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處有青山 第1648章 真武之境
白衣人試圖調動靈氣，卻發現體內的力量正在飛速流失。
看向荒天，眼中滿是悲涼：“你早就計劃好了？“
“當然…“
荒天微笑，“從你們決定幫那個丫頭開始，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他走到二人麵前，伸手撫上白衣人的臉：
“說真的，我很失望。“
白衣人渾身顫抖：“該失望的是我們…“
“是嗎？“
荒天收回手，眼神漸冷，“那就帶著你們的失望，永遠沉睡吧…“
猛地握拳——
“砰！“
黑衣人與白衣人的身體同時炸開，化作漫天光點。
荒天看著飄散的光點，輕聲道：
“再見，老朋友。“
光點中，傳來白衣人最後的聲音：“你錯了…荒天…長生…從來都不是…“
聲音消散在風中。
荒天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直到七夏的鳳凰翎刺穿他的後背。
“噗！“
鮮血噴湧而出。
荒天低頭看著胸前透出的翎尖，卻笑了：
“偷襲？這可不像元氏一族的作風。“
七夏咬牙：“對付你，不需要講規矩！“
猛地抽出鳳凰翎，帶出一攤鮮血。
可下一秒，荒天的傷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沒用的…“
荒天轉身，眼中滿是憐憫，“在這裡，我是不死的…“
七夏握緊鳳凰翎，心中一片冰涼。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就在這時，祭壇突然劇烈震顫！
荒天臉色一變：“嗯？！“
疑惑間，隻見那些飄散的黑白光點並未消失，而是重新凝聚。
化作無數細小的符文，如鎖鏈般纏繞在祭壇上。
黑衣人與白衣人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荒天……“
“你忘了……“
“這座祭壇……“
“是以我們兩個的力量…“
“建的…“
“有些東西…“
“永遠不會背叛…“
符文鎖鏈猛地收緊，祭壇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荒天身形一晃，臉上第一次露出驚慌：
“你們瘋了？！這樣會毀了神木！“
“那就…毀了吧……“
黑衣人的笑聲回蕩在空中。
“反正…“
“我們早就…“
“該休息了…“
“不——！“
荒天瘋狂掙紮，卻無法阻止符文的蔓延。
七夏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出祭壇範圍。
跌坐在遠處，眼睜睜看著那座不知屹立多久的黑白祭壇，在耀眼的光芒中，分崩離析。
可，事與願違。
祭壇崩塌的轟鳴聲漸漸消散，煙塵中，荒天的身影緩緩浮現。
他的衣袍破碎，嘴角染血，但眼中的冰冷與瘋狂絲毫未減。
“你們以為…毀了祭壇就能殺我？“
荒天擡手擦去嘴角的血跡，低笑一聲，“這祭壇從來就不是我的束縛，隻不過少了無窮無儘的力量來源罷了…“
黑衣人與白衣人的身影在虛空中重新凝聚。
但比之前虛幻了許多，彷彿是隨時會消散的霧氣。
作為靈濁二氣的化身，他們本就不以武力見長。
當年若不是跟隨荒天遊曆西荒，他們甚至無法獨自在這片大陸上行走。
“荒天…“
白衣人輕聲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疲憊，“收手吧…“
黑衣人冷冷道：
“祭壇已毀，你沒有奪舍易年的條件了…“
荒天笑了：“誰說的？“
他緩緩擡手，黑白二氣再次在掌心凝聚：“隻要殺了你們，再殺了他，我有的是時間慢慢準備…“
黑衣人與白衣人聽著，對視一眼，眼中皆是一片決然。
“看來…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白衣人歎息。
黑衣人冷哼一聲：“早該如此…“
荒天眯起眼：“你們還想做什麼？“
黑白二人沒有回答，而是忽然化作兩道流光。
一黑一白，如鎖鏈般纏繞在荒天身上！
“你們要乾什麼？！“
荒天臉色驟變，想要掙脫，卻發現這兩道氣息與自己的本源相連，一時難以擺脫。
“七夏！“
黑衣人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接好了！“
話音未落，黑白二氣猛地脫離荒天，朝著遠處的七夏疾馳而去！
七夏還未反應過來，那兩道氣息便已鑽入她的體內。
“呃——！“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體內炸開，七夏悶哼一聲，單膝跪地。
經脈彷彿被烈火灼燒，又似被寒冰凍結，靈與濁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在體內瘋狂衝撞，卻又在某一刻達到了微妙的平衡。
腦海中，黑衣人與白衣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好好感悟……“
隨後，便再無聲息。
七夏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體內枯竭的元力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恢複。
甚至比之前更加精純、更加強大！
“這是…“
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掌心處，黑與白的氣息如遊魚般流轉。
靈濁合一。
刹那間，七夏的識海轟然震蕩，一股明悟湧上心頭。
氣息開始以恐怖的速度攀升，歸墟巔峰的瓶頸在這一刻出現了鬆動！
歸墟鬆動，下一境，便是真武！
萬年來，能踏入此境者不過寥寥數十人。
很多時候，整片大陸甚至都沒有真武強者的存在。
這一境界，已不再是簡單的力量積累，而是對天地法則的領悟與融合。
七夏閉上眼，感受著體內翻天覆地的變化。
神識無限延伸，彷彿能看見天地間每一縷元力的流動。
能聽見萬物生長的聲音，能觸控到規則的本質。
世間萬法，皆在掌中。
當她再次睜開眼時，眸中的清冷更甚，卻多了一分超然物外的通透。
周身氣息內斂，卻又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壓迫感。
真武之境，已成！
黑白祭壇的廢墟之上，七夏與荒天相對而立。
七夏周身繚繞著真武之境的玄妙氣息，鳳凰翎與龍骨簫懸浮於兩側，赤焰與寒芒交織，映照著她清冷如霜的麵容。
眼神平靜，卻蘊含著足以撕裂天地的力量。
荒天站在對麵，衣袍破碎，但眼中的瘋狂絲毫未減。
擡起手，黑白二氣在掌心翻湧，祭壇雖毀，但數千年的底蘊仍在，氣息依舊深不可測。
“真武之境…“
荒天低笑，“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幫你…“
七夏沒有回答，隻是緩緩擡起手——
“嗡！“
虛空震顫，一道無形的真武領域驟然展開，方圓百丈內的天地元力儘數被她掌控。
荒天眉頭一皺，發現自己調動的黑白二氣竟被硬生生壓製了三成！
“領域壓製？“
荒天冷笑，“可惜，對我無用！“
猛地踏前一步，雙手結印，一道黑白交織的巨掌從天而降，狠狠拍向七夏！
七夏未退，鳳凰翎驟然爆發熾烈金焰，化作一隻振翅火鳳，長鳴一聲，迎向巨掌！
“轟——！“
兩股力量相撞，氣浪炸開，地麵龜裂，碎石飛濺。
七夏身形未動，而荒天卻微微後退半步，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有點意思…“
荒天嘴角揚起，“那這樣呢？“
雙手猛地合十，黑白二氣化作無數細密鎖鏈，如毒蛇般從四麵八方纏繞向七夏！
每一道鎖鏈都蘊含著足以絞殺歸墟強者的力量，七夏若被束縛，必死無疑！
七夏眼神一凜，龍骨簫驟然吹響，簫音如潮。
五條五行骨龍咆哮而出，金木水火土之力交織成網，與鎖鏈碰撞！
“砰砰砰——！“
鎖鏈寸寸崩斷，但骨龍也被絞碎三條，剩餘兩條勉強護住七夏周身。
荒天不給喘息之機，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七夏麵前，一掌拍向她心口！
七夏倉促橫臂格擋。
“砰！“
巨力傳來，悶哼一聲，七夏倒退數步，嘴角溢位一絲鮮血。
荒天得勢不饒人，指尖凝聚一點黑芒，直刺七夏眉心！
生死一線，七夏眼中寒光乍現，真武領域驟然收縮，方圓十丈內的時空彷彿凝固了一瞬！
荒天的動作微微一滯！
“唰！“
鳳凰翎如赤電劃過，荒天胸口瞬間被斬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呃！“
荒天悶哼一聲，急速後退，低頭看著胸前的傷痕，黑血汩汩流出。
擡頭看向七夏，眼中終於浮現凝重：“時空凝滯？這就是你真武之境的領域？“
七夏不答，擡手抹去嘴角血跡，鳳凰翎與龍骨簫同時飛回手中。
深吸一口氣，體內靈濁二氣完美交融，真武之力徹底爆發！
“該結束了。“
一步踏出，身形如幻影般閃爍，瞬間出現在荒天左側，鳳凰翎橫掃！
荒天倉促閃避，卻見七夏右手龍骨簫直刺他咽喉！
“嗤！“
簫尖刺入半寸，荒天怒吼一聲，黑白二氣爆發，將七夏震退！
但七夏攻勢不停，身形再閃，從右側襲來。
鳳凰翎化作漫天紅芒，每一片都如利刃般切割荒天的防禦！
“砰砰砰——！“
荒天周身黑白屏障不斷破碎，他的偽身開始崩潰，氣息紊亂。
“不可能！“
荒天怒吼，雙手猛地按向地麵，“啊！“
“轟隆隆——！“
整片廢墟劇烈震顫，無數黑白氣柱從地底衝天而起，每一道都蘊含毀滅之力！
七夏身形如電，在氣柱間穿梭，但仍有幾道擦過她的身體，留下深可見骨的傷痕！
鮮血染紅白衣，但七夏的眼神依舊冰冷。
猛地停住身形，雙手合十。
刹那間，天地寂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