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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玲瓏 第144章 小妖散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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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有雙爺一個寶,校園執掌若乾班。

隻歎小妖未成精,風趣幽語滿空飛。

衛校門口的老槐樹撐開一把翡翠大傘,枝葉間漏下的光斑在地上跳踢踏舞。六月的蟬鳴聲浪裡,空氣熱得像蒸籠,柏油路被曬得服軟,飄著股焦糊味混著消毒水的清涼,整個世界彷彿按下了慢放鍵。

我背著磨白邊的旅行包,心血來潮繞了遠路晃到霜降學校。好家夥!樹蔭底下一眼就瞧見她

——

霜降癱在長椅上,活像被樹影壓垮的蔫茄子。

栗色長發胡亂挽成個雞窩頭,幾縷碎發濕漉漉地黏在汗津津的額頭與脖頸,彷彿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戰役。小桌板上,電腦螢幕幽幽亮著,螢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彷彿隨時要將她吞噬。旁邊堆著的醫學書,紙張邊緣微微捲起,可見被翻閱了無數次;列印稿上布滿了用各色筆標注的痕跡;還有幾個空咖啡袋,皺巴巴地躺在一旁,像是在訴說著主人熬夜奮戰的艱辛,妥妥一片狼藉戰場。

她左手用力揉著太陽穴,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右手握著筆在本子上戳窟窿,那支可憐的筆在本子上留下一個個深深淺淺的印記,她那架勢,彷彿本子跟她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像本子欠了她八百萬。原本清秀的臉皺成苦瓜,黑眼圈深得如同被潑了濃墨,能裝下二兩墨,嘴唇抿成一條僵硬的直線,簡直是被論文逼到牆角的可憐蟲。

這模樣看得我心口一緊。現在的霜降,像張被揉皺又攤開的破紙,跟記憶裡那個清冷倔強的姑娘判若兩人。不用問也知道,畢業論文這隻攔路虎,已經把她折騰得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了。

我踩著發燙的地磚走過去,每一步都能感覺到鞋底與地麵的輕微粘連,直到站在她麵前,她才如夢初醒地抬頭。那雙被黑眼圈包圍的眼睛先是一片茫然發懵,在仔細辨認出是我後,驚訝像流星劃過夜空般一閃而過,轉眼就被濃重的疲憊徹底淹沒。

“夏至?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她聲音啞得像砂紙摩擦,乾澀而粗糙,眼睛還黏在電腦螢幕上,眼神中滿是掙紮,恨不得鑽進那些文字裡,將難題一舉攻克。

“閒著沒事瞎溜達。”

我在她旁邊坐下,滾燙的椅麵瞬間燙得人屁股生疼,像被烙鐵烙了一下,直想跳腳,我指了指她麵前的

“戰場”,明知故問,“又被論文折磨呢?”

霜降冷笑一聲,那笑容裡滿是苦澀與無奈,她煩躁地抓了把額前碎發,動作幅度極大,像是要把所有的煩惱都連根拔起。“折磨?我看是要被它生吞活剝了!護理倫理、個案分析、資料、文獻綜述……

我現在腦袋就像個快爆炸的氣球,感覺下一秒就要‘砰’地炸開!”

說著,她對著空飲料杯猛吸一口,吸管在空蕩蕩的杯子裡發出

“咕嚕嚕”

的絕望聲,那聲音彷彿是她內心無助的呐喊,聽得人直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看她這副慘兮兮的樣子,我突然想起一個人

——

我們程式設計培訓機構的

“大神”

李雪飛,江湖人稱

“小妖”。

“你這狀態,真該認識認識我們機構的救星。”

我掏出手機,故意賣關子,手指在手機螢幕上輕輕摩挲,“李雪飛老師,程式設計界的大神,人送外號‘小妖’。”

“妖?教程式設計的妖?”

霜降眉頭擰成麻花,臉上的表情彷彿在說我講了一個天方夜譚,滿臉寫著

“你可彆忽悠我”。

我點開相簿,照片裡李雪飛站在講台上,身姿挺拔,活力四射,她叉腰揮手,笑容燦爛得比六月的太陽還耀眼,那笑容彷彿能驅散世間所有陰霾,周圍學生眼睛都直勾勾盯著她,眼神裡滿是崇拜與欽佩。“此妖非彼妖,”

我把手機轉向她,手機螢幕的光映在霜降臉上,“不吃唐僧肉,專解各種不開心,江湖人稱‘築夢開心果’,‘未成精小妖’是也!”

霜降的目光一下子被照片吸住了,平時冷冰冰的眼睛裡,好奇的小火苗

“噌”

地竄起來,眼神中滿是探尋的渴望。“未成精?”

她唸叨著,剛才那股煩躁勁兒,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被一陣清風吹散。

“貨真價實!”

我收回手機,翹起二郎腿,身體微微後仰,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彆的妖精要麼高冷得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要麼勾人魂魄賽妲己。咱們李老師不一樣,她常說:‘成精有啥了不起?幽默風趣纔是王道!’這話從她嘴裡說出來,比相聲還逗!”

這番話果然奏效,霜降嘴角忍不住往上翹,那笑容先是淺淺的,而後越來越明顯,她趕緊假裝吸飲料掩飾,“呼嚕呼嚕”

的聲音,倒像是給笑聲配了個滑稽的音效。

“接地氣?說來聽聽?”

她放下杯子,手指無意識地劃拉杯壁的水珠,水珠順著她的指尖滑落,在桌麵上留下一道道水痕,嘴上裝不在意,眼睛卻出賣了她的好奇,目光緊緊盯著我,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

我心裡暗喜,像個說書先生般來了精神,坐直身體,清了清嗓子:“就說她帶娃的事兒!她家龍鳳胎鬨鬨和靜靜,合起來叫‘雙爺’,在家裡那地位,堪比小霸王!李老師管這叫‘雙執行緒育兒法’。”

“帶娃跟寫程式碼還能扯上關係?”

霜降滿臉寫著

“你可彆逗我”,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不可思議。

“彆人不行,李老師行啊!”

我來了勁,一拍大腿,提高了音量,“她把帶娃當打遊戲闖關,講究‘響應及時’‘資源分配’‘異常處理’!倆娃同時哭鬨,叫程序優先順序衝突;一個要吃飯一個要拉臭,叫

i\\/o

請求衝突;娃拿牆當畫布,叫執行時異常!她的口頭禪是:‘穩住,我們能贏!目標:係統不崩潰!’”

這新奇的育兒經把霜降逗得

“噗嗤”

一聲笑出來,肩膀也放鬆下來,原本緊繃的身體此刻微微前傾,雖然還盯著螢幕,手裡的筆卻跟著節奏敲起來,筆尖在本子上輕快地跳躍,像在偷偷鼓掌。

“光說不練假把式,”

我滑動手機,手指在螢幕上快速翻動,“看看上週五開放日,李老師處理‘育兒異常現場’,那場麵,比過年放鞭炮還熱鬨!”

霜降眼睛瞬間亮了,像夜空中閃爍的星星,緊緊盯著螢幕。視訊裡,活動室窗明幾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麵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牆上貼著孩子們畫的程式設計創意畫,那些畫作色彩斑斕,充滿了童趣與想象力。李雪飛穿著鵝黃色襯衫,那顏色明快而溫暖,紮著馬尾,活力滿滿,笑容燦爛,隻是眼底的青影暴露了她的疲憊,那淡淡的黑眼圈訴說著她的操勞。

“各位家長久等啦!”

她撐著講台,雙手微微用力,指節輕扣桌麵,笑容裡帶著歉意和調侃,“咱家那兩位‘小祖宗’,鬨鬨和靜靜,江湖人稱‘雙爺’……

昨晚啊,他倆乾了件大事!把我新買的、千兆的、花了小半個月工資的無線路由器

——



——



——

了!”

台下瞬間炸開了鍋,驚呼聲此起彼伏,家長們交頭接耳,臉上滿是驚訝與好奇。

“好家夥!我推門進去,好家夥!”

李雪飛誇張地張開雙臂,活像要擁抱整個禮堂,臉上的表情豐富極了,眼睛瞪得圓圓的,嘴巴張成

“o”

型,“滿地零件擺得跟夜市地攤似的!螺絲列隊站得筆挺,一顆挨著一顆,彷彿在接受檢閱;電路板攤得整整齊齊,上麵的線路錯綜複雜,像神秘的迷宮;連天線都支棱得像列隊的士兵

——

我家閨女收拾得比我梳妝台還利落!”

台下頓時炸開了鍋,笑聲浪頭一個接一個,如同洶湧的潮水,掌聲劈裡啪啦,像極了夏天暴雨砸在鐵皮屋頂上,震耳欲聾。

她突然瞪圓眼睛,眉毛擰成麻花,可眼角笑紋藏都藏不住,那笑紋裡滿是對孩子的寵溺:“我這暴脾氣‘噌’地就竄到腦門上!剛要發作,你們猜我家那位小祖宗說了啥?”

這話像勾魂鎖,連螢幕外的霜降都下意識往前湊,身體前傾,眼睛一眨不眨,連呼吸都忘了。

“媽媽彆生氣!”

李雪飛突然捏著嗓子學起女兒的娃娃音,聲音軟糯可愛,“你上課總卡殼,肯定是那個會發光的白盒子累壞啦!我們給它做個馬殺雞!”

這話就像往熱油鍋潑水,整個禮堂都沸騰了。拍攝鏡頭跟著晃得東倒西歪,攝影師也被逗得忍俊不禁,連路過的保安大哥都扶著門框笑得直不起腰,身體彎成了蝦米,活脫脫被施了定身咒的搞笑

npc。

霜降盯著螢幕,嘴角不受控地瘋狂上揚,那笑容越來越大,幾乎咧到了耳根。她慌忙抬手捂嘴,手指間卻依然溢位了笑聲,可笑彎的眼睛、抖個不停的肩膀,早把她出賣得一乾二淨。原本盤踞在眉間的烏雲,被這股帶著奶香味的歡樂旋風,卷得片甲不留。她這會兒徹底陷進視訊裡,資料堆成小山也顧不上,整個人像被施了魔法的小書蟲,沉浸在這歡樂的氛圍中。

正當全場笑成一團時,一道清冷聲音突然插進來:“李老師,雙爺這動手能力,簡直是您工程基因的完美複刻。”

弘俊戴著黑框眼鏡從人群裡站起來,身形筆直得像棵小白楊,身姿挺拔,氣質出眾,眼神卻沉穩得像口老井,深邃而平靜。“不過從專業角度看,這分明是把家庭網路核心路由協議棧,當成樂高玩起了物理拆解藝術展。”

這話一出口,空氣瞬間凝固。空調嗡嗡聲突然變得震耳欲聾,彷彿在拚命打破這詭異的寂靜,連角落裡的時鐘滴答聲都清晰可聞,一下一下,敲在眾人的心上。

家長們麵麵相覷,臉上寫滿了困惑,活像聽天書的外星人;李雪飛僵在台上,嘴巴張得能塞下雞蛋,整個人像被按下暫停鍵的動畫,身體僵硬,表情凝固。這哪是拆路由器?分明是用核彈炸蚊子

——

小題大做的教科書現場!

李雪飛愣了兩秒,突然一拍腦門,那動作幅度極大,像是要把自己拍醒,破罐子破摔地仰頭長歎:“專業!太專業了!這就是未來工程師的範兒!”

她豎起大拇指晃得像訊號燈,大拇指在空中快速擺動,台下家長們稀裡糊塗跟著鼓掌,臉上全寫著

“雖然不懂但大為震撼”,眼神裡滿是迷茫與敬佩。

視訊結束,霜降先是一怔,隨即大腦反應過來,“噗嗤”

笑出聲,笑得前仰後合,身體劇烈地晃動,手裡的筆差點飛出去。“物理拆解藝術展......

樂高積木......

這弘俊太損了!李老師那表情簡直能做成表情包!”

她笑得眼淚汪汪,眼眶裡閃爍著晶瑩的淚花,“還有雙爺!怕媽媽掉線就拆路由器,這哪裡是熊孩子,分明是行走的快樂製造機!”

正說著,一陣妖風突然殺到!這風像調皮的小妖怪,呼嘯著席捲而來,“嘩啦”

掀翻桌上的資料。白紙片頓時像受驚的白鴿四散奔逃,有的在空中打著旋兒,直往樹梢鑽;有的貼著地麵快速滑行,像在尋找藏身之所。

“我的寶貝!”

霜降的笑聲秒變尖叫,臉色瞬間煞白,像一張白紙,她像觸電般跳起來抓紙,動作慌亂得像踩了熱鍋的螞蟻,雙手在空中慌亂地揮舞,試圖抓住那些飛舞的紙張。我條件反射地衝出去,揹包

“咚”

地砸在長椅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我左撲右擋,像個靈活的守門員,身體快速移動,眼疾手快截住幾張關鍵紙頁,紙張在我的手中微微顫抖。

我喘著粗氣遞過微微發燙的紙:“核心機密成功搶救!其他的......

應該沒這本重要吧?”

霜降如夢初醒,她雙手顫抖著翻看著確認資料無恙,長舒一口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她抬頭時,眼裡驚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劫後餘生的慶幸,還有一絲狡黠的光亮:“看不出來啊,夏至同學。這身手,不去當特工可惜了!”

陽光穿過槐樹葉,在她眼底碎成金箔。方纔被學習論文折磨的疲憊,這會兒被這陣妖風捲走大半。她抱著失而複得的資料,像抱著稀世珍寶,指尖輕輕摩挲著紙頁上的褶皺,那褶皺彷彿記錄著這場小風波。“看來今天跟‘物理藝術展’杠上了。大俠,不打算幫人幫到底?”

我彎腰撿起草地上打滾的紙頁,那些紙頁上沾滿了草屑與塵土,我衝她比了個

“包在我身上”

的手勢。午後的陽光把咱倆的影子拉得老長,連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兒,都裹著蟬鳴變得軟乎乎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彆樣的溫馨。

收拾這些

“逃兵紙”

倒像玩尋寶遊戲:有幾張紮進冬青叢,沾著草屑像穿了迷彩服,在綠葉間若隱若現;有張卡在樹枝間,白花花的模樣活脫脫迷路的蝴蝶,在微風中輕輕晃動。霜降蹲在那兒,像整理稀世珍寶似的,小心翼翼地輕拍紙頁灰塵,動作輕柔而專注,連頁碼順序都排得整整齊齊。陽光透過樹葉在她臉上灑下光斑,剛才還氣鼓鼓的小姑娘,這會兒專注得像在解數學壓軸題,眼神中滿是認真與執著。

“說真的,”

她把最後一張紙卡進活頁夾,活頁夾發出清脆的

“哢嗒”

聲,“你們那位‘小妖’李老師,天天帶倆混世魔王,管著一堆熊孩子,還得接招弘俊這種‘人形懟人機關槍’——

她真沒被折騰到懷疑人生?”

說著還誇張地捂了下額頭,手掌覆蓋住大半個額頭,“換我怕是得原地爆炸!”

我倆往長椅走時,她把活頁夾扣得

“哢嗒”

響,那儀式感,跟鎖保險箱似的。我癱在椅子上扒拉揹包,想起李雪飛啃餅乾續命的樣子就樂:“能不累嗎?雙爺拆家那戰鬥力,視訊裡你也見識過了。李老師常說,下班開門比解奧數題還需要勇氣,天天頂著黑眼圈,靠咖啡吊著半條命。”

霜降聽著直樂,那笑聲清脆悅耳,笑裡卻多了絲心疼,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關切。我話鋒一轉:“但神奇的是,再糟心的事兒到她手裡,就跟變魔術似的。剛才視訊裡那場麵,愣是被她整成育兒脫口秀。彆人眼裡的雞飛狗跳,在她那兒全成了寶貝

——

雙爺拆路由器?那是探索物理結構的實踐精神!”

“弘俊那次‘精準打擊’後,還有段沒拍到的彩蛋。”

我故意壓低聲音,聲音低沉而神秘,果然成功勾起她的好奇心,霜降身體微微前傾,耳朵都快豎起來了。

“當時李老師正對著路由器殘骸生無可戀,雙爺剛被接走,弘俊又幽靈似的飄回來。”

我模仿著弘俊推眼鏡的模樣,右手食指輕輕往上推了推並不存在的眼鏡,“特一本正經地說:‘李老師,這次拆解提供了研究網路拓撲的絕佳機會,應當講解下資料包轉發原理。這也算邏輯閉環。’”

霜降先是瞪圓眼睛,滿是驚訝,接著笑得直不起腰:“這哪門子邏輯閉環?李老師啥反應?”

“她攥著一把天線,僵了五秒才憋出句‘非常有道理’,然後光速把零件全塞包裡,邊塞邊唸叨‘馬上知識遷移’,那慌張樣,跟銷毀作案工具似的!”

霜降笑趴在桌上,肩膀抖得像篩糠,桌麵都跟著微微震動。好不容易緩過來,她擦著笑出的眼淚感歎:“你們這兒人均段子手吧?不過聽你這麼說,倒明白為啥叫她‘未成精的小妖’了。”

看我挑眉,她望著遠處教學樓慢悠悠解釋:“普通妖怪要麼像白骨精,滿腦子壞心思;要麼像妲己,渾身透著算計。可李老師不一樣,她也會被孩子氣到跳腳,被懟得沒話說,但總能從雞飛狗跳裡找樂子,還把快樂傳染給彆人。這哪是修煉成的妖,分明是熱氣騰騰活著的‘快樂製造機’!”

這話聽得我直想鼓掌:“絕了!閱讀理解課代表非你莫屬!要是李老師在,指定拉你進‘歡樂精’培訓班!”

正說著,手機突然魔性地唱起《小蘋果》——

李雪飛專屬來電鈴聲。我晃了晃螢幕:“說曹操曹操到,這耳朵怕是裝了雷達!”

霜降貓著腰湊過來,眼尾都彎成月牙兒。我剛按下接聽鍵,又順手戳開擴音

——

好家夥,這電話簡直自帶音響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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