而止了。”有茶冷冰冰地盯著恩嗣,忽然就冒出了家長訓斥孩子的氣勢。

“對不起嘛~小雨兒你彆生氣,我給你就是了。”聽了有茶的話,恩嗣頗感委屈,隻好乖乖拿出自己準備交給雨兒的東西。

可“東西”一出現,有茶立刻聽到米多的怒音。

米多:可惡的臭丫頭!

有茶:怎麼了米多?

米多:我氣以前沒好好教育她!

有茶:因為這根頭繩?

米多:沒什麼,你拿去用吧。

恩嗣拿出的並不是什麼稀奇的寶物,而是一根黑色的頭繩。非常樸素,平平無奇,但就是這樣一根頭繩讓米多暴跳如雷。

“這是米多姐姐最喜歡的頭繩,現在送給你了。”恩嗣壞笑道,看來是感受到米多的情緒,讓她得逞了。

“恩嗣院長,米多很生氣,可否告知在下怎得一事?”有茶冷冷地盯著恩嗣,他有預感,一定不是好事。

“這根頭繩可以說是這個世界送給米多姐姐的禮物,彆看編得這麼精緻,其實是自然形成的。

“被米多姐姐撿到到處炫耀,我一嫉妒就偷走了。

“換做其他神,估計要被抓到按著打屁屁,幸好我的神權夠厲害。

“後來一直想還卻沒機會,現在就給你吧,米多姐姐會同意的。”

恩嗣收斂了惡作劇得逞的壞笑,反而露出溫柔的笑容。

至於恩嗣說的話,有茶隻信一半。要歸還她一定有的是機會,所以……恩嗣真正的目的是把頭繩交到自己手上!

“早有預謀。”有茶冷漠地提了一嘴。

“嗯?”結果恩嗣聽了外了下腦袋,露出不解的神情。彆說,一定是裝的。

“快彎下來,我給你帶上。”說完,恩嗣還向有茶招了招手,示意他彎下身子靠近自己。

既然米多同意了,有茶也不再糾結。米多與恩嗣兩位女神雖然態度不一樣,但都是希望自己能帶上頭繩的意思,這事肯定不普通。想到她倆不會害他,便答應下來。

沒多久,有茶就被恩嗣綁了個麻花辮。搭上他今天的服裝,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位很能打的大家閨秀。這麼說也不準確,大概是那種溫文爾雅、待人友善但戰力超群卻不驚人的型別。

戴上頭繩有茶立刻感覺到它的特殊之處,周圍的魔力就像見到了親娘一樣圍著自己……的確是這種感覺,並不是單純的魔力親和提高,而是真·被魔力當做親娘!

果然,這根頭繩是有問題的。

頭一次有這般體驗的有茶略感不適,擡手試了下自身目前的狀態,左手一擡,一朵小花從食指尖長出,開得十分燦爛。

魔力使用更順手了,代價也更低了。這是有茶的結論。

普羅大眾使用魔法都是通過吟唱與神明溝通,流程大致為申請-批改-通過-執行;第二部分人群則用魔法語言吟唱,做到半溝通,流程是申請-通過-執行。

以上包括強製施法都要消耗體內魔力,特彆是強製魔法,不參與神明溝通,流程為申請-強製執行,消耗巨大。

而有茶在此之前使用魔法的流程為綠色通道,執行全部申請。

而現在,大不相同,有茶不需要在消耗體內的魔力了!一切都是魔力元素自願的!流程變成了命令-執行,有茶不承擔代價。

簡直是掌控魔力的主宰!

“很特彆的頭繩。”有茶忍不住開口讚揚。

“不,頭繩很普通,但使用它的人不普通。”恩嗣微笑著,看錶情非常真誠,應是實話實說。

有茶:也就是說,頭繩的特彆與米多你有關?

米多:嗯,就是這樣。

有茶:那……米多,你還有貼身物品嗎?

米多:雨兒,你不會想……

有茶:確實不會想用,但很好奇有沒有什麼特彆的,比如米多你的牙刷。

米多:牙刷?

有茶:嗯嗯,是不是輕輕一刷就能潔白?等等!米多你以前刷牙嗎?

米多:那當然不用!我可是女神!不會臟的!

有茶:你彆急呀~沒說你臟。

米多:小雨兒,你內心深層的想法也是瞞不住本女神的。

有茶:就是想看看米多你的神奇道具,非~常~好奇。

米多:彆想了,除了頭繩,應該沒什麼東西能留在這個世界。

有茶:嗯……難言之隱?好吧,不問就是。

小世界中,米多麵色難堪地盯著一些畫麵窗。

“真氣人,應該讓他們幫我收集起來的。”她這樣氣鼓鼓地嘟囔道。

事實上,米多還有不少貼身物品留在混元大陸,一想到自己的私人物品會被人撿到他就覺得尷尬、羞憤。萬一還被人拿去用,那簡直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

“啊啊~讓我看看有沒有可以控製的。”自言自語著,米多伸手虛空滑動畫麵,畫麵也隨之切換。

有人、魔獸,甚至一些奇怪的道具,與活黃金王——康金類似,這些都是米多曾經的作品,不過大多處於封印狀態。

查詢一番,無果,米多決定放棄收集。

“那些家夥應該會幫我收集,畢竟有我的氣息在……”米多伸出食指抵住了下唇,思索片刻道:“量他們也不敢破壞,就當暫時交給他們保管吧。”

?

“話說你跟著我做什麼?”萊茵不解地看著修恩,馬上要開始戰職課,修恩明明沒學黑魔法卻跟著自己……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學黑魔法,那就更奇怪了。

“就看看你學得什麼,沒道理不能跟吧?”修恩假裝不在意道。

“能學什麼啊?不就暗元素魔法嘛~”萊茵牽強地笑著,並不希望修恩知道他學黑魔法的事。

“是嗎?那我就去上一節課。”修恩微笑回應。

“彆鬨了,你學暗元素魔法做什麼?你不是暗元素魔法師。”

“那幾個元素的課程目前對我來說沒用,我應該學二年或三年的內容。”說罷,修恩撩了下短發,擺了個酷酷的姿勢。

“哎~無敵,真是寂寞啊,天才的生活,如此單調乏味。”

這話說的,萊茵聽了差點忍不住動手揍他。隻是……哪幾個元素?

“你說那幾個元素,是什麼意思?”萊茵詢問的同時向後退了幾步,警惕地盯著修恩。

“吾輩多元素同修,與汝談過。”修恩歪了下腦袋,不明白萊茵退後半步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能是什麼意思?害怕唄!

“不,你沒有。”萊茵警惕地盯著修恩,定在原地不敢動彈。

“應該說過,也許,是汝遺忘了。”為防止自己真忘記說而被打臉,修恩很快補充道:

“掌握水、木、光、生命,四係魔法,這就是吾身為神使的特權。”

“不怕死嗎?你這樣的人最後下場都很慘的。”萊茵知道修恩是美神的使者,但依舊很警惕。畢竟多修元素的後果有太多案例,必死無疑,很多時候還會發生比死更可怕的事。

“吾當然不會有事,而代價就是不能掌握攻擊能力。”修恩瞥了一眼萊茵,他不喜歡談自己不能攻擊的事。

好不容易穿越到可以學魔法的世界,卻隻能救死扶傷,就連一個小小的水球都放不出來,還有比這更令人難過的事嗎?

萊茵思索片刻,修恩說的在理,但他還是有些擔憂。萬一這家夥突然爆炸波及到自己,或者突然變成什麼奇怪的東西撲過來咬人,他上哪說理去?

“你知道魔法之間是沒有歧視的吧?”萊茵突然反問修恩,他想為後麵可能會發生的事提前做佈置。

“怎麼了?”修恩回問。

“魔法本身是沒有高低之分的,我希望你能記住,人纔有區彆,朋友。”萊茵假裝聖賢,說著不明道理的話。

主要是,他怕修恩見他學黑魔法會過分激動,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

畢竟是黑魔法,邪魔法師幾乎都是黑魔法師,嚇人的很。將黑魔法師視作邪魔法師的人不在少數,仇家太多,萊茵不想被牽連。

他是那種無所謂的人,魔法隻是他的工具。不過這是現在,在看開之前,他也是那種將黑魔法與邪魔法師聯係在一起的人。

“此言何意?”修恩怪異地看著萊茵,他不是不明白萊茵的話意,而是不明白萊茵為什麼突然說這種話。難道和對方學習的魔法有關?

“就是字麵意思,你不可能多想。”萊茵實在想不出藉口糊弄修恩,一緊張連蒼龍帝國的詞彙就記錯了。

既然一時半會想不出怎麼解釋,那就先拖著。

萊茵計劃先將修恩帶入暗元素魔法教室再找藉口離開,偷摸著進黑魔法教室。課間時間他就躲教室角落,或假裝鞋子鬆了躲位置底下。

給他足夠的時間,遲早能想出一個比較合適的藉口。

要是解釋後問起為什麼騙修恩進錯教室,那就說忘了,忘了自己轉修黑魔法,忘了告訴修恩。

牽強,但能用。

“快點跟上。”不等修恩回答萊茵趕緊開口阻斷對方的思路,路上還跟他聊聊一些蒼龍帝國語、恩嗣語的東西,算是兩人相互補充語言上的不足。

有了話題,修恩的注意力被分散,也就沒多想萊茵的怪異舉動。

“到教室了,你先進去,我離開,去解急。”將修恩帶到教室外,萊茵依計劃將修恩送進去,一切都很順利。

“你快些,時間快到了。”修恩看了眼牆上的時鐘,提了一嘴。

“嗯嗯。”萊茵連點幾下腦袋,目睹修恩落座後快步離開,迅速拐入昨天的黑魔法教室。

“呼~”計劃成功,萊茵輕鬆地吐了口氣,這下他終於有時間好好考慮怎麼向修恩解釋了。

“啊、萊、萊茵、萊茵少爺?”

聽到熟悉的聲音,萊茵轉頭看去,見愛麗莉詫異的看著萊茵,表情有些驚恐。也對,她不知道萊茵轉修黑魔法的事。

“嗯哼哼~”萊茵古怪的哼笑著,盯著愛麗莉露出了不懷好意的模樣說:“庫庫林不知道你學黑魔法的事吧?”

“我、那個……”愛麗莉不敢回答,依稀記得萊茵以前做過類似的事。

“放心,本少爺不會告訴她,桀桀。”邪笑著,萊茵收了古怪的笑容走到自己昨天的位置。

他難得沒打壞心思,隻是單純想欺負一番,欺負可愛女生最能讓他這種人放鬆了。

愛麗莉轉頭看向萊茵,竟然沒提過分的要求!這倒令她有些驚訝,還是說想等到沒人的時候再約她私談?

如果可以,愛麗莉更希望萊茵變回小時候那樣。雖然還是有些讓人討厭,但對魔法的熱愛遠超常人。

喜歡研究神話傳說,喜歡探究魔法的邏輯,有人不懂請教他也隻是嘴上說兩句壞話然後傾囊相授。

萊茵以前時不時就會跑到椰香家族的書店蹭書看,專心的模樣很引人注目,愛麗莉就經常偷看他。她的父母也說那纔是學習的樣子,愛麗莉就把萊茵當成了偶像。

那時候萊茵雖然有些壞名聲,但並不會虐待他人。大概是入學羅生皇室魔法學院的第一年,他變成了非常惡劣的人。

這便是愛麗莉總對萊茵有些在意的原因,庫庫林不知道,還多次告誡愛麗莉不要理會萊茵。

注視許久,愛麗莉發現萊茵沒有看她一眼。一入座就拿出了課本,專注的模樣與小時候彆無二致。

難道真的變回小時候的萊茵了?

愛麗莉低頭想了一會,眼神堅定許多,她想嘗試一下。於是,她抱著課本鼓著勇氣一點點朝萊茵走過去。

將近一米,萊茵擡頭了,表情很不耐煩。他早注意到愛麗莉在看他,隻是沒有理會,可現在對方竟然把光遮住了!

“你想說什麼?”萊茵嫌棄地瞪了眼愛麗莉,目光落在她的胸脯上,嘴角不自覺得翹了一下。

“萊茵少爺,我、我想請教、這個,能不能……”愛麗莉哆嗦著,她感覺萊茵的眼神很凶,還有很強的侵略性。

“空手求人是吧?”萊茵對愛麗莉的行為很不滿,怎麼說也要給一積分嘛!還要他開口?多沒麵子。

“對、對不起,是我考慮、考慮不周,所以……”愛麗莉很快明白了萊茵的意思,話還沒說話,又被萊茵打斷。

“行了行了,這次就算了,下次多少給點積分,知道嗎?”萊茵嫌棄地揮了揮手,每次聽愛麗莉講話都覺得累。

“嗯、是,知、知道了。”愛麗莉緊張地點頭,心中竟有一絲喜悅。

“拿來,哪裡不懂?快點。”一手奪過愛麗莉的課本,萊茵催促愛麗莉快點翻書,因為很快就要上課了。

“這裡,前後置換、變化、變化法則。”愛麗莉將書翻開指著自己不懂的地方。

“就這個?以前學的置換內容不會忘了吧?這是進階,裡麵還有計量轉換和核心替換……”萊茵一邊講解一邊嘲諷,教得還可以,就是嘴有些欠。

萊茵給愛麗莉講解的聲音不算小,周圍人都能聽見。隻有少部分人豁然開朗,大多越聽越疑惑,於是轉頭詢問身邊的同伴:

“我們昨天學過這個?”

“好像沒教吧……不對,應該是跳過這塊內容了。”

“學過,是你們沒認真聽。”

其實,愛麗莉不懂是正常的,因為她昨天錯過了這節課。關於這些有疑問的內容都是她自學,能到這個程度已經不錯了。至少,她很自覺。

時間緩緩流逝,被萊茵罵了幾句,愛麗莉也學懂一半。幾分鐘時間能有這個成果很不錯的。

“講得不錯。”劉圖推了下眼鏡,彎著身子饒有興趣地看著萊茵。

“當然,本少爺……”聽見有人誇自己,萊茵下意識回應。結果一看,是劉圖這個九級黑魔法師,頓時嚇得全身僵硬,嘴巴牢牢地閉上,像塊鐵板。

這個恐怖的導師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以後留給你一點時間,給大家覆盤吧。”劉圖盯著萊茵,好像決不允許對方拒絕。

自己學會了再教會彆人,這纔是真的學會了。不然隻能說“知道”和“能用”,劉圖這是刻意給萊茵鍛煉的空間。

這不僅是萊茵的機會,也是其他人的機會。隻聽劉圖一個人講,能學的終究有限;聽彆人的覆盤,思考彆人的理解,可以促進自己的理解。

不過,劉圖最期待的還是萊茵能在給眾人覆盤時出錯,隻有這樣萊茵才會記憶深刻。

人是可以記住疼痛的,一些口頭批評對多數人而言不痛不癢,讓他們心痛、讓他們出糗,這纔是最快的記憶方式。

“接下來,開始上課。”

音落,鈴起,眾學員在劉圖的操控下,如提線木偶一般回到座位。

?

“接下來拿出你們抽屜裡的花盆,自由嘗試,作為【賦予】魔法的進階,這不難。”劉圖說話時伸出食指推了推眼鏡。

“賦予”,是一級黑魔法,也是昨天劉圖所教授的魔法。

這個魔法可以給物體賦予少量的器官以及低階智慧,是個很有趣的魔法。但要說有什麼作用……嗯,可以解悶,養寵物。

事實上這個魔法誕生的初衷就是為瞭解悶,一個可憐的天才魔法師孤苦伶仃,渴望他人的陪伴,於是賦予了自己珍愛的物件一點點器官以及智慧。

那個魔法師從此每天都過的很快樂,因為他有同伴了。

後來怎麼樣了?嗯,這並不是一個好話題,從來沒有多少黑魔法師能夠善終。

畢竟這是一個以詭異著稱的魔法,作為它的使用者偶爾背些汙名、兼職十惡不赦但沒有薪酬的魔鬼,是家常便飯。

“恩嗣語黑魔法——賦予……”一時間,教室都是賦予魔法的吟唱聲,甚至有不少人受到周圍人影響,吟錯了咒語。

“啪——”

一聲清脆的拍響傳遍教室,所有人停下了吟唱聞聲看去。是一位留級的學長,對方還是比較出名的,因為是個話癆。

這位學長麵露驚喜,臉上還有一個赤紅的掌印,呆滯地念著“成功了,我終於成功了”這種話。

再看他桌上的花盆,長了一雙手,仔細看還都是右手!

花盆的兩隻手來回比劃著,似乎對雙手都是右手頗為不滿,感知到賦予它雙手的人不理會它,又狠狠地揮了一掌。

“啪!”又是一聲清脆的拍響,學長另半邊臉也留下了赤色的掌印,但學長依然沉浸在興奮中。

好嘛,這下知道原先的掌印是怎麼回事了,現在對稱……不,也算不上對稱,畢竟兩邊都是右手掌印,拇指朝向一上一下呢。

“噗~”

有人沒忍住笑出了聲,心想:自己的花盆就不會打人。是啊,一動不動的,就像魔法失敗了一樣,噗噗。

幸災樂禍的多是魔法失敗或還沒開始的人,吟唱成功的人都是會心一笑,覺得學長的花盆很有個性。

趁著沒人吟唱,愛麗莉熟練的口述咒語。她的吟唱非常容易被打斷,剛才的時間都留著背咒語,想著回去再試,現在正好給了她展示的機會。

“恩嗣語黑魔法——賦予。”愛麗莉雖然平時說話口吃,但吟唱咒語的時候速度可快了。

她很清楚自己的弱點,平時就在練習,隻要吟唱速度夠快,被打斷的風險就小。成果很好,同樣的咒語,她所花費的時間僅為彆人的三分之一!

很快,幾根卷翹的睫毛從花盆的中上部位彈出,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巴眨著,很是喜人。給人的觀感並不真實,像畫上去的一樣。

大概是有茶原世界的二維簡筆畫風格。

雖然風格有些怪,但愛麗莉終究是成功了。她興奮地看著桌上的花盆,兩手輕輕放在胸脯上,想壓下激動的心臟,免得一激動跳出胸腔。

似乎感受到了愛麗莉心中的喜悅,花盆閉上了一隻眼,給愛麗莉拋了個k,可愛又討喜。

接著,陸陸續續有人完成了魔法,約占全班三分之一,每個花盆性格迥異,卻都有趣。

萊茵掃了一眼,得意地發笑,他在等一個炫耀的機會。他可是艾爾法家族的五少爺、理論學霸、黑魔法天才!自然不會做這般簡單。

於是,萊茵壯著膽,將目光放在劉圖導師身上,等對方發話。

“萊茵·艾爾法,你有什麼問題嗎?”劉圖麵色平淡的順著萊茵的意思開口。

“導師,我將魔法改良了一下,想請您看看有沒有缺陷。”萊茵裝出一副欠打的腔調,話語好似低調謙虛地求學,其實都是炫耀的意味。

隨兩人這般一問一答,學員們如了萊茵的意,注意力完全集中過來。

“好,試試。”劉圖淡淡地笑了一下,他能感受到萊茵身上的自信。

點頭,萊茵緩緩吟唱。因對魔法做了部分改良,吟唱咒語變得奇長,萊茵不敢念快,以免出錯。

稍等片刻,吟唱完成,萊茵桌上的花盆像愛麗莉那盆一樣睜開了眼睛。

大眼睛咕嚕咕嚕地轉著,見周圍人都盯著自己,害羞地緊閉雙眼。隨即眼睛消失,在眼睛的位置下方生出兩朵紅暈。這是……害羞了?

“什麼破花盆啊?和我想的不一樣啊。”萊茵小聲嘀咕著,他原計劃這是一盆霸氣的花盆,怎麼嬌滴滴的?

萊茵的聲音不大,活過來的花盆恰好能聽見。臉上紅暈一落,長出了一張大嘴,大概是生氣了。

“呸——”刹那,一口黑泥噴在萊茵臉上。

萊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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