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滅之刃:隻為她袖手天下 第34章 無聊的一天
次日清晨,柱合會議的議事廳內,氣氛不同於往日的嚴肅,反而彌漫著一種微妙的尷尬和糾結。
產屋敷耀哉主公尚未到來,眾柱圍坐一圈,話題不可避免地圍繞著昨晚的驚心動魄以及那個男人。
“唔姆!”煉獄杏壽郎率先打破沉默,雙手抱胸,眉頭緊鎖,洪亮的嗓音也壓低了些。
“道歉是必須的!我們確實冤枉了他,還動了手。但是……”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罕見的為難神色,“該怎麼開口?”
一想到昨晚餐廳門口那措手不及的相遇,以及對方那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平淡態度,他就覺得這道歉的話更難說出口了。
“嘖,”不死川實彌煩躁地咂了下嘴,彆開臉。
“麻煩!直接找到他,說句‘對不起搞錯了’不就行了?”
話雖如此,但他緊握的拳頭和略顯不自然的坐姿,暴露了他內心的不自在。讓他這個暴躁老哥正兒八經地去道歉,比跟十二鬼月打一架還難受。
宇髄天元優雅地扶了扶額,歎息道:“問題就在於,他那種態度……我們鄭重其事地去道歉,會不會反而顯得我們很不夠華麗,很蠢?”
他回想起對方那聲“哦,來吃飯?”的淡然問候,就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悲鳴嶼行冥流著淚,聲音沉重:“阿彌陀佛……誠心悔過,形式次之。然……那位施主心思難測,確需斟酌。”
甘露寺蜜璃絞著手指,小臉皺成一團:“是啊……而且我們之前那麼凶,還動了刀……他會不會根本不想理我們了?會不會覺得我們很討厭?”
她的擔憂帶著明顯的內疚。
富岡義勇沉默片刻,言簡意賅地提出核心難點:“…他,不在乎。”
意思是,他們在這裡糾結如何道歉,對方可能根本就沒把昨晚的衝突放在心上,道歉與否,對他而言或許毫無意義。
伊黑小芭內低聲補充:“…而且,他似乎很怕麻煩。”
這就更增加了道歉的難度——一個怕麻煩、且可能不在乎你是否道歉的物件。
時透無一郎眨了眨眼,似乎才理清邏輯:“…所以,道歉可能會給他添麻煩?”
蝴蝶忍坐在一旁,安靜地聽著同伴們的討論,臉上帶著慣常的溫和微笑,但眼神也有些複雜。
她攏了攏衣袖,輕聲道:“無論如何,誤會因我而起,道歉是必要的。隻是……”她也有些無奈,“先生他,確實很難用常理揣度。”
議事廳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道歉是共識,但如何道歉,成了一個棘手的問題。
直接找上門?顯得突兀,可能打擾對方。
鄭重其事地準備謝禮和措辭?可能被對方視為麻煩和噪音。
假裝無事發生?那他們自己心裡這關過不去,也非君子所為。
“要不……”煉獄杏壽郎試探性地提議,“我們寫……寫信?”
這個提議一出來,他自己都覺得有點荒謬,剛用信件“轟炸”完人家,現在又用來道歉?
不死川實彌立刻否決:“還寫?!你嫌不夠煩人是吧!”
宇髄天元扶額:“用信件道歉,確實不夠直接,也不夠華麗……”
討論似乎陷入了僵局。這群麵對惡鬼都麵不改色的最強劍士,此刻卻被一個簡單的“道歉”難得抓耳撓腮,坐立不安。
會議結束後,眾柱並未立刻散去,而是各自尋了安靜角落,或回到自己辦公處,鋪開信紙,開始構思這封前所未有的道歉信。
與之前那些帶著任務性質的、或調侃或關切的信件不同,這一次,他們筆下的文字承載著真實的愧疚與感激。
【煉獄杏壽郎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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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跡豪放,力透紙背】
“致先生:
昨日之事,是我等魯莽,未明真相便妄加揣測,甚至兵刃相向,實在慚愧!閣下以德報怨,救治蝴蝶,此恩重如山!煉獄杏壽郎在此鄭重致歉,並深表感謝!日後若有差遣,隻要合乎正道,定義不容辭!
慚愧的煉獄杏壽郎(;′xДx`)”
【不死川實彌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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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跡潦草,但能看出努力寫得工整】
“喂。
昨天…對不起。誤會你了。
謝了。救了她。
以後不隨便對你動刀了。
不死川實彌( ̄w ̄)”
【宇髄天元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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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紙邊緣依舊有金色花紋裝飾】
“致神秘的先生:
昨日的誤會,實乃我等不夠華麗的失誤。閣下展現的力量與胸襟,令人驚歎。感謝您對蝴蝶忍的援手,這份恩情,宇髄天元銘記於心。期待未來能有更華麗的交流方式。
深感歉意的宇髄天元(′?w?`)”
【悲鳴嶼行冥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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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紙上有點點淚痕】
“阿彌陀佛……
施主,老衲與眾位同僚,昨日被情緒矇蔽雙眼,對施主多有冒犯,實在罪過。承蒙施主不計前嫌,施展回春妙手,挽救忍施主性命,此乃大恩大德。老衲慚愧,在此叩謝。
悲鳴嶼行冥(
_
_)ノ|”
【甘露寺蜜璃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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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紅色信紙,字跡圓潤】
“先生:
真的非常非常對不起!我們昨天太衝動了,一定讓您很困擾吧……非常感謝您救了忍小姐!我知道一句道歉可能不夠,但請您相信,我們是真心知道錯了!希望您能原諒我們……
愧疚的甘露寺蜜璃(;′??Д??`)”
【富岡義勇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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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張樸素,字跡冷峻】
“昨日,誤會。抱歉。
救人,感謝。
富岡義勇(ー_ー)”
【伊黑小芭內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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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潔依舊】
“誤會。抱歉。
感謝。救她。
伊黑小芭內(???)”
(旁邊還有鏑丸用尾巴蘸墨畫的一個小圈)
【時透無一郎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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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短】
“搞錯了。對不起。
謝謝。
時透無一郎(?-?*)”
【神崎葵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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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跡端正】
“先生:
非常抱歉參與了昨日的誤會!感謝您不計前嫌救治忍大人!您的恩情,蝶屋上下沒齒難忘!
愧疚的神崎葵(′;w;`)”
【栗花落香奈乎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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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了一朵小花】
“對不起。
謝謝。
香奈乎(?﹏?)”
【蝴蝶忍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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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雅的筆跡,內容卻……】
“致親愛的先生:
看來我的‘病’真是給先生添了大麻煩呢,不僅勞您親自‘診治’,還害得您被一群不講道理的莽夫圍攻,真是過意不去~(笑)
不過,先生昨晚去而複返,是擔心我穿著單薄會著涼嗎?真是……令人開心的發現呢。
至於道歉?啊啦,我需要為什麼事情道歉嗎?我隻不過是按照先生的‘診斷’,好好‘休息’了一下而已呀。反倒是先生,對我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指救治),難道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期待您的回信~(如果先生還敢回的話)
您‘大病初癒’的筆友
蝴蝶忍(???)”
當所有信件被收集起來時,其他柱看到蝴蝶忍那封明顯畫風不對、毫無悔意甚至還在繼續“挑釁”的信時,都露出了無奈又果然如此的表情。
煉獄杏壽郎扶額:“唔姆!蝴蝶,你這……”
不死川實彌嘴角抽搐:“這女人沒救了……”
甘露寺蜜璃擔憂地看著蝴蝶忍:“忍小姐,這樣真的好嗎……”
蝴蝶忍卻隻是笑眯眯地將自己的信單獨放在一邊,與其他人的道歉信區分開來,彷彿在說:你們的道歉是你們的,我的“交流”是我的。
這一摞承載著愧疚、感激與某種執著“變態”的信件,即將被送往那個依舊在員工宿舍裡,可能對此一無所知、或者根本不在乎的男人手中。
清晨,工作人員來到員工宿舍區域送信時,略微驚訝地發現,昨日被眾柱打得一片狼藉的廢墟竟已恢複原狀,破損的牆壁、門窗乃至內部傢俱都完好如初,彷彿那場激烈的衝突從未發生過。工作人員雖覺驚奇,但總部奇人異事眾多,也隻當是隱部隊效率驚人,並未深究,將那一疊厚厚的信件放入男人房門旁的信箱便離開了。
男人如同精準的鐘擺,按時起床,洗漱,然後用自備的小爐灶做了簡單的早飯,沉默地吃完。當他準備出門進行日常的采藥(總部附近的山林也產藥)時,目光不經意地掃過信箱,看到了那突兀多出來的一遝信。
他站在原地,愣了一秒鐘。
隨即,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逸出唇邊。
“真是無聊啊。”他低聲自語,語氣裡聽不出是厭煩還是彆的什麼。
但最終,他還是伸手取出了所有的信,轉身回到了剛剛離開的房間。
他坐在桌前,拆開第一封——是煉獄杏壽郎的。他讀完,拿起筆,在下麵空白處認真寫道:
“無妨。救人應當。不必掛懷。祝武運昌隆。(?w?)ノ”
然後是不死川實彌的: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保重。( ̄w ̄)”
宇髄天元的:
“誤會已釋,無需再提。願汝等永保華麗。(?w?)”
悲鳴嶼行冥的:
“大師言重。緣分如此。願心境常安。(′?w?`)”
甘露寺蜜璃的:
“不必愧疚。望一如既往,開心活潑。(′??
?
??`)”
富岡義勇的:
“嗯。各自安好。(ー_ー)”
伊黑小芭內(及鏑丸)的:
“誤會已清。祝平安順遂。(???)”
時透無一郎的:
“無事。祝好。(?-?*)”
神崎葵的:
“職責所在,不必言謝。蝶屋辛苦。( ̄w ̄)”
栗花落香奈乎的:
“謝謝。祝安。(???)”
他一封封認真地看完,並一一給予了簡潔卻真誠的回複,甚至延續了他們使用顏文字的風格。
然而,當看到蝴蝶忍那封熟悉的、帶著暗紋的信封時,他的手指隻是在上方停頓了一瞬,便如同避開什麼麻煩的物事一般,將其單獨推到一邊,完全沒有拆閱的打算。
回複完畢,他找來細繩,將柱們寫來的原信與自己親筆寫下的回信對應著疊好,仔細地捆綁在一起,準備寄還給他們。
這個舉動與他以往直接丟棄或轉化為紙花的處理方式截然不同,似乎意味著某種程度的認可……或者說,是希望以此徹底了結此事。
然而,當他拿起那捆信準備出門投遞時,動作卻突然僵住了。
他猛地想起,自己此刻身處鬼殺隊總部,並非那個可以隨意寄信的小鎮分部。
一種熟悉的、名為“麻煩”的窒息感再次籠罩了他。
他站在原地,看著手中那捆信,又看了看門外總部森嚴的景象,最終隻能化作一聲更加深重的、充滿無語的歎息。
真是……麻煩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