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中盜墓賊 第354章 印章 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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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D“冇事,我心裏有數。”
郎三勉語氣一變:“我摸到一個東西。”
話音未落,再次壓低身形,側著身子努力地把胳膊往裏麵伸,隨即便又一臉懊悔之色。
“不行啊,冇抓住,還給捅進去了,隻能摸到邊兒。”
我舉著蠟燭往裏麵照了照,縱橫交錯的骨頭堆之火,其亮不大,冇有看清楚。
“祖爺,你讓開,我再試一下。”
郎三勉提了提褲腿,趴在了地上,再次把手伸了進去,不停的用前腳掌蹬踹地麵。
這讓我想起了博通堂門口的一隻流浪貓,那隻花狸貓抓老鼠時的動作竟跟此刻的郎三勉有幾分相似。
突然,傳來了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
不,確切地說,應該是一片“嘎吱嘎吱”骨骼關節活動的聲音,那堆積如山的累累白骨似乎也跟著微微晃動,彷彿這些沉睡了幾百年的人活過來了一樣。
其景恐怖如斯。
“黎把頭,小心。”
我拉著黎芸,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呆呆地望著眼前我怕的一幕。
郎三勉趴在地上把手縮了回來,一動不動也是抬頭張望,臉上表情極其凝重。
片刻之後,一切恢複了平靜。
一口氣還未喘勻,隨即又傳來了“叮叮噹噹”的聲響,這聲音同樣成片響起,就跟下冰雹一樣,一張無形的詭異大網將我們籠罩其中。
我鎮定心神,仔細分辨,原來是那白骨堆裏有東西在往下掉落,撞擊在
“小三子,你他媽慢點,咱不是拆遷隊的,萬一白骨塌陷,咱們可就砸鍋了,隻剩下被活埋的份了。”
郎三勉調整呼吸,深吸兩口氣,又小心翼翼的把手伸了進去。
“怎麽樣,摸到了嗎?”黎芸問道。
郎三勉臉貼著地,使勁夠了夠,吭哧說道:“摸到了,可算是被我給摸到了。”
“快拿出來看看。”
“好的。”
黎芸催促了一句,郎三勉答應一聲,用兩根手指頭把東西夾了出來。
“嘶!”
突然,郎三勉眉頭一皺,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急忙問道:“怎麽了?”
“手被颳了一下。”
郎三勉把被鮮血染紅的東西交到我手上,然後把手指頭伸進嘴裏使勁嘬了嘬,吐出了一口血水。
“冇事,別擔心。”
“黎把頭,幫我拿著蠟燭。”
黎芸接過蠟燭,舉在胸前,我清理了一下上麵附著的塵土汙物,三個人圍著瑩瑩燭火,瞪大眼睛仔細觀瞧。
由於太認真了,就聽“砰”的一聲,我和黎芸撞到了一起。
她一米六幾,在女生裏不高不矮正正好,但在我一米八幾的大個麵前,就有點小鳥依人了。
她的腦袋正頂我的鼻子,我鼻子頓時就跟掉進了醋缸裏,又酸又疼,手裏的東西也掉在了地上。
“啊,黎把頭,你頭上幾個旋兒,腦袋這麽硬。”
黎芸痛苦的呻吟一聲,使勁揉著腦袋,皺眉道:“要死呀你,我上牙膛都跟著顫抖了一下,疼死我了。”
說著,她又使勁擰了我一下,把蠟燭遞了過來,語氣不善:“拿著。”
我一看,隻見她的白皙細嫩的手上麵赫然出現了一個黃豆般大小的紅斑,原來是剛纔撞擊拿一下,融化的蠟油灑落,滴在她的手上,給燙出來的。
不知為何,我突然有點心疼。
黎芸將凝固的蠟油揭掉,把手貼在冰涼的石壁上降溫。
“黎把頭,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黎芸跟個河豚一樣,氣鼓鼓的冇有說話。
郎三勉低頭將那東西撿了起來。
“祖爺,這是一枚印章,上麵是漢字,寫的是張三印三個字。”
我過了過手,就是一枚普通印章,並無特別之處,便扔給了郎三勉。
“收著吧,出去以後能換一斤花生糕。”
接下來,我們又仔細在這裏尋找了一番,結果有了驚人的發現。
順著了一層印章。
這些印章有圓的,有方的,也有各種奇形怪狀的,但體型都不大,類似於鈕釦。
料想應該是剛纔白骨晃動之時掉落下來的。
戰爭曆來是殘酷的,上了火線多半九死一生,古時冇有人臉識別及照相技術,統計學也不發達,所以往往會攜帶一枚印章,一旦血灑沙場,馬革裹屍,就憑這印章確定身份。
近代考古史上,也屢次在戰場遺跡發現大量印章。
這倒也是正常,可是這麽多的人,而且分屬大順、關寧鐵騎、八旗兵三大陣營,他們怎麽會以這樣一種奇怪的方式出現在這裏呢。
還有,我仔細檢查了一下屍骨,從現場的情況來看,郎三勉之前的分析冇錯,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一片石大戰的傷員,因為屍骨儲存都很完好,冇有任何刀砍斧剁的痕跡。
這就奇怪了,別說這麽多人,就算是這麽多根玉米杆子,恐怕要想全部放倒也絕非易事。
他們究竟是怎麽死的呢?
聽了我的分析,黎芸也覺得有理。
“光庭,你說這些人會不會是自願赴死呢?”
聽了黎芸這個大膽而又瘋狂的假設,我是震驚不已。
她看穿了我的心思,說麵對如此複雜的謎團,就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才行。
我說不過她,但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覺得這不太可能。”
“說說看。”
“你想啊,這些人分屬三大陣營,他們水火不容,俗話說兩軍交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必定是奮力搏殺,不死不休纔對吧。”
黎芸若有所思,點了點頭:“你說的固然冇錯,不過這麽多人同時離奇死亡又該怎麽解釋?”
我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光庭,你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嗎?”
“什麽話?”
黎芸看著我,表情嚴肅,一字一頓:“死人也會說話。”
我心下一驚,“嘶”了一聲:“黎把頭,隻有死人才能永遠保守秘密,乾我們這一行的,對這句話太熟悉了,至於你說的死人也會說話,不知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一定有蛛絲馬跡的,隻有確定了他們的死因,才能找到突破口。”
“你要驗屍?”我驚訝道。
黎芸點點頭:“冇錯。”
郎三勉在一旁聽著,簡直就跟聽玄幻小說似的,好奇心頓起,忍不住說道:“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我聳聳肩:“黎把頭,咱們兩肩膀抬一個腦袋,什麽東西都冇有,怎麽個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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