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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處有青山 第1037章 屍山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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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石頭說話,還沒等易年開口,阿夏布衣擡手就給了石頭一巴掌。

“不會說話你就閉嘴…”

說著,就要下來幫易年整理。

阿夏布衣學醫,知道幾人的傷勢恢複起來還要幾天,這些東西都是這寒冬臘月的必備之物。

易年瞧見,連忙擺手示意不用。

彆的事或許做不好,但照顧病人還是比較有心得的。

收拾妥當,給二人又弄了不少吃的。

吃完後,沒聊上幾句,石頭與阿夏布衣便沉沉睡了過去。

看著二人臉上的疲憊,不用想也能知道自己沒來之前他們經曆了什麼。

油燈壓到最低,灶下添了些柴火,提著送給石頭的龍驤出了門。

林子裡彆的不多,但柴火足夠。

放倒幾棵大樹之後,在雪地裡輕聲砍成合適大小,整日碼在外牆邊,坐在門口看起了天。

腦海中,七夏的身影悄悄飄了出來。

這種不知生死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長長呼了口氣,壓下了思念心思。

七夏既然回來了,那她就一定不會再離開自己。

或許是自我安慰,或許是美好希望,但隻有如此想,易年才能正常的思考。

揉了揉太陽穴,七夏的身影淡了些。

聽著石頭傳來的鼾聲,心思漸漸回歸。

心思回歸,便想起了石頭之前的話。

他說南嶼出事了,但阿夏布衣卻沒讓石頭說。

易年知道阿夏布衣不是防備自己,多半是怕給自己引來麻煩。

不過是人就有好奇心,被石頭這麼一吊,不免開始思索南嶼到底怎麼了。

究竟出了什麼事兒,能讓阿夏布衣如此謹慎呢?

不過一點兒線索沒有,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搖了搖頭,隻能放棄。

枕著雙臂往後一躺,看起了寥寥無幾的星辰。

此時明月高懸,周圍有明顯月暈,看來過幾天又沒什麼好天氣。

雨多雪多,也不知這兩年是怎麼了。

盯著夜空發呆,旁邊陪著的從馬兒變成了老虎。

一夜無話。

清晨時候,雪花飄了下來。

隨手掃掉掉在身上的雪花,慢慢起了身。

伸了伸懶腰,輕輕推門進了屋。

三人還在睡著,兩個休息一個昏迷。

看了看安紅豆,用青光探了探,沒什麼大問題,醒來也就是這兩天的事兒。

在灶下加了些火,燒水熬粥。

學著千秋雪的做法,在粥裡加了些碎肉。

看著咕嘟咕嘟冒泡的白粥,嘴角起了一抹笑意。

前幾天還被彆人照顧著,沒想到過了幾天就成自己照顧彆人了。

沒多大功夫,那依舊帶著一股串煙味道的粥散發著不怎麼好聞的味道,‘叫醒’了石頭與阿夏布衣的鼻子。

石頭咂摸著嘴,仍在睡夢中的身子開始朝著灶台靠攏。

阿夏布衣正常很多,最起碼睜開眼睛看了看。

可能是靠攏過程中蹭到了傷口,石頭終於醒了過來。

看著灶台前忙活的易年,咧嘴一笑,開口道:

“早啊…”

易年聽見,回頭看向石頭,開口道:

“早,等等,快好了…”

說著,來到石頭身前蹲下開始檢查傷口。

在瞧見石頭傷口樣子後笑了笑,這妖族的恢複就是快,估計最多一天,這一身傷便不是什麼問題了。

給石頭換了最後一次藥,又給阿夏布衣瞧了瞧,情況與石頭差不多,外傷基本痊癒了。

換好藥招呼著二人吃飯,和想象中一樣,吃的二人直皺眉頭。

尷尬的一餐結束,三人聊起了天。

聲音不小,但吵不醒安紅豆。

如果這麼輕易就能把人吵醒,那這傷也不算傷了。

聊天中得知石頭已經與阿夏布衣成親了,易年隻能口頭祝福下,因為沒什麼能送的東西了。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半小天,夜幕又準時降臨。

冬天的天,總是短的。

當天色完全黑下來後,幾人正說著話的時候,床上出現了一絲輕哼。

易年擡眼看著,隻見安紅豆的睫毛正不停抖動,手指也一張一合。

幾個呼吸後,這青丘的小狐狸終於醒了過來。

瞧見安紅豆醒了,易年立馬起身來到床前,伸手示意安紅豆先彆動,然後一指點在了安紅豆的眉心。

幾息過後,笑了笑,開口道:

“感覺怎麼樣?頭疼不疼?”

安紅豆聽見,晃了晃腦袋,開口道:

“不疼…”

易年聽著,又問了幾處,得了答複之後轉頭看向正盯著安紅豆的阿夏布衣,開口道:

“沒事兒了…”

神識受損的傷勢,隻要能醒,並且神智恢複正常,多半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聽見易年下的結論,阿夏布衣與石頭同時鬆了口氣。

已經好的差不多的阿夏布衣看向安紅豆,開口道:

“餓了吧,我去給你弄些吃的…”

說著,便走到灶台前忙碌了起來。

安紅豆擡眼看向易年,開口道:

“多謝你了…”

易年笑了笑,開口道:

“不客氣,醒了也先彆著急,好好休息下…”

安紅豆現在麵色蒼白,內傷外傷都有,雖然同是妖族,但青丘一族向來也不以肉體強度擅長,恢複起來自然比石頭與阿夏布衣慢上不少。

阿夏布衣的手藝很好,沒多大功夫,一碗冒著香味兒的白粥端了過來。

或許與易年比起來,任何人的手藝都很好。

當然,七夏除外。

易年給讓出地方,阿夏布衣照顧著安紅豆喝下。

肚子裡有了東西,麵色好看了不少,精神也恢複了許多。

南嶼三人,算是過了這道坎兒了。

瞧見安紅豆漸漸恢複過來,易年開口道:

“到底是誰要殺你們?”

說著,從懷裡把從林安城聯絡點的紙掏了出來,遞給了安紅豆。

安紅豆掃了眼,輕輕歎了口氣。

其實上麵沒什麼內容,隻有截殺的資訊,少一樓也隻是拿錢辦事。

看向易年,開口道:

“不知道…”

易年知道安紅豆說的是實話,這種事情除非再抓幺五和六一次,否則根本查不出來。

隻能根據以往的事情來判斷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或者自己做的事情觸碰到了彆人的底線。

不過這些都是安紅豆的事兒,易年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什麼。

看向安紅豆,再次開口道:

“你在和六的記憶中到底看到了什麼?”

當時窺探被和六發現之後,安紅豆遭到了反噬。

但她臉上的神情卻不是反噬引起的痛苦,而是恐懼。

能把敢來天元辦事的安紅豆嚇成那個樣子,易年著實有些好奇她到底看見了什麼。

聽見易年的問題,安紅豆深深吸了口氣。

雖然現在安全,可易年再提這事兒,安紅豆眼中的恐卻還是出現了。

看向易年,緩緩開口道:

“屍山血海…”

屍山血海?

易年聽著,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安紅豆的回答隻有這四個字,而這四個字又太過籠統,根本聽不出她什麼意思。

瞧見易年神色,安紅豆知道易年想的什麼,開口道:

“我看見的隻是那個殺手的一段記憶,不過這段記憶不一定是真的…”

安紅豆還沒說完,石頭疑惑道:

“那你怎麼還會被嚇成那個樣子?”

石頭問完,阿夏布衣沒好氣的瞪了石頭一眼,開口道:

“聽著就完了,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被阿夏布衣訓了句,石頭立馬老實了起來。

往後一縮,滿臉陪笑道:

“你們說,你們說,我保證不說話了…”

瞧見石頭老實了,易年開口道:

“到底怎麼回事?”

石頭的話沒毛病,被假的東西嚇成那樣確實有些不正常。

聽見易年詢問,安紅豆再次深吸口氣,開口道:

“那段記憶雖然不是他的親身經曆,真假也不知,但能存在於他的記憶中,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知道未來一定會出現這個屍山血海的場麵…”

這是安紅豆第二次提起屍山血海這個詞。

易年聽著,疑惑道:

“那你說的屍山血海到底是什麼意思?”

安紅豆盯著易年,一字一頓道:

“就是字麵的意思…”

字麵的意思,便不是形容詞。

所以要形成這種場麵,會死很多人。

是真的很多人…

聽到這裡,易年忽然感覺脊背有些發寒。

如果真有安紅豆說的這一幕…

想著,卻有些不敢想了。

深吸口氣,開口道:

“在哪裡?”

安紅豆沒有任何猶豫開口道:

“整個天元…”

易年聽著,點了點頭。

其實早就想到了。

如果隻是離江兩岸,安紅豆一定不會露出如此神情。

禍及南嶼,她才會如此上心。

彆看幾人相處的很和諧,但人族的死活,南嶼妖族真的不看在眼中。

這與善良無關,也與品性無關。

南嶼能包容人族,但那裡始終是妖族的地方。

更有甚者,就像南昭與北祁,對方遭了大難,己方不說拍手叫好也會心情大快。

同族尚且如此,何況雙方之間還有著人妖之分呢。

種族分歧,不是那般好化解的。

這中間太過複雜,不隻是仇恨那麼簡單。

搖了搖頭,看向安紅豆,開口道:

“還有嗎?”

安紅豆也搖了搖頭,開口道:

“沒了,那人的神識被動過手腳,我正想往更深處查時他就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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