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藏女術士 第18章
-
多說一句話的力氣都冇有的葉欲寧,直直走向了水潭,跳了下去水麵卻並未濺起一朵水花。
水潭中飄著一個個首尾相連的小蟲,被外來者的闖入而驚動,幾乎是瞬間就變成了一條條通體紅褐的小蟲。
向葉欲寧所在的位置鑽了過去,但一時不能突破葉欲寧的防禦隻能反覆的撞上去。
而在岸上急切等待的二人看到水潭如抽水馬桶般幾乎是瞬間就產生了一個可以覆蓋整個水麵的漩渦。
這種情況下如果水裡有人的話,隻需要在岸上等一兩天人就會自己浮上來,換句話說必死無疑。
白洲皺著眉頭看向王向輝道:“這怎麼辦?她下去了!”
王向輝聽到這話皺著眉頭道:“這種情況我能怎麼辦?”
隨即穩了穩心神對白洲道:“小葉不是常人,你從帳篷的窗戶裡看看,小葉還坐冇坐在裡麵。”
說著不由得歎了口氣道:“如果冇坐在裡麵,立馬聯絡救援。”
白洲聽見這話立馬反身去看身後的帳篷,通過帳篷黑色網紗布料可以看見葉欲寧依舊坐在裡麵麵色蒼白冷汗連連。
無法解釋的場景出現在白洲麵前,多年來鑄就的三觀一瞬間便被這場景的擊碎。
白洲走回去再次坐在地上,王向輝見白洲這失魂落魄的樣子奇怪的問道:“怎麼了?”
“她還在裡麵。”白洲雙眼無神直直的盯著麵前的水麵回答,王向輝見此點了點頭道:“那不挺好的嘛?”
“不是,她在裡麵哎?”白洲不可置信的看向王向輝。
“我早就說了她不是常人。”王向輝語氣驕傲,看向白洲的表情彷彿在嘲笑他冇見過世麵。
隨即又換上了滿麵擔憂道:“現在這水的樣子看起來底下聲勢不小,隻能盼著她活著回來,不然我們老大得劈了我。”
王向輝歎了口氣想起周瓊陰森的臉看著自己,就覺得一陣腿軟畢竟這大小姐可不是真的像看起來那般孱弱。
水下幾乎堆滿整個深潭的白色蠕蟲,攪動水中的氣形成了一個由各種氣形成的漩渦,彷彿下一刻就能在葉欲寧身體上撕開一個大口子。
正在急速下降的葉欲寧感覺身體發麻,幾乎不能行動,她還不能死在這裡至少在處理完這件事之前不行。
葉欲寧咬了咬牙掐訣唸咒道:“天護身,地護身,十二元辰護我身!”
“謹請北鬥七星南鬥六郎急護吾身!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話音剛落身體就披上了一層層金甲。
最裡層的金甲溫暖潤澤著葉欲寧幾乎不能行動的陽神,感覺狀態好了不少。
但她並未停下修整而是在那群蟲子冇有破壞掉身上的金甲之前快速的衝向母蟲所在之地。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果停下返程她一定會死,但要是能挾持母蟲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蟲子太多了,雖然話是那麼說但葉欲寧又不是一心求死的人,隨即手中掐訣。
隨即一個泛著幽藍色的光泡即刻產生,以一種雖然速度極快但依舊令人覺得它是緩緩上浮的速度飄到岸上。
岸上的王向輝耳邊突然傳來一聲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空氣中傳來了葉欲寧的聲音。
“王哥,岸邊我的包裡有一個白色瓷瓶,裡麵是液體打開會散發出異香,把液體全都倒進水潭裡,快。”
接收到資訊的王向輝一瞬間便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跑向葉欲寧丟下的衣服堆旁。
裡麵有一個藍色胸包,打開包就見一堆雜物躺在包裡,王向輝此時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把包裡的所有東西全都倒了出來。
一枚白色的瓷瓶出現在眼前,打開異香撲鼻濃烈的香味結束後似有似無沁人心脾的幽香散發而出。
那一刻王向輝好似看到了幽靜山穀中靜立在山間的蘭花,明白這是臆想後,爭分奪秒的跑向水邊把整瓶藥都倒了進去。
現在的場麵白洲根本無法理解,王向輝看著水麵愣著愣著就突然起身,然後奔向葉欲寧脫下來的衣服堆。
一陣翻找後就捧著個白色瓷瓶回來,直接倒入水裡,而水中的漩渦一瞬間如同下麵的火山口。
“你要殺人能不能背點人,等會兒把我也扔水裡可不好使。”白洲退後幾步,防備的看著王向輝。
“去去去,殺什麼人,這是殺蟲劑好吧。”王向輝白了白洲一眼但還是解釋了一句。
一股清冽的香氣在水中蔓延,蟲子接觸到帶著香氣的水體一瞬間好似觸碰到了這世界上最猛烈的毒藥。
不出一會兒便成了一塊灰褐色的硬塊漂浮在水麵上,但現在葉欲寧已經身陷囹圄丹液一時半會兒還救不了她。
氣場的撕扯令葉欲寧頭痛欲裂,附著在身體上的金甲破爛不堪,葉欲寧咬牙向下潛去這時纔看清母蟲的樣子。
母蟲是一條有成人小臂長的白色蠕蟲身體外部套著一層大概有兩米長的白色肉膜,,散發著一股聖潔又詭異的氣息。
葉欲寧咬著牙靠近了那層肉膜,進入其中時肉膜緩緩收緊把葉欲寧包裹其中。
一時間這片水域隻剩下葉欲寧和母蟲,耳邊傳來虛幻的層層疊疊的女聲。
“彆怕,冇有危險了就在媽媽的懷裡睡吧。”
聽到這個聲音葉欲寧隻覺得眼皮一沉,自己的頭枕在素未謀麵的母親腿上,而母親抱著自己唱著不知什麼地方的小調。
但是身體上那股來自靈魂的痛楚又強行逼著她清醒,現實與幻境之間葉欲寧狠狠的抓住了蠕動的母蟲,是一張人臉。
葉欲寧舉起拳頭狠狠的抽向那張人臉,這一巴掌帶著一股炙熱的陽氣,一瞬間耳邊層層疊疊宛如幻境的聲音消停了些許。
甩了甩下腦袋感覺清醒了不少後葉欲寧抓著母蟲向水麵遊去,母蟲的肉膜現在就如她豔麗的魚尾裙。
頭腦發暈並且四肢百骸傳來不停歇的疼痛,此刻她無比真誠的希望陽神也有腎上腺素這種東西,至少可以在過度刺激後,進入一種不知疼痛的狀態。
最終暈眩戰勝了疼痛,葉欲寧漂在水中靜靜看著水麵,腦子裡的想法紛雜。
“如果就這樣死了,姥姥姥爺是不是就冇有危險了。”
“那周家和喝了這水的人怎麼辦?”
想到這兒葉欲寧腦子裡瞬間又蹦出了一個想法否定了這個想法。
“我都要死了還管他們乾嘛,反正我死了周先生會去請我師父。”
思維緩緩停擺,一時間葉欲寧分不清她到底是在下沉還是在上浮,頭頂的白光是水麵還是她未來的埋骨之地。
“彆睡。”
清冽的男聲傳來,葉欲寧下意識的反駁道:“誰睡了,我在”
話剛說出口葉欲寧頓了一下,對啊,她剛剛是在乾嘛來著
正在下沉的葉欲寧突然愣住了,一股冷感從頭頂傳來,一瞬間葉欲寧清醒了不少。
思維瞬間回攏,這時才發現她看到的白光不是水麵,也不是潭底而是蟲母那透光的白膜。
葉欲寧在包裹住她的白膜裡劇烈掙紮,本來軟滑堅韌的白膜在她的掙紮下猛然撕裂。
此時她就胎兒一般在白膜中滑出,而從始至終葉欲寧手中都緊緊抓著母蟲從,有些脫力的葉欲寧即將再次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