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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處有青山 第389章 血靈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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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那大當家對易年問著然後呢,但不是所有然後都能換來繼續的對話。

易年沒有繼續說,那大當家也沒有繼續問。

不過易年沒有騙他,他真的是要準備休息,也確實休息了一晚上。

連夜的追殺對於易年來說,體力消耗不大,畢竟對手隻是些“普通人”。

給王林療傷所用的青光也隻是少數。

可少年很累,精神上的累。

殺人與演戲的時候已經麻木,感覺不到累。

可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那種發自心底的疲憊,侵占了少年的大半心思。

還有,給王林療傷用的青光不多,可用青光探查整個演武場範圍,用的很多。

但不得不做。

原因有兩個。

第一,七夏又出手了。

她出手,就有可能出現黑氣。

從淨竹寺出來之後,想過不讓七夏出手,可有些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

昨夜的情況,阻止不了七夏。

那便幫她把隱患掃清。

青光找了大半的清風寨,沒有一點兒黑氣,少年的心放下了點兒。

第二個原因,便是那憑空消失的天師。

當大門被撞碎的時候,除了王林,沒有第二個人進出過那間屋子。

人不可能憑空消失,會方寸乾坤也不行,總會留下痕跡。

左右逃不得,就隻有上天入地。

那時易年在房頂,那天師不可能從易年眼皮底下溜走。

所以這看似難以理解的情況,有了個很好的解釋,也可能是唯一的解釋。

那天師,入地了。

不過那時忙著救王林,也沒在第一時間想到這種可能,沒把他抓出來。

當王林性命無礙,易年開始了探查。

這一查,讓少年的心裡有了數。

清風寨的地下,是空的。

當時沒有任何動作,是因為自己的狀態不在巔峰。

萬一當中出了岔子,地麵上的人太多,照顧不過來。

還有就是,這邪修,不能再給他機會了。

第二次出手,一定要取他性命。

將官兵與馬賊儘數遣走,又讓桐桐劍十一離了此處,就是要放開手腳,好好會會這地下的未知。

留下七夏還是那個原因,她,說不通。

讓她走,她也不會走。

與七夏雨中漫步,東走走西敲敲,就是在用耳朵聽聽地下的大體輪廓。

那大當家問易年這寨子怎麼樣,易年回著快沒了。

不用水,也不用火。

沉了,就沒了。

至於那大當家,在第二次用截脈指封住他穴道的時候,已經發覺到他不是個正常人。

人的精神分而可以稱之為魂魄,其魄有七,一魄天衝,二魄靈慧,三魄為氣,四魄為力,五魄中樞,六魄為精,七魄為英。

三魂為天地人三魂。

天魂又稱靈魂、主魂。

地魂又稱視魂、覺魂。

人魂又稱生魂、象魂。

聚全,為人,缺一不可。

那大當家魂少象,魄少力,按說不是癡傻便是瘋癲,可他卻如常人一般無二。

易年在那時便知,除了那天師,他的背後,還有人,而且境界不低。

用邪術生生將他的一魂一魄抽出體外。

而且在溫養之中。

這樣做有個好處。

就算這大當家身死,剩餘一魂一魄隻要找到合適肉身進行奪舍,與那肉身主人的魂魄進行融合,便能重生為人。

隻是那時的他,也稱不上他了。

或許,連人都稱不上了,而且大都喜怒無常,殘忍嗜殺。

所以這種抽離魂魄奪舍的功法早就被修行界定為邪術。

一但發現,定要毀其破,滅其魂,挫骨揚灰,不入輪回。

原本易年還有些同情這大當家,可在發現了這種情況之後,便沒了把他交給官府的打算。

這種人,不管他是誰的弟弟,不管他是被脅迫還是主動,都留不得。

他要活著,以後隻會出現無數被他奪舍之人。

這種“永生”的方式,連聖人都不敢用。

易年留他到現在,隻有一個原因,一個有些自私的原因。

少年雖然脾氣好,可被騙的那種感覺,還是有些生氣。

那便讓他體會一下失望的滋味在送他上路,就當是出了昨天的氣。

少年,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

百裡荒原下著雨,清風寨的倒塌揚起了煙。

煙雨本是美好,可當兩者分開,便沒那般好了。

雨淋著煙,成了泥,落了下去,消失在了那龐大的血海之中。

曾經輝煌無比的清風寨,隨著一聲巨響,煙消雲散。

隻有這空空的場地,訴說著這裡的曾經。

易年懸在空中,龍鱗緊握,向下望去。

清風寨的所有建築已經全部沉入了血海之中。

那血海離地幾十丈,有浪翻起,卻無聲無息。

整個海麵不是空無一物,凸出了七處高地。

按照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瑤光七星排列,點綴在了血海之中。

每座島嶼之上都有一個直徑一丈,高約兩丈的鐵籠子。

籠子上插著一支引魂幡,一動不動。

七星島嶼用紅色鐵鏈連著,時而沒入海底,時而浮出海麵。

不知是這海太淺,還是鐵鏈太輕。

前者不太可能,後者也不太可能。

可事實就是如此,看著詭異無比。

鐵鏈上麵血光流轉,不知是被血水染紅還是原本就是這個顏色。

七個籠子中都有人,有人坐著,有人躺著。

太遠,看不清長相。

易年這麼好的耳力也聽不出是生是死。

不過就算活著,也離死不遠了。

在這種呼吸與脈搏聲微不可聞的情況下,身體活力已經到了儘頭。

不知是巧合還是七座島嶼有法陣保護,清風寨的建築沒有一個砸到籠子與引魂幡。

除了籠子中的人,地底血海,再也沒有一個活物。

與之前想象中的破開地麵後便會迎來一場大戰完全不同。

此時的清風寨,靜的有些可怕。

天空下著的雨沒了地麵阻隔,落在了血海之中,點起了一點又一點的漣漪。

新水注入,淡不掉血海的顏色,反而更加鮮紅。

不見那天師,也不見之前判斷中可能存在的那人,隻有一片血海,出現在少年身下。

緊了緊手中的龍鱗,和西邊棚子下的七夏點了點頭,瞧見七夏回應後,慢慢往下落去。

易年雖不到歸墟境界,但短暫的懸空還是能做到的。

沒敢直接落在海麵之上,也沒敢落在島嶼之上。

就這麼提氣輕身,用元力托著身子,降了下去。

大約離血海三丈左右高度,停了下來。

向著七星方位中的搖光島嶼看去。

方纔離得遠看不清,等到了近處才發現,這引魂幡與正常的,有些不同。

沒寫什麼仙人故去白鶴引路之類的話,也沒有生月死年,籍貫名諱。

隻有一個大大的嗔字,血紅無比。

落筆重處,往下滲著駭人血絲。

下麵籠子中的人一動不動躺在裡麵,離得近了,易年聽得出,已經沒了生命氣息。

小心翼翼落在孤島之上,龍鱗出手,在籠子上劃過。

沒有火星四射,籠子開了個缺口。

沒敢貿然進去,從籠子邊緣將躺著的那人拉了出來,平放在了地上。

那是一個中年人,瞧不出眼神,雙眼雖睜著,但眼神已經渙散。

麵部一點血色也沒有。

不光麵部,體內也沒有。

瘦弱的不成樣子。

屍體隻有一絲怪味兒發出,應該是剛死不久,易年判斷,最多不超過三天。

在這種潮濕的環境下,平常人最多一天便會腐敗發臭,但這人不是平常人。

從方纔拉人時摸得骨齡,此人最少百歲上下。

如此情況隻有一種可能,他是個修行之人,生前最少也有四象巔峰修為。

這個情況,讓易年更加確信,那大當家與天師背後,真的還有人。

這兩個四象中境的家夥,加上清風寨的那些馬賊,想要抓住一個四象巔峰境界的修行之人,太難。

而且被抓的人可不止一個!

這裡,有七個籠子。

而且隻是今天看見的。

天知道這裡曾經有多少修行之人被害。

易年歎了口氣,伸手從這人雙眼處撫過。

睜著的眼睛,閉了起來。

起身環顧四周,挑了個最近的島嶼,提氣輕身,跳了過去。

籠子裡還是死人,死亡時間也不長。

情況和方纔那人差不多。

全身沒有一點兒血液留存。

也有一點兒不一樣,引魂幡上的字變了。

這個籠子上的引魂幡,寫著一個癡字。

同樣的動作,同樣的閤眼。

下一個島嶼,字又變了。

貪…

七次將人拉出籠子,引魂幡上的七個字,讓少年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裡的島嶼不多不少,偏偏七個。

字也不多不少,還是七個。

貪,嗔,癡,身,受,心,法。

三毒四念!

這七個字,少年見過。

青山時讀的那些書,有過記載。

一個遙遠又陌生的名字,出現在了少年腦海之中。

血靈法陣!

以血為引,以毒為媒,以念為術,奪人精血,提升自己的修行邪術!

在被以聖山為主的修行世界中,明令禁止的邪術中,排名靠前的血靈法陣!

易年以前隻在書上見過,要修習這種邪術,隻能通過大量的吞噬生靈精血。

修行之人,普通人,成了氣候的妖獸,無一不吞。

如果隻是一般邪術,易年還不會這般麵容凝重,畢竟早就料到了。

可這邪術與旁的不同,這血靈法陣,出自異人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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