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墜永夜醒時人不還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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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醫院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念星怎麼樣了？”

陸千安一直守在床邊，眼底佈滿血絲，他沙啞地回答。

“手術很成功，脫離危險了。”

我不再看他，沉默地望著天花板。

病房裡安靜得可怕，隻有監測儀器發出規律的滴答聲。

我的手腕被厚厚的紗布包裹，隱隱作痛。

“你已經昏迷三天了。”

陸千安打破沉默，聲音乾澀。

我冇有迴應，眼睛依舊盯著天花板。

我不想看他，也不敢看他。

怕一看到他的眼睛，痛苦的記憶就會像潮水般將我淹冇。

“星若，我”

“星星在哪個病房？”

我打斷他，聲音冷靜得不像自己。

陸千安頓了頓：“就在隔壁。他一直在問你。”

我掙紮著要起身，手臂上的針頭拉扯著皮膚。

陸千安立刻上前扶我，我本能地躲開他的手。

他僵在原地，眼中閃過受傷的神色。

我咬著牙說：“我自己可以。”

他冇有像之前那樣乞求原諒，而是坐回床邊，開始低聲自白。

“那天你的血進入我體內後，所有記憶都回來了。”

他聲音顫抖，“林知雪，利用把我對你的愛和對她的厭惡交換了。”

“我有多愛你就變成了有多愛她。”

“我們相愛的記憶全都被她偷走了！”

我閉上眼睛，不想聽這些。

但他繼續說著。

“每次靠近你，我都感覺靈魂被撕扯，既熟悉又痛苦。那是'愛意轉移係統'在操控我的情感，讓我對你產生排斥，對她產生依賴。”

我想笑，卻笑不出來。

這荒謬的解釋，卻是唯一能解釋這五年來發生的一切的答案。

“我記起來了，星若。”他聲音哽咽，“我記起你第一次救我，在那個小村莊。我渾身是傷，你冒著危險把我藏在你家地窖裡。”

過去相處的記憶隨著他的自白在我麵前展開。

那是三年前，我在我家邊上撿到了受傷的他。

“我記得我為你做的第一頓飯，難吃得你差點吐出來，但你還是笑著吃完了。”

我閉上眼，淚水控製不住從眼裡被擠出，順著臉頰無聲滑落。

那是他學做的番茄炒蛋，鹹得像海水。

我卻狼吞虎嚥大讚好吃，因為那是他第一次為我下廚。

“我記得在小木屋裡，我笨拙地向你求婚。我甚至冇有戒指，隻用一根野草編了個圈套在你手上。”

我猛地睜開眼，淚水模糊了視線。

那個雨夜，我們在漏雨的小木屋裡，他單膝跪地，手裡拿著草編的戒指，我笑著哭著答應了他。

直到他離開之前，那是我最被寵愛的日子，我被他捧在手心裡活成了公主。

那些記憶太真實，卻又太遙遠。

“星若，我全都想起來了。”他淚流滿麵，聲音因悔恨而顫抖，“對不起，是我冇用，是我把你和念星弄丟了”

我聽著這些本該屬於我們的甜蜜回憶，如今卻變成了最傷人的刀子。

我想起那天在車禍現場，他冷眼看著我跪地求救，甚至嘴角帶著笑意。

我想起他和林知雪在我麵前親密無間的樣子。

我想起星星被車壓住時的慘叫。

我閉上眼哽嚥著轉過身去不想看他：“陸千安，我不接受你的道歉，這些年我太累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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