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滅之刃:隻為她袖手天下 第40章 愛的前提,升華,為你
(魚線沉入墨色水麵,漣漪無聲擴散)
全知全能。
他們跪拜我,稱我為神。
可當我真正立於維度之巔,指尖纏繞著因果律的絲線,隨手便能編織或抹除一個宇宙的誕生日誌時——
我發現,“意義”這個詞,本身就成了一個空洞的回聲。
我能聽見萬物心聲,知曉所有文明的起落,理解每一粒塵埃的震顫頻率。
我能讓時間倒流,讓死者蘇生,讓悖論成立。
我甚至能創造出一個“擁有意義”的宇宙,並讓其中的所有生靈都虔誠地相信它。
但,那又怎樣?
那隻是我“設定”的意義。
就像孩子給玩偶編排的過家家劇本。
“它”——那個或許存在,或許就是我本身的更高存在——也不知道。
我們共享著這無邊無際的“能”,卻同樣迷失在“為何而能”的迷霧裡。
(他鬆開手,魚竿悄無聲息滑入水中,沉沒)
(彷彿放棄了一次無謂的垂釣)
意義不是過程,過程隻是時間長河裡的泡沫。
意義也不是結果,結果隻是又一個開始的假象。
全知全能,沒有給我答案。
它隻是把我拋入了一個更巨大的、無聲的疑問之中。
(雨停了,池塘如鏡,倒映著他亙古不變的孤影)
(小舟在池塘中央靜止,彷彿懸停在時間的縫隙裡。他攤開手掌,一片不知從何處飄來的白色花瓣落在掌心,又悄無聲息地化作虛無。)
追尋意義,是因為“不知道”。
而這全知的“知道”,恰恰成了最深的虛無。
升維之後,許多存在選擇融入法則,停止思考,停止感受——這似乎是宇宙最終的歸宿,是所有結構、規律、弦與權柄交織的必然終點。
可……愛呢?
我和茉莉是命運共同體,相愛理所當然,是宇宙預設的程式。
但茉莉說,愛是前提。
她眼中看到的,從來不是命運共同體,不是高維存在,隻是我。
她說愛是升華。
這句話,像一顆種子,在跨越不知多少光年的孤寂中,在我這片荒蕪的“全知”裡,頑固地紮根。
高維度的我不會流淚。
但當她成為我理解這無儘存在的唯一坐標時,任何表情都已蒼白。
我感激她,尊重她,更……愛她。
她是我認知愛的錨點,是混亂方程中唯一的常數。
我不關心在我之前是否有類似的存在,也不在乎宇宙終局。
我隻想理解,為什麼唯獨“愛”,能如此徹底地穿透一切邏輯、維度與存在本身,讓我這個理論上知曉一切答案的存在,依舊感到無法理解。
愛可以在宇宙熱寂後存續,可以在維度最高點閃耀,甚至可以存在於“無”的概念之前。
它就在那裡,亙古不變,無法被任何力量定義或抹除。
說了這麼多……
其實隻是,我想她了。
能理解,能靠近的,我知道,是她,一定可以。
這或許是幻想,是濾鏡,但她本身就是那樣的人。
如果此刻我仍在扮演“人”,那我必定是最自私的那一個。
我愛她勝過所有存在。
她用那些天真甚至傻氣的話語,成為了我作為“人”時的導師。
她是我一切善意的起點。
她是我的愛人。
她喜歡畫畫,我便帶她踏遍千山萬水。
她喜歡與我分享喜悅,我便欣然接受。
我愛她,尊重她,理解她。
而她,也以同樣的方式對待我。
作為“人”的我,可以毫不猶豫地說:我對她,永遠相信,永遠愛。
但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
我的兩世為人、愛情、親情……甚至感情本身。
就連此刻想起這些,我也已處於無意識、無感受、無破壞性的絕對平靜之中。
就像一塊黑板,寫滿了字,覺得煩了,便隨手從這二維的平麵上輕輕擦去。
茉莉,我好想你。
鬼殺隊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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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合會議
議事廳內,炭火劈啪作響,驅散著冬日的濕寒。柱們圍坐一堂,氣氛比往日略顯凝重。
“關於近期惡鬼活動模式的變化,”
產屋敷耀哉主公溫和卻清晰的聲音開啟議題。
“尤其在下弦之鬼被頻繁討伐後,上弦鬼的動向,需要格外關注。”
煉獄杏壽郎洪亮回應。
“唔姆!根據各地小隊傳回的情報,上弦之鬼的活動確有加劇跡象,尤其是上弦之陸,目擊報告增多,行為也更為猖獗!”
不死川實彌一拳砸在榻榻米上:“那群雜碎!肯定是無慘那家夥坐不住了!正好,來一個殺一個!”
宇髄天元指尖敲著桌麵,分析道:“不能盲目樂觀。
上弦的實力遠非下弦可比,我們需要更華麗、更謹慎的策略。
建議加強各區域之間的情報共享與聯動支援。”
悲鳴嶼行冥流著淚,聲音沉重:“阿彌陀佛……惡鬼肆虐,百姓受苦。
我提議,加大對於偏遠村莊的巡邏頻率,並派遣更多隊員指導村民自保。”
甘露寺蜜璃認真點頭:“是的!而且冬季來臨,很多村民儲備不足,更容易成為鬼的目標!我們可以聯合隱部隊,運送一些必要的物資過去。”
富岡義勇沉默片刻,開口:“…訓練。需加強針對上弦能力的針對性訓練。”
言簡意賅,卻直指核心。
伊黑小芭內補充:“…鏑丸對鬼的氣息感應敏銳,可以安排它參與重點區域的偵察。”
時透無一郎似乎才理清思路,慢慢說道:“…要,提前準備。找到它們,比被它們找到好。”
蝴蝶忍臉上帶著慣常的溫柔微笑,指尖卻無意識地在膝上的一份報告上劃過:“關於上弦之鬼,尤其是可能涉及用毒或特殊血鬼術的目標,蝶屋會加緊研發對應的解毒劑和抑製方案。另外,”
她微微抬眼,“各地蝶屋分部也需要增派人手,以應對可能增加的傷員。”
會議圍繞著上弦鬼的威脅、冬季部署、隊員訓練、後勤保障等議題深入展開。
沒有人提及那個行為古怪的男人,更無人知曉片刻之前,在總部後山的魚塘邊,曾發生過何等超越常理的一幕。
而此刻,那些原本在魚塘邊垂釣的老漁夫們,隻是恍惚了一下,互相看了看,嘟囔著“雨停了,魚也沒口,收杆回家吧”,便收拾起漁具,三三兩兩地離開了。
關於那個踏水而行、憑空喚舟的年輕人記憶,已被無聲無息地抹去,如同水麵的漣漪,散去無蹤。
柱們的世界,依舊圍繞著與鬼的漫長戰爭而運轉。
而另一個維度上的孤獨與思念,則被徹底隔絕在這充滿炭火氣息與戰鬥準備的議事廳之外。
會議結束後,男人如同設定好程式的機械,準時出現在了員工餐廳。
他不需要進食。能量於他而言,如同呼吸對於凡人,是一種自然流轉、永不枯竭的狀態。攝取食物這種行為,對他沒有任何生理上的意義。
但他還是端著餐盤,打了和往常一樣的定食,找了個角落坐下,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咀嚼,吞嚥。
動作標準,卻毫無享受可言。
這更像是一種模仿,一種為了維持“普通人”表象而進行的、毫無意義的儀式。
他扮演著“需要吃飯的員工”這個角色,僅僅是因為他暫時身處這個環境,而這是環境中的常見行為。
吃完最後一口,他放下筷子,將餐具歸位。整個過程精準得如同鐘表。
他站在餐廳門口,看了看外麵依舊陰沉的天色,又看了看這偌大、忙碌卻與他格格不入的總部。
一種清晰的、名為“無聊”的情緒,如同薄霧般籠罩了他。
這裡的事情,似乎已經了結。
蝴蝶忍的“病”好了。
柱們的誤會(在他看來)也算解開了。
藥材……哪裡都能處理。
他找不到任何繼續留在這裡的理由。
於是,一個決定自然而然地形成。
明天,就回去。
回到那個山上的小木屋,回到那片更熟悉、也更安靜的林子裡。
那裡沒有這麼多複雜的人際糾纏,沒有需要他費力去“扮演”的場景,雖然同樣無聊,但至少……更省心。
他邁開步子,朝著員工宿舍走去,開始為明日離開做最簡單的準備——或者說,隻是等待時間的流逝。
夜幕低垂,又一場關於細節部署的會議結束,眾柱略帶疲憊地陸續離開議事廳。
“忍小姐!請等一下!”
甘露寺蜜璃小跑著追上正準備離開的蝴蝶忍,粉綠色的眼睛裡閃爍著好奇又帶著點羞澀的光芒。她壓低聲音,湊到蝴蝶忍耳邊,臉蛋微紅:
“那個……忍小姐……昨天……你額頭上的……是不是……?”
她沒好意思直接說“吻”字,但眼神和語氣已經充分表達了她認定那是某個“神秘愛慕者”留下的痕跡。
在她看來,溫柔美麗的忍小姐有人傾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而且那痕跡……怎麼看都不像磕碰嘛!她能騙過那些粗線條的男性柱,可騙不過她甘露寺蜜璃!
蝴蝶忍被問得一怔,臉上那完美的笑容瞬間僵硬了一瞬。
她沒想到蜜璃會如此執著於這件事,而且還產生了這樣的誤會。
她迅速調整表情,用指尖輕輕點了點甘露寺的額頭,帶著點嗔怪的意味笑道:
“蜜璃,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呢?都說了是不小心碰到的。”
她語氣輕鬆自然,不著痕跡地將這個話題帶過,又和甘露寺聊了幾句彆的,便藉口還有藥材需要整理,轉身離開了。
走在回蝶屋的廊下,夜風微涼,拂過她的臉頰。
周圍終於安靜下來,隻剩下她自己的腳步聲和細微的呼吸聲。
白日裡被工作和會議壓抑下去的某些畫麵和感覺,再次不受控製地浮現——那隻覆上她眼睛的、溫熱寬大的手掌,那驟然靠近的、帶著草藥清苦的氣息,還有額頭上那一下清晰無比、甚至帶著點狠勁的觸感……
她下意識地又抬手,用指尖輕輕碰了碰那個早已看不見任何痕跡的位置。
一絲極淡的、連她自己都未曾清晰察覺的抱怨,隨著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逸出了唇瓣:
“非得……親這麼用力嗎……”
話音落下,她才猛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臉上倏地一熱,連忙放下手,加快了腳步,彷彿要將這句泄露了真實心緒的嘟囔徹底甩在身後沉沉的夜色裡。