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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玲瓏 第260章 幻廣寒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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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市迷霧若仙境,寒氣瘮人疑月宮。

凡夫心往九霄景,踏足君臨憶江南!

地鐵進站的風挾著潮濕涼意掠過腳踝,霜降望著電子屏上跳動的綠光在薄霧中暈染,與遠處霓虹交織成虛浮光暈——這是他們離開江南古鎮後,抵達都市的第一個清晨。所謂“迷霧若仙境”,卻無半分溫潤,隻如浸透冰水的絲綢貼在肌膚上,涼意刺骨。

夏至將駝色圍巾往霜降頸間攏緊,指尖觸到她冰涼的耳垂。他襯衫領口的海棠銀扣在霧中泛光,袖口沾著香囊碎紅,風裡飄著碧螺春殘香。韋斌扛著相機包踉蹌跑來,三腳架劃出刺耳聲響。“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他喘氣抹汗,鏡頭蓋方纔被碰飛,鏡片卻因古鎮買的防霧貼倖免於難。李娜從手包遞來紙巾,銀鐲輕響如風鈴,她風衣口袋露出的海棠繡帕針腳細密,“毓敏姐說前頭有江南老攤賣古法紅糖豆漿,這寒氣真是‘針挑黃連——挖苦’人。”

列車撞開霧障呼嘯進站,冷氣混著香水味湧出。霜降扶穩扶手,瞥見車窗水珠竟暈出古鎮橋洞的輪廓,烏篷櫓聲與老人收音機裡的評彈刹那交織。夏至忽指窗外霧中尖頂:“像不像廣寒宮?可惜‘畫虎不成反類犬’。”他指尖水痕轉瞬被霧珠吞沒,恍若昨夜古鎮廊下曇花與月影,此刻隻剩冷硬天光與黑煙囪。

霜降循著他的視線望去,驀地憶起古鎮廟廊下的曇花——月色裡舒展的瓣,清冷如銀繡,花芯點點鵝黃,恍若星子輕綴。那花香溫潤,與案上茶香交織氤氳;而眼前這都市的“廣寒”,連風都帶著金屬的冷硬,刮過臉頰,如細針輕紮。她從麂皮小袋裡拈出那片藍衫姑娘相贈的曇瓣,茶露浸過,尚存淡香,卻在寒氣裡微微蜷起邊沿。

“這花瓣竟能存這麼久?”林悅湊近,睫毛沾了細霧,眨動時如落霜簌簌。她揹包上懸著鈢堂贈的書簽,老竹片上刻“棠花不解語”五字篆書,邊緣猶存檀香。“鈢堂哥說乾曇花可配明前龍井,可惜未及一試。”她忽從包裡摸出個小錫罐,“不過我偷偷裝了古鎮的土,或可試種。”

換乘站人潮湧來,邢洲護著晏婷與沐薇夏往內側避讓。他手中油紙袋印的海棠紋已浸潮,油漬暈開水墨似的痕。“墨雲疏他們去買豆漿了,說是石磨三十年的老手藝。”他晃了晃紙袋,包子熱氣從縫中逸出,在霧裡凝成白汽。蘇何宇舉著豆漿擠來,袖口已被杯壁水珠浸濕;柳夢璃隨其後,捧著剛出籠的肉包,油紙袋被熱氣熏軟,香氣嫋嫋如古鎮茶寮晨煙。

霜降接過豆漿,暖意自粗瓷杯漫入掌心。豆漿香混著肉包氣息,卻讓她念起古鎮清晨——碧螺春清芬與海棠糕甜香交織,木甑揭起時糯香四溢,不似此刻,連香都帶著匆忙。她咬一口包子,筍丁脆嫩,卻總覺得缺了江南的溫潤,如“隔靴搔癢”,不及阿婆菜包裡那一枚鹹蛋黃的醇厚。

“快看鈢堂哥!”沐薇夏指向站台儘頭。鈢堂正翻一本線裝《都城紀勝》,書頁在風中如蝶欲飛。他深藍對襟褂的領口繡忍冬紋,手中竹簽藍穗輕搖。弘俊舉相機圍著他取景,專注得連背帶滑落也未察。鈢堂指著書中“曉霧漠漠”的記載批註:“與平江府暮霧異,無茶煙香。”歎道昔年霧裡有酒旗茶香,而今隻餘尾氣塵埃,物是人非。蘇何宇邊啃包子邊笑他掉書袋,柳夢璃輕嗔他善變,俯身為弘俊擦拭鏡頭霧珠,動作輕柔如拂花瓣。

韋斌立刻湊過來,眼睛瞪得像銅鈴,手裡的相機都端穩了幾分:“那可不!我還指望拍組‘都市月宮’的大片呢,這霧要是散了,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他擺弄著相機,鏡頭對準遠處的玻璃幕牆,光圈調到最大,“你看這光影,像不像月光灑在雲母屏風上?弘俊,等會兒咱們找個製高點,最好能拍到霧裡的街燈和高樓剪影,肯定能拍出‘疑是月宮’的效果,比我上次拍的古鎮晨霧還絕。”

地鐵再次到站時,霧似乎更濃了些,連站台的指示燈都變得朦朧起來,像隔著層毛玻璃看風景。走出地鐵站,眼前的景象讓眾人都怔住了——道路兩旁的高樓在霧中隻露出半截輪廓,鋼筋水泥的骨架隱在白茫茫的霧裡,像飄浮在雲端的宮殿;路燈的光暈在霧中擴散開來,一圈圈的,像一輪輪小小的月亮懸在半空;連路邊的車流都慢了下來,車燈在霧中連成一串流動的星河,尾燈的紅光與路燈的黃光交疊,倒真應了“都市迷霧若仙境”的詩句,隻是這仙境裡少了鳥鳴,多了汽車的鳴笛。

“這簡直是現實版的廣寒宮!就是太冷了,凍得我手都僵了。”林悅驚歎著舉起手機拍照,指尖在螢幕上滑動,卻因為手冷好幾次按錯鍵,“這寒氣也太瘮人了,比古鎮湖邊的風還冷,湖邊的風是濕暖的,這風是乾冷的,刮在臉上像刀割,真是‘冰天雪地——凍煞人’。”她裹緊了風衣,卻還是忍不住往霧中望去,“不知道這霧裡會不會藏著嫦娥?要是有,估計也得裹著羽絨服,不像傳說裡那樣穿輕紗。”

毓敏從帆布包裡掏出保溫杯,杯身上印著淡雅的蘭草花紋,是她自己畫的。她給每個人倒了杯薑茶,薑茶的辛辣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混著淡淡的紅棗香,驅散了些許寒意。“彆胡思亂想了,這就是深秋的平流霧,等太陽再升高些就散了。”她的聲音溫柔卻堅定,像古鎮裡的溪水緩緩流淌,“不過這景象確實難得,等會兒咱們去前麵的文化中心,聽說那裡有個‘都市與鄉愁’的展覽,有位攝影師拍了三十年江南與都市的霧景,說不定能找到些靈感,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文化中心的玻璃門擦得一塵不染,卻還是沾了層薄薄的霧珠,手指劃上去能留下清晰的痕跡。走進大廳,暖氣撲麵而來,帶著淡淡的木質香,與外麵的寒氣形成鮮明對比。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巨大的攝影作品——畫麵裡是江南的烏篷船在煙雨中穿行,船孃的藍布衫在霧中若隱若現,櫓聲彷彿能透過畫麵傳出來;對麵牆上則是現代都市的鋼筋水泥森林,迷霧中的高樓像沉默的巨人,兩幅作品並排掛著,像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看得人心裡發酸。墨雲疏正站在畫前出神,手指輕輕劃過冰冷的牆麵,像在觸控一段遙遠的記憶,她的發梢還沾著霧珠,在暖光裡閃著細碎的光。

“這張照片拍得真好,比弘俊拍的還細膩,你看這水紋的層次感。”沐薇夏湊過去,眼裡閃著光,鼻尖幾乎要碰到玻璃鏡框,“你看這水麵的波紋,還有船槳劃過的痕跡,連水珠從槳葉上滴落的瞬間都拍下來了,簡直跟咱們在古鎮看到的一模一樣,連霧的濃度都分毫不差,真是‘巧奪天工——令人叫絕’。”她回頭看向弘俊,眼裡帶著點挑釁,“你說是不是?”

墨雲疏回過頭,眼裡帶著淡淡的笑意,像霧中初晴的陽光:“這是一位叫沈老的攝影師的作品,他說自己年輕的時候從江南來這都市,每年都要回去拍霧,拍了三十年,最後發現最珍貴的,還是藏在記憶裡的那些畫麵。”她指著照片角落的一朵海棠花,花瓣被雨水打濕,貼在船幫上,“你看這裡,像不像霜降案頭的那幀詩箋?那天她用海棠汁染的紙,顏色就跟這個一模一樣。”

霜降走過去,目光落在照片上的海棠花上,忽然覺得眼眶有些發熱。那朵海棠開得正盛,花瓣上沾著霧珠,像哭過的痕跡,與古鎮橋畔的老海棠一模一樣。她想起離開時,藍布衫姑娘遞過來的曇花,花瓣上還帶著晨露;想起夏至給她的海棠糕,甜香裡混著茶味;想起眾人在古廟守著曇花綻放的夜晚,燭火搖曳,茶煙嫋嫋,鈢堂還唸了首關於曇花的舊詩——那些記憶像潮水般湧來,在這冰冷的都市裡,竟有了些暖意,像寒夜裡的一簇小火苗。

“那邊有個古籍展區!邢洲哥快來看,有好多老書!”林悅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像隻快樂的小鳥。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隻見角落裡的展櫃裡陳列著些線裝古籍,書頁泛黃,邊緣有些磨損,卻依舊散發著淡淡的墨香,展櫃的玻璃上貼著“清代刻本”“民國抄本”的標簽。鈢堂立刻走了過去,眼睛亮得像發現了寶藏,腳步都快了幾分,“這是《吳郡誌》的康熙刻本!比我在古鎮看的那本完整多了,你看這版畫,連海棠花的紋路都刻得這麼清晰,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展櫃前站著位白發蒼蒼的老人,穿著件灰色的中山裝,袖口磨得有些發亮,手裡拿著放大鏡,正仔細地看著古籍,放大鏡的鏡片在光下折射出小小的光斑。見眾人過來,他抬起頭,眼裡帶著溫和的笑意,像古鎮裡曬太陽的老爺爺:“年輕人也喜歡這些老東西?現在很少有人願意靜下心來讀古籍了,大多都抱著手機看,真是‘鳳毛麟角——難得一見’。”他的口音裡還帶著淡淡的吳儂軟語的尾調,聽著格外親切。

“爺爺,您也喜歡江南文化嗎?您是不是江南人呀?”林悅湊過去,聲音甜得像蜜,還從包裡掏出塊剛買的桂花糕遞給老人,“這是我們從古鎮帶來的,您嘗嘗。”她指著展櫃裡的一幅插畫,畫的是江南的庭院,院角種著海棠,“這上麵畫的海棠花,跟我們在古鎮看到的一模一樣呢,那棵老海棠樹都有上百年了,花開的時候能蓋住半座橋。”

老人笑了,皺紋在臉上舒展開來,像幅揉皺又撫平的宣紙,他接過桂花糕,放在鼻尖聞了聞,眼裡露出懷唸的神色:“我就是江南平江府人,年輕的時候來這都市打拚,一待就是一輩子,快五十年沒回去了。”他的目光望向窗外的迷霧,帶著些許悵惘,像在透過霧氣看遠方的故鄉,“每次看到這些老東西,就想起老家的烏篷船、海棠花,還有霧中的茶煙。清晨起來,推開窗就能聞到隔壁茶寮的碧螺春香,阿婆會喊我去吃海棠糕,這都市再繁華,也抵不過記憶裡的江南,真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

眾人聽著老人的話,都沉默了下來,空氣裡隻剩下呼吸聲和遠處展廳的腳步聲。窗外的霧似乎更濃了,玻璃幕牆上的倒影與霧中的街景交織在一起,像一場模糊的夢境,讓人分不清是在都市還是在江南。霜降忽然想起《廣寒境》裡的詩句,“凡夫心往九霄景,踏足君臨憶江南”——原來每個在都市打拚的人,心裡都藏著一片江南,那是他們的根,是他們在冰冷都市裡的溫暖慰藉,像廣寒宮裡的桂樹,再冷也能開出香花。

“爺爺,您看這朵曇花。”霜降從麂皮袋裡掏出那片曇花花瓣,遞到老人麵前,花瓣依舊潔白,像剛摘下來似的,餘香淡淡的,“這是我們在江南古鎮撿的,那裡的曇花半夜開放,開的時候特彆美,像月光聚成的花,我們守了一整夜纔看到。”

老人接過花瓣,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動作輕得像怕碰壞了珍寶,眼裡泛起了淚光,順著皺紋的溝壑往下淌:“很多年沒見過曇花了,老家的院子裡曾經種了一大片,每到開花的時候,滿院都是香氣,我娘會摘幾朵泡在茶裡,說是能安神。”他把花瓣還給霜降,聲音有些哽咽,“好好收著吧,這是江南的記憶,丟了可就找不回來了,就像老家的老海棠,去年聽說被台風颳倒了,再也看不到了,真是‘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

離開文化中心時,霧漸漸散了些,太陽透過雲層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打碎了一地的金子。韋斌舉著相機拍個不停,手指按快門的聲音此起彼伏,嘴裡還唸叨著:“這光影變化得真快,跟曇花綻放似的,稍縱即逝,真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他一會兒拍霧中的高樓,一會兒拍地上的光影,連路邊的梧桐葉都不放過,葉子上的霧珠在陽光下閃著光,像綴滿了碎鑽。

弘俊跟在他身邊,時不時幫他調整角度,還遞過紙巾讓他擦鏡頭:“等會兒咱們去那邊的公園,聽說那裡有幾株百年海棠樹,是當年從江南移栽過來的,說不定能拍出‘棠花獨戲’的感覺,跟古鎮的呼應上,這樣你的係列作品就完整了。”他說著指了指遠處,霧中隱約能看到一抹紅色,應該就是海棠花了。

晏婷和李娜走在後麵,手裡拎著剛買的點心,是老人推薦的老字號“江南齋”的,紙袋子上印著烏篷船的圖案,還係著紅繩。“這點心看著就好吃,有桂花糕、海棠酥,還有綠豆糕,都是江南的味道,等會兒嘗嘗是不是‘名不虛傳——名副其實’。”晏婷笑著說,眼裡帶著期待,還忍不住開啟袋子聞了聞,桂花的香氣立刻湧了出來,“真香,跟古鎮張阿婆做的一樣。”

夏至走到霜降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暖意順著指尖蔓延開來,驅散了最後一絲寒意。“霧散了,陽光也出來了。”他望著遠處的街景,高樓的輪廓清晰了許多,玻璃幕牆上反射著天空的藍色,“雖然沒有了‘廣寒境’的虛幻,卻多了些真實的溫暖,像不像咱們在古鎮的清晨?那時太陽出來,霧散了,能看到荷葉上的露珠。”

霜降點頭,把臉靠在他的肩上,頭發蹭到他的下巴,有些發癢。她手裡緊緊攥著那片曇花花瓣,花瓣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帶著淡淡的暖意,驅散了都市的寒氣。她忽然明白,“踏足君臨憶江南”的真正含義——不是要逃離都市,而是要在冰冷的現實裡,守住心裡的江南,守住那些溫暖的記憶,就像在廣寒宮裡種一株海棠,讓溫暖在清冷中紮根。

“快看!海棠樹!真的是海棠樹!”林悅忽然指著前麵的公園,興奮地跳了起來,幾株海棠樹在陽光下開得正盛,花瓣鮮紅,像燃燒的火焰,在綠葉的襯托下格外耀眼。眾人立刻跑了過去,韋斌和弘俊忙著拍照,一個拍全景,一個拍特寫,嘴裡還不停唸叨著引數;蘇何宇和柳夢璃在樹下撿花瓣,想做個香囊,柳夢璃還掏出針線,當場就縫了起來;墨雲疏和沐薇夏拿出紙筆,開始寫生,墨雲疏畫樹,沐薇夏畫花,配合得格外默契;鈢堂則在一旁吟誦著關於海棠的詩句,“愛惜芳心莫輕吐,且教桃李哄春風”,聲音抑揚頓挫,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霜降和夏至坐在長椅上,看著眼前熱哄的景象,嘴角不自覺地揚起。陽光透過海棠花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像撒了把碎金。霜降掏出那片曇花花瓣,放在陽光下,花瓣泛著淡淡的光澤,像顆透明的寶石。她忽然想起老人的話,覺得這花瓣不僅是江南的記憶,也是他們這段旅程的見證。

“你說,這花瓣會不會永遠不枯萎?”霜降輕聲問,眼裡帶著憧憬,手指輕輕拂過花瓣的邊緣。

夏至握住她的手,指尖輕輕劃過花瓣,又摸了摸她的頭發:“隻要咱們心裡的江南不褪色,它就永遠不會枯萎。”他望著遠處的街景,陽光穿透薄霧,給都市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這都市就像‘廣寒境’,看似冰冷,卻因為有了咱們這些‘憶江南’的人,有了溫度,就像月宮有了嫦娥,纔不那麼冷清。”

遠處的寫字樓在陽光下閃著光,玻璃幕牆反射著海棠花的影子,與公園裡的海棠花相映成趣。霧徹底散了,天空藍得像塊純淨的寶石,連空氣都清新了許多,帶著淡淡的花香。韋斌舉著相機跑過來,興奮地喊道:“拍好了!這組‘都市海棠’的照片,肯定能火!比我想象的還好,你看這光影,這色彩,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沒白等’。”他把相機遞給眾人看,螢幕裡的海棠花在陽光下開得絢爛,背景是都市的高樓大廈,傳統與現代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像一首無聲的詩,看得人心裡暖暖的。

眾人圍過來看照片,一個個都讚不絕口。墨雲疏看著照片,眼裡閃著光:“這就是‘幻廣寒境’的真諦吧——在都市的‘廣寒’裡,守住江南的‘暖意’,讓記憶在現實裡綻放,就像曇花雖然短暫,卻能留下永恒的美。”她的話剛說完,就贏得了一片讚同的聲音。

夕陽西下時,眾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分享著帶來的點心和茶。晏婷買的糕點果然好吃,桂花糕甜而不膩,帶著淡淡的桂花香氣;海棠酥外皮酥脆,內餡綿軟,像極了江南的味道。李娜給每個人遞了杯茶,是從古鎮帶來的碧螺春,用保溫杯泡著,茶湯嫩綠,香氣悠長,在都市的暮色裡,竟有了些“茶韻繞梁”的意境,讓人想起古鎮的茶寮和那些悠閒的時光。

“明天咱們去郊區的植物園吧,聽說那裡有曇花展,品種可多了。”毓敏忽然提議,眼裡帶著期待,還拿出手機展示照片,“你看這照片,有白的、粉的,還有黃的,聽說晚上開得最盛,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驚喜不斷’。”

“好啊好啊!我要拍延時攝影,把曇花綻放的過程拍下來,跟古鎮的對比一下,肯定很有意思,說不定能做成一個短片。”韋斌立刻響應,眼睛裡閃著興奮的光,彷彿已經看到了成片。

蘇何宇也跟著附和:“順便拍點‘都市與自然’的大片,說不定能投稿獲獎,到時候獎金請大家吃大餐,真是‘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他說著還拍了拍胸脯,引得眾人都笑了起來。

霜降望著夕陽下的海棠花,花瓣在風中輕輕顫動,像在點頭應和。她手裡的曇花花瓣依舊潔白,餘香嫋嫋。在這都市的“廣寒境”裡,他們這些“凡夫”,終究守住了心裡的“江南”,讓那些溫暖的記憶,像曇花一樣,在現實裡綻放出最美的光彩,也像這海棠花,在都市裡紮下了根。

夜幕降臨,都市的霓虹亮了起來,與天上的星星交相輝映,像打翻了調色盤。眾人起身離開公園,身影在路燈下被拉得很長,說說笑笑的聲音在夜色裡傳得很遠。霜降回頭望了一眼公園裡的海棠樹,在夜色中,那些花瓣依舊鮮紅,像一團團溫暖的火焰,照亮了前行的路。她知道,無論走多遠,無論身處多麼冰冷的“廣寒境”,心裡的江南永遠不會褪色,那些關於茶韻、海棠與曇花的記憶,會像一顆種子,在時光裡生根發芽,永遠綻放,溫暖每一個平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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