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中也的妹妹有多辛苦這件事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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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啊,要在這種地方?”
“這把槍要怎麼開保險呢?”
太宰拿著偵探社的備用槍問國木田,你被他那副像是真的冇有用過槍的表情弄得忍不住扯了一下嘴角,然後在國木田之前替他打開了——太宰,以前給芥川一拳三槍時可冇見這副模樣。
“武器商人因‘蒼王’的事件而將偵探社視作格外危險的對象,但會妨礙他們的武裝組織不止武裝偵探社一家,軍警、海岸警衛隊以及內務省異能特務科也都要加以戒備。弄出如此大規模的威脅事件卻隻是為了對付偵探社的話也太過了。”你將槍還給太宰順便解釋道,“他們是因某個人物而對狀況產生了錯誤的認識——也就是說,有人將偵探社纔是最大最可怕的敵人這種過度誇張的資訊鼓吹給了他們。”
“我給那個人發了一封郵件讓他到這裡來。我說我手上有能指明真凶的證據哦,他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出現了。”太宰直視著國木田說道。不等國木田反應過來,他輕輕說了一句“有腳步聲”便握緊了槍,你為以防萬一也將手按在外套內的手槍上,保持著隨時可以拔出的姿勢。
國木田僵住了,下意識地去拿記事本,隨後發覺即使現在拿出也來不及,不禁冒出冷汗。
“你在這種地方乾什麼呢,眼睛仔?”少年慢慢走近,語氣有些疑惑。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我纔想這麼問啊。你是來圍觀事件真相的嗎?”
“這是為什麼,六藏?是因為我嗎、是這樣嗎?因為我害你的父親犧牲了——你就因為這樣,這麼的、憎恨我嗎?”
“父親?我對殺害父親的人恨之入骨,那是當然的。可是眼睛仔你——”
“原來如此,是這麼一回事啊。六藏少年——你是偷看了我發的電子郵件了吧?”太宰插了一句,你沉默著挑眉:如果太宰真的不想郵件被攔截偷看也有很多種辦法做到,結果他還是有意放了水讓少年來替自己的父親報仇嗎?
槍聲。
你的表情瞬間凝固了,迅速舉起槍對準子彈射來的方向,太宰也僵了一瞬,甚至冇有舉起手中的槍。而後佐佐城邊說著“非常抱歉……國木田先生。”邊走進來,手還保持著握槍的動作。
“佐佐城小姐,你是做出了這一切計劃的人……這點你是承認的對吧?”太宰問道。
“太宰先生,中原小姐,我有一事相求。請你們……扔掉手槍,否則的話——”槍口先對準太宰的方向,之後緩緩地轉向你。
“我會扔啦,但相對的能讓我問幾個問題嗎?”
“可以。無論什麼我都會回答的。”
“好的,那我就扔掉槍吧。桃奈。”
“啊!”被太宰用這種語氣點到名字彷彿回到了兩年前還是他部下的時候,因此你的手比大腦先一步作出反應,毫不猶豫地把槍扔在腳下,扔完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卻不能冒險去撿了。
不過太宰這傢夥肯定已經有了對策,你在心裡歎了口氣,和以往無數次一樣退到他身後像個無關人員。隻要有太宰在你就完全不想動腦,反正他做事從來都不會出錯。
從——來都不會,因為他是太宰。
“佐佐城小姐,你為什麼要來對付偵探社呢?”
“我認為太宰先生——您應該已經知道答案了。”
“嗯,果然厲害。你雖然在我們麵前不曾顯露,但思考速度卻快得可怕。我也能理解你為何年紀輕輕就能躋身犯罪心理學知名研究者之列了。”
“接下來我會離開此處,之後在其他地方、利用其他組織引起同樣的事件。下一次也是、再下一次也是。我不會允許諸位來阻止我的。”
“不錯啊,你說的這些。”太宰用透徹的眼神注視著佐佐城。
“太宰先生,您的話應該能夠理解。您每次都能事先預測到狀況,不委身於情感而選擇最顧全大局的適當的行動。所以您應該明白,在這裡應當采取的行動就隻有一個。”
“說的冇錯,我也什麼都不會做的。”
“那麼——
“國木田先生——這或許是謊言,在地下室的蓄水池……您當時毫不猶豫地救下了我。我……有一點點高興。因為這裡就是最後了,我有一事要向您傳達。國木田先生,您——”
佐佐城話音未落就被三顆子彈穿過胸膛,白色和服上血色的花綻開、生長,最後將整件衣服都染成深紅。國木田一聲驚叫便衝過去抱住她,此時她反而表現出超常的平靜,在國木田懷裡就像一個木偶般安詳。
你閉起眼不再看,國木田的理想又一次被身邊的人踐踏想來並不好受,但這樣算是很好的結局吧?
——對佐佐城,對六藏,也對其他無辜受牽連的普通人。
“您……在某些地方、和那個人……很相似……
“請、您……不要被,理想、扼殺……我…………喜歡…………”
“國木田君,她殺了太多的人,也隻能變成這樣了。”
“太宰!!”國木田用力抓住了太宰的前襟。
“國木田君,你所設想的那種理想中的世界是不存在的,放棄吧。”
“給我閉嘴!對方隻不過是個連槍都冇用慣的女子啊!她本不必被殺死的!就算不殺他、隻要你用些時間製定出對策,應該可以避免再出現犧牲者的!可你卻——!”
“殺人的不是我,是六藏少年啊。”
“她就相當於是你殺的!!”國木田注視著六藏身邊的手槍怒吼道。
“但很遺憾,你無法證明我的殺意。握住手槍的,扣動扳機的,還有懷抱殺意的人,全都是六藏少年。我隻不過是踢了一腳腳下的手槍而已。”
“國木田先生你冷靜一下。那纔是對她而言唯一的救贖,這已經是很好的結局了。”你的表情和太宰一樣毫無波瀾,邊說邊撿起先前扔在地上的自己的手槍。
你和太宰本質是一類人,看穿一切所以不將一切放在眼中,值得真正小心嗬護的不過是寥寥無幾的友人。你會拚儘全力發動異能救回織田作,哪怕強行纂改曆史可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但對象改變無需夏目提醒你也絕不會做出這種對自身傷害如此大的選擇。
“不對!”國木田大喊道,“這種事情不可能是理想!一定有什麼、一定有什麼真正的原因的!因為——因為佐佐城女士原本是不想引發這些事件的!她根本就不希望得到什麼犯罪者被製裁的世界!她隻不過是——”
“告訴我吧!她被開槍打死纔是正確的嗎!這就是……我所追求的理想的世界嗎……!”
“國木田君,認為某處存在著正確而理想的世界——會這樣思考的人,就會憎恨無法如願以償的世界去傷害他人,‘蒼王’便是如此。而因貫徹理想和正義受到傷害的,則總是身旁那些弱小的人。”太宰將視線投向遠方的某處,“追尋正義的話語是一柄利刃。它會去傷害弱者,卻並不能保護或拯救誰。殺死了佐佐城女士的正是‘蒼王’的正義。”
“國木田君,若是你繼續像這樣去追求理想、排除阻礙理想之物,恐怕早晚有一天‘蒼王’的火焰也會寄宿於你,之後將你身邊的一切全部燃儘吧。我已經——看過很多那樣的人了。”
“太宰……”他看過很多那樣的人了嗎,此刻的他透過國木田又看到了誰呢?
近期將橫濱鬨得人心惶惶的事終於落下帷幕,太宰成為偵探社的一員安頓下來,afia那邊也有與之相關的各項事宜要解決。
一週後的深夜,你終於在辦公室逮到剛剛結束任務回去彙報的芥川。
“芥川君,有個好——訊息,你想不想知道~”
麵罩遮住表情,單從語氣無法判斷你是不是認真。
“抱歉,在下還要去首領那邊。”芥川抱著一摞檔案看向窗外朦朧的月色,“前輩不急的話改日再說吧。”
“芥川君,太宰在偵探社了。”
“啪嗒——”一疊重要的資料飄出檔案夾,在空中轉著圈落地。
“咳、咳咳咳……”
芥川似乎是驚嗆到了,咳得臉色越發蒼白,甚至冇拒絕你上前拍他的後背。
幾分鐘後你把滿地的檔案撿起重新整理好堆在桌角,芥川才發出不確定的呢喃:“太宰先生……那時太宰先生為何會突然消失,現在又突然出現……”
“芥川君,過去兩年終於可以告訴你了。”你頓了頓,“太宰是被逼走的,以織田作的死。”
太宰和你不同,你即便隻是為中也也不可能背叛afia,況且去偵探社是由夏目出麵擔保。對於森鷗外來說,他前期對太宰的教導有多麼儘心儘力毫無保留,後期對太宰就有多麼忌憚,因為冇有事情可以真正意義上約束太宰的行動。
身為首領,他為了組織的利益、為了理論最優解逼走太宰,但身為長輩,太宰也是唯一一個叛逃後冇有被afia追殺之人,所有後續事件都被森鷗外親手處理完畢,對外人提起太宰時的態度就像是“等他玩膩了回來我也會替他開門”一樣。
“織田作之助?在下以為他和太宰先生一起離開了。”畢竟那時被織田作救下,芥川根本冇想到那個真的如太宰所說的厲害的人也會死。
其實是離開了冇錯,但織田作已經有了新的生活所以你不想多說此事:“他和紀德同歸於儘了,最後讓太宰去救人的一方。”也算是描述事實吧,雖然省略了一些內容。
“前輩是知情的?”芥川的語氣凶狠,然而瞪大了眼睛麵帶疑惑就像一隻垂耳兔,“為什麼瞞著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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