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在異世界當女仆的日子 第51章 逃兵
數年前。
“轟隆!”
“殺!”
“魔法齊射!”
“轟轟轟轟!”
“啊啊啊!”
“衝啊!”
“鏘鏘鏘!”
“嘭!”
黑夜帝國的北部已作為戰場,獸人刀劍相向,都殺紅了眼。
從天而降的不是魔法、巨石就是屍體。飛起的除了殘肢斷臂,就是會飛的獸人。
兩方軍隊烏壓壓的撲在一起,本是勢均力敵,卻在魔法軍隊出現的那一刻呈一麵倒。
“嘶啊!”一位全身獸化的熊人抓起地上的屍體,舉起巨錘朝著敵方法師部隊的鐵甲車衝上去。
“轟!”巨大的隕石落下,大量屍體炸碎開。
那魁梧的熊獸人被衝擊力撞的將內臟吐出,半個身體變得血肉模糊,難以分辨皮與肉,那凸出的眼睛充滿了不甘。
火焰在他身上燃燒,很快將他的身體化做炭色。與他同樣下場的不計其數,血腥味被烈火激發,戰場布滿了焦腥味,天空也被染得昏黃。
“哈啊!吼!”一隻狼人用圓盾架住了敵人的鐵劍,手持彎刀趁機將敵人的頭顱割下。
“噗——”
感受到背後被觸碰,他立刻轉身,正要動刀解決背後的來襲,卻發現那隻是一具被炸飛的屍體。
擋住他目光的屍體墜落下,狼人卻愣在了原地。
他與隊伍脫節了,處在他這個位置看到的戰場表麵是何等壯闊!
他看到了敵我的實力差,戰友如草芥被無情收割,命賤不過腳下的黃土。他清醒了,一股退意油然而生。
我不該喪命於此!我還有老婆!我還想看到自己的孩子!
堅定這個念頭,狼人毫不猶豫地扔下了軍隊衣裝,帶著一把染血的彎刀和圓盾準備逃離戰場。
他變回了類人模樣,將彎刀上的血跡用軍裝擦乾淨,隨便撿一件長袍裹上,偽裝成受戰爭波及的逃難者。他就是埃帕·林頓了。
看著附近沒有人發現自己,埃帕趴在地上用外袍掩蓋身體,為了增加隱蔽性他在外袍上抹了黃土。
因為土上混了血,有些腥臭且粘手。嗅覺靈敏的他對此很嫌棄,但必須接受,這能很好的掩蓋他的氣味,讓他與戰場融在一起。
埃帕趴在地上一點點爬行,手掌、膝蓋、足尖貼著黏糊的地麵緩緩移動。行的越遠便越覺得屈辱。
“貴族的王位戰爭,憑什麼讓我送命?!”他低聲罵道。
黑夜帝國的王位戰爭發生比較頻繁,隻要黑夜帝國的王死了,就會有無數貴族爭奪王位。
他們會為了王位勾心鬥角、插手民生、發動戰爭。聽起來很常見吧?貴族們常常會暗殺帝王,以帝逝為藉口希望扶持自己的族人為新王。
不隻族外鬥,新王讓自己不滿意,就算是同族血親也會下殺手。黑夜帝國最多曾一週連換十位新王。
黑夜帝國能作為第四大帝國純粹是因為地盤大。
強大的戰力資源——覺醒者,幾乎被貴族瓜分了,彼此不團結又各自與外有交易,這就導致黑夜帝國被迫成為了混元大陸的交易中心。
因為錢都進了外商與貴族的口袋,黑夜帝國人民一直不富裕。
商人貴族商人貴族,真是有錢啊!這樣回去肯定不行,去哪裡?就去羅生帝國行商算了。
埃帕這樣想著,打算回家立刻帶上妻子離開黑夜帝國,去羅生帝國行商。
?
“咚咚咚!”
“老婆!快開門!快啊!”
“咚咚咚!”
“咚咚咚!”
埃帕著急地拍著門,如果不出所料,他的隊伍應該會全軍覆沒。而知道他參軍的人不少,知道他應該死在戰場上。要是自己戰中逃脫被所屬貴族發現,可會被屠全家的!
他一路是趕回來的,不到兩天的時間就逃回了家中。趁現在訊息還沒傳回,必須趕緊離開黑夜帝國。
“乾什麼這麼煩!”一道凶狠的女聲從屋內傳出來,聲音主人有些厭煩地開啟了門。
“喂!你乾嘛啊?”門一開,林頓夫人就被埃帕·林頓抱了個結實,按她對自己丈夫的理解,這很不尋常。
“快,收拾行李,我們搬家!”埃帕趕緊鬆開林頓夫人,跑進屋內,隻挑貴重的東西帶走。
“喂?怎麼這麼著急?”林頓夫人不解地看著埃帕,怕有意外發生順手關上了門。
“晚點解釋。”埃帕隨意地回應一句。
林頓夫人立刻察覺到埃帕的不正常,擔憂又生氣地問他:“你不是應該在軍隊中嗎?”
“逃了。”埃帕沒有掩飾,手中收拾行李的動作加快了許多。
“你……沒被發現吧?”林頓夫人擔憂的問道。
“還沒。”
“缺你一個應該不會……”
“軍隊可能全軍覆沒了,對手太強,不跑我見不到你。”
林頓夫人的臉蛋微紅,很快被擔憂代替,這時她看見埃帕用來裝行李的竟然是魔法道具——一個女款項鏈。
“項鏈哪裡來的?!”她生氣地質問。
“路上買的,給你的禮物。”埃帕回答迅速,心急之下他沒有更多時間用來思考。
“哦……”
林頓夫人無話可說,和埃帕一起收拾行禮。她知道魔法道具的價錢,埃帕一定花了不少錢,雖然那些錢都應該進入她這位管家婆的口袋中。
“太貴了。”林頓夫人輕聲說道。
“能裝的東西多。”林頓毫不猶豫地回應,為了挑這個還花了他一些時間呢。
“哦。”林頓夫人的臉色一下就黑了,這不是她想要的回答。
如果埃帕能回一句“送你的項鏈必須配得上你”之類的話,林頓夫人一定很開心。不過現在逃命要緊,林頓夫人打算之後再找他算這筆賬。
“我們去哪?”收拾得差不多了,林頓夫人纔想起埃帕沒和她說明目的地。
“羅生帝國。”
“你懂羅生帝國語?”林頓夫人瞥看埃帕·林頓,明顯不認為他會說黑夜帝國語之外的語言。
“之前做門衛經常碰到羅生帝國的商人,懂一些,簡單交流不成問題。”埃帕拍著胸脯肯定道。
林頓夫人睜大眼睛,難得對他刮目相看。兩人的行李已經收拾完了,埃帕說出去找人出手傢俱和房子,可以便宜賣出去,重點是這兩天必須脫手。
沒讓林頓夫人失望,埃帕當天就將房子賣出去了,價錢也比想象中的高一些。
兩人準備後連夜趕路,到外頭的一個小鎮找了一間旅店住下,第二天起早就走,不多時就得到了戰線的訊息。
全軍覆沒!不出埃帕所料,除非有高階覺醒者介入,否則戰況不會有任何轉機。
林頓夫人若有所思地看著埃帕,好像是慶幸他做了逃兵。
“我們之後去做什麼?”林頓夫人問完,舀了一勺湯羹嚥下。
這碗湯羹是黃褐色的,比較粘稠,味道很不錯,是黑夜帝國的家常美食。當然,對獸人而言是這樣的,光是凝在湯中的蟲蠍就讓絕大數人難以直視。
林頓一家能這樣慢節奏得吃著家常菜,說明他們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這是一家家常菜餐館,老闆是食蟻獸頭人——一位半獸人。
主菜雖然都是蟲類,但環境佈置的很溫暖,比較受獸人歡迎。接受不了蟲類的獸人會點無蟲的菜,不過味道相比主菜就顯得很普通。
“做廚師嗎?”林頓夫人提議道,她看老闆生意不錯,有些羨慕。
“做商人吧。”埃帕說著將臉湊近了自己的妻子,一手擋著臉側,做出要說悄悄話的動作。
林頓夫人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湊過去打算聽埃帕的意見。有埃帕這個動作,她已經察覺到埃帕接下來要說的或許不是可以擺明麵上說的東西。
“賣奴隸。”埃帕小聲說完就靠在了椅子上,給足了提示,免得妻子控製不住聲暴露了他們。
林頓夫人張了張嘴,沒說話,慢慢的靠在了椅子上,開始思考作為奴隸商人的生活。感覺活的很不光彩。
“我認識很多這樣的商人,貨源還是好找的。”埃帕笑了笑,賣奴隸有多賺錢他可是非常清楚的。
世界上那麼多奴隸,一半是獸人,幾乎來自黑夜帝國,黑夜帝國的奴隸流動可想而知。
埃帕做了一段時間的門衛,見過的奴隸商人不計其數,想弄到奴隸有很多辦法。
現在快到黑夜帝國的邊境,最主要的目標就是帶走一些奴隸。將剩下的存款砸進去才能籌齊交易資本,不過隻要開張就能大賺,埃帕似乎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奢侈生活。
黑夜帝國的邊境雖然生意不好,但奴隸商人好找,奴隸的運輸路線埃帕知道幾個,因此他完全不擔心收不到奴隸。
隻要把奴隸帶到羅生帝國就一定賣的出去!
“見過大海嗎?”埃帕笑問自己的妻子,他心中早有答案。
就算是他也隻在任務途中見過兩次,一直呆在內陸的妻子哪有看大海的機會?
“沒有,怎麼?坐船走?”林頓夫人看出埃帕的心思,但她不覺得這是驚喜。
“嗯,嘿嘿。”埃帕尷尬地笑了,小心思完全瞞不過自己老婆。
他本來想借海運奴隸這個機會陪妻子浪漫一下,正因為林頓夫人知道這是順帶的行為纔有所不滿,認為自己在埃帕心中的地位不夠高。
這一切都很順利,兩人也照計劃來到了海上。
埃帕陪著妻子看日落,他猜得果然不錯,妻子一見到大海就兩眼放光。起初她還有一點害怕,但很快就被興奮代替。
“閉上眼睛,我給你一個驚喜。”埃帕笑眯眯地看著妻子,除了之前的項鏈,他還有彆的禮物,隻不過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送出。
“驚喜?嗯!”林頓夫人喜出望外地轉身看向埃帕,立刻閉上了眼睛。
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是什麼驚喜了,就算是一個吻……林頓夫人慢慢嘟起了嘴,等著埃帕親上了。
她不是第一次告訴埃帕,這個行為是暗示要親吻,她相信埃帕一定懂的。
“啊!啊!放開我!”
“你們這些該死的獸人!”
“快放了我!”
一道喊破嗓子的男聲打破了兩人的心情,林頓夫人一臉怨氣地睜開了眼睛,眼看埃帕都湊到了她的臉前,現在卻完全沒了心情。
該死的人類!竟然破壞我和這笨蛋親熱!
林頓夫人一把推開埃帕,他踉蹌兩下懵圈地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夫人氣勢洶洶地朝著籠子裡的人類奴隸走了過去。
“你要做什麼?”
“彆靠近我!滾開!”
籠子裡的人類男性慌張退後,可他已經貼在籠子邊緣,不可能再往後退了。
“閉——嘴!吼——!”林頓夫人沒控製情緒發出一聲咆哮,過分激動使得她麵容獸化,眼神凶惡地盯著籠子中的人類。
看到對方慫氣得蜷縮在一起不敢吱聲後,又看向籠子裡的其他奴隸。這些奴隸大多是人類,此刻都抱在一起,生怕被林頓夫人吃了。
漸漸冷靜下來後林頓夫人恢複了類人的模樣,一臉怨氣地往船艙內走。
埃帕看後著急的追上去。路上沒看一眼籠子中的奴隸。
夫妻倆是狼人,和人類不同種族,自然不會產生憐憫心。此刻都覺得自己的好事被打擾,在心中將人類罵了個遍。
?
兩年後,埃帕的魔獸車在叢林小道間賓士。
“嘭——!”
“哢嚓——”聽到斷裂聲,馭車立刻呼停魔獸,將魔獸車停穩。
“發生什麼事了?”埃帕從魔獸車內探出頭,詢問駕車的馭車。聽覺敏銳的他察覺到魔獸車發出碎裂聲,很是擔憂。
他已經做奴隸商人兩年了,這兩年生意一般,但賺了不少錢。他發現在人類帝國裡人類奴隸市場少,這次準備去進與平常不同的貨。
現在到了羅生帝國的南部,處在一個叢林中。羅生帝國南部沼澤地很多,現在走的叢林路是很多商人常行的商道,應該不容易出事才對。
“輪子被魔獸破壞了。”馭車露出了難看的表情,他的車上可沒有備用的輪子。
實在是太倒黴了,這條路應該是清理乾淨了,應該是地下有魔獸要鑽出來,就意外把輪子破壞了。
“噗呲咯嗒咯嗒。”
“魔獸?!”馭車驚訝地看著剛從底下鑽出來的小魔獸。
這種類鼠魔獸常年住在地下,怎麼會突然跑到地麵上?而且逃離的速度很快,不錯!就是逃離。
“隆隆隆!”大地突然開始顫動,還發出了巨大的轟隆聲。
“嘭!”
“怎麼回事?”埃帕詫異地詢問道。
“哎哎呦!”馭車沒站穩,一下坐到了地上。
“嘭!”
“砰砰砰!”周圍的樹開始傾倒,大地開始傾斜。土石崩裂,地動山搖,有大魔獸從地底下衝出來了!
“啊啊啊啊啊!”
“啊!哎呦唉唉!”
兩人不受控製地滾下坡,拉車的魔獸驚慌大叫,開始撒騰。車被石頭一絆,倒了,這下連累了拉車的魔獸一起倒下。
魔獸在地上滾了幾圈又站起來,繩索受尖銳的石塊劃到,被魔獸掙脫了。脫韁的魔獸一路向下衝去,以最快的速度衝處這塊區域。
“嘭!”
“啊!”
車重重的砸在了馭車的身上將其壓成肉餅,魔獸直衝而下順著這條路給馭車踩了幾腳。這下馭車死絕了,斷了氣變得血肉模糊看不清人樣。
反倒埃帕幸運許多,滾到了另一邊。滾下的路是來時車輪碾過的路,沒有一點石頭,還有一顆堅挺的樹屹立不倒。
可惜這棵樹接住了滾下的埃帕,被撞斷了根,很快就會和同類一樣倒下。
埃帕曾作為軍人身體素質很好,雖說安逸了一段時間,可身體還沒退化呢!他趁樹接住了他趕緊起身,獸化成狼人模樣,身體素質大大提升。
一腳踩在地上,右手按住傾斜的大樹,借力一蹬,再一踩,迅速逃離這片危險區域。而這顆大樹理所當然的倒下了。
跑了一段距離,埃帕還是感覺大地傾斜的越來越厲害,魔獸還在破土而出!還有巨大的陰影掠過他的頭頂!
該死!這家夥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大?!
埃帕心中罵道,但他沒時間回頭看一眼,這個距離早就超出了他的感知範圍。
下一秒他感覺身體開始傾斜了,立刻改變了行動姿勢,改為手腳並用的奔跑,快了許多。
可他畢竟是獸人,不是動物,不是魔獸,並不習慣手腳並用地跑步。
沒跑太久他就摔倒了,好在這個時候他已經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區域。
不過他沒有就此停歇,因為身後有那巨大的魔獸在,這附近哪有絕對安全的地方?所謂的相對安全也要看時候。
“boo!”
“吼——!”
聽到遠處傳來了爆炸聲與魔獸的慘叫聲,埃帕停下了腳步。有打鬥聲,說明魔獸現在和彆人鬥起來了,應該不會朝自己的方向衝過來。
他回頭一看,滿天塵土,就算他是獸人也看不清土霧對麵的情況,隻看到有火光伴隨爆炸聲不斷閃爍。
不隻有爆炸,還有其他招式,看起來應該是符師。
似乎是不敵對方,埃帕通過黑影判斷巨大的魔獸想掉頭逃跑,卻在下一瞬有無數紫色閃光組成了一個籠子將它困住。
魔獸周圍出現了黃色的光,轟隆一聲紫光破碎,埃帕僅能通過土霧看到一些光影,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馬上又有黑影出現了,呈柱狀,衝天而起,在空中分開。
因為足夠高,埃帕看清楚了。那是水元素魔法,而且有幾道魔法陣紋,魔法等級很高。
“黑夜帝國粗口!”埃帕驚慌大叫,他看見水魔法俯衝向魔獸,卻被擋開,有一部分朝著他飛了過來!
他立刻動身逃跑,身後不斷傳來物體被擊破的聲音,而且越來越近!
“噗——!”
“啊!”
一道水柱撞上了埃帕的後背,威力已經衰弱了不少,卻還是將他撞飛了上千米,一下將他推下了高地。
這距離地麵足足三千米!不在崖壁邊緣,不可能夠到任何東西。底下是盆地,綠油油的,沒有水,摔下去必定粉身碎骨。
完了……死定了……
這是埃帕腦海中第一個的念頭,而後腦海中又冒出來許多畫麵,是他的過往。
他是小戶出身,父母是一級覺醒者,在工地工作。
當初他父母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聽說黑夜帝國開了個幼學堂就把埃帕送了過去。那時候埃帕才四歲多,因為獸人壽命短的緣故,心智對此人類普遍比較成熟。
入學不到一個月,埃帕就把兩個彆人家的孩子打傷了,他父母賠了不少錢。第二個月他一個人打了十五個孩子,把他父母開心壞了。
雖然賠了不少錢,但他打的獸人個個都是人高馬大的。這說明什麼?埃帕天生就是一個戰士,不過也因為打人的事被迫退學了。
後來覺醒成為了戰士,埃帕的天賦很強,一下成了魔法學院的明星,覺醒第一年就成了一級戰士,第二年就是二級戰士了。
要知道黑夜帝國的魔法學院可沒什麼優質教育,換在羅生皇室魔法學院這種大學院,他可能就是三級覺醒者了。
後來呢?沒畢業。埃帕的父母突發意外身亡,埃帕沒有參加畢業考試。他跑了,去打工賺錢,做的都是體力活。因為他根本負擔不起往後就讀魔法學院的學費。
後麵遇到了現在的妻子,她是二級覺醒者,在高等魔法學院學習。那時候她還不喜歡他,而是暗戀一個學長。可埃帕卻被她迷住了,不過對方不喜歡弱者。
埃帕把工作辭了,因為沒有資源,他的實力一直沒有增進。要知道變強最穩定又有效率的時候,就是在高階魔法學院中學習的時候。
最快就是冒險,去碰運氣,去找機緣。或者在傭兵工會得到兌換魔力資源用的貨幣去換,還有天使塔。
埃帕成為了雇傭兵,運氣很好,他發財了,還進了愛慕物件所在的高等魔法學院,就是自身年齡稍大了。
在魔法學院成了三級覺醒者,這下他可以放心使用魔力資源了。
可幾年過去他也隻換了幾個,可能是追到愛人花光了那幾年的運氣,沒有賺到足夠兌換魔力資源的貨幣,又過一年就結婚了。埃帕·林頓的妻子改姓林頓,也就是後來的林頓夫人。
有了妻子,就不想冒險了。埃帕不再做傭兵,他去參軍了,做了個安全的城門守衛。
過了幾年,安逸日子到頭,黑夜帝國的女皇又被殺了,貴族又打起來了,埃帕被迫參與其中。
再後來就是當了逃兵,做了奴隸商人,有了現在這副模樣。
哈哈,我想這些乾嘛……埃帕自嘲著,一死就什麼都沒了。
有遺憾,還想見見父母,想和妻子繼續生活下去,還想要個孩子,可惜妻子一直沒懷上。哦不,這下死了正好去見父母,算圓了一個遺願?
“噗……”
?
濃烈的腥味鑽進了埃帕的鼻子中,感覺身上粘粘的,一陣痠痛,有一些冷,又有一些溫暖。
埃帕慢慢睜開了眼睛,天色已經黑了,身旁卻有火光。忽然間他聞到了一股香味,是肉香!有人在烤肉!
視線向下,埃帕看到了一個灰發的女孩,她用樹枝串著肉在火堆上燒著。
“你……”埃帕艱難地坐起來,卻發現自己背後的東西手感不對,回頭一看都是肉!
這些肉都是鮮紅的,剛殺一段時間,比較新鮮,難道是什麼大型生物的肉?
“啊!嗚呃嗚呃!”對方拿肉串指著埃帕,神色驚恐,非常懼怕埃帕。
“這是給我吃的?你是冰雪帝國人?”埃帕狐疑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灰發綠瞳的女孩,對方的胸部非常讓他在意,因為真的很大。
“咕嚕咕嚕!”埃帕的肚子發出雷鳴般的轟鳴,他已經好長時間沒進食了。
伸手抓住樹枝尖從女孩的手中拿過烤肉,烤的三分熟而且受熱不均勻,不過埃帕沒有介意,他不是沒吃過未做熟的肉。
“好嫩!”埃帕咬了一口了,每一次咀嚼都能感覺到那細膩的口感,說不出的美味。
而灰發女孩非常恐懼地看著埃帕,眼睛睜得非常大。
“你沒事吧?聽得懂羅生帝國語嗎?我應該沒那麼嚇人吧?”埃帕好奇得打量著對方,究竟為什麼那麼害怕自己?
埃帕現在是類人的模樣,除了耳朵和尾巴沒有一點獸的特征,而且埃帕對自己的長相非常自信,雖不是英俊瀟灑,但說得上和藹。
“啊?嗯……嗯。”對方非常小心地點頭,她聽懂了埃帕的話。
“就是這種肉嗎?我和你說,要這樣烤纔好吃。”埃帕拿著樹枝,隨手往身後的肉山一插,串了一串肉。開始給對方表演自己的烤肉技術。
明明烤得非常誘人,可對方沒有一點食慾,這讓埃帕非常不解。
“嘗嘗?”埃帕將烤好的肉遞給了對方,惹來對方拚命地搖頭。
“試試,很好吃的。”埃帕盯著對方,說什麼也要這個救命恩人嘗嘗自己的手藝。
對方擡頭看了一眼埃帕,立刻接過烤肉,猶豫了很久,最終小心的咬了一口。
“唔嘔!”女孩口中感受到肉的存在後,第一時間吐了出來,甚至俯身在地,伸手戳進喉嚨中。
埃帕的臉都黑了,對方這是什麼意思?怎麼還吐了?對方不僅將烤肉扔了,還不斷的扣嗓子眼,這讓埃帕有些生氣。
似乎察覺到埃帕生氣地目光,對方趕緊趴在地上向埃帕表示屈服。
“對不起!對不起!不要吃了我,請放過我吧!”說完她轉身將屁股對著埃帕,求饒道,“請,原諒我吧!”
埃帕繞著對方走了一圈,看對方眼淚都在打轉,隻感覺一頭霧水。
剛才沒注意,現在他才發現,對方竟然帶著奴隸項圈。
“你是奴隸?”埃帕明知故問的提了一句。
“是的,我是法姆來爾侯爵的奴隸!”
“你叫什麼名字?”
“海格拉·默。”
“是你救了我?”
“是!”
埃帕摸著下巴思索著,自己再怎麼說也不能忘恩負義,海格拉救他一命這恩必須報。
“走,帶我去見你的主人。”
海格拉因為害怕隻好帶路,她畏手畏腳地前行,生怕身後的埃帕對她做些什麼。
“話說回來,你哪裡弄回來這麼多肉的?”埃帕早就好奇海格拉帶這麼多肉出來的原因了。
“那……那是……被處刑的奴隸。”海格拉說著臉色發綠,一想到剛剛的事情她就想吐。
誰知道那都是誰?可能是心理麻木者,可能是照顧過她的人,也可能是……什麼樣的都有。
“哦~這樣啊……”埃帕對於得到的答案沒有太多感覺,隻是覺得很稀奇。
他早就聽說不少貴族有相當惡劣的嗜好,沒想到今天就被他碰上了,或許以前的部分客戶也有,不過他不知道。
他是獸人,對這件事的態度就像殺豬吃肉一樣,隻不過他非常清楚一斤肉能賺多少錢。
埃帕最後當然是如願以償的找到了法姆來爾侯爵,並與對方簽訂了一個大單。
他花了兩個永生金幣買下了海格拉,看對方可憐,而且心地善良,埃帕決定收養對方做養女。
?
埃帕·林頓的房門口外,埃帕與海格拉一同跪在了地上。兩手放在膝蓋上,低垂著頭,都是一副認錯的態度。
“出去一趟你就把她給帶回來了?!還養女?我……”林頓夫人突然頓住不說了,麵色極其不悅,乾脆撒手不管。
在羅生帝國生活了幾年,林頓夫人早就會說羅生帝國語了。她說的話海格拉都聽在耳朵裡。
“隨便你!要是出了問題你自己負責!”說完這些,林頓夫人回屋重重摔過了門。
“嘭——!”
跪在地上的埃帕嘴角抽了抽,這個閉門羹吃的……
他隱約聽見屋內的妻子抱怨著“除了年齡名字其餘一概不知,這種人也敢帶回來當養女……我就不信我生不了。”
“嗬,今晚有得忙。”埃帕傻嗬嗬地笑了,同時看向一旁與他一同跪下的海格拉。
“林頓先生……”海格拉有些擔憂地看著埃帕,她看得出林頓夫人不喜歡自己,原因就是自己的胸部太大了。
“不要緊,她是個天使。”埃帕隨口一說,隨後癡癡地托著下巴,他覺得自己老婆因自責生氣的樣子太可愛了。
“今天都彆吃了!”林頓夫人的聲音從門後傳來。
埃帕小聲朝海格拉補充了一句:“是墮天使。”
“彆以為我沒聽到!跪好了!”門內又是一聲傳來。
這下埃帕不敢再議論自己老婆了,挪了挪膝蓋,試圖在膝蓋與搓衣板間找一個舒服的姿勢。
海格拉跪在地上,她倒不覺得什麼,受苦習慣了。不過聽到有人願意收她做養女還是很開心,特彆是摘下奴隸項圈後的自由感,非常舒服。
很快屋內傳來了飯香,兩人的肚子轟隆作響,一般大!兩人互看一眼,埃帕忍不住笑了,看到埃帕笑後海格拉也沒忍住笑了出來。
跪了兩個小時,兩人都覺得腿有些酥麻,海格拉是跪多了,埃帕是因為實力強,不然早就麻木了。
“嘭!”
林頓夫人突然一腳踢開房門,一臉不滿,兩手抱懷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質問道:“你們就真不進來吃飯是吧?”
聽到老婆這麼說,埃帕喜笑顏開,果然自己的妻子就是天使!
埃帕二話不說,拉著海格拉跑到餐桌上吃飯,海格拉看到桌上的菜其實很為難,都是人類吃不慣的食物。
“duang——”一盤青菜蘿卜送到了餐桌上。
“沒彆的,就這些。”說完林頓夫人就打算出去。
海格拉知道這是林頓夫人特意為自己準備的,雖然對方不喜歡自己,但還是會為了自己考慮的。
“林頓夫人,我知道你不喜歡我。”
海格拉叫住了林頓夫人,一旁才剝開蠍子殼的埃帕慢慢的將肉放進嘴裡,看著兩人。
“我可以把胸部切了。”海格拉托起自己的胸部,希望將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交給對方處置。
可林頓夫人轉頭卻給了海格拉一個厭惡的眼神,冷冷地罵了一句,“你腦子裡塞得是糞嗎?還是說,你胸裡裝的是糞?彆惡心我,不然就滾出去。”
海格拉完全沒明白林頓夫人的意思,好像是瞧不起自己,辱罵自己,但對方的眼神明顯是擔憂和其他複雜的情緒。她對目光很敏感,不可能看錯。
海格拉還想過,對方現在應該非常興奮地用餐刀一片片割下自己的胸。那些貴族都是這樣。
這也是關心嗎?不過這樣被罵,其實挺開心的。海格拉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了,但林頓夫人剛才那一陣辱罵確實讓她輕鬆了許多,甚至感覺心中暖暖的。
“嗯!好吃!這是什麼?!”回到餐桌位上,才吃一口,海格拉就控製不住自己的嘴,巴拉巴拉吃的飛快。
擺在她麵前的明明隻是普通的青菜蘿卜,卻異常美味,海格拉不敢相信這都是真的。自己真是太幸運了!
過了三個月,深夜,那天埃帕是醉酒回來的。
“誒嘿嘿嗝~好軟誒嘿嘿……”埃帕隨意地推開了海格拉的房門,一頭栽在海格拉的身上。
“呀!林頓先生?醒醒,快、快起來!林頓先生!請彆……”
“老婆你怎麼了?嗯……啊!海格拉?!”埃帕察覺不對勁,正眼一看,自己竟壓製著海格拉?!
海格拉身上可沒幾件衣服,是剛洗澡回房。海格拉漂亮嗎?漂亮!海格拉現在的模樣對男性可是非常有誘惑力的,何況埃帕今晚喝了不少陽酒。
然後,不該發生的事就發生了。而這一夜,等待丈夫回家的林頓夫人察覺異動後,就蹲到了門外。
她低垂著頭,摸了摸肚子,看不清表情。這之後,她沒指出兩人的不軌關係,為了給埃帕一個臉麵,為了給自己一個臉麵。
“你看,我今天帶回來了什麼?”那晚後,幾乎每週埃帕都會帶禮物給林頓夫人。
他是狼人,對自己妻子的氣味無比熟悉,那夜冷靜後的他還是發現了蹲在門外的林頓夫人。是他沒忍住,又不想尷尬,現在隻能儘全力的彌補對方。
之後的日子裡,林頓夫人對海格拉的態度差了許多,海格拉每次見到林頓夫人都像做了虧心事一樣。
直到海格拉成為林頓家養女的半年,林頓夫人有身孕了,這讓埃帕非常高興。可沒開心多久就聽見對方要求趕走海格拉。
埃帕自知理虧不敢爭什麼,即使那件事隻發生了一次,但它的確發生了。夫妻間還有這樣的感情,其實林頓夫人已經做出了很大的讓步。
埃帕無奈,隻好將海格拉作為奴隸賣出去,重新給她戴上了奴隸項圈。
“你擔心什麼?本來就是你的問題,現在給海格拉祈禱一個好人家不行?”籠子裡的牛頭人奴隸看埃帕都沒一個好臉色。
埃帕一聽,氣憤得在鐵籠上拍了一巴掌,怒罵道:“你說你這麼大個子,能吃能打,怎麼就是沒人把你買走?偏偏擔心我家事來!”
“我覺得在你這混吃混喝挺好的。”牛頭人奴隸滿不在乎地回答道。
“那件事本就是你的不對,林頓夫人太可憐了,海格拉小姐也好可憐。”籠子裡的鳥族獸人對埃帕拋去了冷眼。
埃帕氣得不想理他們,準備給海格拉找銷路,可每次要賣出去時卻發現自己完全不捨得。
然後回家,妻子問起來他隻能如實回答,然後被打被罵,罰跪在地。再後來呢?他的妻子盯著他,陪他一起賣奴隸。
海格拉最後還是被賣出去了,買家是曾經擁有過海格拉的法姆來爾侯爵。埃帕不捨,但旁邊有妻子盯著,他也就硬著頭皮賣了出去。
過了一週,埃帕還是放心不下海格拉,找到了法姆來爾侯爵,又將海格拉買了回來。本想藏起來,路上正巧遇上妻子。
路上沒有發生什麼,林頓夫人給足了埃帕臉麵,回到家中埃帕就是各種懇求妻子不要離開他。林頓夫人已經發狠,讓埃帕在她與孩子和海格拉兩方選一個。
實在沒辦法,最後他隻好將海格拉低價出售。海格拉身上那些半年前的傷明明快好了,去了法姆來爾侯爵家一週又是遍體鱗傷。
過了兩周,來了一位非常優雅的女仆,對方挑中了海格拉,而且把價格砍得很低。如果不是埃帕·林頓的家中已經容不得海格拉的存在,他纔不會超低價將海格拉賣出去。
?
夜間。
“賣出去了?”林頓夫人看著剛回來的埃帕。
埃帕點點頭,說:“賣出去了,對方是一個女仆。”
“隨便誰。”林頓夫人可不在乎誰買走了海格拉,“過來吃飯吧。”
“好。”
“不捨得?”
“嗯沒沒沒!就是賣的價格太低了,心疼錢。”埃帕連忙搖頭。
“沒關係,錢以後慢慢賺,我和孩子都靠你呢。”
幾句話中林頓夫人情緒很大,話裡有話埃帕怎麼不明白,點點頭,一起把晚飯吃了。
結果,埃帕還是不放心,去打聽了那位女仆的訊息,竟然發現對方是萊茵的女仆!而海格拉就被帶到了萊茵家!
萊茵是什麼人埃帕怎麼會不知道?比那個法姆來爾更危險!
埃帕稍微準備一下,打算夜間潛入萊茵的住宅。如果海格拉過的不錯,就留一些錢給她,祝福她過好些;如果過的不好,就帶走,大不了再找一個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